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梦境-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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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风跑出一条漂亮的弧线,直冲着摔跤手的背后而去,做出一副要故技重施的架势,将对手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张伟笑了笑,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将爪子扎进鲜卑人的咽喉,横向一拉,同时割断了对方的气管与大动脉,看着那鲜红的血液从颈侧喷射出来。
鲜卑摔跤手这才发现最可怕的对手其实一直就在自己跟前,他想骂对方卑鄙,不过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漏气的气管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随着一阵难以抗拒的晕眩,他栽倒在地。
此时对手只剩下三人,面对拓跋珪的两人本就落于下风,此时更是由于同伴的死亡而士气低迷,开始乱了阵脚,眼见着更加不是少年道武帝的对手。
倒是残月的对手已经缓过劲来,发了疯似的抡起宣花大斧,嘴里吼着不知所云的鲜卑语,朝着张伟这边扑来。
尽管相信张伟没问题,东海队的其他三人也赶紧靠拢过来。此时大局已定,完全没必要再冒任何风险。
鲜卑斧手固然豪勇,但此时在情绪上已经失控,眼中不知为何只有张伟一人,完全无视于其他人的存在,挥着斧子劈头就斩,看那架势不把张伟劈成两片誓不罢休。
残月从旁抡锤往宣花大斧的侧面一磕,将斧子撞离原来的线路。而张伟则欺身而上,直接撞进对手的怀中,伸出爪子又要割喉。晓风看得急了,也飞速冲来要分一杯羹。
司马富强离得最远,无奈地看着三人群殴一名失去理智的对手,叹了口气,“这些家伙,抢技能熟练度呢。”说罢他也不再去看那已经是死路一条的斧手,转而盯上了与拓跋珪交战的于桓和另一人。
那名凄惨的斧手脖子被开了个大口子,后背又被晓风补了一剑。最过分的是残月,眼见着对手还没死绝,赶紧再补上一锤子,怎么说也是一点熟练度啊。
三人瓜分完这个可怜的对手,也学着队长那般将目标转向了正在与拓跋珪交战的最后两人。
拓跋珪对付两名对手依然是游刃有余,此时眼见梦中人们盯上了自己的对手,立刻发话了,“这两人是我的,你们休想动!”
道武帝既然都开口了,梦中人们也就不好再打那两人的主意,技能熟练度毕竟没有拓跋珪的亲密度重要,四人只好如同馋猫似的盯着那两个岌岌可危的叛贼。
于桓此时眼见着已经有三人被杀,精神终于崩溃,竟弃了武器原地跪下求饶,发誓要永远效忠于拓跋珪。他的同伙也有样学样,赶紧跟着跪下,眼见着一场闹剧就此要结束。
身为北魏开国皇帝,同时又是好勇斗狠的鲜卑蛮族,拓跋珪岂会有一丝妇人之仁,先前被这些叛逆弄得头疼不已的他不由分说地便砍下了于桓的脑袋,顺手又将另一人也砍了。
这一瞬间,少年道武帝坚毅的双目一扫在场观战的鲜卑人和匈奴人,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升腾而起,一个轰轰烈烈的王朝即将开启,一段胡汉融合的大潮即将席卷北方。
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包括东海的梦中人们。大家战战兢兢地向道武帝宣誓效忠,表明与拓跋窟咄及刘亢泥大军死战到底的勇气与决心。
拓跋珪大步走向东海诸人,将他们一一扶起,这些人便是他的开国元勋,便是他今后必须倚重的栋梁。尽管他们的武勇并不如在场的诸多纯种鲜卑,但是无疑他们那汉人的智慧更是令他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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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中白道战百骑(一)
解决了内忧,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外患,在北上贺兰部的同时,拓跋珪按照司马富强所建议的,派人去向后燕慕容垂求援。
在北上去往贺兰部的路上,东海诸人逐渐与拓跋珪身边的一些亲信混熟了,大家今后也算是共事一主的同僚了,必须打好关系。
司马富强认识了一个叫做安同的鲜卑小伙子,人还挺机灵的,而且这个名字他有些印象,似乎史书里提到过此人。只不过他毕竟不是电脑,不可能什么都记得那么清楚,对于一些史书中露面机会较少的人物,一时想不起来也属正常。
到了贺兰部时,已是九月份,拓跋珪召集贺兰部一众首领前来商议共同对付拓跋窟咄和刘亢泥的大计。
作为东海队智慧与武勇的代表人物,已成为拓跋珪左膀右臂的司马富强和张伟都有资格列席,其余人则以亲卫姿态随扈。
席间,不少贺兰部的贵族对于对抗独孤部的大军缺乏信心,公开提出反对援兵拓跋部。
对于这一点,拓跋珪事先得司马富强提醒过,早有应对的措施,因此也不恼,而是胸有成竹地告知在座的匈奴人,他已让长孙贺前往大燕慕容垂处求援,此行前来贺兰部,不过是为了拉个盟友分享胜利的果实而已。
此言一出,果然风向急转,原先还处于观望状态暂未表态的立刻纷纷表示出对拓跋部的支持,而刚才反对的几人也都没了声音。这样一来,贺兰部的援军基本上已经不成问题,就等慕容垂那边的援军到位。
会上一片其乐融融,贺兰部的贵族们已经开始商量着如何于战后瓜分独孤部的领地和资源,仿佛胜利已经提前到来。唯独司马富强脸色凝重,他终于想起了安同这个名字的出处。这是个本该在去往慕容垂后燕的使者,此时竟然跟着来到了贺兰部,那么慕容垂的援军可就是遥遥无期了。
至于已经在路上的长孙贺,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此人将于半途叛逃至拓跋窟咄处,根本就不会去找慕容垂。
好不容易熬到大会结束,司马富强急忙找上拓跋珪问明情况。不出所料,年少的拓跋珪毕竟不够老道,于此生死存亡的大事,竟只派出一路使节求援。
在东海队长的耐心解释之下,道武帝才明白不能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思忖再三之后,赶紧再派出安同前往慕容垂所在的中山。同时,拓跋珪为了确保安同能够顺利抵达中山,竟要求东海队随行。
乍听到这个命令,司马富强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据他所知,安同此去也是危险重重,其间差点落入拓跋窟咄派出的拦截部队手中,历尽周折才抵达中山,求来救兵。所以,这绝对是个苦差事,以东海队此时在拓跋珪心目中的地位,他完全可以找个借口推了这危险的任务。
他还在犹豫着,张伟却立刻答应下来,拉着队长便往外走,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怎么这么急着应下来?”出了大帐,司马富强埋怨到,“你也不等我想想再说。”
“有什么好想的,我知道这一路肯定是相当危险,所以你才会犹豫不决。”张伟一边继续拉着队长往回走,一边解释。“所谓富贵险中求,我们现在最缺的便是积分。而显然这是个现成的提高评价的要素,关系到积分翻倍啊!”
司马富强这才想起依然躺在集体宿舍里半死不活的黄志,想起东海队岌岌可危的财政状况。一直以来,他都是以稳健为基调在带领这支队伍,结合自己对历史的了解,引导大家趋吉避凶。
这么做可谓有利有弊,显而易见的好处便是加大了队伍的存活率,减少因为盲目行动造成的不必要减员。然而弊端却也不少,东海队员们因此少了危机意识,总觉得只要在他的引导下随着战局的大势行动,便能避开所有的危险。
另外由于他的保守,使得东海队在战争主线中的获益一直不是很高。尽管有那么几次获得B段位的评价,却终究比不上黄志于势力梦境创造的S级评价记录。
而梦境世界的基调似乎就是鼓励梦中人们富贵险中求的,每提升一个评价等级,积分便是往上翻倍。黄志的一次S评价所带来的利益,足足抵得上战争梦境中获得的四次B评价。
事之不如意者十之**,自从东海统一以来,东海镇的财政状况可谓每况愈下,入不敷出。定军山一役之后更是差点没了黄志,一下子便让东海队陷入重大的危机,已经到了不拼不行的地步。
再者,定军山一役也让司马富强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便是人算不如天算。史书不可能面面俱到,若是大家看看古书便能玩转历史,那也无需他这个研究员来研究战争史。即便是跟着战场的大势走,依然是有着许许多多他估计不到的细节,百密总有一疏,而疏忽了任何一点都足以致命。
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与其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所击倒,还不如主动迎难而上,去争取更多的积分,让队友们在危急中成长,通过增强实力来提高他们的生存能力。
司马富强感激地拍拍张伟的肩膀,“没错,是该拼了。”
“喂,别把我想得那么复杂,我不过是为了赶紧救活兄弟罢了。”张伟有些受不了队长的眼神,赶紧辩解。
司马富强笑了笑,也不和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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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中白道战百骑(二)
东海队随安同即刻起行,对于安同求援的这段历史,北齐史家魏收所著的《魏书》中颇有些问题。
魏收此人,历经北魏、东魏、北齐三朝,被称为当时的“三才子”之一,但是生性比较轻浮,人称“惊蝶侠”。他奉命著《魏书》时曾声称:“何物小子,敢共魏收作色,举之则使上天,按之则使入地。”
他以这种心态编撰出来的《魏书》,当即被指为“秽史”,他不得不三易其稿,才最终定本。当然,尽管魏收和他的《魏书》有着诸多的毛病,依然作为二十四史之一而名流千古,是第一部记述了少数民族王朝的史书。
《魏书》记录了北魏时期胡汉纷争与融合的过程,尽管还有很多不足,却也做出了重大的贡献。司马富强对于北魏时期战争主线的规划完全是基于这部史书来进行的,但此时却同样因为这部史书而头疼着。
根据《魏书》原文“安同间行遂达中山。慕容垂遣子贺驎步骑六千以随之,安同与垂使人兰纥俱还,达牛川,窟咄兄子意烈捍之”,这句话的意思显然是安同顺利地抵达了中山,慕容垂派儿子慕容麟率领六千援军随行,同行的还有使者兰纥,到了牛川这个地方,拓跋意烈带兵阻挡了慕容麟的军队。
《魏书》下一句是“安同乃隐藏于商贾囊中,至暮乃入空井,得免,仍奔贺驎。”就是说安同为了躲避拓跋意烈的搜查,而隐藏于商人的行囊里,到了黄昏的时候又跳入一口枯井躲避,才得以脱逃,又跑回慕容麟军中。
就是这段有些让人匪夷所思,安同明明带来了慕容麟和六千援军,为何还要如此狼狈地躲避拓跋意烈,实在让人不解。
有人解释说是安同和兰纥先行一步,去通知拓跋珪说援军已经在路上,以安抚人心,结合当时几处关键地名的具体位置,这个说法算是比较合理的。
牛川在现实世界呼和浩特东南面,盛乐(现内蒙古和林格尔县)在呼和浩特正南方,拓跋珪和拓跋窟咄最终决战的地点高柳(现山西大同东北阳高县)则位于盛乐东方300里,而后燕都城中山(现河北石家庄东北定州)则位于高柳南方偏西五百里。
根据这些关键地点的相对位置关系,司马富强可以大致判断出慕容麟军队的行军路线,应该是从中山往西南穿过太行八胫的井陉,经过山西孟县、阳曲,便到达了晋朝时期代郡的郡治代县。而北魏的前身代国也就是因为地处代郡而得名。过了代县,往西北方向即盛乐和牛川,而往东北则是高柳。
虽然中山到牛川的直线距离只不过七八百里,但是通过曲折的太行井陉,这一路何止千里。慕容麟大军行动自然是要慢于轻骑简从的安同,所以才需要他先行一步去通知拓跋珪。
此时陪安同一起去向慕容垂求援,司马富强终于可以作为当事人之一亲历此事。一切都如同《魏书》所述,东海队和安同一行顺利从中山带回了援军,并且如司马富强所料的那般,大军取道井陉入北魏。
这个时候,拓跋珪还在阴山以北的贺兰部未归,而刘亢泥和拓跋窟咄已经带着独孤部自西南后秦帝国方向逼近牛川,新生的北魏岌岌可危。
慕容麟、安同、兰纥与司马富强几人商议过后,得出一个结论。
后燕军绝对无法在十月之前到达盛乐或者牛川,而在此之前,独孤部肯定会抢先占领这一代。若是拓跋珪带着贺兰部援军先一步返回牛川,势必会被独孤部各个击破。这样一来,就算后燕援军抵达,也已经无济于事。
所以必须有人去通知拓跋珪,以便两军协同行动。经过司马富强这个“作弊者”的点拨,慕容麟将会合以及决战的地点定在了高柳,因为这处地方恰巧处于双方都可以差不多在同一时间抵达的位置,以此来调动独孤军最为可行。
也就是说,后燕军过了代县之后将取道东北前往高柳,而拓跋珪则需要以自身作饵,吸引拓跋窟咄前往高柳。
所以说,魏收于《魏书》中对这段历史的记述只不过寥寥数语,而且于各人的传记中还有不少出入,完全无法还原历史的真相。此时司马富强亲历其境,可以说是对此战的方方面面洞若观火。
东海队不得不继续随同安同行动,因为作为部署这一战略的核心人物,司马富强必须亲自回去向拓跋珪说明行动细节。
一行人和慕容麟分手于井陉太行山东侧,快马加鞭先行赶往牛川,然后准备从那里北越阴山,去贺兰部见拓跋珪。
九月末的时候,他们终于抵达了牛川,拓跋意烈果真在此设卡监视过往的人员。而刘亢泥和拓跋窟咄的独孤部大军则驻扎在盛乐一代的草原上,只要拓跋珪敢回来,就只能是送死。
尽管梦中人们此时于拓跋珪眼中的地位要高于安同,但是由于他们几乎很少在拓跋部的老百姓面前出现,所以认识他们的人并不多。反而是一直以来侍奉拓跋珪的安同有更多人知道,于是便有人将安同出使后燕的事情告知拓跋窟咄,并且提供了他的画像。
拓跋意烈于牛川各处张榜缉拿安同,意图切断拓跋珪的消息来源。司马富强与安同商量了许久之后,终于说服这位小伙子作为“诱饵”吸引拓跋意烈的注意力,以掩护东海队通过牛川附近的阴山关卡。
几天的相处下来,黄莺对于安同的观感还不错,自然是不希望这个小伙子成为替死鬼。“他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安同可是北魏三朝元老,还有四十多年可活,福大命大着呢。”司马富强看着安同远去的背影,安慰到。尽管他利用了这个小伙子,但也是根据历史的走势来巧用,而不是野蛮地“摧残”那些暂时死不了的历史人物。
牛川受阻,那是安同的宿命,并非司马富强强加于他的分外工作,所以只需顺其自然,便能取得好的结果,而无须过多担心他的安危。
随后东海队假冒过路商旅,向拓跋意烈的手下举报说发现安同的行踪,这样一来,他们便取信于守关的将士,顺利地通过牛川关卡,得以北越阴山。
然而司马富强终究低估了这个任务的难度,也可以说他依然心存侥幸,希望能够尽可能地在尽可能轻松的情况下完成提升评价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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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中白道战百骑(三)
到了当天晚上,拓跋意烈找不到安同之后,自然首先怀疑到提供“假线索”的那伙人头上。而且那队人据说是往阴山以北去的,就更叫人怀疑,拓跋意烈再笨,也想到了那些人便是安同的同伙,当下便派出一支近百人的轻骑连夜追赶过去。
自以为得计的东海队此时正在阴山“白道”边上的一处山坳里过夜。所谓“白道”,便是北魏时期对牛川北面这条阴山大道的称呼,同时也是沟通中原与塞外的重要通道。北宋《太平寰宇记》载:“白道川,当原阳镇北地,至山上,当路千余步,地土的色如石灰,遥自百里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