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夫-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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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坐在外面真的很难熬,好几次我都冻得起身走路,让身上暖和过来。等稍微暖和了,就再坐下休息。小竹林里的敲击声也会在我走动的时候变大一些,我好想走过去喊他,但我忍住了。如果我喊他,只会让他更心焦。
慢慢的天色见亮,小竹林里的敲击声没有了。我知道他是走了,我这会才瘫坐在椅子上痛苦的捂住饿的发痛的胃来。
终于熬过去了……
小竹林里的声音没有了,汪洋就打开了门走了出来,淡漠的扫了我一眼,目光就眺望去院子外面的那块小竹林里,自语道;“很能沉得住气,一改急脾气呀。”
卑鄙!
我艰难的抬起头看向汪洋一眼,心里把他骂了无数遍。
他低下头,看了我一眼,语气冰冷的道:“宁可在外面忍饥挨冻,也不进去躺在我怀里。我是该赞你,宁死不屈呢?还是该骂你,不识好歹呢?”
我鼻哼一声,别过头不看他。
他就伸手一把拽住我的头发,将我拉了起来,让我不得不吃痛的望着他,“你……你要干嘛?”
“我饿了,给我做饭去!”他眼睛一眯,松开我的头发,将我往地上推了一把。我一摔下去,就感觉蛇在我腰间那边,受惊的快速窜了一下,直接绕着我的脖子,头翘了起来,斯斯的吐着信子!
我敢肯定,我现在只要敢稍微动一下,它们就会立马咬住我的脖子,让我和樊雅之前那样脖子肿的和水桶那么粗!
汪洋见状,嘴里发出了招蛊声,安抚了那两条蛇的情绪,等它们钻回我的腰间,汪洋朝我催促起来,“还不快去!”
这种虚伪的卑鄙小人!只会欺负弱小!
可我现在在心里骂他也没用,他听不见,反倒是还把我自己气坏了。所以,我深吸一口气,忍住心里的委屈,起身去了小五子家的厨房,开始找米什么的生活做饭。
虽然我和樊守过日子有一段时间,但做饭的事情,向来都是他做的,我只负责洗洗碗,盛米饭的。后来我坐月子,他是一点都不舍得我干活,我偶尔洗几次碗,都会被他说一顿,说什么坐月子期间哪能碰凉水啊什么的。
现在想到他,我心里难受极了。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可能用蛊术报仇害人呢?也不知道他昨晚守了我一夜,会不会太累?
一边想着樊守对我的好,我一边将米洗干净放进大锅里,加了水,然后就去灶台底下点火烧饭。可我把一整盒的火柴都点完了,火也没点着。平时看樊守点的时候,很简单。到我怎么就这样难啊!
“让我来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五子来到我身边道,“真对不住啊,昨天我阿姆去世,我没心思管你们了……”
我看到她眼睛和我说话的时候,还拍着脑袋,一看就像是头疼。
“没事。我不会点火,你点着了,我烧就行!”我认真的看向她说道。
她闻言,仔细打量了我一眼,随即摇摇头,伸手拽起我,自己坐到灶台底下的小板凳上,将最后一根火柴划着,点着了一个带着竹叶的细柴禾,慢慢在细柴禾架粗的柴禾,慢慢就把火点着了。
看到这,我有种挫败感,这么简单的点火,我居然怎么学都学不会!
“你和汪医生昨晚吵架了是不?”
“嗯。”我本来想说汪洋不是我未婚夫的,可想到他之前警告我的话,我就把到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小五眼睛亮了一下,又问我,“你被他关在外面一夜?”
“是的,他倒是让我回屋找他,可我不想进去。我生气呢!”说到这,我脑子转的飞快,忙朝小五子道,“外面真的太吓人了,也好冷,今晚我不如和你睡啊?”
小五子眼珠咕噜噜转了一圈,随后说了个好。这下就乐的我不行。
等早饭做好,我们三个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我发现汪洋吃饭很斯文。小五毕竟是山里姑娘,端起碗稀里哗啦的把一碗粥喝完,放下后拿围腰擦了擦嘴,就问汪洋怎么找樊守的事情。
汪洋笑着来了句,食不言寝不语。让小五子愣了,忙找我问到他这话的意思。我就说:“他说吃饭和睡觉的时候,不要说话。”
小五子立马就脸一红,不说话了。即使她皮肤这么黑,我都看到了泛红色,可见她是真的尴尬了。
我本来就饿,还不知道吃了这顿有没有下顿,就赶紧的又去盛了一大碗粥喝了,喝完撑到了,才感觉胃里舒服了。
汪洋这时也吃完,优雅的拿手帕擦了擦嘴,就对小五子吩咐说要全村动员,去村外的竹林去找樊守。
我本以为汪洋会背着我说这些,没想到他却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了,让我很诧异。
小五子就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忙不等收拾碗筷,就搬着一个竹椅来到院子里,站到竹椅上,朝村子里喊大家来她家。
她这样,就让我想起之前看到的那条搞笑的短信段子,说什么他们村治安基本靠狗,通讯基本靠吼……
现在我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通讯基本靠吼了!
“陈碧落,我再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你要不要?”就在小五子在院子里喊人的时候,汪洋猛地朝我看过来。
079,超大黑蚕茧
“什么机会?”我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眼中一闪而过诡异的瞳光。我敢肯定,他没安好心!
“你如果跟着我们去村外的竹林的话,你会死。”汪洋说道。
我一听这话,有点不明所以,“你怎么知道我会死?”
“不信你可以和村民一起去。”他坐正身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穿的衬衣领子,似是漫不经心的说。
汪洋这个样子,让我想起来两个词“道貌岸然”和“表里不一”!
明明一肚子坏水,还要装成正经的好人,我真想呸他。
“你要是去,我不能不去啊。毕竟我身上被你缠着两条蛇。”我白了他一眼,别过头不看他了。
什么给我机会,分明就是吓唬我。这下好了,我更不敢去小竹林了。
汪洋闻言,二话没说,居然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后发出招蛊声,那两条一金一白的小蛇就从我的衣领钻出来,顺着他的手,爬到他的衣服里去了。
身上没有了那两条小蛇,我感觉浑身都轻松了。
随后,汪洋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见状,忙往长板凳的顶端那边坐过去,和他保持足够远的距离,略带惊喜的看向他,“你……你真的要放过我?”
“是的。我不但要放过你,还要放过樊守。”他说话间嘴角上扬起来。
他明明是在笑,可我却吓得毛骨悚然的,背后也出了一身冷汗。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什么叫做放过我和樊守,他能有这么好心?
这时,小五子已经招来村民,院子里人声鼎沸的。她就从椅子上下来,走进屋对汪洋说人到齐了。
汪洋就扫了我一眼,对小五子说:“我未婚妻昨晚和我闹脾气,一晚上坐在院子里没睡,而且,她又不会蛊术,腿脚也走不快,去了也只会成为你们的负担,你看,不如让她在你家休息一下,等着我们回来?”
汪洋看来真的不让我去竹林找樊守啊,但是,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有什么阴谋。
“行啊。”小五子很爽快的答应了。随即,拉着汪洋的胳膊就往外走,让他去吩咐。
我看到小五子碰汪洋胳膊的时候,他皱了皱长眉,眼里划过一丝厌恶,可很快就消失了,并且嘴上还挂着得体的微笑。
汪洋被小五子拉到院子里后,小五子非要请他站到椅子上说话,他硬是拒绝了,“没事,我只是简单的说两句就行。”
他这样,小五子也不好再拉他,就松开手对村民吼了一句,“都给我安静噻!”
本来人声鼎沸的现场,立马就安静下来,村民都朝中间的汪洋看过去。
汪洋就背着手,傲然的朝他们吩咐,“昨晚小五子的阿姆是在竹林里寻找竹蛆回来做饭吃时,招的血蜘蛛草鬼。而事后,我观察到到血蜘蛛后来爬向村外方向的,因此,我推算出樊守应该是在村外竹林躲藏。那么,我们只要全村人从竹林外面,包抄进去,一定能把他逮住,到时候除了他,我们就可以一劳永逸……就可以安全了。”
汪洋刻意讲话说的通俗易懂,所以,村民都听明白了,一个个都说这个方法很好,还说汪洋不愧为蛊神,果然聪明什么的。
汪洋却一只嘴角挂着笑,表面看起来很温和,看仔细观察他的眼睛,就能发现他的笑意并未达眼底。
我这会扶着门框往外看着他的,心里因为他刚才说的话而不安起来。他说什么樊守在村外竹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们这样一包抄岂不是真的会把樊守捉住吗?
不行,我一定要在他们去找樊守之前,给樊守提个醒……
可怎么提醒呢?我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跑进竹林找樊守去吧?别说找不到了,就是找到了,以我这龟速,恐怕村民也已经出发了!
就在我着急的时候,我看到小白在屋顶上飞来飞去的。我顿时眼睛一亮,对了,我遇到危险的话,小白会受惊,要么去找大白,要么就是身体发挥,跟着大白也会身体发灰,这样樊守就能过来救我了,那天不就从竹林里跑出来了吗?
这样一想,我心里就安稳许多。
等汪洋他们拿好武器一个个离开小五家的院子后,我就去厨房拿出菜刀,将手指割破一点,挤出一滴血放在肩膀上,小白嗅到味道,立马就飞到我的肩膀上趴着。
这时我就假装摔倒在地,然后睁着眼睛装死。
只见小白受惊飞了起来,然后围着我飞了一圈,就落在我的鼻子间一会,我就赶忙屏住呼吸。虽然不知道小白是不是在探我鼻息,但我还是为了保险起见,这样做了。毕竟小白是有灵性的蛾子,不能拿正常蛾子那么判断它。
它在鼻下趴了一会后,身上渐渐发灰,然后就猛地飞走了。
等它飞走了,我才从地上爬起来,把衣服拍了拍,等待樊守过来找我。
结果我坐在小五子家院子里的椅子上整整一上午,都没见樊守过来找我,倒是在我迷迷糊糊打盹时,听到耳边有蛾子扑腾翅膀的声音。我猛地一下惊醒,“守哥!”
睁开眼四周看了一圈,没有樊守的影子,倒是发现大白和小白在围着我飞,它们身体都成了深灰色,而且,大白的翅膀上,还沾了一丝血迹!
我慌了,难道是樊守遇到危险了?
我猛地站了起来。
我一站起来,大白就带头往院外飞去,我见状,忙追着它跑。
他应该是带我去找樊守!
我追着大白和小白跑了大概几分钟,就见他们飞进村后面的山坡上了,这里种着普洱茶,这个季节,普洱茶树枝繁叶茂,人走进去之后,很快就没影了。难道樊守在这躲着的?
如果是在这里,倒是安全了,毕竟村民他们都去竹林里找他了。
大白小白领着我在普洱茶园里左绕右绕的走了好长时间,累的我腿都快断了,它们才在一棵最大的普洱茶树上面停了下来。
我这边离那里隔着好几棵普洱茶树的距离,所以,我这会掐着腰,深喘息了好一会,才恢复一点力量,然后就往前走去。
走了几步之后,突然我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我整个人硬生生的往两颗普洱茶树的缝隙间倒下去,我吓得“啊”一声还没喊完,就跌倒在一团柔软之中。
这种柔软湿答答的,就像是沾水的棉花一样,我一倒下去,还把身上的衣服沾湿了!
我忙睁开眼往下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居然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像是蚕茧一样的大物体。
这个大黑色的蚕茧物很大,长短至少有两米,宽度一米左右,成椭圆形,里面像是包裹了一个很大的物体,或者是……动物……不蚕茧里面,包的一定是毛毛虫或蚕了……
我眼前顿时浮现出一条超大软体虫子在这里面!
我立马就肉麻的从这湿乎乎的蚕茧上下来,“啊啊”的喊个不停,并且全身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抬脚就要狂奔跑掉,哪知跑了没两步,脚下又被之前绊倒我的物体绊了一下,要不是我手忙脚乱的拽住一棵普洱树枝,我还得摔一跤!
勉强稳住身形,我就往脚底下一看。一看清脚下绊我的东西,我就心一紧,“守哥的匕首……”
蹲下身,我赶紧把缠着我脚腕的匕首刀鞘的带子解开,然后从刀鞘里抽出匕首,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樊守的匕首。因为匕首的中间位置刻了个守字!
“守哥……”我拿着匕首四周喊了一声,并没有得到回应,这会我的目光就落到身后那个大大的蚕茧上。
咽了咽惊惧的口水,“守哥……这里面不会是你吧?”
080,破蛹而出
这也太惊悚了吧?
下意识的我往大黑色的蚕茧这边走了走,然后拿起匕首往蚕茧外面裹着的丝线上戳了戳,“守哥?你……你在里面吗?”
匕首刀锋戳到的位置上,不一会就涌出那种透明的液体,像是水,但比水稠一些。这让我有点慌,如果樊守在这里面的话,这些液体浸泡之下,他肯定是活不了啊!因为不能呼吸啊!
就在我不确定大黑蚕茧里面装的是不是樊守时,大白和小白落在了黑蛹的前端位置,然后不停的朝我扑腾翅膀。
我赶忙跑到大黑蛹前端看了一眼,顿时把我吓了一跳,天啊,这里怎么会有两只像娃娃虫那么大的黑虫子,在不停的吐着黑色的丝线啊,这是什么虫子?
我吓得往地上一坐,就想逃跑。可是一想到万一樊守就在里面,我跑了的话,他岂不是就没救了?
这样一想,我一咬牙,拿匕首往黑色蚕蛹上划了一道口子,顿时里面的液体就从这道口子往外淌了出来,我见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那道口子,从上到下的拉的更长,里面的液体就彻底的淌出来。蚕蛹也瘪了下去,口子张开,里面露出一只泡的发白的大手,一看到这只大手,我就认出来了。是樊守的手!
“守哥!”我再也顾不得多想,扒拉开蚕茧外面的壳,就快速的找着樊守的身体,终于把他从蚕蛹里扒拉出来,发现他是趴着的,背在上面,脸朝下的。一时之间我看不到他脸。但从身上的衣物,以及他的健壮身材来看,我还是肯定他是樊守的。
他身上到处是黏糊糊湿答答的液体,衣服紧紧贴在身体上,头发也湿的沾在头上,露出来的左胳膊上,没有了前天摔下去肿了的伤痕,倒是手腕处有一道整齐的口子,像是被匕首割了。但奇怪的是,这个地方却只流了一点血迹,并没有像一般人手腕被割破时,流出那么多的血来。但我看到还是心痛了一下,顾不得多想,拿匕首将我的衣服从腰部割破,撕扯出一条布带来,将他手腕的伤口绑住了。
然后,我则耳朵贴在他的后背上,想听一听有没有心跳。可是,我耳朵一贴上去,并没有听到心跳声,我“呃”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吓得我心跳不稳起来。
赶紧将他的身体翻过来,准备给他做人工呼吸,可就在翻过来的一瞬间,我惊到了,樊守的脸上,通红通红的,那些痘包则发黑了,看起来好吓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他身上别的地方,只要露出皮肤的地方也不这样啊,只是被液体泡的时间长了,有点发皱而已。
可这会显然我也顾不了他的脸是怎么了,因为救他的命要紧。所以,我深吸一口气,送进他口中,然后按压他的心脏。
这样连续好多下,直到我手都按的发木了,樊守还没有转醒的迹象,我哭了,“樊守,你不许死……”
我哭的时候,身子已经一点力量都没有了,可还不死心的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处,喊着不要。
脑海里浮现出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真的好难受。他要是这样死了,我怎么办啊?
这一刻,我觉得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他活着才是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