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战史系列之布衣天骄-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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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富?呵呵,啸天可以给你十倍于帝国的财富,但不知大师又凭什么拿走呢?”
千叶沉默了,他默默的看着司马啸天,好半天突然问道:“族长今日前往铁血王府,不知有什么收获?”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令司马啸天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看了千叶半晌后反问道:“大师以为呢?”
“呵呵,陆王爷自去岁初受伤以来,一年中几乎足不出户,除了在今年初西南作乱之时露了一面之外,平时少有人见到他。就算是梁王爷和皇上,都很难和他照面。族长一来开元,就立刻得到王爷的召见,看来族长在王爷的心目中份量颇重呀!”
司马啸天的脸色变了,千叶令他心中暗自吃惊。不过,在他的脸上,却依旧是一派和煦笑容,道:“大师恐怕误会了!王爷之所以召见啸天,并非是啸天的面子大,而是因为家岳的关系,所以才得王爷破例召见。”
“是吗?可是就在一个月前,天齐王就曾在王府外吃了闭门羹,难道伯赏族长的面子比之梁王更大吗?”
一时间,司马啸天被问住了。他竟不知道应该如何的回答,只能默然的用手指轻击大椅扶手。
“族长,虽然您此次入京极为秘密,但在这开元城中,少有秘密可言。呵呵,自太祖皇帝建立开元城以来,整个开元的一举一动都被他麾下的内府三院严密监视。去年许杰王爷被刺,令今上大怒,将内府三院尽数收回由自己控制,不仅仅是陆王爷,就连天齐王府和太师府,都被他严密监视。恐怕当族长的手拍击在王府大门的刹那,今上就已经知道了您的到来。”
司马啸天的眉头紧皱在一起,默默的思索着千叶的话语,心中也不自觉的对开元的局势又有了一番新的估量。
“族长,若千叶没有看错,你此次被召入京,恐怕将会在错综复杂的关系中充当一枚十分关键的棋子!”
“哦,啸天这倒是有些不太明白了。呵呵,不过请教大师,如今京师又是怎样的局势呢?”
千叶站起身来,从话中如同变戏法般的取出一本长卷,身形一闪,长卷抖开,挂在大厅横梁上的一枚铁钉之上。千叶站在卷前,扭头对司马啸天沉声道:“族长,这是千叶这一年来所打听到的结果。”
司马啸天也不由得站起身来,走到展开的长卷前,看了半晌,然后苦笑着对千叶道:“大师,啸天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大字不认的几个,还是请你来讲解一下吧!”
长卷分为四个部分,每一个部分都密密麻麻的写着名字。在左边的一块部分,是当头就是天齐王府四个大字。虽然认字不多,但司马啸天依旧看清楚了那长卷之上梁兴的字样。
千叶指着梁兴的名字,沉声说道:“族长,开元城中如今共分为四个势力。我们就先从梁王开始!”
说着,千叶咳嗽了一声,顺着天齐王府梁兴的名字往下一一指道:“天齐王府是帝国开国重臣,整个帝国如果说是由太祖皇帝和梁王两人一手打造出来,丝毫不为过。在太祖皇帝还没有登基之前,就曾对梁王有过猜忌,原因很简单:梁王手握帝国两大精锐兵团之一的夜叉兵团,而帝国半数将领,也是出自梁王门下。而且,梁王家族不论在闪族或者是在西南,都享有极高声誉,即使是在开元,同样无人可比。”
“功高镇主?”
“不错!”见司马啸天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千叶高兴的点头道:“不过太祖皇帝与梁王自幼一起长大,情谊深厚,虽有些猜忌,但最终还是放下了那份心思。而太宗皇帝生性仁厚,而且极是英明,所以始终将梁王一系的力量掌握在手中。但是,自太宗以下,帝国六代帝王无不对梁门怀有极大戒心,虽两家表面上和睦,但实际上许门对梁门的戒心始终不减。”
“可是……”
千叶摆手示意司马啸天不要打断,接着道:“族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错,虽然许门对梁门怀有戒心,但一来梁氏一族始终忠心耿耿,而且太祖和太宗皇帝曾有遗训,不可动梁门一草一木,历代帝王虽有心,却无力。这种和谐一直持续了二百年,至今上登基以后,情况却又大变。今上立志要闯出一番可以比拟太祖太宗皇帝一般的事业,可无奈志大才疏,虽有心,但却无太祖太宗般的魄力和才能。同时,梁昆又是梁门几代以来极为出色的一位,无论武功还是才智,都远远胜过了今上,令今上感到十分难过!”
对于这种宫廷之内的事情,司马啸天一听就感到有些头疼。但他知道,这些情况,将会对他此次开元之行,有着莫大的帮助。
当下他皱着眉头,看了看千叶,默不作声。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以致于今上疏远梁门一系,听信太师邴放等人。那邴放长袖善舞,在短短数年时间内,凭着今上的支持,也闯出了一番局面。”说着,千叶一指右边的一排人名,沉声道:“当年太宗皇帝立下八大铁帽子亲王,虽然对外而言一般的爵位,但由于太祖以马上打下天下,所以对武将一系极为重视,以致于二百年来,八大亲王中文臣一系渐渐势弱。邴放的出现,将文臣一系联合起来,隐隐形成了于梁王对峙的局面。”
“那梁王不是就有些势弱了?”
“不,八大亲王中,梁、许、向、黄四位王爷向来都是一体,他们和陆王一起,掌握了大半个帝国的兵马,就算是有皇上支持邴放,却无人敢撼动他们的地位。而且,四位亲王之中,许杰王爷和黄王爷都与今上有着血脉相连的关系,而青州的向籍,更是当年跟随太祖皇帝打下江山的元老功勋,所以,今上并不需要担心梁王一系会对他有所不利。”
司马啸天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这复杂的关系令他感到有些头晕,但不可否认,千叶的一番话语,却让他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族长,除了梁王和太师两系之外,还有一些保持中立的官员。但这些人大都是一些骑墙派的高手,那边势大,他们就倒向那边,我们可以将他们收拢,但不可以和他们走的太近。三系之外,陆王自成一系!”
“啊!”
司马啸天吃惊的长大了嘴巴,看着千叶,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在闪族的时候,关于梁、邴之间的争斗他也曾听说过,而陆怜阳向来都是被归纳在梁王一系,没有想到,他竟然自己还有一派势力。
“族长不必吃惊。陆王一系若有若无,常人无法觉察。由于陆王祖先,也就是当年的杀神陆非,乃是太祖皇帝的义子,更是太祖皇帝的衣钵传人,所以二百年来,陆门始终忠心护卫着皇上,很少参与其他的争斗。从表面上看,他们和梁王是一系,但这也正说明梁王对帝国全无贰心,否则陆门早就和梁王撕破了脸皮。也正是这个原因,虽然皇上对梁王不满,但始终深信梁王,这种矛盾的关系一直持续了多年。”
“这么复杂?”司马啸天呲牙笑道:“那四派之中,陆王的势力应该是最大了?”
“不!”千叶矢口否认道:“族长,若论势力,自然是皇上的最大,因为不论是梁门和陆门都始终忠心耿耿的护卫帝国。不过陆王手中的力量不可小视,因为在他的手中,掌握了整个江湖的力量。狼胥山的青衣楼,虽然在几十年前宣称退出江湖,但始终和陆王保持着一种神秘的联系。同时,安西亢龙山一脉,也听从陆王调遣。族长,不要小看这两派力量,他们足可以将整个江湖搅得天翻地覆。”
“嗯,若加上柴桑的力量,陆王手中的确握有一张王牌。”
“不,柴桑非但不是陆王的王牌,相反,是帝国的一大擎肘之患!”
司马啸天闻言一愣,脱口道:“为何?”
“族长,柴桑的前身就是东嬴。东嬴人不可信,因为那是一群永远喂不饱的狼。陆门当年占领东嬴,陆非王爷旬日内屠杀二十万人,被东嬴人以为魔鬼。而正是凭借着这杀神的魔力,陆门始终保持着对柴桑方面强大的控制权,让他们不敢轻动。可如果一旦陆门出了事情,东嬴必乱!”
“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使陆王病重,却依旧无人能够代替他的原因?”
千叶点点头,“自太祖皇帝以来就有规定,凡许门子孙,不得对改变陆门对柴桑的控制权。但今上出于好意在陆王病后,派遣一人前往柴桑治理,其实已经动摇了陆门对柴桑的控制权!”
“那……”
“族长,东嬴之乱乃是必然,陆王一方面要控制江湖的力量,一方面又要处心积虑的考虑东嬴的事情,以他的身体,恐怕难以拖过明年开春!”
想想陆怜阳那病态的面孔,司马啸天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他呆呆的看着千叶,沉吟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族长,陆王想来和你已经有了嘱咐,该站在何处,想来你已经明白。”
司马啸天点了点头,抬起头看着四派势力的分割图,突然间指着邴放一系的部分沉声道:“千叶,陆王和梁王一系的力量和皇上紧密相连,但为何太师一系……”
千叶摆手制止司马啸天的话语,正色道:“因为这一系,才是帝国真正的乱源!”
第八集 第四章
“千叶,不可乱说。”听了千叶的话,司马啸天不禁吓了一跳。邴放乃是手握大权的权柄重臣,更是当今皇上许盈的姐夫。堂堂朝廷太师,如果说是帝国乱源,此话传出去又有谁会相信?不过,在内心中,司马啸天又隐隐相信千叶所说。联系到入京前和夜秋风的一夜长谈,他似乎对夜秋风所说的五五胜负有了一丝了然。
但凭乃师个人强大的武力,夜秋风绝不会说出五五胜负的话来。他既然这么说,那么就一定还有他的道理。看看千叶所送来的帝都势力分解图,梁门和陆门显然都可以排除出去。而那所谓的骑墙派,更是不用考虑,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太师邴放一系。
只有邴放一系最有可能与夜秋风勾结,只有邴放一系的人,对帝国的忠诚最是单薄。
想到这里,司马啸天不由得轻轻点头,默然不语。
千叶微微一笑,接着道:“族长,看来您并非完全不同意我的看法,那么想来也有你自己的主意。不过千叶呆在这开元城一年半有余,每日生活在鱼龙混杂的最下层。或许不了解许多真实的内幕,但却可以听到许多在王公大臣们那里听不到的小道消息。”
“哦,千叶都听到什么样的消息?”
司马啸天顿时饶有兴趣起来。对于小道消息,虽大都不真实,但却绝非空穴来风。想想当年曹玄,亦或是许正阳,都是靠着下九流的小道消息准确的把握着整个大陆的一举一动。由此可见,那些看似捕风捉影的传闻,却都有着它们的真实性。
千叶沉吟了一下,道:“族长,这第一,邴放的出身显得过于神秘。自他入京至今,无人知道他真实的背景,对外只是说他靠着裙带关系爬上今日的高位,但他和他那个妹妹到底是从何而来?当初他所说的地方,在皇上查实了之后不久,就离奇的发生了一场瘟疫。我记得那是冬季,呵呵,在那个季节,伤寒或许有些可能,但瘟疫未免有些不符合常理吧。”
司马啸天点点头,“千叶说的倒有些道理,不过单靠这些,恐怕还不足以令人信服。”
“那么就说些千叶亲眼所见的事情吧。”闻听司马啸天的质疑,千叶微微一笑,道:“去年开元天降二百年罕见大雪,又逢平西王许杰临江被刺,今上无奈之下派出梁湛这个丫头领军出征,胜负难料。在梁湛离京之后,今上举行祭天大典,而不巧的是我当时也在会场之外。”
“那有怎样?”司马啸天看似轻描淡写的问道。
“怎样?呵呵,邴放太师走入会场时我曾装作无意间被人推搡,和他的亲兵擦身而过。族长,那亲兵的功力深厚,更带阴邪杀气,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人的身手,最少可以比拟你身边的那位晋楚青书。”
这句话当真是让司马啸天吃惊了,倒不是因为千叶所说的功力高强,而是那一句阴邪杀气,令他不由自主的再次想到了昔日的少主,夜秋风!但更令他吃惊的话紧接着从千叶口中说出,“族长,我记得当初平西王被刺,似乎就是被一种阴邪气劲所伤,这其中是否有些关连?还有,从邴放举手投足之间,我发现他的身手同样高强。”
司马啸天此刻却出人意料的闭上眼睛,低声问道:“怎样的高强呢?”
“若与千叶交手,非千招不能分出胜负。而且千叶胜少败多!”
千叶的身手有多高,司马啸天已经在先前有所了解,听到他如此评价邴放,司马啸天不由得心中再起波澜。不过,他依旧是一副沉稳的样子,闭着眼睛静静不语。
千叶也不再说话,而是看着司马啸天,等待着他的提问。
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司马啸天那双漆黑的瞳仁显得深邃不可见底,那眼中没有任何波澜,令人不自觉产生了一种高深莫测的想法。他平静的看着千叶,道:“还有呢?”
千叶愣住了。他一时间不知道司马啸天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只能呆呆看着他,似乎等待着他的解释。
“难道千叶在开元一年半来,竟只得到了这些消息?”司马啸天的声音淡然,但却又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令千叶有些透不过气来。他沉声道:“若是千叶只能告诉啸天这些,那可以敌国的财富恐怕难以带走呀!”
眼前不由得为之一亮,千叶精神顿时振作起来。他知道,他已经打动了司马啸天的心,但若只是如此,恐怕还不能为司马啸天看重。他想了想,道:“倒是市井中还流传着一些可笑的事情,只是不知族长是否有兴趣。”
“说来听听?”
“呵呵,市井中有些流传,相传柔贵妃似乎并不是太师的亲生妹妹,相反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暧昧……”
司马啸天似乎对这个消息倒是颇有兴趣,他坐直身体,看着千叶道:“那么千叶如何看这个留言呢?”
“嘿嘿,无风不起浪,任何留言都定有他的出处。向这种宫廷之中的事情,恐怕十件中最少有一两件是真实的。”
千叶的回答看似没有直接回答,但却已经说出了他的想法。司马啸天眼中精芒闪动,半晌没有出声。
“不过千叶以为,族长除了京师中的事情以外,眼光最好还是能放的远一些。此次族长入京,千叶卜了一卦,乃是有惊无险。呵呵,所以……”
“千叶有什么建议不妨直言,不用如此吞吞吐吐。”
看司马啸天干脆的打断了他的话语,千叶知道若不显出些本事,恐怕还是无法征服司马啸天的心。当下他站起身来,在屋中走了两步,道:“族长难道不以为自己在草原的名声并不好?”
“啊?”司马啸天睁大眼睛,一时间无法理解千叶此言何意。
“呵呵,自族长出山以来,以杀戈建立起无上凶名,虽强大但还不足以令族人俯首。千叶以为族长还是考虑一下,怎样将自己的名声在族人心目中扭转过来。”
“但闻高见!”
“呵呵,甘源大火如何?”千叶和司马啸天的对话,看似文不对题,却又各自隐藏机锋。司马啸天站起身来,看着千叶打量了半晌,突然道:“千叶不妨到前厅吧,青书和红杰已经准备好了酒菜,我换件衣服马上就来。”
“谨尊族长吩咐!”
千叶没有再继续谈下去,他知道刚才的话语,司马啸天需要一个短暂的时间来考虑,所以也不停留,拱手转身向外退去。
当他走到门前时,司马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