血滴神刀-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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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闪电神刀
第二章 丧父之痛
第三章 虎落平阳
第四章 猛兽
第五章 铁公祠风波
第六章 风尘侠女
第七章 扮猪吃老虎
第八章 并骑相交
第九章 柳暗花明
第十章 临危救难
第十一章 虚实难辨
第十二章 夫妻永别
第十三章 救子
第十四章 黑凤凰
第十五章 老奸设套
第十六章 奇人奇遇
第十七章 巧遇旧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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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闪电神刀
阴云低罩,烟草凄迷,蒙蒙细雨如丝。
两匹健马在这片荒郊旷野中拨草前驰,两匹马,清一色的蒙古种。
鞍上的人,两个中年壮汉,黑衣、黑风单、都是上好的绸料,两个人腰间还挂着一把带鞘的长刀。
蒙蒙细雨不算大,可是这种雨最湿衣裳,两个中年壮汉的衣裳湿了,马身上也湿了,甚至都有了一颗颗晶莹的小水珠。
“娘的,”左边那个壮汉一甩马脸,满脸懊恼地骂道:“这种鬼地方,这种鬼天儿,今后杀了我,我也不会再往这儿来。”
右边那个似乎阴沉些,也冷静些,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听他冷冷说道:“有这一回就行了。”
左边那壮汉道:“奶奶的,他怎么偏住在这种鬼地方?”右边那壮汉道:“隐世高人嘛,他要是住在京哉一带,就用不着咱们跑这么远的路了,不是么?”
左边那壮汉道:“我就不懂咱们大领班,既然跑这么远的路到了这儿,干吗不一块儿来把事儿交待了不就结了么,偏偏让咱们俩先跑这一趟把李老头儿给叫去。”
“你懂什么,”右边那壮汉道:“这就是官架子,做官儿的没搭架子还行?怎么着也得摆上一摆,咱们的命不如人,就得比人家多跑趟腿,明白了吧。”
左边那壮汉浓眉一轩,还待再说。
右边那壮汉马鞭往前一指道:“别抱怨了,到了!”
眼前是处山脚,山脚下孤价价地坐落着一明两暗三间茅草房子,围着一圈竹篱,上头爬满了紫藤花。
雨中的山色青翠,雨中的小花娇艳,雨中的竹篱茅舍也不带尘世一点烟火气。
可是两个黑衣壮汉没心情欣赏这个,也不是那种欣赏这个的人,左边壮汉子一声:“他奶奶的,可到了!”
磕马挥鞭,一马当先窜了出去。
转眼工夫之后,两匹马一前一后驰到了竹篱前,左边壮汉子翻身下马,抬手一抹脸上的雨水,粗声粗气地哈喝道:“里头有人在么,出来一个。”
静悄悄的,没动静,听不见一点反应。
左边壮汉子浓眉一掀道:“我说里头的人都聋了么,给我出来一个?”
仍然没动静,没反应。
右边壮汉子冷笑一声道:“这倒好,那么老远冒着雨跑到这儿来,跑个空那才妙呢。”
左边壮汉子冷哼一声,走过去抬脚就要端门。
竹篱右边突然绕过来个人,甘多岁个年轻人,穿一身白,颀长的身材,剑眉星目,英挺俊逸,脸色显得有点苍白,身子也显得有点虚弱,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冷漠与阴沉,他绕过竹篱一双冷峻目光便通向左边壮汉子。
左边壮汉子一怔收回了腿,打量了年轻白衣客一眼,指指竹篱道:“你是……”
年轻白衣客道:“不铝,你找谁?”
左边壮汉子道:“李辰,在么?”
年轻白衣客道:“不在!”
左边壮汉子道:“哪儿去了?”
年轻白衣客看了鞍上壮汉子一眼道:“你们两个是……”左边壮汉子道:“京里来的,明白了么?”
年轻白衣客脸色微微一变,转身又绕向竹篱后。
左边壮汉子一怔忙道:“喂,你等等。”
年轻白衣客跟没听见似的,很快地隐入了竹篱后。
左边壮汉子勃然色变,腾身扑了过去。
右边壮汉子拉着那另一匹坐骑跟了过去。
两个人绕过竹篱来到茅屋后,茅屋后就是山脚,紧挨着山脚下坐落着两座坟,一座上头已然长满了草,另一座还是新土,坟前有香烛,还有一堆纸灰。
两座坟旁是新搭的一个草棚子,里头铺着一张草席,草席前是块平滑的大石头,正中央放本翻开的书,靠左是把带鞘的刀,破旧的黑木鞘,破旧的刀把,看上去一点也不起眼,恐怕扔在路上都没人检。
年轻白衣客就盘膝坐在石后那张草席上,目光落在面前那本书上,跟没看见两个人过来似的。
左边壮汉子一肚子火,绕过来便奔到草棚前,怒声喝道:“叫你等等,你聋了么?”
年轻白衣客连眼皮都没抬,冰冷说道:“我已经告诉你了,你找的人不在。”
左边壮汉子道:“不在他总有个去处,总有个回来的时候。”
只听他那同伴冷冷说道:“咱们来得不是时候,李老头儿去处是有,只怕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壮汉子转眼望向同伴,他看见他那同伴一双目光投向山脚下,他忙跟着望了过去,现在他才看见,那座新坟前新立的那方墓碑上写的是:“显考李公辰之墓”
他怔住了,叫道:“李老头儿死了。”
霍地转过脸来问道:“李老头儿是你爹?”
年轻白衣客道:“不错。”
壮汉子道:“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年轻白衣客没说话。
壮汉子道:“我问你话你听见没有?”
年轻白衣客道:“那是我李家的事,跟你没关系,我犯不着告诉你。”
壮汉子脸色一变道:“就是李老头儿还活着,他也不敢跟我这样说话。”
年轻白衣客道:“我爹是我爹,我是我。”
壮汉子两眼凶光暴闪:“好大的胆子,你也不看看爷们是谁?”
挥起马鞭抽了过去。
年轻白衣客双眉一剔,两眼神光暴射,翻腕而起一抓住鞭消,目中两道神光直逼壮汉子。
壮汉子抬另一只手就要去抓刀柄。
年轻白衣客威态倏敛,松了鞭梢儿冷冷道:“不要再来第二次了。”
壮汉子厉笑说道:“不要再来第二次了?我这口气还没出呢!”
他扬手又要挥鞭。
他那同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身边,抬手拦住了他,道:“老刘,你是怎么了,咱们是奉命而来,把话传到了咱们的差事就算完了,干吗在这儿跟他生气?”
姓刘的壮汉子道:“李老头儿已经死了,咱们话传给鬼去?”
他那同伴冷冷道:“你糊涂,李老头儿是死了,可是他还有个儿子啊。”
姓刘的壮汉子缓缓垂下了手,狠狠望着年轻白衣客道:“你给我听着,我们大领班现在正在十里铺,原是叫李老头儿去见他的,现在李老头儿既然已经死了,你就得跟我们去跑一趟。”
年轻白衣客冷然说道:“很抱歉,我孝服在身,不便出门,贵上又有什么事儿?”
姓刘的壮汉子脸上又变了色道:“老胡,你听听,这能给股么?”
姓胡的壮汉子双眉扬起,望着年轻白衣客冰冷说道:“李老头儿是个聪明人,你不应该太糊涂,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越说越来劲儿,快收拾收拾跟我们走吧。”
年轻白衣客没说话。
姓胡的壮汉子道:“看在已经入了土的李老头儿份上,我叫你一声小兄弟。”
年轻白衣客突然道:“用不着这么客气,大内的‘血滴子’卫队我不敢高攀,要我出门也可以,只要贵上能等,满了七七之后,我自会去见他。”
姓刘的壮汉于暴叫一声道:“老胡,咱们哪受过这个,京官也好,地方官也好,哪一个见着咱们不得冲咱们递嘻哈儿,你能忍我可忍不住了!”
话落腰刀出鞘,一翻施便递到年轻白衣客面前,他还真够快的,接着道:“答我一句,你去是不去?”
年轻白衣客连眼皮都没抬,道:“我说过,希望你不要再来第二次。”
姓刘的壮汉子两眼凶光一闪,翻刀劈下。
年轻白衣客右掌疾挥,石头上那把刀已抓在手中,顺着抓刀之势,他那把刀出鞘数寸,往上一举,当地一声,姓刘的壮汉子一刀正砍在那刀背上,掌中刀被震得斜斜往上荡起,人也跄踉退了两三步。
姓胡的壮汉子脸色也不对了,他抬手就要拔刀,只觉一阵冷风扑面,年轻白衣客那把刀已搁在他肩上,刀刃正挨着他的脖子。
年轻白衣客那把刀比一般的单刀薄些,但却比一般的单刀长了几寸,刀身雪亮,而且透着一股子逼人的森冷。
姓胡的壮汉子陡然一惊,硬没敢动。
只听年轻白衣客冰冷说道:“听清楚我的话,我现在没那么好心情,你们要自信能胜过我手里这把刀,尽管拔刀,要不然的话就给我上马走广他把刀收了回去。
可是他那双目光却跟他那把刀差不了多少。
姓胡的壮汉子神情一像,心里发毛,急急往后退去。
年轻白衣客把刀入鞘,又缓缓坐了下去。
姓胡的壮汉子恶狠狠的望着年轻白衣客,又抬手抓住了刀把,可是旋即他又松了刀把,手垂了下去,道:“好,我这就回十里铺让我们大领班来见你。”
他转身走向坐骑,翻身上马,抖缰驰去。姓刘的壮汉子忙把佩刀入鞘,飞身上马,急急跟去!
年轻白衣客一双目光投向那座新坟,神色为之一黯!雨停了,这种雨不容易停!
太阳出来了,不知道太阳能露在外头多久!
远处传来了一阵闷雷,震得地皮微微颤动。
年轻白衣客皱了皱眉。
这阵闪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到了眼前,竹篱那一边转过来九八九骑,后头人骑绕过竹篱一字排列,鞍上八名黑风红,黑色劲装壮汉,每人腰里一把长刀,姓刘的跟姓胡的也在其中。
前面健骑从头到尾一色雪白,鞍上是个腰佩长剑的阴沉脸老者,也是黑劲装、黑风是,目光锐利,而且森冷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内外双修的一流好手。
他停住马后先看那座新坟,然后目光转望在年轻白衣客脸上,冰冷开了口:“你就是李辰的儿子?”
年轻白衣客坐着没动,道:“不错。”
阴沉脸老者道:“李辰没你这么大胆,也没你这么大架子。”
年轻白衣客道:“你可曾问过贵属,他们是以什么态度对我,你也应该知道这个礼数,七七未满,我不便出门。”
阴沉脸老者残眉陡地一剔,两眼寒芒也为之一问:“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白衣客道:“李凌风。”
阴沉胜老者一怔:“江湖上是不是还有一个李凌风?”
李凌风道:“据我所知,李凌风只有一个。”
阴沉脸老者道:“这么说江湖上有‘神刀’之称的李凌风就是你?”
李凌风道:“我叫李凌风,可不知道我有这么一个外号,也当不起!”
阴沉脸老者道:“没想到你就是李辰的儿子,怎么从来没听李辰提起过?”
李凌风缓缓说道:“我不孝,没听他老人家的话,没照他老人家的意思跟在他老人家身边,所以早在十年前,他老人家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阴沉脸老者道:“你的意思是说早年他被江湖同道逼得无处容身,极效官家的时候,曾经让你跟他一块去产’李凌风道:“不错。”
阴沉脸老者道:“所以他认为你不肖,早在十年前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李凌风道:“是这样。”
阴沉睑老者道:“那你为什么还为他料理后事,为什么还为他服丧月李凌风道:“他不认我这个儿子,我并没有不认他是我的父亲,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我没能尽到孝道,他老人家过了世,我总该尽尽人子之心意。”
阴沉脸老者道:“当初你没有听他的话,现在是不是很后悔?”
李凌风道:“我不后悔,父子亲情是一回事,我的志向又是一回事,后悔的应该是他老人家,要是他当初没走错一步路,今天何至不见客于痛恨六扇门中人的江湖同道。”
阴沉脸老者两眼一睁道:“李辰是毁在人手里?”
李凌风道:“不错。”
阴沉脸老者道:“可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毒手,总算他为官家效过力,卖过命,我官家为他报仇。”
李凌风道:“那倒不必,他还有我这个儿子在,再说连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伤在什么人手里?”
阴沉脸老者道:“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当时……”
李凌风道:“你不必问了,这都是李家的事,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长年在外,前些日子从这儿路过拐回来看看,我进门的时候他老人家在地上躺着,混身是伤,去世至少有三天了!”
阴沉脸老者没说话,沉默了一下,突然翻身下马走到那座新坟前,道:“老兄弟,我来迟一步,没能见着你的面,你英灵不远,助我为你报仇,不管怎么说,咱们总算共事一场,我一没带香烛二没带纸钱,只有在你坟前行个礼略表心意了!”
他施了一利转身走了回来,面泛悲凄地望着李凌风道:“人死不能复生……”
按理,李凌风是该到坟前答个礼的,但他却一直坐着没动,这当儿他没等阴沉脸老者话完便道:“谢谢,恕我孝服在身不便待客。”
阴沉脸老者目光一凝道:“你难道不问问,我老远从京里跑到这儿来找你爹,有什么事儿么?”
李凌风道:“他老人家已离开官家多年了,我想不出官家还有什么事儿该找到他老人家头上来?”
阴沉脸老者道:“恐怕你还不知道,你爹当初离职的时候还欠官家三件差事,当时你爹亲回答应,只要往后官家有需要他的时候,不论他在哪儿,一定会听候差遣还这笔债。”
李凌风道:“他老人家当初离职的时候,还欠官家三件差事,难道说你们血滴子卫队,一定要为官家做过多少件事才能离职?”
阴沉脸老者一点头道:“不错,你说对了,血滴子卫队是有这么一条规法,为官家做满一百件事就可以离职,当然,做满一百件事之后不愿离职也可以。”
李凌风道:“我还不知道血滴子卫队有这么一条规法,那么官家当初怎么会准我爹离职的?”
阴沉脸老者道:“当时你爹有病,身子不大好,加以他亲口答应以后愿意偿还这笔债,所以官家特准他提前离职,而且还是我做的保。”
李凌风道:“奈何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
阴沉脸老者道:“你刚才说过,他还有你这个儿子在。”
李凌风目光一凝道:“你的意思是……”
阴沉脸老者道:“父债子还,你该懂。”
李凌风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我刚才也告诉过你,我爹为什么早在十年前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阴沉胜老者道:“那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事,除非你不认他是你的生身父,要不然你就得出面替他还这笔债。”
李凌风冷冷一笑道:“不要把我当成三岁孩童,李凌风长年在江湖上走动,什么人,什么事我都见过,你血液子卫队要真有非做满百件事才准离职这一说,我不相信你血滴子卫队这么好说话。”
阴沉脸老者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一抖手,一面四角方方的小竹牌,落在那块大石上,小竹牌上刻着一个篆写的“李”字,四面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