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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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不中之后的修罗再次隐匿了身形,而阴主则是皱着眉头举起右臂看了看衣服上的破损,说道:“你个混蛋,这是我最喜欢的羽绒服,你得赔我。”
修罗的声音在他周围回荡,四面八方分不清声音的来源,他轻笑着说:“可以啊,只要你打赢我,我命赔给你都成。”
听到这句话阴主突然开始哈哈大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命都赔给我?真好笑,你这种厉鬼怨气凝结出来的鬼不鬼妖不妖的东西连自己的魂魄都没有,还好意思说拿命赔我,当我傻啊?这种赔本生意我可不做。”
修罗没有再说话,但是很明显他是被激怒了,他的身影不断在阴主周边闪烁着,锋利的指甲划破空间勾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阴主身体不断做着小幅度的闪避旋转,一次次致命的攻击被他冷静地化为无形,如果这时候有旁观者的话一定会惊叹:这分明就是在刀尖上和死神共舞!
虽然说阴主的动作很漂亮,并且也将修罗整得有些狼狈不堪,但是他的眉头却紧皱着。现在是冬天,他穿的是一件很厚的羽绒服,他虽然避开了所有的攻击并没有受伤,但是他的衣服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上面已经有了四五处小创口,羽绒都跑了出来。阴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在他的衣服上又添了一道小创口的时候,他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他双手拇指摁紧了指节上的指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别,碰,我,的,衣,服!”
话音未落,他将双手上的指虎使劲撞击了一下,然后双拳狠狠地向身体正前方轰击过去。
一个霸道的重击狠狠地击打在他身前的空荡处,看样子就像是一发炮弹炸在了空地上毫无用处。可是事实上,当阴主的双拳打出去的时候,却有一瞬间的停顿,仿佛是遇上了什么阻力,之后拳劲才又一往无前地释放了出去。
阴主缓缓地收起了双拳,摘下了手上的指虎,轻抚着自己发红的指关节,轻声笑了。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重物坠地的声音,他才开口说道:“你的仆人不经打啊,你要亲自上吗?”
冥叹花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再搞什么动作,像是离开了。
阴主撇撇嘴,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成了乞丐装的羽绒服,感觉有些欲哭无泪。
“很贵的啊,心疼死我了。”
他没有进宿舍,而是坐在了宿舍楼前面的台阶上,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冬季的夜很漫长,阴主坐在那里,只是偶尔抬起头看一下漫天的星辰,其余的时间都是低着头一动不动。已经没有了刺骨的寒风,但是气温依旧还是在零度以下,周围依旧是静悄悄的,只有点点星光作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阴主在黑暗里已经不知道静坐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这一晚上到底在思考什么事情。终于,在天际泛起了红光的时候,他站起了身来。
就在他站起身来的那一刻,校园里的路灯一瞬间全部亮了起来,黑影朦胧的校园里顿时明亮了许多,阴主身后的宿舍楼门口也亮起了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看着越来越亮的天际,阴主耳边听到了一丝丝微弱的虫鸣,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使劲伸了一个懒腰,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掉了,浑身疲惫。呼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他对自己说:“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之后他也没有进宿舍,而是到了餐厅。
餐厅里面除了他以外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奈何了。
等阴主找地方坐下之后奈何走了过来,这位已经两百余岁但是仍然是一副中年模样的妖孽级人物此时一脸愧疚的模样:“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昨晚……”
阴主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不用解释,情况我都知道,这不怪你,实在是冥叹花太狡猾了。”
随后他继续说道:“只是,我有几个疑问一直没有想通。”
“什么疑问?”
捏着自己的眉头,阴主说道:“这一朵冥叹花很明显是新生不久的,按理来说不可能实力如此强劲,甚至于说,这种奇物本就不应该生出灵智修炼道行。可是,现在的这个情况,很不同寻常。”
奈何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试探着问道:“先生的意思是,怀疑有幕后黑手?”
阴主点点头:“没错。而且不仅是冥叹花,这所学校里的事情也太过奇怪,其中很多细节我都没有理清楚,现在脑子里面一片混乱。”
“是啊,这个地方的水很深,实在要小心才好。”
之后阴主突然说道:“我可能要离开了。”
奈何很明显一愣,然后说道:“可是您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啊?”
阴主摇摇头:“已经没有必要了。既然冥叹花已经生出了灵智并且********要与我为敌,那么我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连累这里的人,所以说我还是离开好一些。并且,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做。”
奈何沉吟了一下,说道:“那您什么时候走?”
“现在。”
“您不和您的那两个朋友道别了吗?”
阴主沉默了一下,从口袋里面取出了那两个指虎,递给了奈何:“帮我把这个给霍小路。”
奈何皱起了眉头:“‘天罡地煞印’?这等宝贝他驾驭得了吗?”
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阴主说道:“我相信他。”
然后他说道:“以后就劳烦前辈多加照顾了。”
奈何自然是一口答应:“先生客气了,放心吧,在这里老身会护他们周全的。”
阴主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奈何起身离开了,外面的阳光已经撒了进来,沐浴在阳光里面,阴主紧闭着双眼,心中一片平静。
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地来到餐厅吃早饭了,阴主的周围环境逐渐热闹了起来。他起身离开,一边往学校大门处走着,一边欣赏着这个自己倒了半年的地方。
林里的建筑,随处可见的树木,虽然满眼望去并没有多少绿色但是阴主还是能感觉得出这个地方的生机勃勃。路上的学生三五成群地走着,一边走一边谈笑,独自一人的阴主显得格格不入。他走过了并不漫长的水泥路面,经过了一道已经干涸的河道上的石桥,来到了大门口。
这里终究不属于自己吧。回头最后望了一眼这里,阴主离开了,再也没有留恋。
时光荏苒,我们会在自己的生命中遇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路过很多迥异的风景,有的人让你亲切,有的人让你厌烦,同样的,有些地方你可能匆匆而过没有印象,有些人却成了你回不去的记忆。我们不断地随着时间的长河前进,为了一个更重要的理由去往下一个我们可能不愿面对的路口。可是这就是人生,有无奈,可是又充斥着意想不到的精彩。
珍惜现在的一切,然后永远对下一秒充满期待。
如此,旅程的最后,我们就可以像此时的阴主一样,挥挥手,携满着没有遗憾的记忆,洒脱地消失在耀眼的光里。
(本卷完)
第一章 尸气
z市江边,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里。
已经是午夜一点钟了,z市大多数人早就已经进入了睡梦里,而这里依旧灯火通明。整个房子所有的灯光全部打开了,无论屋里屋外全部都如白昼一般,一群人在这里面进进出出的,时不时还大声嚷嚷一番,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此时,别墅宽敞的客厅里面已经站满了人,形形色色的,不过无一例外都穿得衣冠楚楚的样子。男人大都是一身西服打着领带,将自己的头发打理得油光铮亮;女人则一个个浓妆艳抹,身上覆着名贵的大衣,与自己身边的人时不时低声谈笑着。场面看上去就像是一群人在这里参加一场盛大的晚宴或者舞会,可是客厅最中央的东西破坏了气氛。那是一口棺材。
在现在已经基本都实行火化的年代再见到这种东西实在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这口棺材看上去奢华无比,棺身的材料像是名贵的楠木,上面还点缀着一些简单的花饰,朴素而大气。本来这棺材平日里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祥和晦气,可是现在一群人紧紧地围着它,甚至还有人将手撑在棺木上面,没有丝毫避讳。
场面很热烈,从一开始的小声议论已经发展到了大声吵闹的地步,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让这一群人意见不合。很多绅士已经扯歪了自己的领带吵得脸红脖子粗,活像是一只只斗鸡,而那些贵妇淑女们也撕下了自己平日里高贵温柔的伪装,几乎就要挥舞着自己打磨得圆润光滑的指甲在自己面前的人脸上抓一把了。这个上层人士的聚集地很快就要变成一群野兽的战场了。
就在场面马上要失控的时候,一个声音浑厚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响了起来:“都给我住嘴!”
这个声音极具威严,几乎就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望着发出声音的那个人,目光里充斥着各种情绪,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时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看起来已经有六七十岁了,但是身材很魁梧,腰板也依旧挺直。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胸前别着一支白色的花朵,缓步向棺木的方向走去,经过途中所有人纷纷给他让路,眼神里面有掩饰不住的敬畏。
他走到了棺材旁边,手指抚上了棺面,粗糙的皮肤划过光滑的木漆,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迹。他低沉地说道:“怎么,我兄长这才刚闭眼,你们这些小崽子们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分家产了?”
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鼓起勇气说道:“叔叔,父亲去世我们都很难过,可是毕竟日子还要过下去啊,我们都有各自的家庭,一家老小也等着张口吃饭不是?”
老人虎目一瞪,眼神中的煞气将男子吓了一跳,脚下连连后退,直到背后的人扶住了他才站稳了脚步。老人开口说道:“家产肯定是要分的,但是怎么个分法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我的兄长,罗家主人,在生前已经立下了遗嘱,所有后事的交代就按遗嘱上面办!”
“可是如果按遗嘱上面说的分的话,那我们这些人只能分到可怜巴巴的一点点东西,这不公平。”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油头粉面的年轻人不服气地说道。
他旁边的女伴,看起来妆浓得就像日本艺妓一样的女孩子也开口了:“是啊,再说了,这遗嘱一直在您老人家手中,具体怎么样还不是您老人家说了算?”话里面透露出了浓浓的嘲讽。
就在他们两个一唱一和话音刚落的时候,他们身边的人群一下子散开了,周围的人都在争先恐后地远离他们,仿佛他们身上有什么传染病一样。女孩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一脸不解地看着那些人,男孩却是心里面咯噔了一下,他想起来了从小爸妈一直告诫他的一件事情:在罗家,宁愿得罪家主罗天昌,也别得罪他弟弟罗天盛。
念头一闪,男孩慌忙抬起了头,可是还没等他看清面前的情况,脸上一阵剧痛,之后整个人就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
罗天盛站在男孩刚才站的地方收起了拳头,看着男孩的父母手忙脚乱地查看着自己儿子的情况,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之后走到已经吓傻的女孩身边,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女孩扑倒在地,抬起头之后捂着左脸,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在她捂住脸的指缝中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的左脸颊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如果再严重一些的话都已经到了要破相的地步。女孩紧捂着脸,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却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我说的话你们听着就好,不需要质疑。”罗天盛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之后他对所有人说道:“现在,所有人回去,明天中午再来。”
虽然不情愿,但是也没有人忤逆他的意思。众人纷纷散去,不到五分钟,别墅里面就是只剩了罗天盛一个人。
当众人都散去的时候,罗天盛的气势突然松懈,身体也微微佝偻了起来,这时候看上去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状态。他轻抚着棺木的面板,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神里面却充满了落寞。
“哥,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扔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让我如何是好啊……”
第二天正午,罗天盛一早就来到了别墅。他让人搬了张椅子,自己扶着一根古朴老旧的手杖,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等着那些后辈的到来。
可是一直到了午后一点也没有一个人来,罗天盛觉得奇怪,他可不信这些贪婪的家伙舍得错过分家产的时刻,而且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罗天盛叫来了下人,让他们去看一下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下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带回来了一个奇怪的消息:所有罗家的人,除了现在的罗天盛,全部都不见了踪影。不仅是他们家里空无一人,他们平时经常去的地方也没有任何踪迹,看起来,就像这五十多个人全部人间蒸发了一样。
罗天盛心中隐隐不安,这件事情看起来有些诡异,估计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他在客厅里面走来走去,却丝毫没有头脑。罗家五十多口人全部失踪,手下的人找遍了整个z市也没有找到哪怕一个人的踪影。难不成全部组团去外地旅游了?这个理由一冒出来罗天盛自己都觉得荒唐。
猛然间他脑子里面一道灵光闪过:这,不会是见鬼了吧?
虽然这个念头他自己也觉得可笑,但是现在这么诡异的情况下,好像什么不可思议的原因都有可能。
和一些平常人不同,罗天盛心里面对这种灵异的事情其实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敬畏之心的。罗家起家的手段并不光彩,罗天昌罗天盛兄弟从二十几岁开始从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手上没有少沾血腥。也正是因为年轻时造的杀孽多了,到老来心中就越是有些相信因果报应,如今这件事情已经引起了罗天盛心中的狐疑。
难道,是报应?
随后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对,如果真有报应的话那肯定也是冲着他来,不会先对晚辈下手,毕竟他们平时虽然行为可恶但是并没有做多少业障。那么,难道是仇家?可是一夜之间把这么多人全部掳走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先不说工作量庞大,这些人家中也不是说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基本上家中都装了安全系统并且少不了保镖之类的。但是手下传来的消息是,这些保镖竟然在昨天晚上全部被解雇,这件事情更是引起了罗天盛的重视。
无缘无故解雇保镖,这种事情很难让人理解,但是放在这个事件里面也只是在本就复杂的情势上面再蒙上一层迷雾。手下已经询问过了那些被解雇的保镖,据说都是昨天晚上自己的雇主一回家就解雇了众人,没有任何预兆,并且全都多结了一年的雇佣金。
罗天盛思来想去想不通其中的关窍,他决定自己亲自去查探一下线索。
他叫了两个手下一起,之后吩咐家里的佣人看好家里,尤其是看守好罗天昌的棺椁,之后就出门了。
现在正是数九严冬,而且今年的天气异常的冷。走在街上虽然没有寒风,但是那呼气成冰的温度也实在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一天中暖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罗天盛和两个手下走在路上,冒着严寒搜寻着线索。
他并没有直接坐车去那些人的家里,那里已经有人去查了,他再去没有意义,他现在在查看路上的情况。根据那些保镖的话来分析,既然他们在回家的时候立即解雇了那些人,并且在别墅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异常,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情况。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罗天盛都要来亲自查看一遍,希望能在沿途找到线索。
可是事实很让他失望,一路走来,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根本就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一番徒劳无功之后,他有些气喘吁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