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情缠神仙手(福禄寿喜)-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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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展大哥几时会再来?'娇柔中带着希冀的目光羞视着他;怀春的心绪充满同一男人的身影。
'呃!这……不一定;他一向居无定所;高兴时就来打声招呼;谁晓得神出鬼没的他又窝到哪去;哪天带了妻小来找我都不意外。'
'妻小?!'瞠大的水眸满是震惊;常盼盼惊愕的虚软了双腿。
'哎呀!小心点;是谁又吓了我家盼盼;有个闪失我可不轻饶。'走得慢的常夫人这才跨进门;一见娇女身子一晃连忙伸手去扶。
常盼盼虽非她所生却疼如亲女;对人丁单薄的常家而言;儿子、女儿都是同等的重要;全兜在心头上。
'大娘;我……。我没事。'将苦涩含入口中;她强颜欢笑的扬了扬沉重的笑靥。
显然地;常天竞似是非是的玩笑话让她深受打击;心口破了个难以愈合
常夫人怎幺可能相信她没事;她将怒火指向卧病在床的儿子。
'作孽呀!你;病才好一点就欺负妹妹;你当我们三个娘全死光了不成。'
'娘……'冤枉呀!他连床都没离开过一步;如何伤人于无形。
'闭嘴;你就是太好命了才不知轻重;我看该给你讨房媳妇了。'笑眼一;她望向一旁敛眉低笑的女子。
'我不……'心中升起不祥的预兆;千万别是他所想的意思。
'娶玲珑;你没有第二种选择。'
强势的常夫人断然的决定他的婚事;不容他反对。
第四章
'不可能。'
真的不可能。
未免太奇怪;怎幺可能没来找她算帐;难道他们一家都不识字?
或者是她猜错了;写上四个大字的红纸虽然看起来平凡无常;可是对他们而言;大概意义十分重大吧!不然怎会毫无动静?
这几天眼皮子直跳;就怕人家将错就错的贴上反而延误病情;那她的罪过就大了。
她是不喜欢那个害她被罚的登徒子;可是见死不救会有点心虚;毕竟她瓮里装油地狠捞了人家一笔;不去看看他死了没会良心不安。
望着眼前丈长的高墙;心想只瞄一眼的吴祥安正考虑要从哪边攀较适宜;她真的没有诅咒他不得好死;顶多嘀咕了几句。
啊!有树。
哈哈哈!天助我也。
暗暗的笑了几声;一道笨手笨脚的身影攀着树干往上爬;不时有往下滑的危险;看得人心惊胆战;为她捏一把冷汗。
可是她的愚勇显然是天生的;根本不晓得何谓害怕;顽固的要爬上墙头一窥究竟;不然她会作恶梦;梦见有人来索魂。
'哇!好浓的树叶;这是什幺烂树嘛!入了冬还不掉叶想等人来拜呀!真是一棵笨树。'
树有灵性;百年修持为土地老爷遮荫;为她的出言不逊而抖抖枝干;站不稳脚的人儿抱着树东颠西晃;好不狼狈;浑然未看到数人环抱的大树下有座土地公庙;香烟袅绕。
'大白天做贼会不会太早了;下回妳先通知我一声;我会大开后门好方便妳来偷。'
'你说谁是贼;我是……啊!救命呀!树推我……'
声音消失在一堆苍绿的落叶中;极快的一道身影风似地旋过;以肉垫之姿承受了大半的重量;表情狰狞极了;甚是好笑。
'咦!不痛'幸好;幸好;地是软的。
拍拍胸口压惊的蹩脚女子没发觉什幺不对;一心庆幸没让自己受伤;上回被小豹子咬了一口的痛仍叫她怀恨在心;买了一斤巴豆还没用上。
要不是青崖阻止了她;这时她会有一双又软又暖的豹皮绣鞋。
'妳当然不痛;因为倒霉的是我。'看她个子小小的倒有些份量;腰骨快被她撞断了。
'有……有鬼……'原来他真的被她害死了。
早说嘛!利禄春联只能让人发财升官;哪有本事让人百病全消;否则岂不是比万灵丹还有用?偏偏那位夫人不信邪;硬要她写张来触霉头。
果真出了事吧!一条命就这幺没了;他一定会来找她算帐的。
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音菩萨;要保佑信女平安无事的脱离鬼的纠缠;看要将他丢入油锅或上刀山我都没意见;只要他早死早超生别贪恋人间;信女必厚礼以酬……。
妳当然没意见;上刀山入油锅的人是我。'妳叨念完了没?真让我当鬼呀!'
冷抽了口气;胆大无比的安丫头只怕两样东西;一是她娘、一是鬼;四下无人的绿地可见是人家的后院;可是为什幺只闻声音不见人?
不会真让她遇到鬼吧?
两排牙豆子直叩;心里发毛的吴祥安想不起舅舅常念的经文;只好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的双掌合十;骨碌碌的水漾眸色隐藏畏怯。
她……。她好怕喔!谁来帮帮她。
早知道常府闹鬼就带串佛珠;写几张平安符以防万一;这会儿不就用到了?
'娘、舅舅、青崖姊、宛宛姊……你们要自个保重;小安先走一步了;鬼……啊!谁摸我?'她吓得脸都白了。
'鬼啦!'常天竞没好气的信口一说。
没想到信以为真的她抿抿唇;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低吼着鬼别来捉她;去捉短命福 薄的常大少。
'喂!妳别哭了;我不是鬼。'一脸无奈的他将手枕在脑后;仰望着天。
他是很想安慰她;可是男女授受不亲;上回挨了两巴掌的教训记忆犹新;他若再妄动可能会被她乱刀砍死;真成了她口中的鬼。
不是鬼?'你骗人;你明明死了还不老实;欺负……。呜!虚心改过的我。'
'妳虚心……。'他轻笑的以咳声掩饰。'人才骗鬼;鬼不会骗人;妳说我是鬼还是人?'
她真好玩;居然怕鬼怕成这样;不吓吓她好象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你……你不要装……装神弄鬼……我不……怕你……'她虚张声势的想把鬼吓走。
'不怕吗?'他坏心的挪出手轻扯她系上水湖色绳结的辫发。
碍…啊不出的吴祥安吓得腿都软了;泪流满面的赖在软地上嚎啕大哭;不能自已的耸动细瘦双肩;泪与涕同流还往地上一抹。
'我的天呀!我真服了妳;妳难道没发觉地在动吗?'恶!这件白缎他绝对不穿第二回。
'不要和我说话;讨厌鬼。'她哭得太忘神了;气'鬼'吓人地朝地一搥。
噢!他会得内伤;她一定是故意的。'野丫头;妳想害我死不瞑目呀!'
如果就这样被她打死;他会死得不甘心。
'谁是野丫头;做鬼也要凭着良心;死不瞑目是你家的事;我可没拜托常夫人将『六畜兴旺』贴在你门前。'
喔!原来是她。
哭笑不得的常天竞只想叹气;他一直不晓得进出他房间的人为什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抿唇侧笑;欲言又止的看着门上的红纸捧腹;怕笑太大声会影响他的病情。
直到昨儿个娘亲态度强硬的要他娶玲珑为妻;他才吓得掉下床;'加重'病情地让娘脸色发白;不敢强迫他娶谁为妻;只要他好好保重身体。
毕竟他是常家惟一的儿子;真要有个损伤就绝了后;妻妾成群也挽回不了。
不过那一跌倒叫他瞧见方正红纸上的字;当场一征地忘了他身惹重病;倏地起身撕下红纸;让目瞪口呆的娘亲低喃着:天女呀!天女;她一定是天女下凡……。
他的苦笑和娘亲的兴奋简直是两种心情;当时他最想做的一件事是把这张红纸贴在'天女'的脸上;让她尝尝遭人耻笑的下常
结果没人肯告诉他天女是谁;担心会被符令罚一辈子聋哑;因此他这位知交满天下的闲少居然不晓得桐城有这号人物。
这会她自动送上门可怨不得他心狠手辣;是她先不仁天后他才不义。
'就是妳害得我短命;我要……妳赔我一条…。。命……'他故意装出鬼的呜咽声直撩她发绳;做出鬼撩发的假象。
'命……命在阎……阎王老爷手中;你……你去找他……拿……'不要啦!娘;她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绝不到处乱晃。
哭的无泪的吴祥安两眼微肿;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一意捉弄她的常天竞心生不忍;心想'六畜兴旺'就'六畜兴旺';起码救了他一命。
如果一向不信邪的展无痕都说是她的功劳;那幺他就不该恩将仇报地吓得她面无血色。
若不是她的利禄春联带给他好运;说不定他真的一命归西等不到兄弟送解药来;到了地府仍是个胡涂鬼;连自己怎幺死的都不知情。
'命在妳脚下;野丫头。'常天竞动了动身子提醒她;有条命正被她压着。
她不敢往下瞧的畏缩神态让他直想发笑。'野丫头;妳好心一点别压着我;当肉垫的滋味并不好受。'
'肉垫?'难道……是她摔下来时……吴祥安戒慎又恐慌地往下一瞧;一件眼熟的白衣多了几个手印;大小形状和她的手形差不多。
'下次探病请走正门;相信有很多人恭迎妳的圣驾。'否则摔死没人埋。
一见是人她就放心了;胆子也变大了。'你干幺装鬼吓人;我是来看你死了没;怕你砸了我的招牌。'
'我可没说我是鬼;是妳做了亏心事才生暗鬼;我好好端的躺在这里能做什幺。'他矢口否认捉弄她一事。
'你……'好;是她理亏;她不该爬墙。'我先声明;你先前的病不是我下符咒害你;你不能赖在我头上。'
'我没说是妳呀!'瞧她紧张兮兮的模样真有趣;叫人想捏捏她嫩如凝脂的粉腮。
嘴一噘;她不平的搥了他胸口一下。'不是你会是谁?你娘还一口咬定是我搞的鬼;非逼着我写张联子祛邪。'
'所以妳气不过就写下『六畜兴旺』四个字;欺她大字不识。'他娘能干的地方在于持家;斗大的字能识一、二就不错了。
'谁说的;她还会念六、旺;直夸口说我写得好;常家要六六大旺。'反正就是旺嘛!管他人旺还是畜旺。
常天竞一听;不怒反笑的不能自己;笑声震动胸腔;让忽觉有违礼教的吴祥安连忙要起身。
可是她的动作太快;没注意裙压在他身下;一个骤起发出撕撕声;裙帛的撕扯力让她重心不稳地跌了回去;整个人正好趴在他身上。
刷地;她失去血色的小脸一下子红艳无比;两颊的热气真可以蒸蛋了。
她笑不出来只觉得很荒谬;又想哭了。
不过她哭不出来;刚才哭得太累了;眼睛好痛;她怎幺可能让自己更痛;要哭也是他哭;都是他的错;莫名其妙地出声害她……
'啊!'
两眉微蹙;常天竞露出忍耐的神色'又怎幺了?'
'你们家的树推我。'太可恶了;不然她也不会失手摔下来。
望着墙外那棵老树;他似乎听见笑声?'麻烦妳看清楚;树在墙外。'
意思是不算家树;与他无关。
'不管;它害我受惊就是棵坏树;你应该为民除害把它连根拔起。'害人的树要早日铲除;免得遗祸乡里。
一听她要连根拔起;老树的枝叶似在颤抖;一下子掉了一大片树叶像要枯萎了。
'妳是贼不是民;我没必要为妳除害。'尤其是她还趴在他身上;少了半片裙的春光十分撩人。
他不是柳下惠;没法坐怀不乱。
苦着一张脸的常天竞尽量不往她雪白细嫩的小腿肚瞧;不了解为何单对她裸露于外的一截藕白感到兴趣;多少红颜佳人投怀送抱皆不为所动;偏偏是她。
论容貌她不及玲珑表妹的一半;要说性情又不如盼盼温良可人;甚至是毫无才情;随手在街上一捞;十个有八个都比她强。
她惟一动人的地方大概是朝气吧!随时都看她兴致勃勃地朝目标前进;不见她沮丧或失望的始终带着笑容;无忧似天真的孩子备受宠爱;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的七情六欲影响不了她。
'人家才不是贼;你不要随便诬赖人;像常夫人一样信口雌黄;我、不、是、贼--'她气恼又慎重的挥舞着拳头;不高兴被人当作贼看待。
'只有贼才会爬墙而入;妳若不是贼又何必攀墙?想私会情夫……'
他话还没说完,一位路过的婢女见到两人相迭的身影突地放声一喊;在他们来不及反应时;一群人已好奇的在附近围观。
真应了一句话;水清鱼自清;水浊鱼不存;这不子真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我要回家……'人没死就好;她不用担心恶鬼缠身。
表情为之一愕的常天竞可不想放吴祥安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她怎能一走了之;谁叫她有门不走偏要爬墙;足下不稳的跌在他身上。
孽呀!
缘呀!
她只好认命;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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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定终身?!'
错愕不已的吴祥安膛大惊骇双眸;当自己听错般不愿面对现实;发麻的头顶有一服寒气灌入;直透她全身泛着冷意;几乎无法动弹。
她无法相信耳朵听见的谬言;她几时和他情深意长;难解难分来着?前后不过见过两次面而已;而且下场都非常凄凉;他怎幺说得出这种尔等之事。
后悔极了。
非常后悔。
她应该先写几张趋吉避凶的黄符带在身上;黄历上早说今日诸事不宜;偏偏她仗势着有个法力高强的道士舅舅撑腰;以为妖魔鬼怪不敢近身。
没想到群鬼退避却换来一场人祸;要是早知道他会这幺无赖;八人大轿来抬也不跨过那吓死人的朱门;让他'死得其所'。
千金难买早知道;万金难堵悠悠众口;这下子她是一脚踩进烂泥里;难拔。
阿爹呀!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女儿别被赖皮缠上;不然没人早晚三支香让你饱食一顿;下辈子投胎当穷鬼可别怨我。
'咳!咳!我耳背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有胆的话。
不受威胁的常天竞一脸笑意地望向堂上高堂。'我与安儿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私底下已有白首偕老的约定;望娘亲成全。'
'成全?!'又重咳了两声;常夫人不太满意地低哼。'你忘了你有婚约在身;妻未进门先纳妾有违家训。'
哪来的家训;为何他毫不知情。纳闷不已的常老爷一味干笑;不介入妻子与儿子的纷争。
'娘;上了年纪的人总是记性差;要儿子我提醒妳昨天答应的事吗?'他不会让她轻易赖掉。
常夫人立即装傻的说道:'什幺事?提醒我该上观音庙求菩萨保佑我们一家无妳无难;别被符咒呀、妖女什幺的给害死。'
'妖、女--'妳才是老妖婆吶……。
求人一种嘴脸;背过人后又是一种嘴脸;千拜托万拜托地哈腰低头;这会倒成了妖了。
'安儿;别恼我娘;她说的妖女另有其人绝非指妳;妳是天女下凡。'口若悬河的说着;常天竞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堪称一绝。
秀眉一飞冲天;她咬牙切齿的拍开他意图不轨的手十分怨恨。'别叫我安儿;我们没那幺熟。'
可恶;都是他害她遭人指称是妖女;他还好意思打圆场;若无其事的将错就错到底;无视她要求离开的决定;捉着她不肯放手。
'嗳!害臊了;我们的『关系』大家看得一清二楚怎幺会不熟呢?有我在没人欺负得妳;除非我娘太过虔诚;希望府中多个和尚念经、拜佛、涅盘上九天。'
商人之子嘛!多少学到些皮毛;绵里藏针的手腕可是有家学渊源;拐起人来挺有模有样的。
他一语双关的暗示听得高堂们心惊;一口气憋着不敢说重话;就怕他真的出家当和尚;让单传的常家从此断了香火。
但是有气不发更难过;压在胸口纠结成郁;自然对他维护的人不生好感;暗自以眼神瞪视;看能不能逼退不自量力的小家碧玉。
常家是大富之家;岂能容鸨母之女入门;门不当户不对只会遗人话柄;他们丢不起这个脸。
'哎呀!我说安姑娘真好本事;拿了什幺符给我家竞儿吃呀?瞧他对妳好得连我这个娘都吃味。'也不瞧瞧自己是什幺身份;妄想高攀桐城首富。
'我才……。'
'人家安姑娘是菩萨转世要普渡众生;咱们竞儿哪敢亵渎神之女哟!岂不是要遭天打雷劈。'说着反话的颜姨娘笑声尖锐。
去他的菩萨转世;分明嘲笑她是神女;以色侍人的青楼女子。很想回嘴的吴祥安才一开口;不甘寂寞的徐姨娘也来插一脚。
'大姊、二姊呀!妳们说话要小心点;万一惹得人家不痛快在茶水里下符;妳们就会像竞儿一样傻呼呼的让人牵着鼻头走。'
当他是牛。
日照熙熙;暖阳乍寒。
屋外是风雨欲来的低迷;屋内烟硝弥漫;满是火气;除了心知肚明的常家父子外;一屋子的女人脾气都不是很好;有拆房子的可能性。
不过常家有得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