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鬼师-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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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外传来鸣警笛的声音,赵一平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这才扭头回去,把蜡烛灭了,将那些黄鼠狼都塞进包里捆好,又把地上布的阵给清理干净。做好这一切,躺在沙发上昏死过去的男男女女一个个又活过来似的,围在一起划拳摇色子喝酒,乱搞男女关系的继续之前的节奏,他们就像完全不知道中间变尸煞的过程,继续跟赵一平有说有笑,一点怀疑他的意思都没有。
警察推门进来,赵一平假装一脸茫然的回答警察问题,我知道赵一平这种人滑的像泥鳅,现在又没证据,警察肯定拿他没办法。我拖着张蕾蕾出去混进人群里,张蕾蕾小声说:“赵一平太可怕了,你看刚才他那张脸、他的眼睛,太可怕了,我觉得他在搞什么妖术,你说呢?”
我没办法回答张蕾蕾的问题,赵一平摆的那个局我没见过,也难推测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现在既然能确定包间里那些人不是僵尸,我也放了心,至少酒吧里的这些人不会有大的危险。更何况赵一平是聪明人,还是从不愿意吃亏的聪明人,这种人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他要释放出这些被黄鼠狼控制的人,一定有重要目的。
今晚给我的震动太大了,得知我那一向排斥封建迷信,认为爷爷搞的风水术都是骗人的传统糟粕的爸爸,竟然是位天赋独具的风水先生。而在学校作威作福的赵公子,竟然也是我阴阳风水同道中人,这些原本跟这一行很难扯上边的人,竟然都是非常厉害的风水师,我脑子有点接受不过来。
我们站在酒吧门口,这午夜的夜空繁星满天,街道上正在营业的酒吧门口常有男男女女进进出出,也不乏喝醉酒的女孩儿蹲在街道上边呕吐边嚎哭。整条夜色中的酒吧一条街被这哭声衬托着,一阵风吹过来,阴风惨惨的我身上有点起鸡皮疙瘩。
我们上了车,张蕾蕾说:“晓天,我总觉得赵一平很不对劲,他是不是在用妖术害人,比如包间里那些让黄鼠狼上身的人,他们有一天会不会被赵一平弄死?”
我对赵一平布下的阵缺乏了解,不过那些被他施术的人,的确身上阴气很重,阴气伤身不假,他们长期被赵一平拿来炼术,肯定会对身体有很大损伤。
不过如果说现在想办法治赵一平,又说不过去,毕竟我没找到他直接害人的证据,一切都只是推测。我想到陆左之死和弄堂里的血腥女人,这两人很值得怀疑,因为他们的死都内藏玄机,而赵一平又参与其中。
我想,如果能找到陆左真正的死因,一定就能调查出赵一平到底在修炼什么妖术了。
我让张蕾蕾送我去医院先休息,我们约好第二天一起去上学,趁休息时间去陆家再看看,打听下陆左死之前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说不定可以查到线索。
回到医院,我妈已经睡着了,我就近找了张空床位跳上去睡了,一直睡到天亮护士查房,有个小护士见到我,惊讶道:“你不是那个谁么?”
我迷迷糊糊不认识小护士,嘟囔着说:“我就是我,哪里会是那个谁?”
小护士道:“你就是上次在我们医院住院过的,脑死亡后又活过来的高中学生吧,我还记得你的名字,叫杨晓天。”
我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小护士取下口罩,露出一张漂亮清秀的脸蛋,我一下子想起来了。这姑娘就是上次我昏迷时,阻止同伴送我去太平间的小护士,我还记得她的名字,叫小雯。
也许是他当时帮我的善意,我对她印象特别好,总感觉她脸上的笑容很容易让人亲近。
小雯说:“你怎么又进来了,我记得这张床没病人呀?”
我讪讪的挠着头,说:“是我爸出车祸了,现在正在ICU里躺着呢,我跟我妈晚上就找张床睡觉。不好意思呀,我这就起床,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雯连连摆手,说:“没事没事,反正床空着也是空着,很多病人家属都拿来睡觉的,你现在身体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不适?”
我摇了摇头,说:“身体可好着呢,比住院前还健康,打球、跑步一点事儿都没有。”
小雯笑着说:“那就好,我先去其它病房查房去了,回头有空咱们再聊。”
小雯走出病房,我妈也醒了,我妈看到我很高兴,连怪我不该大半夜跑过来,也不跟她打个招呼,复习功课准备高考才是最重要的。
见我妈憔悴的样子,我一阵心酸,这一周多功夫,她的白头发又多了。我妈是那种特别实在的女人,嫁了一个人就抱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想法,不管我们家多困难,她从没有过一句抱怨,努力通过自己努力来改善生活,掏心掏肺的照顾着这个家庭。
她这样努力的付出,却不能换回我爸的爱。在我爸心里,即使那个叫春梅的女人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他还是不能忘掉她,他还是心里执着的想着春梅,而对眼前陪他吃苦受累了二十多年的结发妻子不管不问。甚至任由我妈为他的昏迷伤心欲绝,他自己却跑去跟女鬼春梅幽会。
我没办法接受这一切,如果可以选择,我甚至宁愿选择找不到我爸的魂魄,不要了解这所谓的真相,那样至少我还能对我爸保持一份尊敬。
我给我妈打了盆洗脸水,趁我妈洗漱的空挡,我去外面给她买了早点。医院的伙食太差了,难吃的像猪食,我妈为了省钱,也怕我爸会突然醒过来,一直就吃医院送的盒饭。
回来的时候,我妈正站在ICU的玻璃房前痴痴的望着我爸,我心里一阵难过,这时,我妈突然尖叫起来,我急忙走过去,我妈叫嚷着:“医生——医生——我爱人醒了——我爱人醒了——”
我趴在玻璃上望过去,见我爸的睫毛不停的抖动,眼皮也在动,的确是要醒过来的症状,我心说:“难道你真舍得那个叫春梅的女鬼,你为她封存执念二十多年,能舍得这么快就回来么?”
几个医生护士匆匆忙忙的跑进病房,医生立刻开始给他做全身检查,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张蕾蕾通知我去上学呢。
我妈喜极而泣,在病房外静静的看着医生在我爸身上忙碌,我不忍心再看下去,连招呼都没打就出去了。
中午放学后,我跟张蕾蕾偷偷去了陆左家,陆左家里只有一个老奶奶在家,我特别问了陆左自杀当晚他有什么不正常,比如回家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一提起陆左,他奶奶就满眼泪水,哭了半天才告诉我们,那天晚上陆左回家很晚,他是跟一个同学一起回家的,两人在房间里呆了半个小时左右,同学就走了。陆左是个孝顺孩子,还给奶奶倒了杯热水,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就发现了陆左的惨死。
我心里一动,问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他长什么样子?”
陆左奶奶想了下说:“好像是姓赵,长的高高的,白白净净,像有钱人家的孩子。”
我心里一震,脱口而出道:“是赵一平对不对?”
陆左奶奶点头说:“对,就是叫赵一平,这孩子嘴巴也乖巧,奶奶叫的特别亲热,陆左爸妈也喜欢他。”
我顿时明白了,心里暗道赵一平你他妈的也太狠了吧,自己兄弟也不放过啊,还让他死那么惨,真是十足人渣。
回去的路上,张蕾蕾问我,如果陆左真是赵一平害死的,他为什么第二天要号召那么多同学去看陆左,难道是他内心难安,想借此慰藉陆左的灵魂?
我心里却不这么认为,因为我听李半仙儿说过,人血很迷魂,陆左死的时候将自己的鲜血当涂料似的摸满了整件房间,一定另有深意才是。
这个深意到底是什么呢?我陷入了沉思。
第57章弄堂里的老太太
张蕾蕾说:“现在咱们也没直接证据证明陆左的死跟赵一平有关,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继续胡作非为?”
我不这样认为。赵一平如果真在修炼邪术,四处谋害他人性命,他能弄死一个人,就一定会弄死第二个、第三个,只要我们细心监视他,就一定能找到把柄,杀人偿命,到时候他家势力再大,也难逃法网恢恢。
我现在还有条线索,就是在弄堂里发现的那位奇怪的女人,她被砍断手足在地上爬还能不死,实在令人费解。
我们回到学校,我又趴桌子上睡到下晚自习才醒过来,张蕾蕾恶狠狠的教训我说:“你好歹也念下书吧,到时候咱们可以考在一个城市的大学,又能在一起了。”
我摇头说:“还是别了,跟你在一个城市念大学我自卑。你是名校高材生,我是野鸡大学的小混混,身份悬殊呀,压力太大,还是异地恋实在,反正没人知道我底细。”
张蕾蕾白了我一眼,生气的不跟我搭话了。
我们在学校门口的冷饮店里喝奶茶,吃点心,等学生散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我们偷偷溜进了附近老弄堂。弄堂里依旧黑洞洞的,遥远的街道深处才有一两盏昏黄的灯光,街道两旁是陈旧的青砖灰瓦木头框架的老房子。这幽深的黑暗很容易给人恐怖的联系,再加上里面吹出来冷飕飕的风,张蕾蕾一进来就胆怯了。
说实话,我心里也怕,但我有风水罗盘防身,胸中又有半卷残书中记载的万般风水奇局,足以辟邪镇鬼,所以也没那么害怕。
我们走到上次我挨打的地方,也就是那鬼一样的女人爬过来的地儿,这里依旧阴森森的,路灯就立在我们身边,我依旧能感觉到这地四处弥漫的阴气。我绕着那地方转了转,在路灯柱子前面发现了一座老宅子,宅子里黑洞洞的,张蕾蕾拿手机照亮,突然惊叫道:“晓天快看,房子大门是开的。”
我朝那边一看,果然就见到那间老屋里,黑漆大门大开,里面还传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这阴沉沉的夜色里,这种声音特别吓人。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可能是家里招贼了,可这么老旧的屋子,又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呢,再笨的贼都不会来这条老弄堂偷东西吧。
张蕾蕾问我说:“怎么办,要报警吗?”
我摇了摇头,示意张蕾蕾灭了手机灯光,张蕾蕾道:“你不会想进去看吧,这黑灯瞎火的,隔壁又不知道有没有住人,万一里面有贼把咱俩灭口了可怎么办呀?”
这的确也有可能,我琢磨着不能让张蕾蕾犯险,要先把她送出去我再进去查看究竟,这时,张蕾蕾又是一叫,我抬头一看,就看到弄堂深处有个黑影朝这边走过来。
张蕾蕾紧张的说:“不会又是鬼吧?”
我攥紧了风水罗盘,等那黑影走近了,居然是个提着篮子的老太太。老太太篮子里装了半篮青菜,见我们两人,叹了口气说:“你们这些小孩子,不好好念书净跑这里谈恋爱,不学好,这片老房子可不干净,好多老屋都死过人的。你们听过恶鬼索命没有,住这片弄堂的,都是穷人,这人一穷啊怨气就多,死后很容易化成厉鬼的,听过厉鬼索命吗,可凶恶了,你们快走快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说着,老太太颤巍巍的垫着小脚朝弄堂外走去,张蕾蕾被老太太吓的怕怕的,见她走远了,才问我:“咱们要不要走啊,我觉得这老太太说的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别真让厉鬼又缠上咱们了。”
我也觉得这老太太挺怪的,但是现在找到那血腥女人要紧,反正我们在二龙村什么可怕的事儿没经历过,也不怕它一个小小的弄堂。
张蕾蕾突然指着路灯下一个东西说:“你看看,那是什么,好像是从老太太篮子里掉出来的。”
我心说老太太篮子里装的都是青菜,她篮子里掉出来的东西不就是菜叶子嘛,有什么好看的。
我朝前走了两步,仔细一看,顿时打了个哆嗦,张蕾蕾也看到了,脸上变的惨白,那东西哪是什么菜,就是一张送孤魂野鬼的白钱嘛。
我安慰张蕾蕾说:“住这里的老人多少都很迷信,他们出门随时装些这种东西也正常,你别想多了,就算真有孤魂野鬼咱也不怕,咱们可是专业人士。”
张蕾蕾点了点头,脸色恢复不少。
我们推开门,进了那间老屋,借着淡淡的月光,老屋客厅里摆了许多陈旧的家具,八仙餐桌,老式椅子条凳,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家具物什,屋子里透着有股发霉的味道,非常难闻。
这间老屋有两层楼,客厅后面是楼梯间,进了楼梯间月光就透不过来了,楼梯间里黑漆漆的十分吓人。张蕾蕾打开手机,用手机光照明。我们踩上木头架子楼梯,楼梯被踩的咯吱乱响,仿佛随时会垮塌下来,我悬了一百个心。
上了楼梯,是一间非常小的客厅,客厅里摆了张方桌,桌子上还摆了只茶壶几个茶杯,看这桌上很干净,应该是经常有人打扫才是。
我正纳闷呢,张蕾蕾突然指着方桌前的墙壁哆嗦起来,我顺着看过去,脑子顿时也懵了,墙上挂的是一张遗像,而这遗像里的人物,竟然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位老太太,我手心捏了一把冷汗,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蕾蕾紧张道:“她果然是鬼,她让我们赶紧走是什么意思,在恐吓我们么?”
我让张蕾蕾先冷静下来,这老太太非常奇怪,因为按常理来说,普通人是看不见鬼魂的,我没开天眼,张蕾蕾不懂任何阴阳数术,如果老太太真的是鬼魂,我们根本不可能看到她,可事实上,我们真就看见了。
我为自己开了天眼,张蕾蕾也让我再次帮她开,被我拒绝了,不通阴阳术的人开天眼,会损伤元神,后患无穷,有我照顾她就够了。
客厅两边是对门两间房间,我们推开左手边这间,见房间里布置的很新,像是女孩儿的闺房,墙壁上贴着粉色的墙纸,床上铺的是小花帽的被子和床单,梳妆台上摆满了化妆品,张蕾蕾说这些全是廉价货,网上几十块钱淘来的。
我发现床后面有个黑乎乎的大东西,手机的光线看不清楚,便绕到了后面,定睛一看,赫然发现是只硕大的水缸。我正纳闷呢,张蕾蕾紧紧抱着我后背,我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颤抖。我揭开水缸的瓦盖,里面突然冲出个东西,我一看之下,吓的失声叫起来,尽管我见过许多可怕的尸体、鬼魂,我还真没见过被整成这样的人。
水缸里泡着的是位女尸,那女尸一头长发,我拨开她的头发,整个人都快被吓死了。女尸没有眼睛、鼻子、连嘴巴都是一张巨大的窟窿,牙齿都被掰扯掉了,舌头也被割了,她整张嘴像只巨大的黑洞。
张蕾蕾顿时就吐了。
我仔细对比这具尸体,尸体被毁的不像样子,已经很难判断跟我上次见过的女人是否同一个人了。
我真难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残忍的人,可以把自己的同类残骸到这种程度,真他妈的太变态了。
这时,我又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走进来了,我心里一沉,张蕾蕾吓的瞪大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第58章大水缸
门外“咯吱咯吱”的声音还在乱响,我起初判断是有人上楼来了,踩在破旧木楼梯上发出的声音,仔细一听,却又觉得不像,像是一种别的特殊声音。我们趴在黑暗中,与女尸为伴,心里十分没底。
外面那声音一直就没停下的意思,我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东西再不进来,我跟张蕾蕾要吓死在里面了,我坚信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必须出去看看。我让张蕾蕾藏在女尸床底下,我自己猫腰寻着声音发出的位置出了房间,蹑手蹑脚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怕惊扰了黑暗中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
我摸到对面房间,房间窗户紧闭,非常黑暗。好在我有天眼,即使在再黑的地方,都可以看到一定范围。这间房的布置就比较古旧,有只老式雕花大床,一只茶几和两把靠椅,墙壁上贴着旧报纸,已经黄的不像样子。床前摆放了两只旧布鞋,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