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藏01 茶意绵绵(寄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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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够无聊。
他一笑地揽住她的肩不让她挣开。“我喜欢陪著你的感觉,即使月不圆星不亮,这里的灯足以照亮全世界。”
雷啸天指著他的心,心口的那盏灯因她而明亮。
“你很奇怪呐!这么多女人不去追干么来招惹我,我很好达阵吗?”她还是想不通。
正桃花和偏桃花差到哪去?
人与人的磁场是如何结合,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相遇月台上,很普通的现象呀!他们应该和许多来来去去的旅客一样错身而过才是。
可是他们却做出走样的演出,把两条不同的线缠绕成一条线,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才不,你一看是那种宁死不屈型,临死前还要拖著人家一起死才甘愿。”他抓住她飞扬的发握在手心。
一针见血的了解让和风很不舒服,她不喜欢被了解得太透彻,像是失去安全的屏障。“你真的要追我?”
她该不该接受呢?
挺彷徨的。
“我已经在追你了。”人追上了,心还在观望。
和风没有气地斜睨他。“你不要告诉我那两箱苹果是你追求的第一个步骤。”
“不是,我是用来换食物的,免得有人说我是乞丐,天天来乞食。”她心里想什么他能猜到八成。
有颗温和的心让他表里不一,他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是有时会冲过头难免造成遗憾。
和前妻的婚姻是源自她有了身孕,为了让孩子合法的出生,所以懵懂的心分不清是不是爱,以为他的未来已定了型。
他不是善谈感情的男人,更不会花言巧语说些讨人欢喜的话,二十岁以前的他甚至可以说是个木讷无趣的人,能有个人喜欢他自然是欣慰接受。
父母的早逝让他很想有个家,他不想一直寄居在新婚的姊姊家中,虽然她和姊夫待他很好,可是他仍有外人的感觉。
婚姻的破裂加上生活上的历练,他似乎忘了当初的渴望而将自己武装起来。
为什么会是和风?
说实在他心里也没有答案,就是感觉对了,若是错过她,他将会一生不快乐,永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我本来打算向你收钱,以你们餐厅的价目表来计价。”要不是怕妈反对,她早狠削他一笔。
若有其事的雷啸天拿出一张信用卡。“小姐,请问你接不接受刷卡?”
“你……”和风先是一瞪,然后忍不住的笑出声。“小姐不刷卡,我们只接受现金交易。”
“挺糟糕的,我忘了带皮夹。”他做出两手空空的动作逗她开怀大笑。
他喜欢她的笑声,很真,不带一丝虚假。
“少来了啦!你的信用卡从哪里拿出来的?”她一笔一笔跟他记著。
“皮夹。”他一副懊恼的样子。
“嗯哼!你要付现还是拿东西抵押?”她瞧上他那只腕表,老爸的生日快到了。
皮夹一收,雷啸天轻搂她入怀。“用吻抵押吧!”
“不,我不接受……”嗯!还不赖,舌头碰舌头没想像中的恶心。
很自然的化学反应,不能怪罪花好月圆,晚餐的烧酒鸡让人有了醉意。
而且容易冲动。
“今晚别回去了。”吻著她,他的身体想要她。
怔了一下,他的意思迅速消化在和风脑子里,然后她很生气地推开他。
“就知道你不怀好心,什么叫不用等门,你该不会连保险套都准备好了吧?”差点上了他的当。
“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不介意和你生几个。”他总觉得孩子太少很寂寞。
“自己去无性生殖吧!我才不要生小孩。”痛苦总是由女人来承受。
“好,不生,我去买一打保险套备著。”他低头吻住她。
那一夜,她没有回家。
至于去了哪里。
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而和妈,
真的没等门。
第六章
她被求婚了?!
这……
未免太离奇了吧!某人想结婚想疯了,没人会因为一夜情而步入礼堂。
月色昏暗人也昏暗,一时出轨的激素真的不能当真,谁都有不受控制的一刻,夜的助力让人产生魔咒,一不小心就迷失。
好吧!她承认自己很孬种,不负责任,睡了人家一夜还趁机落跑,好歹留下夜渡资感谢人家的服务,至少没让她的第一次太难受。
二十六岁的处女不稀奇,乡下未嫁的女孩一捉是一大把,所以用不著大惊小怪的非要以结婚为结局。
落荒而逃是情非得已,总不能真叫她为几个小时的偷欢赔上一生吧!
很少一大清早起床的她破天荒地只阖眼不到半小时,全身的酸痛唤醒她的理智,趁著连睡著也会笑的傻子未醒之前赶紧开溜,以免他叫她付一半的房间费。
但是她更怕老妈询问她一夜未归,由后门溜进去的时候还好没撞见她,皮包一拎就飞快的离开犯罪现场。
老爸看了她一眼给她一张野鸡车的时刻表,大概是了解她干了什么窝囊事要逃命,扬起的笑意有点责备又似在关心。
感谢他的开通呀!她才得以逃离小镇。
不过她后悔了。
这是什么鬼天气呀!有必要加深她的狼狈好表现出戏剧化吗?
南部的天空是万里无云,一片晴朗,她还特意带了件小外套以免紫外线晒伤皮肤,心想北部的高温肯定更叫人受不了。
没想到越往北上走天气越是变态,蓝天不见了,一朵朵低空压境的乌云盘据上空。
下雨就下雨她认了,小雨、大雨都无所谓,当是老天为她失去的贞操哭泣,她比较没良心一点都感受不到。
可是野鸡车司机更可恶,居然没有职业道德地放她鸽子,她不过去上一趟厕所出来车就不见了,让她卡在休息站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人间处处有温暖,有对小情侣愿意载她一程,搭搭顺风车让她少了在大雨中漫步的情趣。
只是两人赶著去上课,将她扔在站牌前要她自己坐公车回家,而路痴的她竟然坐上了阳明山,欣赏了美丽风景又徒步下山。
天哪!派个救命使者来救救她吧!回去她会多烧些香感谢大慈大悲。
也许是她运气好或是老天真听到她的心声,一辆呼啸而过的莲花跑车又倒了回来,车门一开十分有诚心……
才怪。
“你真有闲情逸致在大马路上数雨滴,要找死也用不著这么辛苦,直接告诉我一声,车速一百二就够送你一程了。”
果然天使是不存在的。“小蔷薇你好狠心哦!居然叫我去死。”
没心没肝的坏邻居,车速一百二撞下去还能不肢离破碎,最少让她死得有尊严,音容宛在。
“去,别碰我,后面有毛巾擦擦,不要让你身上的水滴湿我的车子。”不爱与人接触的冯听雨避开她的投怀送抱。
“喂,你这人真小气,车子有人重要吗?”好冷漠,太冷漠了,没有人性。
挺会抱怨的。“这辆车子造价三百五十万美金,你的身价是多少?”
意思是人不能和车子比,显得廉价。
“好凯哦!你钱多得没处花怎么不拿来救济穷鬼我?”嫉妒呀!她写到手断了也赚不到零头。
“不好意思让你羡慕了,人家送的。”她不收白不收,多辆车摆著也好看。
和风哼了两声表示不屑到极点。“你家公爵的包养费不少嘛!”
“他有钱。”一句话就让她泄了气。
“是呀!有钱真好,你要不要分我一点?”她不贪心,一、两千万就好。
折合美金更好。
“尽管作梦吧!你。”帅气十足的脸庞隐约浮现笑意,这对难得一笑的她是十分稀奇。
“我是常常在作梦呀!可是没梦见钞票往我身上砸的盛况。”她也颇为遗憾。
冯听雨俊眼一睨。“找个有钱的老公不就一切都解决了。”
怕砸死不了她吗?
“哇拷,你别害我,自己歹命就好少拖我吃斋念佛。”她六根不净,成不了佛。
浑身都湿透了,一条毛巾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和风也没多客气拿了车上的备用衣服一换,当著看起来像帅哥的美女面前宽衣解带。
其实都是同一性别用不著见外,目不斜视的冯听雨在风雨中穿梭,根本懒得看她一眼。
在联合女子出租大厦中有两位住户脸皮特厚,她们从来不问人家有没有空,欢不欢迎,门一开就像游魂似的飘进来。
一个是一进门就叽哩呱啦的讲个没完,嘴巴不肯休息地动个不停,仿佛前辈子是哑巴,这辈子出世来讲话的。
另一个是饿了才会四处找东西吃,犹如饥饿难民的不发一言先搜刮人家的冰箱,即使人家在客厅办事她也会当没看见,食物一到手就走人。
而她们刚好是一对表姊妹。
“嗯哼!你别忘了欠我们什么。”该还的时候还是得还。
“你是指我向梅借了鸡蛋,还是拿了小婴冰箱里的蛋糕……”不是?
“逃避是没有用的,第十本小说几时要开稿?”冯听雨审问的一逼。
“哇!你是我家编编派来埋伏的间谍呀!她们都不催稿……唔!就要动笔了。”命在人家手上要识时务。
车速减慢的冯听雨满意的一点头。“有对象了?”
一提起此事和风就吐血,两颗眼珠子盛满怪责的怒意,完全无视身在车阵中,驾驶权不在她手中。
“都是你害我的,见色忘邻居不负起售后服务,让我一个单身女子孤零零的回家,若我在半路上遭受色狼谋害全是你的错。”虽然离此不远。
“喔!了解。”冰冷的表情略浮一丝笑意。
“你了解个……春花秋月,你知道我遇上什么悲惨的事?”为什么她的屁老是放不出来,上回是水仙,这回是蔷薇。
“一个男人。”她想。
明显的吻痕不难发觉。
和风恨恨的瞪著冯听雨,好像她是入侵的外星人必须消灭。“我非常的痛恨你。”
“失身了吗?”由她咬牙切齿的口吻显示应该“完了”,所以她才恨。
“蔷薇居的,你在我身上装了针孔摄影机吗?”她看起来一副惨遭性凌虐的模样吗?
除了腰酸背疼,四肢无力外,谁看得出她身体内部少了一道薄膜。
“做坏事就不要留下证据让人发现,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卑鄙无耻,毫无道德感地写出别人的私事?”
哼!总会有报应。
哪有证据。和风低头一瞧……“啊!要死了,他居然在我胸口咬了一口。”
奇怪,她怎么不痛?
“他?!”是好大的一口,可见战况激烈。
“一个男人。”不然还会是女人吗?
“废话。”
“是废话就不要听,我也没打算说给你听。”这种丢人的事谁会四处宣扬。
“说太麻烦了,我们等著看。”方向灯一打,冯听雨转入不准回车的单行道。
抄近路。
“看什么……”噢!小说。
声音一小的和风呐呐的说不下去,就担心人家顺著话逼稿,她真的不要写自己的故事啦!随便抓个人来垫档不行吗?
不然捉只兔子嘛!反正可以拟人化。
写别人的故事轻松顺手,闭关个十天就是一叠稿纸,没有压力没有阻塞一路通到底。
可是换了自己要怎么写?她总不能跑去问害她失身的人是什么感觉,如果不麻烦请写篇使用后感言,她会寄张感谢状去。
呿!准被打死,她的妈定会第一个杀上台北来,即使她的脚扭伤。
“用了保险套吗?”冷冷的脸不像是关心。
这人和鸡婆婆结拜呀!“安全的性,我看过宣传广告。”
“真的安全?”冯听雨有点坏心的说道。
“小姐,你很见不得人家好过呀!保险套还不安全你要他戴钢盔?”保证万无一失。
“我的意思是你自己去买的吗?”亏她想得出来戴钢盔,不愧是写小说的。
想法怪异。
“当然是我自己去挑,第一次使用自然要挑顺眼的。”蓬门今时为君开……呸呸呸!吟什么诗。
套句现代人的说法不就是上床有什么羞于敢齿,她还挑了好半天才挑到中意的,第一次总要慎重些,以免以后留下阴影。
反倒是那个女店员笑得挺恶心的,商品摆在架上不就是让人买吗?干么吃吃的暗笑,不时以眼角瞄来瞄去。
“他也在?”
“放……香。”他不在谁付帐?“你的眼神很奇怪喔!”
进入大厦停车场的冯听雨要她下车。“你有没有想过男人都很坏心?”
“嘎?!”为什么她不太想听下去?
“你确定保险套保险吗?”
和风迟疑的一回。“保险套不保险干么叫保险套?”
“你亲自为他套上的吗?”近墨则黑吗?她像是在落井下石。
哗!好麻辣的话题。“小帅妹,看不出你是前卫派的行动女,凡事自己动手。”
“看来你的心情很不错,一点也不担心成为第二个常弄欢。”还能调侃别人。
突生不安的和风挡在她面前,唇一嚅的道:“你直接挑明的宣判我死刑,别再吊胃口。”
谁不知道那朵芍药快生了,常弄欢第二岂不是表示她极有可能成为大肚婆。
不会吧!她喜欢小孩但不要生小孩,那种痛非常人所能忍受,她看看就好不必亲身体会,若是经过椎心刺骨还养儿不孝才叫痛呀!
“品质再好的保险套都有可能不保险,若再激烈些破个洞,你想亿万雄兵岂有不倾巢而出的道理……”
这不是危言耸听,百分之九十九的意外便由此而生,另外百分之一则是人为因素。
“我没那么倒楣吧!”别人不中就她中奖,她的偏财运一向很差。
“难说喔!我想弄欢也是这种心态吧!”抱存侥幸之心。
生平无大志,只求银子攒,怎么可以让孩子拖累她……等等。“我说听雨呀!你们家那位用什么牌子的?”
哈!差点上了她的当,要算或然率人人有奖,听说外国人都很猛,尤其是公爵大人那体格可不是盖的,搞不好一夜七、八次密集播种,总有一尾特别勇猛地……
和风发出巫婆似的笑声,一手往人家肩上搭,人家不给搭都不行硬要攀上,活像性饥渴的色女要非礼大帅哥。
“你很无聊,欧美厂牌说了你也听不懂,要我念英文吗?”这只章鱼。
嗯!啊!她什么都通,就只有英文不通。“请问一下……”
“不给问。”一定是些令人脸红的问题。
“别那么小气嘛!台湾制和西班牙制有什么不同?尺寸……”她还没说完,冯听雨巧施腕劲地将她压贴在电梯口。
“满脑子黄色废料,你没救了。”当她阅人无数不成。
“问问厂牌尺寸都不行呀!不知道谁比较A级。”想入非非唷!
“你……”
手一放按了电梯,冯听雨少有表情的脸微染霞色,和百无禁忌的和风比口舌只会被她气死,荤素皆出地叫人招架不了。
她不是完全没有七情六欲只是淡薄了些,但是一遇上还真会被激出一些情绪。
比如现在。
电梯门一开,一朵小茉莉正好迎面而来,冯听雨眼底兴起一丝诡魅流光。
“怜怜,你表姊被人家那个了,你可别传出去呀!”一抹很淡的微笑由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