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夫-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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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我这么一问,他们两个都朝我看过来,目光里充满了愧疚之色。但是,他们却什么也没说。
他们越是不说,我越是着急,“你们告诉我啊?”
“金豆,你阿婆的死,我们也不太清楚是谁。”守白毕竟还是小,撒谎都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这会别过头,闪躲着目光,就是不敢看我。
“你撒谎,你弟弟刚才都说是那个“他”下的蛊,你们分明就是知道的!快点告诉我,究竟是谁害死我阿婆的!”我这会是真的生气了。这两个孩子为什么要替下蛊的恶人隐瞒?
守白守玉闻言,互相看了一眼,最终是守玉开口道:“告诉你又怎么样,你又不认识那个人。再说,你这么小,也报不了仇。”
又说我小,要不是怕吓着他们,我真的想告诉他们我的真实身份。
“我现在是小,是报不了仇,可不表示我不会长大!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逼问道。
守白守玉却并不告诉我,只沉默着。
我气的又问了几次,见他们还是态度坚决的闭口不说,我也就没辙了。随后担心他们肩膀上的伤口会感染,所以,就暂时放弃问他们这个问题,而是先帮他们包扎了伤口。
在我给他们包扎伤口的时候,守白一直盯着我看,这让我都有些纳闷了,斜眼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像一个人。”守白目光依旧不避讳的盯着我的脸看。
我心虚了一下,这小子不会是看出我是谁了吧?
有些期待他看出来,又有些担心他看出来。如果被他认出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哥你也觉得她像妈妈是不是?”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守玉就凑过来,朝我眨巴着好看的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道。
我被他两这么一看,心跳的剧烈,“你们的妈妈?”
“是有点像,可是……”守白收回看我的目光,将搭在桌上的浴巾拿起,裹住身体,落寞的自语道,“可是她已经不在了。就算在,也不会是这点大的小女孩。”
看来,他们以为我死了。既然他们都以为我死了,那么樊守也一定是这样的。可我搞不明白,我的“尸体”是怎么漂在河面上被金阿婆救回来的呢?
屋内安静了一会,守白突然站起身,对守玉道:“走吧,再晚天就黑了,我们想离开这里就不方便了。”
守玉闻言却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有不舍之情,随即朝守白道:“哥,这个小女孩怎么办?她……”
“我们连自己的管不好,还能管得了她吗?”守白不等守玉的话说完,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并且打断了他的话。
我听到他说连自己都管不好,心里咯噔了一下,“什么叫你们连自己都管不好,你们的家人难道不照顾你们吗?”
我这时才想起他们捉蛇蛊的事情来,他们俩个可是单独来捉蛇蛊的,樊守和桃红难道也不管吗?
哪里知道我这句话一出,就引来他们两个诧异的目光。我忙改口,“看你们也不像是无父无母的苦孩子啊。”
他们这才目光缓和下来,守白道:“不是无父无母就是苦孩子,有时候,有父亲比没有更痛苦。金豆,照理说,你帮了我们这么多忙,我们该在你困难的时候回报你才对,可是,我们现在真的自身难保,帮不了你。”
什么叫做有父亲更痛苦?樊守对孩子们做了什么?居然让孩子们这样痛心?
“我不需要你们帮助,你们只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我认真道。
守白看我的目光就变得更加愧疚起来。
“哥!我们不一定让金豆跟着我们,可以让她去找汪叔叔和美姨啊,美姨前段时间不还说想要汪叔叔收个像丫丫那样伶俐的徒弟吗?”守玉道。
汪叔叔?美姨?他们对汪洋和美美两口子的称呼好亲切,究竟是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变了的?
守白听到守玉的话,于是想了想,就朝我看了过来,但什么话也没说,似乎是在思考守玉的提议。
现在金阿婆死了,我留在这里也没意义,所以,守玉提的这个建议,真好正中我的下怀。如果我真的再次成为汪洋的徒弟,学到更多的蛊术不说,还能搞清楚我死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还可以经常见守白守玉了,怎么想怎么合适,所以,我静静的等待着守白的决定。
守白看着我想了好久,才问我:“金豆,你除了这死去的阿婆,就真的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你们就是我的亲人啊,傻瓜。
我心里这么想的,但面上却装作悲伤的摇摇头。
守白见状,叹了口气道:“你愿意跟着我一个长辈学蛊术吗?”
“我愿意。我阿婆曾经就希望我学蛊术,可我以前害怕那些虫子,总不好好学。”我撒谎道。
为了留在孩子们的身边,我也是豁出去了。
守白见我同意,就道:“那好吧,我们留下来帮你处理一下你阿婆的身后事,等回头就带你去见我汪叔叔。”
守白的话刚落音,只听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以及一抹清冽的男音,“不用麻烦了,我收徒弟,向来都是亲自收。”
424,樊守变了?
这清冽的男音自然是汪洋的,我们都回过头朝门口处看去。只见他掀开门帘,先让身后的美美走进来,随后他才跟着进来了。可见其绅士风度。
一见到他们,守白守玉就激动的凑了过去,守玉忙问,“汪叔叔,您怎么在这?”
汪洋没开口,身后的美美就把昨晚他们来这捉白蜈蚣的事情说了,并且也说救了金阿婆的事情。说到这守白守玉就朝我这边看了过来,守白就朝我道:“原来你认识我汪叔叔,你怎么不早说呢?”
“他……他原来就是你汪叔叔,我哪里知道。”我心虚的答道。
虽然我有些心虚,但这话说的也无懈可击,所以,守白也就没再多问。转移了话题说:“汪叔叔,她阿婆是被腹蛊虫吃掉脑袋死掉的,我怀疑这件事情,恐怕和他有关。”
我有注意到,守白说到他的时候,表情很不自然。
汪洋扫了他一眼,随后就将目光移到金阿婆的身上,沉默了几秒钟,才深叹了口气,“没想到,他会变得这么彻底。”
他会变得这么彻底?谁变了?
虽然不确定他们说的是谁,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很不安。
汪洋这句话说出来,守白守玉均低下了头,情绪低落。美美这时打破沉闷的气氛,走到我跟前,伸手从兜里拿出一包面巾纸递给我道:“小丫头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今后,你就跟着我们吧。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吃穿住行我敢肯定会比你现在强。”
美美的声音很温柔,她一走近我,甚至带来了淡淡的香水味以及汪洋身上特有的清香味。如果不是很亲近,她身上是不会沾染汪洋身上的味道的。
我的目光顺着她手上的那包面巾纸,一点点往上攀移,就抬头看到了她的相貌,她如以前一样,美貌依旧,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再化浓妆了。现在这淡淡的妆容很适合她。她本是模特,身材自然是没得说的。看到她,我竟然自卑了。
她和汪洋还是以前的样子,而我却变得这么小。因为自卑,我扫了她一眼之后,就感觉低下头,但还是伸手从她的手里接过了面巾纸,朝她道了谢。
接过纸巾,我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就听到汪洋拨打手机的声音,我朝他看过去,只见他一脸淡漠表情的朝手机里说着,“村长,你过来处理一下吧,金阿婆出事了。”
看样子,他和村长是认识的。
汪洋打完电话,就朝我走了过来,简单的问了我一下身世,我不敢在汪洋面前胡编乱造,只说自己是金阿婆从河里救上来的,以前的家人是谁,都记不清了。
汪洋听后也没多说是什么,只说,“以后,我们几个就是你的家人,你可以叫我师傅,也可以跟着守白守玉叫我叔叔。”
我心想这辈分上,我是铁定吃亏了。但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就点了点头。
下午的时候,村长就找来几个村民,秘密的将金阿婆葬在了村子里的坟场。我在坟头哭了好一会,才被罗小峰他们拉回家。
正巧这时天已经黑了,罗小峰说怕我一个人在金阿婆的屋子里住出事,便要我和汪洋他们一起,住在了他家后山那边空着的一栋小木楼里。
晚上吃了些村长老婆做的糍粑,美美就拉着我的手,领着我去了楼上的一间屋子。我刚开始还以为她是送我进来,随后就出去和汪洋住的,哪知,她却走到床边,铺好被,对我道:“金豆儿,今晚你就和我睡一间屋,别拘束。”
“什么?你和我一起睡啊?那汪洋呢?”我吃了一惊。她怎么不和汪洋睡一起?
哪知我这么一问,她铺床的动作一下就顿住了,脸上的笑容也收了。但一句话也没回应我。
我见她表情不对,忙补言道:“我……我是说你和汪师傅不是两口子么?我听阿婆说,两口子都是要睡在一起的。”
美美就缓缓坐到床边,将挡脸的长刘海掖到耳后,朝我看过来,“有时候,是两口子,但也不一定非要睡在一起。你现在小,还不明白,等长大了自然就会知道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落寞。这是我以前在她的脸上经常看到的。
“哦。”我假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后就走到床边,抱下一床薄被就要去凉床上睡,她却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你怎么了?”
我知道她是问我为什么不和她一起睡,所以,我就回答道:“我身上脏,阿姨你这么干净漂亮,我怕给你弄脏了。”
她听到我这话,被油灯照的昏暗的脸蛋上露出一丝心痛之色道:“没事,我不在乎。实话告诉你,我以前有一段时间,比你现在过的还不如。”
她大概说的就是以前被汪洋毁容的时候吧。我想到她那时候的情形,就心痛。
她见我不说话,就无所谓的笑了,“不过那都过去了。说实话,我看你这孩子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好友,可惜她……不说这些了,总之,我很喜欢你。你不要担心我嫌弃你什么的,我不是那种人。”
美美确实不是那种矫情的女人,她是个敢爱敢恨的性格。就因为这性格,我才和她做朋友。
之后我也不矫情,就脱了鞋,躺在了她身边。晚上,她对我说了很多故事,那些故事,都是关于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估计她觉得眼前的“金豆”和以前的陈碧落很像,然后勾起了她的回忆吧。
我被她说着说着就弄睡着了,梦中,我似乎又回到了过去,我还是以前成年人的模样,和美美在沙滩边坐着,一起谈笑着。我这辈子交往的好友不多,美美就是其中一个,我很珍惜和她的友谊。我也真心希望她能和汪洋在一起,获得幸福。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美美起床的声音弄醒的。朦朦胧胧间,我看到她走出了房间,然后就关上门,随后就听到门口处传来守白的声音,“美姨,村长他们会送来早点,你不用做早餐了,快回去再休息一会儿。”
“不行啊,你知道的,自从从活蛊人墓回来,你汪叔叔就得用蛊虫做食养身体,不然身上那些阳血蛊克制不住,又发作,到时候他好遭罪了。”美美叹了口气,随即是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她的脚步声消失后,门外就传来守白守玉轻声交谈的声音。
守玉道:“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守白问:“什么怎么办?”
守玉道:“就是关于爸爸的事情……”
守白猛地打断他的话,声音也变得大了许多,“不是告诉你别喊他爸爸了吗?他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正直仁义的父亲了,他就是个恶魔,还是一个六亲不认的恶魔!我们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妈妈在世,看到他这个样子,不定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呢!”
听到这,我如遭雷击,他们口中的爸爸,自然是樊守,因为他们的父亲只有一个,那就是樊守!可我却不敢相信他们说的每一个字……一定是我听错了,不然的话,樊守怎么会变成一个六亲不认的恶魔呢?
虽然我心里不肯相信这是真的,但脑海里浮现出樊守一匕首戳进我胸口的画面来,整颗心又开始泛出痛来了。
我“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真的好想搞明白!
“哥,可是我到现在还不愿意相信他会变成这样!他一定是有苦衷的。”守玉比守白要软弱一些,听这话就能听出来。
425,同时去世的老人
“有苦衷?呵。”守白冷哼了一声,“他能有什么苦衷?妈妈已经去世了,而且还是他亲手杀了的。他不但一点悔意都没有,还对我们这样无情,要不是汪叔叔和美姨,我们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了。小玉,不要再对他存在幻想了,他是真的变了。”
樊守变了?怎么变了?
我听到他们说到这,再也顾不得多想,掀开被子就下床,走到门口处,准备打开门走出找他们问清楚,可我却走到半路顿住了步伐,我脑海里闪现出汪洋以前装好人使坏的画面来,假如这又是他设计的一个计策,让守白守玉和樊守产生误会怎么办?如果是这样的,我一点也不能暴露身份,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暗中给他们父子解开误会。
想到这一点,我本搭在门上的手,收了回去。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就听到他们离开下楼的脚步声。等没有了动静,我便拉开了门,走了出来。
结果我刚在木质阳台上走了没两步,背后就传来开门声,随后是汪洋喊我的声音,“金豆,你来我房间一下。”
村长家这栋小楼的二楼有三间房间,守白守玉住在第一间,我和美美住中间,汪洋住在最后面一间。
我闻声转过头朝他那边看去,只见他并没有看向我,而是在整理自己白衬衣的袖子。他这个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丝不苟的,穿衣服也是这样的,衬衣什么的,从来都不允许有褶子。
他既然喊我过去,我自然不好拒绝,所以,我就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他这会也一边扣着衣服袖子上的扣子,一边走进了屋。
一进他的房间,我就被屋内的情形吓了一跳,只见他的房间墙壁上倒挂着好多的火蝠,而房梁上倒挂着那只镇兽蛊斯洛,这会它一见到我,猛地飞过来,就要朝我扑来。
汪洋见状,却不喊斯洛住手,而是任凭斯洛把我扑倒在地,对我张大尖嘴,露出里面的尖牙。
我不备它突然将我扑倒,吓得“啊”的一声大喊,这时汪洋才喊了一声,“斯洛,退回去!”
斯洛是极其听汪洋的话的,于是朝我合上了嘴巴,又飞回了房梁处,然后合上翅膀,将头埋进去休息起来。
而我则心有余悸的直喘息,目光死死的盯着它。
“它叫斯洛,是一种蛊物,你别害怕,它刚才只是飞过去认识你一下。”汪洋的声音随后传来。
我闻言深呼吸了几口空气,扶着门沿,缓缓坐起来,假装害怕的朝汪洋看过去,“斯洛?这是什么蛊物呀,好可怕!”
我明知故问,目的就是在汪洋面前装的像一点。
我深知汪洋的性格,他一般情况下,不会回答别人这些低级问题的。
就在我想着接下来要如何装下去的时候,他居然朝我伸过手来,“是的,思念的思,飘落的落。”
思念的思,飘落的落,那不是思落吗?原来他的镇兽蛊不叫斯洛,而叫思落!
心一下被触动到了,看着他朝我伸过来的修长白皙的手,我呼吸困顿起来。
他为什么给自己的镇兽蛊取这样的名字?难道是思念我?
“怎么还不起来,难道还打算在地上躺一辈子吗?”汪洋见我迟迟不扶着他的手起来,声音有些冷了。
我这才回过神,伸出手,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手心,被他拉了起来。他的手,还是以前那样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