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夫-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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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笑,那是我买的东西,付了钱的,我想扔就扔,关你什么事?我看你人模狗样的像个文化人,却没想到,你居然这样蛮不讲理!”是那个矮个女人的声音。
“汪洋不要和他们废话了,速战速决!”阮格契催促的声音。
估计阮格契的降雾在风大的甲板上不能维持多久,所以他才会催促汪洋。
随后再没听到他们说话声,而是短兵相接的兵器碰撞声和唤蛊声传来。
因为被黑雾挡着,谁胜谁负我们在外面的人也看不到,所以,急的我出了一身汗,只希望樊守和樊石头他们不要有事。
好歹这场打斗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阵海风吹过,吹散了那些黑雾。只见这时候,樊守正护着两个女人在身后,樊石头手里举着匕首对着前面的汪洋和阮格契。
而阮格契显然是被毒物咬到了,这会单膝跪地,捂住脖子痛苦的呻吟着,汪洋见状,拉起他就走,“走!”
看到他们过来,马七七鼻哼一声,嘲讽的笑道:“这汪洋的蛊术怎么越来越差劲了,有阮格契的降雾帮忙做掩护,都没能打赢我师傅,还嚣张什么嚣张!”
正好汪洋他们走过来,就听到了她嘲讽的话语,只见汪洋猛地头一转,阴狠的剜着她。这目光就像是地狱的死神投来的一样,带着阴冷蚀骨的杀气,看的我都心跳加快,后背发寒了。更何况是马七七呢,果然,她也面露惧意,闭上嘴不在说话了。
汪洋就将目光移到我身上,“跟我走!”
我孩子们还在他手里,我自然是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所以,忙抬脚跟上他。只是在抬脚往前走的时候,扭过头朝身后樊守那边看了一眼,本以为他正向以往那样不舍的看向我的,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背对我,转过身对那个矮个女人打量着,好像还在问她有没有事!
我还是第一次被樊守忽视,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安,心里也渐渐浮上醋意来。
可偏偏这个时候,汪洋朝我催促,“还不快点跟上来!”
340,玉蛊瓶(九)
我只能回过头,跟着汪洋离开了。
下了游轮来到小渔船上,汪洋就快速的给阮格契脖子上的蛊毒做了简单的处理,可能是太疼的缘故,阮格契一边哼哼,一边咒骂,“樊守,我绝不放过你,居然敢对我下蛊……嘶……”
咒骂完,还朝我气愤的瞪过来,“这笔帐,我一定要算在他老婆和孩子身上!”
我一听这话,心一紧,从船上站起来,“你别伤害我的孩子们!你要出气就找我好了。”
阮格契却鼻哼了一声,好像并不同意。我更加慌了,毫不犹豫的举起手,狠狠的往自己的脸上甩了一耳光,“对不起!”
我怕他觉得不解气,所以,这一巴掌甩的很重。我知道,现在只有阮格契气消了,孩子们才能安全。因为樊守之前说过,孩子们中的降头,只有阮格契兄妹能解。
“你这一巴掌……呃……”阮格契本来是想朝我吼的,结果刚大声说了一半的话,就感觉脖子痛了,所以,就痛苦的倒吸了口气,压抑着声音朝我道,“你这一巴掌哪能比的上我脖子上的痛?有哪能比得过我刚才收到的屈辱!”
他这话的意思,分明嫌我打的不够。
我默默的盯着躺在小渔船船舱中的他好一会,脑海里浮现守白守玉可爱的脸庞,心一横,噗通一下,跪在了船板上,然后举起左手,朝自己的脸上狠狠的、不停的甩着耳光,“对不起……呃……对不起……”
如此不知道打了多少巴掌,只感觉眼冒金星,脸都麻木失去知觉了,阮格契还是没有喊停,也没有说放过孩子们。
我只能继续一下又一下的狠扇着自己的脸。
“陈碧落,住手吧。”汪洋这会突然开口阻止我。
可我却并没有住手,而是祈求的看向阮格契,不停的对他道着歉。
汪洋就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阻止我,“够了!陈碧落,你今天看清楚了吧?樊守其实根本就不在乎你们母子!如果他在乎的话,就不会为了救两个不认识的女人,害得你在这因为他的鲁莽而遭受惩罚。”
本来我就因为樊守救了那两个女人,在我离开的时候,不曾看我一眼而憋屈着。现在听到汪洋这句挑拨的话,无疑给我胸口再来了一刀。我的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流淌出来,我想说,樊守不是不爱我们,只是这次疏忽了一下而已。
可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我最后离开的时候,他对那个矮个女人关切的画面来。女人都是小心眼的,我也不例外。这会我如鲠在喉,难受极了。
可汪洋的话还在继续,“你为了这样一个男人,遭受这么多的痛苦,真的值得吗?”
他的话说完,渔船内沉默了好久,只能听到浪花拍打船身的声音传来。
许久,我才低声说了句含糊不清的话,“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呢?”谁叫我爱他呢?
当然,后面的话,当着汪洋和阮格契的面,我自然是不好意思说的。
脸被打的麻痛,一说话就疼的冷汗直冒,所以,接下来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而是继续祈求的看向阮格契,求他放过报复守白守玉。
阮格契是一个表面无害,内心险恶阴毒的人,这会还不满意,“就这区区几下,还想求得我的原谅?做梦吧!”
闻言,我毫不犹豫的从汪洋冰冷的手心里抽出手,打算继续往脸上扇去,只听汪洋道:“别傻了,你就是把脸打烂了,阮格契也不会原谅樊守,放过报复你们的决定的。”
他这话一出,我本打脸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朝他看过去。
“还是老同学了解我!”阮格契嘴角一裂,露出一抹阴毒的邪笑来,“在我阮格契的字典里面,就没有原谅两个字。得罪我的人,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更何况是……嘶……是伤我这么重的人!”
听他这句话一出,我的心一紧,深呼吸着问他:“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的孩子们?”
阮格契闭上了眼睛,淡淡道:“让你的男人,怎么放蛊咬我的,就怎么数倍还回来!不然的话,就父债子还。”
合计我这半天白扇自己的耳光了?真的是太气人了。
我双手紧紧捏着拳头剜着阮格契,可硬是拿他无可奈何。樊守和孩子们都是我最爱的人,不管是他们谁遭受痛苦,我都舍不得的。
所以,我突然身子一瘫,倒在船甲板上大哭特哭起来,“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咄咄逼人,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们一家呢?我们只是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而已……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我好难过,自从我和樊守相恋到结婚生子,这段时间里,无论我们怎么做,都是被这些人迫害,先有樊雅和马金,后有樊瘸子、郑民涛和王淑梅,现在就是汪洋和阮格契兄妹,我真的不知道,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们!
我像个傻子一样哭了好久,汪洋突然将身边的手提箱扔到阮格契和阮玉朵躺着的船舱里,“归你了,这次就别将愤怒发泄在那两个孩子身上。”
“我阮格契是缺钱,可是,我不会为了钱而失去尊严。”阮格契说是这么说,可目光还是扫了扫汪洋扔过来的箱子。
汪洋冷哼,“我不觉得对两个手无寸铁的小孩用邪术折磨,就能维护尊严!阮格契,你知道我的脾气,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阮格契闻言,和汪洋对视了好一会,随后朝我扫了一眼,讥讽道:“老同学,我真不知道你这种人也会是个痴情种!这个女人,除了貌美胸大以外,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样付出的。哦对了,她还是别人的老婆,为别人生了孩子的,你现在,不但要护着她还护着别人的孩子……呵,真是太令我看不透了。”
阮格契这近乎侮辱的话一出,汪洋整个脸都阴沉下来,我生怕汪洋会生气,和他闹僵,这样一来孩子们就又危险了。所以,我这时赶忙拽了拽汪洋的衣角,示意他算了。
汪洋被我一拽衣服,扭过头看向我,目光里浮上了疑惑。随即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底的神色渐渐变得平淡,“你没有爱过一个人,自然不懂其中痛苦。”
“既然爱一个人这样痛苦,那么你就别爱,这还不简单吗?这三十万,我当你给我的佣金了。”阮格契说完这些话,就闭上眼睛休息了。
这会阮玉朵也处于昏迷状态,他们两兄妹一不说话,那个开船的老妇女和我们又语言不通,所以,更是无话可说。一时之间,渔船里就安静下来。
这种安静一直持续到我们凌晨上岸为止。
一回到小岛上,手机有了信号,阮格契就拨打了岛上渔民的电话,来了几个男人,就把阮格契兄妹抬回他们家。
因为汪洋要帮阮格契兄妹治疗,所以,带着我也跟到他们家去了。进去后我才发现,阮格契他们兄妹确实住在这岛上最高的四层小黄楼这,而且,阮格契一回家,十几个女人都从房间冲出来围着他转,用越南语说着一些关心的话,我虽然听不懂,但看到她们脸上都挂着泪,就看出来她们对阮格契感情颇深。
阮格契家里的家具在越南算是先进了,但在我们国家也只能算是中等生活水平家庭的档次。本以为阮格契这样的降头师,那么贪心,挣的钱不少,足够他过奢靡的生活了。可看到他家这么多女人之后,我才知道,有多少钱也不够他养这些女人的。因为,他那很好面子,如果女人穿戴的不好了,丢脸的不还是他自己么!所以,花销自然大。
搞不懂,他娶这么多女人干嘛?而且,这些女人共用一个男人,不觉的别扭吗?
我反正是接受不了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
随后给阮格契兄妹身上的伤口敷了药之后,汪洋就带着我离开了他家。
因为是在小岛上,所以,地面都是细沙。这会太阳已经在海平面上缓缓升起,把海面染成了红色,抬眼看去,有一些暖人。让我的心情也稍微好一些。和汪洋在细沙上走了一会,就到了我们住的二层楼的木屋院门口。汪洋突然膝盖一屈,跌跪在细沙上,然后弓着背,捂住胸口一脸痛苦的紧皱眉头,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如宣纸,并且鬓角还有汗水流淌出来。
我见状,不明所以,“汪洋,你怎么了?”这时我一说话,被打肿的脸就有些痛,话末,忍不住倒吸气的嘶了一声。
他抬头看了我好一会,深喘息道:“陈碧落,没有了百毒尸……我就更加不能放过你们了。平平淡淡的日子,从我们碰上蛊开始,就离我们远去了。”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些话是干嘛。
341,玉蛊瓶(十)
就在我愣在原处,不明所以的时候,他已经扶着院子的破门缓缓站起身,然后捂住胸口处,弓着身子,一步步艰难的往院子里的房子里走去。
这一刻,看着他虚弱的背影,我有些同情他,因为,我总觉得他这个人不是坏的灭绝人性的地步。他这个样子,一定是身体出现了状况。
我眼看着他到了房子的门口,然后推开门,抬脚就要走进去,可就在这时,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昏迷过去了。
屋内起床做早点的美美见状,赶忙来摇晃他,可是,却怎么摇晃他都没有反应。
我急忙跑过去,和美美一起,把他从地上抬到了一楼的凉床上,然后发现他全身都在冒淡红色的血汗来,而且,他眼睛下面发乌,嘴唇发紫黑,一看就是毒物攻心的样子。我赶忙撕开他的衣服,要看他的胸口处,结果,美美却一把推开我,朝我拧眉,直摇头。
“美美,我看他是毒物攻心了,现在,我必须看看他胸口中了什么毒,才好给他救治。”我以为美美推开我,是怕我趁机伤害他,所以,向她解释了自己的动机。
美美听后,憋了憋嘴,眼眶里就涌出泪水划过满是脓包的脸颊,随后坐到汪洋的凉床身边,伸手从汪洋的翻领衫的领口探到他的胸口处抚摸,不一会我就见美美突然表情痛苦,喉咙里发出“呃”的倒吸气声,紧接着她脖子上的青筋鼓胀起来,血液好像在快速流出去。
“美美你在干嘛?”
我见美美到最后仰起头,都翻白眼了,身子也在剧烈的颤抖着,立马觉得情况不对劲,伸手就去拉她起来。可我一拉她起来,她的手就从汪洋的衣领处拽出来了,一拽出来,我便看到她手心被通体发银白色的蛇咬住在不停的吸血!
“冰刃蛇蛊?”
汪洋的蛇蛊怎么会冲破他的身体,吸食美美身上的血液呢?而美美刚才伸手进去的模样,好像是已经习惯给它喂血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那蛇蛊很有灵性,听到我说话的声音,可能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就立马松开口,“咻”的一声缩回了汪洋的胸口处。
美美也在蛇松开她手心的一瞬间,身子抽搐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白眼落下,身体也不像刚才那么冰冷了。
我看她要倒,就把她扶到餐桌边,拽出一张椅子让她坐躺上去。坐躺上去之后,美美气若游丝,半晌才睁开了一点眼睛,朝我看过来,却因为喉咙被毒哑说不出话来。就在我有些着急的时候,她抬起手指了指厨房。
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猜测道:“你让我去厨房?”
美美就赶忙点点头。
我见状,就放开她的胳膊,走进了厨房,一进去,我就看到液化气的灶台上放着一个瓦罐,因为底下的火还没来得及点着,所以,瓦罐里的东西顶的瓦罐的盖子咔咔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一样,这让我感到很好奇。
几步走过去,轻手轻脚的去揭开瓦罐的盖子……
“嗖溜”几声,瓦罐里冒出一条张着大嘴吐信子的蛇!
我吓得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盖上了盖子,死死压住,然后另一只手打开了液化气的火。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美美每天都会炖这么一瓦罐的汤,然后端给汪洋喝。估计,这应该是治疗汪洋的一种蛇蛊吧?
所以,我才会点着火。
一开始这些蛇蛊被火炖的乱顶,可慢慢的就没了动静,我就松开了压盖子的手,直到里面传来烧开的水翻滚的声音之后,我把火转小,让它慢慢炖。
这时,美美也恢复了一点力气,强撑着身子走进来,朝我手里递来一张纸,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你们昨晚没有带回百毒尸吗?”
我点点头,“被人先一步买走了,然后扔进了海里。”
哪知我这话一出,她就垂下眸,哭了起来,随后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另一行字:“打电话给樊守,让他快点过来救汪洋,不然的话,他会死,而你们孩子的降头永远也解不开,会疯掉的。”
看到她这行字,我慌了,忙问美美,“汪洋他究竟是怎么了?”
美美没再写什么,而是将纸递到灶里,让火烧了。随后见我还不走,推了我一把,算是催促我。
我没办法,只好走到汪洋身边,从他的兜里摸出手机,见是关机的,就赶忙打开机给樊守拨通了电话。
可樊守没有接,而是挂断了!
我万万没想到樊守会挂汪洋的电话,要知道,我和孩子们在汪洋的手上,他挂断电话只会惹怒汪洋,对我们不利的。
就在我心里不舒坦,准备再一次拨打电话的时候,门口处传来有几人走在沙上的声音。
我放下手机,起身往门口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樊守那洪亮的男音传来了,“别拨了,我来了。”
他的声音落下时,我也正好走到了门口,只见樊守领着马七七和樊石头快步走近。
樊守一看到我,眼睛骤然睁大,步伐放缓了,“碧落,你的脸……”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被打肿的脸来,别过头,扒拉了几缕长发遮住脸,“没事,你来的正是时候,快看看汪洋是怎么了?”
樊守哪里会在乎汪洋怎么样,一看到我脸上有伤,三步并作两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