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画妖-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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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山女了,这辈子只娶她一个。”
说完了我就紧盯画堂春,按照我想象中的步骤她会绝望的晕倒,然后我赶紧把她扶好,好言安慰一番后画堂春决定开始新生,可事实上并非如此,她仅仅是呆滞片刻尔后脸色变得雪白,竟然转身出门,我正穿衣服准备追她,画堂春又回来了,手里抓着金伯的小匕首,寒光闪闪,狞笑狰狰。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画堂春安抚,胡言乱语之下我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她就咬住一个死理,刚才在饭馆时强敌环伺她挺身而出救我,在那些掌柜面前称我是她的男人,既然我不喜欢她为什么当时不反驳?
这个问题我真不知道如何回答,我俩的思维就不在同一世界,如果我俩之中必须要死一个我肯定奋不顾身并且一直这样做了,可刚才明明能活,难道我还傻呵呵的自寻死路?不能说她今天救了我,我就必须娶了她。
画堂春给我两个选择,要么是心里有她所以当时不反驳,要么是贪生怕死,得她救命后薄情寡义当了负心郎君。
我一个也没选,前者得娶她,后者她要杀我,就是甜言蜜语加上动手动脚的糊弄过去,可这种办法无异于饮鸩止渴,只能越陷越深。
我心里惦记着山女他们,想出去报个平安便说服画堂春不要折腾,去另一间房找到石宙时他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那位贵人只邀请我来鬼市并没有交待事情也没有限制我离去,和石宙商量出的结果就是既然随时可以离去也没有不让我再来,那就出去玩一圈再回来。
画堂春要跟着,通知金伯就在澡堂里住下后我们便离开,再次走上鬼市的街道,天色没有丝毫变化,石宙说这里常年是夜间,只是外来的客人只有夜里能进来,白天也没人驱赶他们离开但大多数都走了,因为这里不卖饭。
此时的鬼市静成一场哑剧,随处可见走动吆喝的人影却全无一点声音,我们经过时那些小贩和掌柜的目光就落在我们身上,有些是探寻有些是憎恨,还有几道说不出什么意思就仿佛在看死人。
硬着头皮从他们身边经过,眼看就要走到街道尽头重新踏上那一片黑乎乎的草地,迎面忽然跑过来一个慌张的人影,看身形是个女孩。
她一边跑一边惊慌的扭头看去,猝不及防之下一脑袋装在我身上,顿时撞得我前仰后合差点没背过气去,画堂春将我扶起那女孩吓得呆住,泪眼婆娑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畏惧,她颤巍着道歉:“对不起,我没看到你。”
我揉着胸口说:“没事,幸好你是把我撞了,要是遇见里面的鬼那才倒霉了。”
女孩意外道:“你们是活人?”
这话说得,鬼被撞到会跌倒么?我还没来得及解释,草坪昏暗处又健步跑来三人,眨眼间就到了面前,为首的是个老者带了两个青年男子,看上去倒是风神朗俊神采奕奕的模样,可眉宇间却隐含着一股暴虐与贪婪,以那老者为甚。
第三百零六章小女孩与恶人
三人到了身前,女孩又开始哆嗦,她小声的向我求助:“大哥,能不能救救我?”
平心而论。虽然不知道这三人与她又什么仇隙,可一看这模样就感觉小女孩是无辜的,十**岁黛眉杏眼,本应该是机灵活泼的少女被三个男人追到花容失色,若非这里是鬼市我都怀疑他们要劫色。
我还没说帮不帮她,那老者在面前站定,微微调息后倨傲道:“小子,把这丫头交出来,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他要不这样说,我还能和颜悦色的当个和事老,可开口就要弄死我的人怎么能给他好脸色?
我还没出鬼市,左右各有一间店铺,面具人就坐在当中向我们这里张望,我面色不变,微笑着拖着那女孩向后退几步。完全暴露在两个面具人的目光之下后说道:“老先生,你们三个大男人追一个小女孩做什么?”
这三人并不畏惧,径直大步走到面前,逼视着我说:“与你无关,赶紧交人。”巨来布技。
不容商量的口气,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而这一句话也将那女孩吓哭了,呜咽着拉住画堂春的手,像条摇尾乞怜的小狗般哭求:“姐姐你让大哥帮帮我,他们是坏人要抢我的宝贝,求求你了姐姐。”
画堂春是个心软的女人,尤其见不得男人欺负女人,她当即给女孩擦眼泪,边说:“你放心,没人能欺负你。”她又对我说:“方航你就干看着?揍他们!”
这句话一出我就心中叫苦知道要遭。果不其然。那老者就在我面前,听到画堂春要动手就先下手为强,猛地提了一口气,右手握拳狠狠砸在我胸口,石宙怒吼一声向他们冲去,可另外两个青年也是练家子,石宙虽然是烬余之人可常年吃些阴寒的草药压制内火,比起普通人只是力气大了一些,无法像那四个傻大个用火气灼烧。
两个青年应该是练过小擒拿之类的功夫,身手灵动。腾跃着在石宙身边跳来跳去,也许他们不如石宙力气大,可狗熊从来打不住蜜蜂,虽然石宙体质特殊。他们的擒拿无法卸掉石宙的关节,可一时也僵持起来,早晚能将石宙拿下。
我被老者一拳打倒,想爬又爬不起,胸口憋闷,心脏仿佛堵住嗓子眼连喘气都做不到,他冷冷瞥我一眼骂了声废物就要去抓画堂春,原本以为轻而易举的事可画堂春也是个烈性子,她连恶鬼都不怕,连我都敢杀,怎么可能如一般女人似的除了尖叫就只会哭。
老者刚走两步却没想到画堂春率先发难,一个撩阴腿踢他下身,可老者显然练过功夫,电光火石之间双膝一合,画堂春就好像踢在石头上,娇呼一声后赶忙带着女孩一蹦一跳的跑到我身边。
经她俩搀扶我终于爬了起来,猛地捶了两下心口缓解那股快要窒息的憋闷,摇摇脑袋清醒过来,可双眼还是不停的上翻,眼前一片模糊。
在脂粉堆里打滚半年的男人都不如现在的我虚,身子骨快被掏空了骨髓一般,那老者不想害命仅仅随意一拳,却差点把我打死。
“尼玛的,疼死老子了。”揉着胸口,粗声喘息,老者走到面前倒是没有动手,估计看我这副样子也吃不住他折腾:“交人,休要自误。”
我没理他,而是扭头冲身后坐在大厅里的面具人说:“他破坏了鬼市的规矩,你们也不管?”
面具人捧着一个精致的小茶杯,高举杯子摇摇敬了一下,一饮而尽后再次斟满,丝毫没有出手的打算,反倒是那老者哈哈大笑:“小子,你知道什么鬼市规矩?我又如何破坏规矩?鬼市的规矩只在交易上面,客人不能冒犯亡魂,小贩掌柜也不可肆意妄为,却从没有说禁止客人与客人动手。”
看看自己的拳头,老者沉醉道:“在这里,拳头就是老大。”
另一边,两个青年已经将石宙拿下,石宙满脸羞愤仍大吼着挣扎,确如上了岸的鲤鱼一般,再能打挺也跳不回河里。
“师父,这男人力气不小,废了好大一番劲才收拾了。”
老者高傲的点点头,冲我说:“看你模样也是外面的高门子弟,我卖你一个面子,将这小丫头交给我,我将这汉子还给你。”
“放开他。”我还没回答,对面铺子里的面具人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老者身后,冷冰冰的说了一句也不等回答,直接走到两个青年面前,双手各抓住他俩的一只手腕,不见有什么动作,两个青年却惨嚎着退后,面色灰白还有豆大的汗滴从闷头滑落。
老者很是吃惊,也许他如我一样知道这面具人很厉害却不知道厉害在何处,仅仅是抓下手腕怎就让他们如此难过?难不成是捏碎了?
老者掰开徒弟的手看了一眼,我踮起脚偷窥,方才被面具人抓过的地方竟然留下焦黑的五个指印,空气中似有似无飘着一股烤熟了的肉香,我骇然的望了面具人一眼,又看看身后稳如泰山的那一位,烬余之人,他们居然都是烬余之人,难道这玩意对鬼市来说是量产的么?
石宇家有四个烬余之人我不奇怪,那是四个亲兄弟,指不定某次全家出游却被烧死了,之后见到石宙,听说他失了记忆我便猜想,也许鬼市满世界搜集那些被烧死的人,虽然大海捞针可以鬼市的能耐总能凑齐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八个。
每间铺子里坐着一位面具人,昨日只惊动半条街就来了八十多位掌柜,也就是说这鬼市少说有近二百的烬余之人,那可是机关枪打碎了才能消灭的怪物,被消灭的烬余之人仅仅是无意间产生,没有自主的意识才会傻乎乎杀人喝血来中和自己快要燃烧的血液,可这里的面具人都有自主思维,好好运作一下就是庞大的势力,如果鬼市真有这样的实力,早就统治地球了。
越想越觉得可怕,我估计这鬼市三位老板的实力比爷爷和五乘还强了许多。
那老者的徒弟被烫伤,面具人救下了石宙便不再多事,只是撂下一句:“他是我们鬼市的人,不知者不怪,别有下一次就行。”
石宙无奈的看我一眼还是被面具人拖回了店铺,而经此一事,老者的嚣张气焰被打压,刚被人扇了脸也不好意思再扇我的脸,恨恨的瞪我一阵后,拖起两个徒弟离去,还威胁道:“我在面外等着,有本事你们就不要出来。”
看着他消失在鬼市外的草坪上,我心知终于渡过一劫,画堂春关切我的伤势,嘘寒问暖一阵得知没有大碍就问那小女孩:“妹妹,你究竟怎么得罪了那个死老头?”
小女孩怯生生的说:“我要来这里救人他们不让,便一直追着我了。”
语气很坦诚可她的眼神总是躲闪,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女孩虽然骗人可那老者的气度与行径更不像好人,我估计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毕竟人心难测,总不能刚认识就和盘托出。
我说:“姑娘,我不问你有什么为难之处,但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保护不了你,那三人就在外面守着而鬼市不卖吃食,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出去吧?”
女孩若有所思,掰着指头想了想,很天真的说:“我是来参加集宝大会的,还有三天就开始了,只要忍住肚子饿找个地方藏起来就好了。”
“这么说你身上有个宝贝?那些人也是为了宝贝才追着你?”
女孩吓得花容失色,双臂交叉捂着自己的胸口说:“没有宝贝,我真的没有宝贝。”
“你有,就在衣服里装着呢!”
第三百零七多头蝮
我只想吓唬她一下,却没想到这女孩就如触了电般的跳开,推开画堂春一溜烟跑进旁边的小巷中,虽然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到鬼市。%d7%cf%d3%c4%b8%f3但这一路担惊受怕想必成了惊弓之鸟,画堂春揉着胳膊冲我抱怨:“这小丫头真不知好歹,别人救了她居然连个谢谢也不说,还下这么重的手。”
“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一样豪爽坦然,对人一片赤诚。”
“那倒也是。”画堂春又变成趾高气昂的高傲小公鸡,挺起胸脯搂住我的手臂,而与此同时石宙也从铺子里出来,苦着脸对我说:“方航,刚才那位大哥告诉我,无论你在鬼市发生什么事都必须当做看不见,再也不能出手帮你。”
仅仅认识两三天,石宙选择听命于鬼市也在情理之中,他能感觉到不好意思已经是很难得的品质,我宽慰道:“没事,我也不会总遇到危险。走吧,带我出去,打个电话吃点饭再回来。”
石宙大惊:“你还要出去?那三个人就在门口等你呢。”
“先看看吧,总不能一露面就动手,要是被发现咱们再跳崖呗,最好是找个小路偷偷溜下山。”
画堂春说:“要不叫上金伯一起?”
我沉思道:“不用了,他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看那老者和两个青年的模样,举手投足之间也是一股大家风范,虽然微带了暴虐的气息,想必也是正经高人,而小女孩来参加集宝大会应该是有所求,能在集宝大会上露眼的宝贝,她一小女孩怎么会有?若非是家传就一定是从这三人那里偷来,总之,这三人可能是丢失至宝后心绪烦乱。可能是见财起意才起了恶念。就算被他们抓住只要好言相商一番,小女孩不在身边也不会把我们如何,大不了就道个歉呗,我都成了这副鬼样子,还有啥看不开的。
石宙见我执意要出去也不在阻拦,出了鬼市踩上草坪之后他挑了个方向带路,越走越黑,空气中带着浓重的潮气,虽然在鬼市也没有声音可那鬼影动弹也算是一丝活力,可现在却静的可怕。画堂春紧紧靠在我身边,两人的喘息声就是唯一的动静,若非能感到石宙就在前面不远,我都以为他将我俩抛弃在宇宙的最深处了。
不知道走了多远。差不多十几分钟之后石宙让我们等等,就这样等了一阵,忽然有一丝光亮射下来,凭这一丝光线我看清了目前所处之地,不知何时,我们已经走在一座很宽敞的地道中,四周尽是长满青苔的石壁,修建极为考究,而石宙推开了头顶的木板,便露出另一片世界的艳阳天。
石宙当先爬出去,木板大敞后我仔细观察墙壁,好像雕刻着图案但大部分都被青苔遮挡,我用指甲蹭去一些,只来得及看见是线条刻得小人便被石宙叫了出去。
也许石宙诚恳木讷可以算是我的朋友,可他毕竟是鬼市的人,得知我打探鬼市的来历机密难免会出事,邀我来的贵人善恶不明,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将画堂春推出去,我趁机又看了几眼便赶忙爬出,墙壁上那些小人穿着奇装异服,绝非是我所见过的朝代古装,不过除了唐宋明清我也没见过其他,但有一点我很确定,忘记哪年级的历史书上介绍了一尊青铜鼎,鼎面上雕刻的图案和这小人有些相似,尽是些手抓长矛,脑袋顶罐的造型。
鬼市又两个入口,一个是跳崖,另一个就是夜里见到的破烂木屋,我们如今就从木屋里出来,再次回到属于人类的世界,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与鬼市有天差地别。
石宙在木屋的缝隙里偷窥了好久,确定外面没人便放心带我们出去,可刚走没几步,一颗大树后面闪出个人影,正是刚刚才见面的老者,他的两个小徒弟却不在。
我小声对石宙说:“不要你帮我,但是一会谈不拢你就带着她跳崖,可以么?”
石宙郑重点头:“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小蜜收到伤害,可你小蜜也太多了吧?”
没理会他不合时宜的打趣,我摆出和善的微笑向那老者迎去:“嗨老先生,又见面了。”
老者犹自冷笑,我近到身前,笑着说:“其实我们专门出来道歉的,刚才是我鲁莽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哦?”老者睥睨我:“现在知道认错了?”
我心里一阵憋屈,曾几何时也要用如此卑微的态度给别人道歉,即便是面对五乘我也没服软,不过五乘再暴戾也不会杀我,眼前的老头哪怕不如他,杀我也是动动指头的事。
男人没人实力就是被搓圆捏扁的命,哪怕是最亲近的人,态度也会不同。
深吸口气,我缓缓道:“老先生误会了,看您的样貌也是得道高人,您想呀,我看到一个女孩被三个男人追逐,自然要拦住问个究竟,对吧?后面的事纯粹是误会一场,您老消消气,改天我摆个酒席给您赔罪?”
老者拍着我的肩膀,十分爽快的说:“言之有理,我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如果你身边的小丫头不说动手,咱们之间说清楚也就没了误会,报仇自然要找仇人,牵扯无辜却不应该,你说对么?”
心里松口气,便觉得全身都暖洋洋,我赫然发现自己扮演这种卑微的角色还真有天赋,别人打我一顿事后说打错人了,我居然还满心欢喜的感恩戴德?难道气血亏虚之后连带着骨头也软了?
我顺着老者的话说:“您说的没错呀,咱们之间”歪歪头,我见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