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夫-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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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守见我来了,这才回过神,头一偏,嘴里传来唤蛊声,将毒蜂唤走了。
毒蜂离开那个少年身边之后,少年就跌跪在地,放下了手里的弓箭,气喘吁吁。看他的脸都肿的和猪头一样了。
“把丫丫交出来。”樊守这会看那个少年跌跪在地,就朝他喊道。
那个少年微微抬起头,扫了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村民一眼,再看了看躲在房子后面那些本族妇女儿童们一眼,深喘息道:“请放过我们的族人,我就立马将黑苗族的女孩交出来给你们。”
樊守闻言,嘴角一扯,带着几分欣赏的朝他笑了笑,用中文说了句,“小破孩,还挺有勇有谋的。”
听到他说中文,我就赶忙插了一句,“守哥,你还好吧?”
“没事,你老公这点伤还能受的住。别担心,倒是你,不是让你别过来吗?”樊守这会从少年那边收回目光,朝我不高兴的看过来。
“可你受伤了,我能眼睁睁的看着吗?”我都好心疼的哭了,他还在这说我。
“嗨,你们同不同意我的交易?”那个少年估计看樊守没回答他,而是和我说话,所以急忙催促道。
现在毒蜂的毒素扩散到脖子上了,因此,他的脖子也肿了起来,所以,他说话都有点粗粗的,像是老头子的声音。
樊守闻言,重新看向他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
话说到这,樊守将目光移到躲在一栋房子边的胖妇女身上,语调骤然变冷道:“不过,那个操纵鬼童的女人,必须放过这些鬼童,给与他们自由。”
少年没说话,有些犹豫,目光就移到还趴在地上起不来的他父亲身上。他父亲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便朝他也看了一眼,父子俩交替了一下眼神之后,那个少年就大声道:“好!”
说完,他就朝那个胖妇女艰难的用土语交谈了几句什么,那个胖妇女一开始愤怒不已,但随后又看了看地上被蛊虫折磨苦不堪言的村民一眼,犹豫了一会,最终走过来,将手里用木头碗装着的鲜红液体,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鬼童们的眉心处。
顿时,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只见被点到红色汁液的鬼童,本翻上去的眼珠,顿时回落到原本位置,眼珠也变得有神,这会正左顾右盼,打量周围环境,显然不知道自己在哪。
“是降头师的血,这下鬼童恢复正常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汪洋他们也走了过来,说话的是阮格契。
樊守没理会他们,而是朝马七七和郑云凯吩咐道:“给他们解蛊吧。”
马七七有些不乐意,“师傅,这么轻易就放了他们吗?你可是被他们伤了!”
马七七之前帮黑苗族人出头,教训过库巴族人,可后来库巴族人请来阮格契兄妹对付她,害的她中了降头,并且还让守白守玉遇险,所以,现在樊守要放了库巴族人,她肯定会不高兴。
“你晓得我不喜欢徒弟太叛逆的。”樊守这会冷冷丢下这句大樊村的土话。
马七七就只得瘪瘪嘴,无奈的拉着郑云凯去给库巴族人解蛊去了。
这期间,樊守的腿和肩膀的伤口都在流血,我就扶他坐在地上,然后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因为那根箭正好插在肩胛骨下面位置,我右手又没力气,所以,汪洋走过来,帮忙拽出来的。
弄完,马七七他们也给村民解完蛊了,包括那个少年。少年脸虽然没消肿,不过解了蛊涂了药,就让他不那么痛苦了。于是,招呼那些躲在屋后的妇女儿童们,将自己家的男人给扶回家,等现场就只剩下他的父亲还趴在地上之后,他才走了过来扶他。
扶起父亲之后,就朝樊守看了一眼,用英文说道:“跟我来,丫丫在我家。”
说完,他将父亲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就扶着他父亲,往村子里最大的一家房子走去。
樊守受伤了,所以,也是郑云凯和樊石头给一手架一个的抬着跟上的。
我则担心几个鬼童恢复意识后乱跑受伤,所以,就招呼马七七帮我牵着孩子们的手往前跟着他们。小梦见状,也想帮忙,但最后估计看到阮家兄妹的眼神不善,所以,就没有帮忙。
等我们到了少年家的房子门口,我看到他们屋子前面的楼梯都只是几块劈开的木头钉起来的,很是简陋。进到屋子里之后,却让我眼前一亮,这屋子里面可比外面看起来要“富丽堂皇”多了,屋子里的家具都是很齐全的,并且做工精美,而且不足50平的屋子,用芭蕉叶编的帘子隔了好几间屋。因为没有门,所以,我们在大厅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看到其中有一间的地上躺着一个白头发老头,席子旁边坐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小女孩,小女孩正拿着蒲扇给老头扇风。
一看到那个小女孩,我就惊愕的喊出声:“丫丫?”
那小女孩听到我声音,扭过头扫了我一眼,因此,我就看清了她的面貌,果然是丫丫!
估计认出我来了,所以,她丢下手中的扇子,就起身朝我跑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腿,死活不撒手,嘴里还哭喊着:“漂亮姨姨,救我阿姆阿婆阿爹阿爷……救我们……”
350,库巴族诡异风俗(五)
当丫丫一把将我的腿抱住的时候,我整个人为之一震,心里最柔软之处被碰触,所以,躬下身轻拍着她后背,安慰她,“丫丫不哭,告诉阿姨,你阿姆他们出了什么事?”
“阿姨,是这样的……”丫丫这会听到我这么问她,她就抬起头朝我一边抽泣,一边诉说起来。
原来,马七七和郑云凯离开寨子没几天,村子里就开始出问题了,一开始是家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紧接着就是村子里的花花草草枯萎了。再后来,村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失踪。族长觉出不对劲来,于是就晚上带村子里的男人们巡夜,可就在前天,村子里突然出现了红色的大虫子(朱貅)吞了巡夜的几个男人,村民们见状,吓得第二天都收拾东西逃命去了。
村民都逃了,老族长觉得村里不能没有人守着,于是,他们一家就留了下来。昨天半夜的时候,那些朱貅又出现了,在危机时刻,老族长他们就往土著族这边逃。可半路上就出现了一个红衣女人,不知道给老族长他们洒了什么东西,就将他们弄晕了。由于丫丫的妈妈及时捂住了她的口鼻,所以,她才没有被毒晕。
在红衣女人指挥大鸟抓走她家人的时候,丫丫从草丛里爬走了,好巧不巧的就爬到了土著族这边,遇到了守夜的土著族族长孙子杰南(神箭手少年),听到她的遭遇之后,就带着族里的几个男人赶往黑苗族的寨子,发现他们寨子的房屋都倒塌了,现场一片狼藉,丫丫家人也不知所踪了,于是,就对丫丫生了恻隐之心,暂时将她留在这里了。
听到她说完,樊守低声说了句,“原来是场误会!”
“阿姨,你们一定要救救我阿姆他们呀!呜呜,阿公说过,你们是很厉害的……”丫丫大概十岁左右,所以语言表达能力并不差,这会,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朝我带着祈求的目光看过来。
我从兜里拿出纸巾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朝她点点头,“丫丫别哭,我和你叔叔一定想办法救出你家人。”
我这样一说,丫丫这才止住哭泣。
樊守这会因为腿之前被鬼童咬伤,肩膀也受伤的缘故,所以,进来后就被樊石头他们扶到屋子里的矮凳子上坐下来了。
坐下来之后,他看了看正帮着父亲绑腿上伤的杰南,轻咳了一声,用英文对他问道:“既然你们是救了丫丫,为什么不早说呢?”
杰南一边绑着纱布,一边朝他回答道:“你们也没给机会让我们说。”
他这淡淡的话一说,樊守就不好在说什么了。屋内沉默了一会,只听“噗通”一声,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出声处,只见汪洋这会瘫倒在地,捂住胸口痛苦的抽搐着。
“汪洋哥!”阮玉朵见状,第一个蹲下身伸手去查看他的情况。
“不要碰他……”而樊守见她伸手去碰汪洋,惊呼了一声制止她。可惜,他的声音始终晚了一步,只见阮玉朵将手一碰到汪洋的身上,他胸口处就咻一声,钻出冰刃蛇蛊的银白色蛇头来,并且张开着血盆大口,不等阮玉朵惊呼声喊出来,蛇头的嘴巴就猛地合上了,将阮玉朵的手吞进口中,并且将她的身体往里拖拽!
“啊……歌且救我!”阮玉朵痛苦的回拽着自己的手臂,并且向一旁站着的阮格契求救道。
阮格契见状,伸手也要去拉他,却被樊守喊住了,“不要拉她!拿匕首……拿匕首砍掉她的手!”
阮格契闻言哪里下的去手,只惊恐的睁大眼睛,手举在半空中,死死的盯着阮玉朵被蛇蛊咬住的手臂。
这时,阮玉朵的手臂衣料在拉扯的过程中撕碎,手臂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只见她的手臂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渐渐变得发紫黑色,而且还在干枯中,她痛苦的嚎叫着,“歌且……啊……救我……”
她嘶喊的时候,脸上的血管时隐时现,出现的时候,是成紫黑色的。
就这几秒钟的耽搁下,樊守皱眉叹了口气,“哎,来不及了。”
我还不明白他这来不及是什么意思,阮玉朵的脸也渐渐干枯成僵尸状,随后也没有喊叫声传出,她直直躺倒在地,手臂也从蛇蛊的口中抽出来。蛇蛊则缩回了汪洋的体内,汪洋也仰倒在地,昏迷过去,但脸上的气色好了许多。
仅仅不过十几秒钟,活生生的阮玉朵,现在就成了一具干尸!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尸体,我突然想起了美美之前把手伸向汪洋胸口处给蛇蛊吸血的画面来。为什么同样是吸血,阮玉朵就会被吸干成僵尸死掉呢?
心跳的好快,呼吸困顿,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惊到的。但颤抖的手,还知道捂住我怀中丫丫的眼睛。生怕她看到这可怕的一幕。这个汪洋……太可怕了!他显然已经养蛊为患,成了个怪物了!
而屋内几个意识还处于混沌中的小鬼童看到阮玉朵的尸体之后,一个个龇牙咧嘴的露出兴奋的笑容来,并且要挣脱出马七七和郑云凯的手冲过去。
可毕竟是孩子,力量不及成人,所以,都没能冲的过去。
“玉……玉朵?”阮格契被小鬼童们兴奋的咯咯笑声给拉回神,这会单膝跌跪在地,手颤抖着朝阮玉朵的脸抚摸过去,可一碰到她皱巴巴的脸时,他又将手蜷曲捏拳,闭眼痛苦起来,“妹妹……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他身后的小梦见状,也是手中的背包一松,跌跪在地,双手合十贴在左胸口处,低头痛哭起来,并且嘴里用越南语喊着阮玉朵的名字。
哭了能有一会,阮格契猛地从靴子里抽出匕首,就朝汪洋扑过去,“我要杀了你这怪物!”
“不要!”樊守见状,情急之下,屁股一抬,拿起刚坐在底下的凳子就猛地朝阮格契的手中匕首砸去。只听“哐当”一声,阮格契手中的匕首就掉到了地上。
阮格契被凳子砸的身子也往后一仰,跌坐在地,他好像被砸醒了一样,没有再捡匕首杀汪洋,而是伸手揪住自己的发根,痛苦的嘶吼出声。
他的嘶吼声过大,都引来了库巴族人挤到门口处往这伸头来看。
杰南见状,捂住还有些肿的脖子,走到门口处,用当地土语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又朝他们挥了挥手,围着的那些库巴族人就散开了。
“汪洋身体里的冰刃蛇蛊是护心蛊,在他严重虚弱的时候,就会充当吸养分的海绵体,帮汪洋吸收来自体外的任何活体养分。如果刚才你及时砍断她的手,或许还能救她……”樊守这会朝阮格契无奈的说道,“这一切,都不是汪洋自主的意愿,你杀他又有什么用?”
“为什么你不早说?”阮格契气的朝樊守吼道。
他吼樊守的时候,真的是涕泪纵横。毫无往常的嚣张模样。
“我以为你们知道。”樊守叹了口气,随即又从一边拖过来一个凳子坐下,默不作声了。
阮格契愤怒的盯了樊守一会,估计也觉得这事怨不了樊守,就死死盯着汪洋去了。
汪洋这会处于昏迷中,根本就不会知道他在盯着他的。
屋内这样没人说话,所以,只能听到小鬼童们要往阮玉朵尸体冲过去的脚步声,但都被马七七他们及时拽回。
“师傅,这些小鬼我快拉不住了!”马七七拽了一会,就朝樊守求救了。
351,库巴族诡异风俗(六)
樊守看了她那边一眼,随后想了想朝樊石头吩咐道:“给他们洒点拦盗香,先弄晕他们。”
樊石头得令,就放下他身后背着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袋红色的拦盗香粉末,洒在那几个鬼童的脸上,他们吸进鼻子里之后没多久,就一个接一个的噗通倒地了。
马七七和郑云凯见状,这才跌坐在地,一个个深呼吸着,郑云凯恢复了一会问樊守,“哥,这些小鬼为什么看到阮玉朵的尸体……”
他尸体两个字刚说出来,就迎来了阮格契愤怒的目光,他感觉到了,忙合上嘴巴,不敢接着说下去了。
樊守见状,就朝阮格契看去,“阮格契,你最后将令妹的尸体火化掉,不然,她的尸体会生出绿毛蛊,最终化成一滩浓汤,到时候……哎,会尸骨无存的。”
“不……”阮格契听了樊守的话,气的单手撑地的站起,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恢复以往的傲然模样道,“我要给我妹妹……给她最豪华的葬礼,我不能让她就这样凄惨的落葬!”
话末,他猛地手一搓,顿时现场出现了黑色的降头雾。
本来是亮堂的屋子,这会被降头雾覆盖的成了黑夜一样。我怀中的丫丫见状,吓得紧紧抱住我说她害怕,我忙伸手护着她,喊她不要害怕。
然而就在我和她没说几句话的时候,只见黑雾突然就散开了,屋内的光线恢复如常,处于本能的,我们就四处打量了一圈。
我发现,本来站在汪洋身边的阮格契不见了,小梦还在,并且还跪在阮玉朵的尸体边哭泣。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阮格契的声音突然在那个白头发的老头房间传来,说的是当地的土语,所以,我和樊守他们都没听懂。
但是,杰南父子好像听懂了,两个人都异口同声的朝阮格契说了一句土语,并且面露惊恐之色。
阮格契却冷哼说了句什么,惹得杰南拿起弓箭就要射击他,却被他的父亲给制止住了,还劝了他一句什么,让他无奈的放下了弓箭。
我见状,便将目光移到阮格契那边,只见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个瓶子,而躺在地下的白发老头的额头滴了一滴红色的液体,这让我想起之前那个胖妇女朝鬼童额头点的血液来,难道阮格契在给这个老头下降?
而下降的目的,恐怕是在威胁杰南父子吧?
果然我猜测的没有错,随后,杰南父子给阮格契双手合十的磕了头。便听到阮格契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土语,期间他还指了指阮玉朵的尸体,看起来好像吩咐他们做什么。杰南父子就直点头,一看就是妥协了。
“阮格契这人真是卑鄙,除了会用降头术逼迫别人,就不会其他的了!”樊守见他这样,估计联想到我们孩子下降的事情来,很是气愤。
但气愤归气愤,我们也不能多说什么,之后,就见杰南扶着父亲站到自己门口,吆喝出村子里的村民来,伸手指着几个人吩咐了些什么,村民们就四散退开了。
“我妹妹还有多少时间,身体会长出绿毛蛊?”等他们出去后,阮格契问樊守道。
樊守也不和他卖关子,直接说道:“还有十个小时左右。”
“那还好,来得及!”阮格契这才舒了口气。
“什么来得及?你吩咐这的村民做什么了吗?”樊守问道。
阮格契就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老头,淡淡的回答道:“我让他们按照当地风俗,厚葬玉朵。只要厚葬了,我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