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皇后(男穿女) 作者:山路漫漫(晋江vip2013-12-28完结)-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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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娴妤一番话说下来,常侍卫心中不禁有些混乱迷茫。皇上并未提及已将此事告知皇后,只是一味吩咐自己不得透露调查刺客身世的细节,但谢娴妤此刻说来言之凿凿,一脸正气,也不像是藏了阴谋,故意套话的样子。常侍卫料想谢娴妤也决计不敢假冒了皇上的旨意,随意杜撰皇上说过的话,便稍微卸下心防试探问道:“不知娘娘希望微臣怎么配合娘娘彻查这三名刺客身份?”
谢娴妤心中一喜,便知道常侍卫已经对她敞开了胸怀,忙问道:“不知常侍卫是怎么断定那三名刺客正是出自凤鸣宫呢?”
“回禀娘娘,是这三名刺客身上带着的宫牌所示……”
“仅从宫牌判断是否稍显武断?常侍卫不觉得这样极有可能是他人假冒我凤鸣宫人,只为栽赃嫁祸于本宫吗?”
“娘娘明察,皇上也正是想到这种可能,唯恐冤枉了娘娘,才一直将事情压到现在。只是三名刺客全身并无不明印记,所穿所用也均为宫中之物,除了宫牌可以证明身份以外,毫无线索。”
谢娴妤低眉不语,略略思考了一阵。想来也是如此,行刺一事的幕后主使断不会留下什么证据在刺客身上,就像若真是她凤鸣宫中的宫人她也断然不会让人将宫牌带在身上出去行刺。
“不知常侍卫可否将那三张宫牌与我看看?”
“娘娘赎罪,那三张宫牌现在并不在微臣手上,全部都交由皇上保管了。”常侍卫拱手正色道。
“这样啊……”谢娴妤转了转眼珠,突然起身走到常侍卫身前,将一张纸交与他细看:“那常侍卫是否还能记起那三张宫牌上的名字,看看是否在这些名字之中。”
常侍卫随着谢娴妤的步进微微闪了神,一股清新淡雅的兰花香气倏地飘进了鼻端,他急忙闭气,凝神向谢娴妤芊芊素手执起的白纸上看去。
工整的小楷写下的一串名字中,常侍卫果然发现了三名刺客的名字。他意外的看了看谢娴妤,便见谢娴妤冲他幽幽一笑,欣喜中稍稍带了点狡黠,明亮的大眼灵动异常。
“看来果然被本宫猜到了,那三名刺客正是在这名单之中。”谢娴妤此刻有些小得意,暗喜自己的聪明才智尚可,一切都在按照自己预料中的展开。
她猜测三名刺客正是利用了后宫内宫人管理混乱的漏洞,神不知鬼不觉的与她宫中正式的三名宫人换了名牌,混了进来。若是有人能够记得那三名宫人的样貌,并能作证刺客并非那三名宫人,她的嫌疑便能洗清了。
“不知常侍卫可否将那三个名字指给本宫看?”谢娴妤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常侍卫,神情满是期许。
常侍卫莫名其妙的有些脸热,眼睛竟然无法从谢娴妤与他对视的清亮目光中移开。他手指哆哆嗦嗦的指上去,指完了才豁然醒悟到自己都干了什么。
他怎么能这么不假思索、掉以轻心的将名字说出去?特别在皇后娘娘还是嫌疑人的时候……虽然说若真是皇后主使,皇后娘娘必定早就知道三名刺客的姓名,但正是他完全卸下心防的那一瞬间令他惶恐不已。仅仅那么一瞬,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味沉溺进皇后娘娘周身萦绕的香气和盈盈若水的眼中。
谢娴妤哪里知道常侍卫心中山洪暴发,正在深深的自责对不起皇上,对不起祖宗,不忠不孝的沉痛心情。她只是心满意足的拿着那纸,微笑点头道:“辛苦常侍卫了,你可以退下了。”
常侍卫如临大赦,立刻冷汗涟涟的低头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谢娴妤独自坐了一阵,看着常侍卫指出来的那三人重新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三个名字正是她盘查时发现被借调到其他宫中无人替换的六人之中的,也就是说那三名刺客正是不知不觉的补上了凤鸣宫宫人的空缺混在了凤鸣宫中。原本那三人究竟调去了哪一宫,如何调出去的谢娴妤问过后无人知晓,也不知是妹妹亲自下的命令,还是其他人擅自将人调离,抑或只是被那三名刺客灭口后偷换了过来。
现下她能做的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想必有必要去找拓跋铎仁商量一下了。想要证实刺客身份的途径谢娴妤暂时想到了两种,一种便是调查三个名字真正的主人,大张旗鼓的在后宫中找到这三人,一来洗清自己嫌疑,二来也能知道这三名宫人是与哪个宫的主子有关。另一种便是直接让管人事的太监去指认已死的三人是否是原本凤鸣宫的宫人,还她凤鸣宫一个清白。
不论那一种方法,都势必惊动宫闱,因此不和拓跋铎仁禀明情况是不行的。虽然谢娴妤觉得第二种方法更加直接,但她凤鸣宫的人去指认难免有包庇作假之嫌,且事情过去一月有余,那尸体恐怕也难辨认的清了。
如此一来,恐怕只能不得已选择大张旗鼓的满后宫寻人的这条路,倒时若是打着彻查刺客的名义,结果却非但没有找到那三名宫人的下落,反而将凤鸣宫中出了刺客一事宣扬出去,闹得尽人皆知,有口难辩,恐怕更不好收场。
谢娴妤不禁又临时打了退堂鼓,不知该不该赌上一赌。赌一赌妹妹究竟是不是胆大妄为的换了刺客进宫,也赌一赌拓跋铎仁究竟是不是真正站在她这一边。
☆、止步御书房
谢娴妤刚想着见拓拔铎仁一面,立刻便找到了机会。拓拔铎仁一道圣旨,宣她去御书房对弈。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谢娴妤准备妥当到御书房时,拓拔铎仁已经坐在弈盘之前,摩挲着手中的白子等着她了。
拓拔铎仁听见声响抬了抬眼皮,招呼她坐下:“不必多礼,坐吧。刘继忠,去外面守着。”
刘继忠轻声退了出去,只留谢娴妤一人陪着皇上。谢娴妤看着殿门缓缓紧闭,心中不由得紧了一下。拓拔铎仁一双鹰目紧盯着她,她就像只灰溜溜的小兔子暴露在荒僻的草场上无从躲藏。她低着头在拓拔铎仁对首坐了,低着头坐了个请的手势。
“皇上,请落子吧。”谢娴妤话音刚闭,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便执着白子敲在了玉盘之上,占了一角。
谢娴妤凝神,略一思索,占了对首的一角。两人沉默间你来我往,弈盘之上渐渐风起云涌,一片肃杀,隔空对望之时才发觉两人的呼吸声轻微的纠缠在一起。
谢娴妤精神无论如何都难以集中,落子过半便现了颓势。她心中暗叹了一声,拓拔铎仁便似有所察觉似的开了口:“今日梓童心思似乎不在这里,与朕对弈很无聊么?”
“不……”谢娴妤吓了一跳,忙放了子急急的看着拓拔铎仁试图解释。
“听说昨日你宣了常宁?”拓拔铎仁截过了话头,悠然的声调却透着股说不清的不悦。
“啊?”谢娴妤一怔,越发觉得这后宫诸事都瞒不住拓拔铎仁的双眼:“是,臣妾有些事想要向常侍卫长请教。“
“哦?”拓拔铎仁挑眉。
谢娴妤见拓拔铎仁态度暧昧,难以揣测他的喜怒,拿不定主意之下只好老实交代道:“臣妾是向常侍卫长打听三名刺客的事……”
拓拔铎仁眯了眼端正了坐姿似乎是要听她继续向下说,谢娴妤深吸一口气,心想拼了吧。她将她心中所想和盘托出,絮絮叨叨说了半个时辰,等她一口气说完她的思虑再看拓拔铎仁,却见拓拔铎仁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然后那笑意渐渐扩大,拓拔铎仁便扭了脸咳了一声,在转回头来又是一副正经威严的神色。
谢娴妤心里有点受伤,她这么认真的跟他说她的心事,他到底在笑什么?她轻轻从鼻腔里幽怨的哼了一声,还是被耳尖的拓拔铎仁听到了。
“嗯?”拓拔铎仁睨她,谢娴妤一抖,随即想到她行为端正,不需要怕拓拔铎仁什么,才愤愤不平道:“臣妾刚才的想法很荒唐吗?”
“你说彻查各宫,将刺客冒名顶替的三个人揪出来的事?”拓拔铎仁嘴角含笑,眼睛盯着棋局摸着下巴。
“是……”谢娴妤心里打鼓。
“梓童的想法的确没错,只是也许为了逃脱责罚,那三人不一定还留在宫里,若大张旗鼓的找人,恐怕整个后宫都会人心惶惶,难以安定。朕在朝堂也难安心治国,总要暗中默默进行。这些细节且撇下不谈,朕其实更想问的是找出这三人梓童又是想要治谁的罪呢?”
“臣妾只是想洗刷自己的罪名,并非想要治他人的罪。”谢娴妤急辩道。
“这件事总要找个人担起来,倘若不了了之,朕这宫中以后再无宁日。不是梓童,就必是他人,若是抓了个奴才,便是凌迟极刑,若是抓了个主子,便是株连九族,是吧?”拓拔铎仁卖了个关子。
谢娴妤脑子转了转,终究还是领会不了拓拔铎仁这话中的深意,默默的点了头。拓拔铎仁却平和的像谈论天气般接着说:“梓童若是在某个宫中找到了这三人,那这宫中的主子该当如何?”
“当如何?”谢娴妤觉得她已经跳入了拓拔铎仁设好的套中。
“三名刺客带着凤鸣宫中的名牌,原本凤鸣宫中的三个奴才却在其他宫中,那主谋是谁,梓童认为朕该如何定夺?”拓拔铎仁悠悠笑了,手起子落,陡然圈住了半壁江山。
谢娴妤心里一跳,恍然明白了拓拔铎仁的意思,她缓缓道:“……不是臣妾的话,那便是与凤鸣宫换了那三名宫人的那位嫔妃?”
“呵呵。”拓拔铎仁眼中精光大盛:“朕保住梓童,便势必留不住另一个。想要保住另一个,便势必治了梓童。谁是谁非,说到底……看的也只是朕相信哪一方的说辞罢了。”
谢娴妤目瞪口呆,心里咝咝的直冒凉气。最后定夺生死的是拓拔铎仁没错,但拓拔铎仁此刻如此赤…裸的将这番话说与她听又是何意?
拓拔铎仁斜靠在座位之上,轻笑道:“梓童这木讷的反应又是什麽?若是换做他人,此刻难道不该哭闹着扑进朕的怀里求情喊冤么?使尽浑身解数央求着朕相信她才是无辜的那个?”
谢娴妤轻轻抖了抖,呆望着拓拔铎仁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不会撒娇求饶,更无法扑进拓拔铎仁怀里,她只能傻愣愣的坐在原处,面对拓拔铎仁的冷漠奚落。
“臣妾……真的对刺客一事全不知情。”谢娴妤抿唇道,心里委屈无比,又惊恐万状。
她并没有撒谎,她进入这身体时一切早已成定局。她也是个无辜的受害者,怎么能够让她来承受冤屈?可她却也不敢拼尽全力说服拓拔铎仁相信她,而为了保住她硬是将另一个人拖进这谜局之中,做她的替死鬼。也许是妹妹做的,但妹妹如今已经去了,这事实的真相无从查证。难道要她替妹妹承受这大逆不道的罪行,但是谢家……
谢娴妤被拓拔铎仁逼得不行,仿佛钻进了死角,她既不忍心拉其他人下水,也不愿意让谢家连同她来承受这一切。
“难道没有办法找出真正的幕后主使吗?臣妾以为不要这么武断为好。”谢娴妤冷汗淋漓。
拓拔铎仁这时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低头看着他,黝黑的眼深不见底。他突然伸手捏起了谢娴妤的下巴,逼迫她仰头望着自己,一字一顿的道:“如今物证是有了,只缺个站出来指认的人,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谁,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有数了。梓童如此不愿指认,莫不是怕找出了三名宫人反而供出你的名字?”
谢娴妤心底一颤,莫名被拓拔铎仁吓住了,眼中怔怔的蓄上了泪水,一眨眼,晶莹的泪珠冰冰凉凉的缓缓沿着颊边滑落:“真的不是臣妾。若是臣妾主使,臣妾便不会提出去找那三名宫人了。”
“朕知道,否则朕也不会将此事交于梓童去查。不必害怕,朕暂且还是要保住你和谢家的,只是你要乖乖听话。”拓拔铎仁眯着眼轻笑,温暖干燥的指腹替谢娴妤拂去泪痕,摸着她细滑的脸蛋道。
谢娴妤却抖的更加厉害,眼中泪水纷涌而出,瞬间糊花了脸。拓拔铎仁虽然在微笑,但笑意却没有深达眼底,反而让谢娴妤感到一股寒意逼人。
拓拔铎仁选择站在她这方,但她却怎样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拓拔铎仁并非因是非善恶而支持她,也并非出自一片真心而保护她。他对她和谢家有所图,她在他的手上还有利用价值……这是谢娴妤隐隐感觉出来的,但拓拔铎仁究竟留着她作何用,她却猜想不透。
她的满腔真心换到的却是拓拔铎仁的虚情假意,谢娴妤一想便觉得心里剧痛。
“皇上,臣妾……”是真心喜欢皇上的。
谢娴妤张口欲言,拓拔铎仁却在此刻俯下身来吻住了她的唇,细细的舔食着,将舌头顶了进来,堵住了谢娴妤含在喉咙中的话。
☆、缠绵一时
谢娴妤并非第一次被拓跋铎仁亲吻,但仍然害羞不适的想要躲闪。拓跋铎仁才刚用咄咄逼人的气势压住她,转眼却又做出这等夫妻之间的亲密之事。谢娴妤恍惚,小心脏随着拓跋铎仁时冷时热的态度忽上忽下,无比煎熬。
拓跋铎仁的唇舌要比他的人温柔,谢娴妤忘记了反抗,轻轻闭上眼睛,便会渐渐品味到些许被爱着的错觉。耳朵也被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的小幅度的摩挲,谢娴妤下意识的轻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被触碰耳朵会反应如此强烈。
在拓跋铎仁的逗弄之下,谢娴妤只觉的全身都变得异常敏感起来,随便一碰都能引出她小声的惊喘。谢娴妤自己也觉得丢人,便死死的闭上眼睛咬住下唇不吭声了。
突然身体被打横的腾空而起,谢娴妤惊叫,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被抱在拓跋铎仁的怀里。她哪里有过这种双脚离地的经历,紧张之下立刻紧紧地抱住了拓跋铎仁的脖子,生怕拓跋铎仁一个失手将她摔下去。好在现下的身体够轻盈,拓跋铎仁才能抱得毫不费力。
拓跋铎仁大步将她抱入御书房中小憩的内室,将谢娴妤扔在了床榻之上。谢娴妤一时还没有从方才的交谈中醒过神来,此刻也只是瞪大眼睛瞧着拓跋铎仁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放。
“皇上?”谢娴妤料不到一盘对弈会有这样的展开,第一反应便是笨手笨脚的想要从榻上重新爬起来。
岂料拓跋铎仁却一手解着领口,猛地俯下身来半跪在在榻上,将谢娴妤挤在了床角。谢娴妤不禁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再一次承受了拓跋铎仁火热而绵长的深吻。
谢娴妤只觉得被一团火紧紧地包裹住,感受不到周围的一切动静,只觉得热。拓跋铎仁的气息落在哪里,哪里便惊起一片战栗。谢娴妤紧紧咬住下唇,体味着拓跋铎仁带给她的美妙的煎熬。
拓跋铎仁在逗弄她,为的就是看到更多她拼命忍耐却又沉溺其中的表情。谢娴妤对这身体突然出现的一切反应都是那么陌生,陌生之下势必惊慌,但那微弱的慌乱无措很快便被拓跋铎仁富有技巧的挑逗淹没了。
谢娴妤感到她在海浪中浮浮沉沉,略微的疼痛即刻便被甘美的相拥所取代。拓跋铎仁沉重的呼吸声打在耳畔,谢娴妤也忍耐不住的轻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