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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将盗墓进行到底-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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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感觉到了不对劲,但仿佛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一个劲儿的想继续看下去。

“不要看!不要看!”这时候,格桑梅朵正努力的想从那块屋檐般的大石头下爬上来,她探出小半个身子,伸出手抓住小胡子的脚踝,使劲的捏他,同时又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喊道:“那好像是黑咒语!”

第十章陷阱,标示

格桑梅朵的惊叫就像一道利剑,穿透了雪域的宁静。小胡子的心志本来就强于常人,他在与鲜红的字符所散发的吸力抗衡中猛然听到这阵惊叫,仿佛一下子就完全恢复了清醒,立即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但就在他完全清醒的同时,陡峭的山坡上方传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响动,一片又一片还未消融的雪,就像被抽掉了脊椎的躯体,轰然落下。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雪崩,规模要小的多,但仍然是一场白色的风暴,来的无比迅猛,

身在山坡上,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尤其是格桑梅朵,正紧紧抓着那块屋檐般的石头,她没有小胡子那样镇定沉着的心境,当看到大片的雪从山坡上急速滑落的时候,仿佛被吓呆了。

冰雪滑落的速度太快了,小胡子想临危把格桑梅朵拉住,但根本来不及,而且就算把她拉上来,两个人还是要被雪给冲下去。没有任何可以思索的时间,小胡子翻身就从大石头上跳下来,一只手勾住石头的边缘,身体一荡,踩住下面一块小些的石头,另只手紧跟着用合金管卡在峭壁的缝隙间,整个身躯完全就躲到了屋檐般的大石头下。

整个过程快的以秒为单位,但也是堪堪的躲避过去,大石头下面没有多少借力的地方,小胡子的身体几乎是悬空的,全靠卡在两块石头间的合金管支撑自己的重量。

滑落的雪就像一片白色的大瀑布,当小胡子飞快的把目光转向旁边的格桑梅朵时,她已经被白浪淹没了,只留下一声夹杂在雪崩中的叫声。小胡子感觉自己看到了格桑梅朵临被淹没时的眼睛,他一只手抓着合金管,另只手努力伸长了去拉,但什么都没有抓到。

雪从小胡子眼前飞速的落下去,山脚下顿时就积起一片雪堆。山上的积雪并不多,这种类似雪崩般的坍塌只持续了两分钟,雪的落势渐渐小了,还没等完全停止,小胡子的身体一荡,从大石头下面钻出来,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山脚下。

一切东西都被白雪埋住了,他飞快的挖,想把格桑梅朵刨出来。雪是蓬松的,幸好是蓬松的,否则格桑梅朵直接掉下来,根本就没有任何活下来的可能。但蓬松的雪就像一个巨大的沙堆,挖出的洞很快又被埋住。小胡子一刻都没有停,最终,他抓到一片衣角,马上用力把格桑梅朵从雪堆下面拖了出来。

这个一直声称要保护小胡子的女人,此刻已经昏了过去,她的额头上受了伤,不严重但流了很多血。小胡子抱着她跑到不远的地方,格桑梅朵还有呼吸。

他又找到了行装,取了些东西把格桑梅朵安置好。大概十几分钟后,格桑梅朵有了反应,微微睁开眼睛,但目光很昏沉,她的手一颤一颤的,可能已经看到了眼前的小胡子,她想要说话,嘴唇轻轻开合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给你加补助。”

“真的!?”格桑梅朵听到补助这两个字,竟然一下子就抓住小胡子的胳膊,同时清晰的吐出两个字。

他们只有两个人,所以带不了太多东西,没有帐篷,就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休息。小胡子抬头看了看不远处陡峭的山坡,那一抹红色还在顽强执着的漂浮着。

“什么是黑咒语?”

“那是一种很邪的东西。”格桑梅朵捧着一杯冒热气的水,伸手摸摸额头上的伤,顿时疼的眉头一皱,嘶嘶的抽冷气:“我以前见过。”

黑咒语出自藏传佛教,但不是格鲁派的秘法。其实格鲁派的崛起,和这些东西有着很大的关系。

佛教传入藏区之后,繁衍出很多宗派,到了大约十四世纪的时候,很多宗派已经丧失了原本的教义,纪律松弛,生活腐化。一些秘法被追逐权势名利的僧侣扭曲歪化,并且向当时藏区以及中原地区的统治阶层大肆传播。诸如喜金刚,合诛法,黑咒语。

喜金刚和合诛法就不提了,带着很多十八禁的内容,至于黑咒语,是一种仿佛带着神秘魔力的东西,它和中原道家的观想有一些很相似的地方,但有本质的区别。道家观想是一种主动的行为,而接触黑咒语的人则完全处于被动状态。

黑咒语一共有大概四百多个单独的字符,没有人能说清楚每个字符的含义,不同的字符组合排列,会有不同的效果。只有完全精修黑咒语的人,才能掌握这种字符的序列。

在当时的那种环境下,藏传佛教中的噶当派进行了宗教改革,他们主张僧侣教徒应当严守戒律,在藏语中,格鲁就是善律的意思,所以在宗教改革之后,噶当派就被称为格鲁派,是藏传佛教中覆盖面最大的宗派。在格鲁派崛起后,像黑咒语之类的很多东西都渐渐销声匿迹,却没有真正的失传。

“被黑咒语侵蚀的人,思想将不属于自己,他们经常干出一些耸人听闻的事。”

格桑梅朵的父亲是个牧民,已经去世了,在她十几岁之前,一直和父亲生活在一起。她家有一个叫强巴的邻居,强巴比格桑梅朵的父亲小几岁,是个很敦厚的人。有一年,强巴得到了一副挂毯,他很喜欢,经常盯着挂毯看,格桑梅朵和她的父亲都见过这副挂毯,那是一个女人的背影,看不到脸,在挂毯的四周,排列着一个又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如蚯蚓般的字符。

在强巴得到这幅挂毯后不久,他就像着魔了一样,每天最少要注视挂毯几个小时,一动不动。接下来,他的脾气变的很古怪而且暴躁,什么活都不干了,妻子埋怨他,逼着他去干活。强巴一声不响的带着羊群出门,等到太阳落山之后却空着手一个人回来,继续看那副挂毯,他妻子哭骂,他也不理。最后,格桑梅朵的父亲帮着去找羊,当他找到羊群的时候,顿时惊呆了,一百多只羊,竟然在一天时间里被强巴杀的一只不剩,全都捅死在草场上。

“这只是个开始。”格桑梅朵拍拍自己的心口,心有余悸的说:“哥们儿,你保证不知道后面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儿。”

当时几个邻居都不知道强巴为什么发生这样的变化,他变的很孤僻,不愿意见人,家里家外的活都是妻子在操持,但没有办法。

一天大清早,已经十来天没有露面的强巴突然出现了,他笑容满面,挨家挨户的请人到自己家里吃饭。邻居们都很纳闷,又不好拒绝,不过他们看着强巴的言语和表情似乎恢复了一些,都替他感到高兴,所以跟着强巴一起回家。

等到他们到了强巴家的时候,强巴已经准备好了,一口很大的锅上盖着锅盖,里面咕嘟嘟的炖着肉,格桑梅朵还跑过去闻了闻,说肉很香。但等几个人围坐下来之后,又是格桑梅朵先闻到屋子里满满的肉香中,仿佛带着一股血腥味。

她就以为是强巴早上宰杀牲口的时候没有弄干净,但心里总觉得慌慌的,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等到强巴笑容满面的掀开锅盖开始捞肉的时候,几个人全都吐了,因为他最先捞起来的,是一颗已经煮的稀烂的人头。

“你没亲眼看见,就不知道那样的情景。”格桑梅朵使劲的压制自己,对小胡子说:“我们几个人的苦胆都吐出来了,强巴还在热情的招呼我们多吃一些。”

最后,几个人把强巴给按住绑了起来,格桑梅朵不知道他被枪毙没有,但事后有人说,附近一个寺庙里的喇嘛认得那副古老的挂毯,上面是一种黑咒语。

小胡子的心思很敏捷,当格桑梅朵讲完之后,他就明白了,自己刚才所看到的黑咒语,和强巴所看到的,不太一样。因为从强巴接触黑咒语一直到最后完全失控,有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而自己所看到的黑咒语,发作很快。如果当时不是他心志很坚定,而且有格桑梅朵大喊着提醒,失控自己跳下来,神仙都救不活。

然而,刚才的经历并没有让小胡子生出任何畏缩,反而让他看到了一点希望。那个在石头上留下黑咒语的人,明显是在诱杀后面经过的人,在这种地方,任何机关陷阱都可能失效,唯独那些不褪色的黑咒语,始终保持着神秘且恐怖的魔力。

“留下黑咒语的人,不想再让任何人朝大雪山群的深处走了。”小胡子一言不发的开始收拾东西,黑咒语是个致命的陷阱,但同时又是一个很明显的标记。

察那多当年想要寻找的,可能就在大雪山群的深处,否则他不会不远千里来到这里。但他没能走进去,死在了格丹里外,然而他好像并不是唯一一个到这里的人,至少,留下黑咒语的人也从这里经过了。

大雪山群的深处,究竟会有什么?

第十一章雪海

小胡子所带的东西不多,所以他不想浪费任何时间,格桑梅朵这时候已经对小胡子来藏区的目的有点好奇,她跟在后面问。小胡子没有回答她,但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再一次改观,格桑梅朵并不是柔弱无用的人,在神秘的藏区,有的时候经验和见识比什么都重要,说不定就可以挽救自己的命。

这里没有路,但是一座座连绵的山峰脚下,似乎无形中构成了一条通往前方的通道,两个人越走越深,完全陷入了群山的环围中。看得出格桑梅朵也是个好奇心极强的人,之前从山坡被雪冲下来的经历并没有让她感到害怕。

一直走到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们才停止了前进,格桑梅朵在两座大山的脚下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山脚下的海拔不高,除了冷,倒没有别的问题。小胡子暗暗盘算了一下,他们两个所带的食物如果有计划的分配,可以吃十五天,留下七天回程时的给养,就等于在大雪峰内有八天的时间。

一块燃料烧完的时候,格桑梅朵吃饱了,开始犯困,她把身体蜷缩在小胡子身后,用帽子紧紧裹住脑袋。一直到这时候,小胡子才拿出食物开始吃,咬了两口他就微微的皱眉头,食物都是格桑梅朵张罗着采购的,为了省钱,买的是一种俗称“快多”的压缩干粮,因为便宜,口感很差。

这里仿佛是一个生命绝灭的世界,他们走了大概有三天左右,几座海拔很高的雪峰,就出现在了前方极为遥远的地方。格丹里周围的大雪峰有十几座,很少会聚集在一起,不过前面的雪峰好像有四座,相隔不远。

目测只是目测,真要走过去,至少需要四五个小时时间。当他们顺着一个山脚绕过去的时候,格桑梅朵差点跳起来。

几块凌乱的大石头间,倒毙了三具尸体,其中一具死的很惨,被一根铁棍子直接钉到了石头上。鲜血早就干涸消失了,格丹里这边的气候让这些尸体没有烂光,他们就和当初死在此处的察那多一样。

他们已经面目全非了,不知道被雪峰群中的寒风吹了多少年。在尸体的附近,丢着三把藏刀,长且锋利,像三支闪动寒光的冰箭。那具被钉在石头上的尸体的头皮烂掉了,露出蒙着一层白霜的头骨。

当看到这些的时候,小胡子的眉毛就不易觉察的跳动了一下,他打斗的经验非常丰富,对各种外伤也见得多,他能够看出来,这个人的头骨已经崩裂了,好像被人一拳就打崩了骨头。

小胡子知道头骨有多坚硬,也知道打崩头骨需要的力量有多大,他微微感觉到了一股寒意,杀人者很凶悍。

尸体的周围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大多都是在雪山群中生存必须的物品,青稞粑粑和牦牛肉干已经象石头一样,还有一支很老式的枪。从他们的装束还有这支枪来看,年代不会太近。

在这个地方发现了尸体,本来是个很重要的线索,但是不久后,小胡子就看到距离他们只有不到二十米的地方,飘荡着一块黑布。这块黑布并没有在陡峭的山坡上,它就在离地面一米处。

这块布条很显眼,但小胡子却谨慎了很多,他又在尸体周围搜寻了一遍,然后朝那块黑布条处靠近了一些,立即就发现黑布上方的石头上,仍然有一排排鲜红刺目的字迹。

“走吧,不要看了。”格桑梅朵直接就要拉着小胡子离开,黑咒语还有后面不远处的三具尸体让她有点胆怯。

“等等。”小胡子眯着眼睛,他的目力非常强,尽管还有段距离,但他似乎看出石头上的字迹,并不是之前见到过的黑咒语,那好像是藏文。

“不是黑咒语?”格桑梅朵显得小心翼翼,之前的经历把她坑苦了,她一点点的靠近,当能看清那些鲜红的字迹时,才发现这真的是一些藏文。而且在那块黑布条的下面,有一块玛尼石。

“上面写的什么?”

格桑梅朵对藏文的熟悉就好像小胡子对汉语的熟悉,她蹲在写着字迹的石头前,很快就翻译出了这些文字的意思:“太阳落下的地方,才是希望的开始,仅凭一个人的力量,难以洗涤世间,古老的传承拥有强大的力量,永不灭亡,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大势,因为那是神明的旨意。相信我,预言会延续下去,该得到它的人,将会接受发愿灌顶,不要背弃初衷,当你的生命终结时,你将永存。”

这段文字有些晦涩,小胡子只能暂时听出,预言可能就是末世预言。格桑梅朵读完了这些文字,但没有起身,她轻轻捡起了地上的那块玛尼石,这是一块刻着六字真言的玛尼石,它曾被人收藏过,石头的边角被抚摸的圆润平滑,泛着一种蜡质的光泽。

“哥们儿,我觉得,这段文字好像和伏藏有一点点关系。”格桑梅朵将字迹上面蒙着的些许灰尘完全擦掉。

“伏藏?”小胡子立即意识到,噶扎寺的仁波切活佛好像没有乱说,如果一段提及了末世预言的文字中同时带有关于伏藏的信息,那意味着什么?

仁波切活佛的面孔,再一次浮现在小胡子的脑海里,同时出现的还有活佛的第二个预感。

“伏藏很神秘,好像是一种思想意识的另类传承方式。”格桑梅朵拿出自己那台破旧的数码相机,把石头上的字迹拍摄下来,之后,她回头对小胡子说:“关于伏藏的一切,始终是个谜题,谁都说不清楚伏藏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会出现在什么人身上。不过,发愿灌顶和伏藏有直接而密切的关系。”

在有关伏藏的传说中,发愿灌顶是最为关键的一环,如果简单一点解释,发愿灌顶就是留下伏藏的人,对被传承者的一种授权,允许他接受伏藏。这种灌顶和伏藏一样,无法理解,非常神秘。被传承者的身份和发愿灌顶没有任何关系,在接受伏藏之前,他也不会有任何自我预兆,只有当他接受伏藏之后,才会知道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得到了发愿灌顶。

也就是说,在伏藏出现之前,没有任何线索去追寻或者阻止。它要来的时候,一定会来。

虽然从这些晦涩的文字中暂时寻找不到什么,但小胡子望着那些鲜红的藏文,却很快产生了推断。这些字迹并不工整,它是人在一种不稳定的状态中留下的,而且晦涩的文字里明显带有末世预言与伏藏的信息,这很重要。

这仿佛说明,留下这些文字的人,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这么做的。这个人知道很多事情,是什么情况才能让他迫不得已留下文字?

“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小胡子心里默默的推测,回头望了望自己来时走的路,留下字迹的人,很可能发觉自己无法再走出这片雪峰群,所以才会这么做。

这个人是谁,小胡子并不知道,但是他看到了那块刻着六字真言的玛尼石,虽然很多到藏区来的游人会寻找或者购买玛尼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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