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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血滴神刀-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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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要说话,可是一接触到宫和的眼神,却又没说话。

  宫和道:“三哥,让海棠留下吧,要不然她安不下心,我会照顾她的,她要是有什么差池,唯我是问就是。”

  赵振翊还待再说。

  宫和道:“大哥,别再说了,什么事早—步都比迟一步好,快走吧。”

  赵振翊迟疑一下,旋即点头:“好吧,要走的这就走,快。”

  他转身进了堂屋,其他的人都散了。

  只有宫和、海棠、马飞三个人没动。

  一会儿工夫,大伙儿提着简单的行囊都到了院子里,赵振翊等人脸色都有点沉重。

  宫和道:“大哥,用不着这样,小别而已,你们快走吧。”

  赵振翊道:”好吧,你们三个多小心,多保重,我们几个往南去等你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落脚,等你五哥到了之后,你们几个笔直往南找我们去就行了!”

  目光—扫潘刚等,道:“走。”

  当先快步往外行去。

  潘刚等向着宫和等一抱拳,道:“六弟,七妹,咱们南边见了。”

  宫和、海棠忙答礼,宫和道:“诸位兄长走好,小弟不送了。”

  潘刚等没再说话,转身行去。

  目送潘刚等出了院子,宫和道:“马飞,跟去关上门去。”

  马飞答应一声走了。

  容得马飞出了院子,宫和过去拥住了海棠道:“现在你满意了吧?”

  海棠道:“这话什么意思?”

  宫和道:“你可以留下来等他了,还不满意么?”

  海棠柳眉微竖,道:“你……”

  宫和道:“我怎么?你还不能忘情于他,我心里会痛快?”

  海棠深深看了宫和一眼,旋即敛态柔声道:“别误会我,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对他,我只是兄妹间的关怀。”

  宫和突然笑了,抬手轻轻地拧了拧海棠的粉颊,道:“傻姑娘,你以为我的心胸真那么狭窄,连这个都容不下,告诉你吧,我巴不得你留下。”

  海棠白了他一眼道:“留下来陪着你。”

  宫和道:“当然,让我—个人过这种寂寞孤单日子,我会难受死!”

  宫和会说话,话里带着海样深情,海棠感动地往宫和怀里偎了偎。

  只听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海棠忙离开宫和怀中。

  马飞走了进来,道:“六爷,门都上好了。”

  宫和道:“好,暂时没事儿了,你去歇着吧。”

  马飞答应一声走开了。

  海棠道:“你怎么让他歇着去了,咱们也得赶快走了。”

  宫和道:“走?上哪儿去?”

  海棠道:“咦,咱们不是得避一避么?”

  宫和道:“不避,就在这儿等着。”

  海棠诧声叫道:“不避……”

  宫和倏然一笑,轻轻拍了拍海棠的香肩,道:“放心,我已经成竹在胸了,等他们来了以后,咱们再避也不迟!”

  海棠疑惑地望着宫和道:“怎么回事儿,你……”

  宫和道:“怎么,你还信不过我么?”

  海棠道:“那倒不是,只是……”

  宫和道:“既然信得过我,就什么也别再说了,时候不早了,该做中饭了,走吧,到厨房去。”

  连推带哄地把海棠推走了。

  海棠不明白宫和到底有什么成竹在胸,可是她却没再问。

  当然,今后这些日子里,不会有什么人来进犯,宫和几个可以安安稳稳地住在这儿。

  宫和打的主意不能说不好,过日子样的,两口子还带个使唤小子,也不用避着谁了,到夜晚可以放心大胆地跟海棠绣花枕上花开并蒂,夜夜春宵。

  海棠不是个傻姑娘,面对宫和,她就没那么多心眼儿,如今是宫和怎么说怎么做,她对宫和,已经是死心塌地了。

  ——潇湘扫描 小糊涂仙OC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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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巧遇旧怨
 
  天已经黑了,该歇腿打尖了。

  这家客栈,三间门面是卖吃喝的饭馆儿,后头几进院子才是客栈。

  赵振翊订好了座儿,在里头歇着,吴起站在门口瞅着。

  赵振翊、潘刚、胡三、李海一等是分几路走的,走在一起怕太扎眼。

  这会儿赵振翊跟吴起先到了这个小镇,潘刚、胡三、李海一还没到。

  天越来越黑,饭时也渐渐过了,饭馆儿里的吃客,一个个酒足饭饱地走了,三间店面那么大的地儿,就剩下了三四个人,除了赵振翊,还有三个客人。

  那三个客人,有两个共坐—桌,一个独据一席。

  共坐一桌的两个,一看就知道是干苦活儿的,看打扮,模样,不是赶大车的就是赶脚儿的,叫的菜不多,酒喝了不少,馒头也吃了不少,就剩菜汤了,还拿着馒头沾汤吃呢,狼吞虎咽,看样子离饱还差一截呢。

  独据一席的那位,赵振翊是久走扛湖的老行家,一眼看出是位武林豪客江湖道儿上的,一身黑,腰里鼓鼓的,脸上有道刀疤,眉目间净是剽悍之色,恐怕还是个恶客!

  这个人,吃喝起来更该狼吞虎咽才对,可是不然,他一个人喝得是闷酒,斯斯文文的,始终没吭一声,没说一句话。看样子,他离尽兴差得更远。

  赵振翊这儿正打量着,忽听吴起在外头叫道:“二爷,三爷,四爷,在这儿呢。”

  潘刚他们到了。

  赵振翊忙转眼外望,只见潘刚、胡三、李海一已随着吴起走了进来,赵振翊站了起来。

  潘刚这几个人一副豪客样儿,到哪儿都抢眼,他几个一进来,刀疤汉子不由抬头望了过去,他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脸色陡地一变,忙低下头去。

  赵振翊、潘刚等正忙着打招呼,谁也没留意,几个人这儿往下坐,刀疤汉子却丢下一块碎银站起来走了,直等他要出门的时候,潘刚才看见了他,不过看见的只是背影,够了,潘刚猛为之一怔,旋即皱了眉。

  赵振翊等都发现潘刚神情有异了,胡三道:“怎么了?二哥?”

  潘刚道:“刚出去的那个人,看背影好眼熟。”

  胡三道:“怎么,认识?”

  潘刚摇头道:“没看见脸,谁知道?”

  赵振翊道:“我刚打量他半天了,脸上有道刀疤,认识不?”

  潘刚眉头猛一皱,抬手往脸上一比,道:“这儿?”

  赵振翊道:“不错。”

  潘刚皱眉沉吟,没说话。

  李海一道:“怎么了?二哥。”

  潘刚道:“我碰上好朋友了,今儿晚上恐怕睡不踏实了!”

  赵振翊等明白了,胡三道:“怎么?哪一路的人物?”

  潘刚道:“河东五义里的老四!”

  赵、胡、李三人神情均一震,齐声道:“河东五义?”

  潘刚道:“如今河东五义只剩下四个了。”

  李海一道:“怎么回事儿?”

  潘刚道:“老疙瘩伤在了我拳下。”

  胡三道:“噢,原来是这么交上的好朋友。”

  赵振翊道:“我说他怎么一见你们进来,站起来就走,九成九是瞧见二弟了。”

  潘刚道:“这可真是躲一枪,挨一刀呢。”

  胡三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李海一道:“二哥,河东五义我听说过,个个手底都不软,而且—个赛一个心狠手辣,不过算来算去他们也不过四个人,一个对一个,不见得他们能讨得好去。”

  吴起道:“咱们还多出一个我来呢。”

  潘刚道:“这种事儿不许你插手。”

  吴起一怔道:“二爷……”

  潘刚沉声道:“听见我的话没有?”

  吴起不敢再说什么,只有点了头:“听见了。”

  赵振翊道:“河东五义怎么会跑到这条路上来了?”

  潘刚道:“怕是有什么事儿,他们兄弟是—向不轻易离开河东的!”

  胡三道:“管他为什么来的,反正咱们碰上了他们,让他们来吧,咱们兄弟不是怕事的人!”

  潘刚道:“怕倒是不伯,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是为躲那帮鹰爪探、狗腿子才出来的,一路上没见什么风吹草动,原以为相当顺利,谁知道偏在这儿碰上他们。”

  胡三道:“碰上了就碰上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已经跑了几十里了,也不怕惊动谁了,有什么好烦的。”

  赵振翊微一点头道:“三弟说得是,碰都碰上了,还烦个什么劲儿,叫东西吃吧,吃完了好歇歇,能歇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再说皇帝也不差饿兵。”

  “对。”

  胡三一拍桌子道:“先吃了再说,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养足了精神好准备厮杀。”

  赵振翊没再说什么,抬手叫来了伙计,点了菜饭,也点了几斤酒,吃饱了,喝足了,伙计带着他们进了二进后院一间最大的北上房。

  灯点上了,茶水也送来了,几个人躺的躺,坐的坐,—边喝茶一边聊上了。

  胡三道:“不知道老六跟海棠那边儿怎么样了,那帮鹰爪探、狗腿子动了没有?”

  李海一道:“你以为他们会客气?”

  赵振翊皱着眉,没说话。

  胡三看了赵振翊一眼,道:“大哥,烦什么?”

  赵振翊道:“不是烦,是揪心,老六跟海棠……”

  胡三道:“用不着揪心,咱们这几个里,数老六最机灵,他会应付的,再说还有个当地上生土长的马飞在,上马飞家一待,鹰爪探、狗腿子上哪儿找去?”

  赵振翊眉锋展开了些,道:“嗯,我倒把马飞忘了。”

  潘刚道:“大哥,这终究是个麻烦,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来一回,咱们躲—回,躲到什么时候为止,往后咱们还要走江湖呢,那么一个班子更招摇,怎么办?”

  赵振翊道:“这个我想过了,不但班子他们仍然放不过咱们,干脆就这么明明白白闯,要碰就让他们来碰吧,血滴子在官场神气,在民间可是过街的耗子,他们在江湖上大举的动人,不能不有点儿顾忌。”

  李海—点头道:“大哥算是说着了,他们也惹不起整个的江湖道,一向招人恨,在江湖上还敢大模大样的?”

  忽听院子里响起一个低沉话声道:“河东五义找好朋友,请出来一个答话。”

  吴起抬手就要去熄灯。

  “用不着。”潘刚伸手拦住了他,站起来往外就走。

  胡三、李海一双双站起跟了出去。赵振翊坐着没动,也拿眼色止住了吴起。

  潘刚,李海一,胡三出了屋。

  三个人并肩往廊檐下一站,潘刚冲着站在院子里的一个黑衣中年汉子发了话道:“潘刚在此,有什么见教?”

  来人并不是刚才那刀疤汉子,个头儿比刀疤汉子还要壮,他森冷目光一扫三人,道:“既是正主儿出面,那我就好说话了,朋友跟河东五义间是笔老帐,谅必用不着我多费唇舌,河东五义在镇东口外—片树林子前恭候大驾,还请朋友即时前往一会。”

  胡三道:“你请先走一步吧,我们兄弟随后就到。”

  那汉子道:“好,咱们不见不散。”

  一抱拳,转身行去。

  望着那汉子出了院门,潘刚等三人转身往回走,赵振翊已提着长剑,带着吴起出来了,道:“别让人家久等,咱们走吧。”

  潘刚没说话,转身往外先走了。

  口  口  口

  镇东口外,是有片柏树林子,赵振翊等老远就看见了,同时,他们也看见了,树林前站着七八十来条人影。

  胡三道:“喝,敢情还有助拳的。”

  潘刚道:“不是的,是他们弟兄手下的人。”

  李海一道:“这么说,刚才那个也是他兄弟的手下了?”

  潘刚道:“不错。”

  说着话,一行四人已近那片柏树林子了,借着头顶上那一弯钩月洒下来的昏暗月光,这当儿也能把那七八十来条人影看个七八成了。

  前头一字站着四个,刀疤汉子是右边第一个,从左边算那另外三个,都是个头儿挺壮的中年汉子,最左边那个最吓人,虎背熊腰,环目阔口外加一圈络腮胡,他要是上戏台唱戏,根本不用勾脸化装,简直就是活张飞。

  另七个壮汉子,人人手提鬼头刀,站在那四个身后。

  不用说,那四个是河东五义剩下的四义,后头那七八个,则是他兄弟的手下,他们兄弟很会选地方,柏树林子密密的,林前一片平地,没有—根草,确是个好斗场。

  潘刚等到了林前,隔一丈停步,潘刚一抱拳,扬声道:“齐老大,潘某到了。”

  活张飞似的大个子炯炯目光一扫,道:“姓潘的,你交了不少卖命的朋友啊。”

  潘刚道:“这几位是潘某磕头拜把的弟兄,跟你们兄弟四个一样!”

  第二个壮汉是个塌鼻子,他哼地一笑道:“姓潘的什么时候也跟人磕头拜把子。”

  刀疤汉子冷冷道:“是该找几个磕磕头,拜拜把子,免得老落单。”

  潘刚道:“别耍嘴皮子了,说耍嘴皮子没意思,有什么帐,不管是谁欠谁,咱们算一算吧。”

  刀疤汉子冷然点头道:“说得是,几位兄长办正经的吧,人家姓潘的比咱们还急呢。”

  活张飞似的大汉道:“办就办吧,迟早总是要办的,咱们找姓潘的不少日子了,好不容易碰上了,是该赶快把正事儿办了。”

  目光一凝,望着潘刚道:“姓潘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们的老疙瘩毁在你手里,别的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不还条命来,我先问一句,你的事,你这几个把弟兄管不管?”

  潘刚道:“要是把兄弟不管把兄弟的事,咱们之间也不会有今儿晚上这场缘会了,是不是?”

  “好话,”像张飞似的大汉道:“那么,你们是自己动手呢,还是等我们兄弟动手?”

  潘刚道:“齐老大,你看我们像是自己动手的人么?”

  活张飞似的齐老大一点头,狞笑道:“好,既然你们不愿意自己动手,那我们兄弟就只有代劳了!”

  手往后一伸,一名壮汉递过一把宽背鬼头刀,与此同时,刀疤汉子探腰掣出了一把链子枪,中间的两个,河东五义的老二、老三也自腰中取出了—对判官笔,一对吴公镢。

  除了齐老大,用的都是奇形兵刃,而且能用这种奇形兵刃的人,他的武功就一定有独到之处,否则就用不了这种兵刃。

  怪不得赵振翊明白,李海一在乍听河东五义之际,神情却为之一震。

  只听齐老大道:“亮你们的兵刃吧。”

  赵振翊低低道:“二弟、三弟、四弟,你们听着,我对齐老大,四弟对他的老三,二弟对老二,三弟对老四,明白我的用意么?”

  潘刚几个都是老江湖了,自然是一点就透,赵振翊所以自挑齐老大,是因为齐老大的兵刃是刀,他自己用的是剑,剑对刀,好应付。

  让李海一对付吴公镢的老三,是因为李海一有一身铁布衫功夫,不怕吴公镢,让胡三对使链子枪的老四,是因为对付链子枪,将远不如欺近。

  欺近形身,链子枪也就施展不开,发挥不了功效。

  而胡三的铁头功,则是必得近形身才能施展的,胡三既练有这门头功,他就一定知道该怎么去近身。

  让潘刚去对付使判官笔的老二,则是没有什么特别的道理,人都挑剩下了,这一个只有交给潘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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