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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午夜摸鬼人-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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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强的毒性,”我一声暗叹,心说幸好这躯体有毒,不然的话,估计早就让这些鬼东西吃得只剩下骨头了。
    当下我把背上的包裹拿下来,把王政的脑袋放出来,让他看了一下屋子里的场面,顿时这货也惊得目瞪口呆,一直“这,这,这……”的,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我没去理会他,走过去把床上的猫尸拿开,然后掀开被子,发现他身上穿着一身得体的中山装躺在,说真的,那场景,若不是在这个地方看到的话,估计都得以为他是烈士遗体。
    然后我查看一下他得脖颈,发现那儿已经被咬得皮肉碎烂,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把脑袋装回去,然后问他这样的情况,还行不行,结果他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脖颈,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装上去吧,大不了变成个歪头。”
    听到他的话,我于是把他的身体扶坐起来,然后一手推着他的脊背,固定姿势,尔后用手抓着他的头发,提着他的脑袋,从他脖颈下面坠着的那截肠子开始,一点点往那脖颈断茬上的血窟窿里面塞了进去。
    原本我以为这个过程会非常麻烦的,谁知道肠子进去一点儿之后,那脑袋却是如同被什么东西吸引一般,竟是“嗖”一下落下去,然后一下子合到了脖颈的断茬上,尔后就见到那脖颈断茬位置,上下两截的皮肉便如同蠕动的小蛇一般,边沿的位置都在自动地延伸着,连接着,竟是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愈合完好,丝毫看不出断头的痕迹了。
    然后,这个时候,王政的脑袋就略略有些歪,主要是因为脖颈右边被猫啃得少了一块肉,这肉补不上了,于是脑袋合回去之后,就只能歪着了。
    然后他扭了扭脖子,之后竟是惊呼一声道:“嘿,好了!”
    然后他一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竟是完好如初,表面看去,完全是一个正常人,除了脑袋歪一点之外。
    当时见到这个场景,我都有些愕然,感觉这张四火的飞头降也实在是太神奇了,竟然可以让人的脑袋断掉,然后再合上去,这玩意要是用在医学上,绝对堪称一大史无前例的奇迹。
    “刘一手,谢谢你,谢谢你哈,”此时的王政,两眼放光在看着,禁不住握着的手,满是感激之情。
    我上下看看他,真心不敢相信他曾经是个飞头降,他那神采奕奕,翩翩公子的劲头,让我怎么也联想不出来暗黑的地方。
    “不用谢,那个,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真能把那虫子给清除掉么?还有,你现在表现很正常,突然要去切脑袋,你家人会怎么想?”我看着他,有些担忧地问道。
    “嘿嘿,不瞒你说,其实我家里没别人,就我一个人,”王政说话间,转身捡起那些猫尸,有些嫌恶地从窗户丢了出去。
    “那你还让我爬树?不嫌费事是吧?”我张大眼睛看着他,满心的愕然。
    “走门更麻烦,反正前面的门都锁了,想进来太难了,爽当让你爬树了。”王政说话间,把猫尸体清理完毕,然后拍拍手,把房门打开,对我道:“走吧,反正来也来了,下去喝杯茶,好好聊聊,怎么说也是不打不相识,算是缘分一场。”
    听到他的话,我于是点点头道:“正好,我对你也比较好奇,咱俩好好聊聊。”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他们看不见她【一更】
    王政的家很大,但是很阴冷,没什么人气,下楼到客厅里,才发现摆设很古色古香,看上去是个很有积淀的人家,连使用的茶具都是仿的青花瓷。
    王政打开煤气灶一边煮茶,一边和我聊着天。
    “这是老房子,我小时候住在这里,当时我父亲是大冲村的村长,这个房子不是我们自己盖的,是转手的,我们原来也不是本地人,从隔壁县城搬过来的,那时候我大概不到十岁大,还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王政说着话,将茶具洗干净,然后又用干净的毛巾擦干,那模样很是讲究,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要说,我长这么大,还真没怎么喝过茶叶,平时喝的都是白开水,我们管白开水,其实也叫“茶”,一开始不懂,以为茶就是白开水,后来上学到了镇上才知道,白开水就是白开水,真正的茶,是放了茶叶的白开水。
    “尝尝吧,上好的铁观音,我从父亲那边顺的,别人送给他的,嘿嘿,他现在在市里面,也还算不错,不过你别以为他是大贪官,他还是比较清廉的,至少,我没感觉他怎么有钱,就是喜欢品茶,所以有些存货,逢年过节的,亲朋好友总会给他弄一点好茶叶。”王政说话间,给我倒了一杯清香的铁观音,自己也端着青花茶盏,慢慢地品着,尔后往后一靠,倚在沙发里,一副满足的样子。
    “抽烟么?”他掏出一包中华,对我示意了一下,随即又收回去了,对我道:“你还是别抽了,年纪太小,这个东西抽多了对脑子不好。”
    我微笑一下,点点头,自顾自品着茶,问他道:“那你又是怎么自己住在这里的?和张四火又是怎么搭上茬的?”
    “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王政说着话,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尔后缓缓吐出一大串青色的烟气,整个都有些迷醉,仿佛人生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一般,然后才看着我道:“我这个人从小就比较奇怪,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有点脑裂吧,反正从小就会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脑裂?”
    “就是颅骨没合缝,呶,你看看,我这额头上是不是有一条看起来很像青筋的东西,其实那不是青筋,是骨头缝,也就是说,我这脑子其实一直都没封死,和外界都是有着联系的。”王政说话间,下意识地摸摸脑门道:“这个事情,我也是到了后来,才明白过来的,我有个学医学的朋友,对特异功能和精神病都有所研究,最后他给我的总结就是我脑裂,所以才会有那些奇怪的经历。”
    听到王政的话,我看看他的脑门,发现上面果然有一道弯曲的竖杠,看着似乎是青筋,但是其实不是。
    “正是因为那些奇怪的经历,所以,我的性格变得有点孤僻,我一直相信鬼魂是存在的,但是别人却都不相信,所以我一直想要探究,想要找到证据,让别人相信我,但是似乎一直都没能成功。有些东西,普通人的确是看不见,甭管你怎么想办法,他们就是感觉不到,还说你精神有问题。去年我差点没被扭送精神病院,张四火也算是救了我,让我没有进去,但是也差点把我坑死了,这虫子这会子估计已经快要把我的脑子吃完了。”王政说话间,神情变得忧郁,看了看我道:“你肯定是相信鬼怪的,对么?”
    “嗯,以前不信,现在信了。”我看了看他道:“你以前都看到过什么,居然让你的性格产生这么大的变化。”
    “这么和你说吧,”王政说话间,摸摸额头道:“总之就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吧,我就感觉我们家里人很多,有很多叔叔阿姨会来看我,或者是从我身边路过,就像是大街一样。那个时候,我还不会说话。但是当时的那个场面我一直记得。那时候住得也是一座老宅子,听说以前是一个大地主家,后来战乱的时候,那大地主家里几十口人都被马贼给杀了。所以当地一直传闻那座宅子闹鬼,没什么人敢住。我父亲那是正气凛然,压根不信这些事儿,就带着我和母亲住进去了。这个你可以想象的,其实那座宅子里从始至终,只有我们家三口人,并没有什么其他人……”
    王政的话,让我心里一阵莫名的膈应,你可以想象的就是,一座古老的大宅子之中,住着现代化的一家三口人,然后于此同时还住着几十个看不见的人,那些人都是穿着清朝的服装,每天来来往往,完全是走大街一样,旁若无人,而对于这些场景,两个大人,完全看不到,但是那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却看得一清二楚,然后,你可以想象那个孩子渐渐形成的思想观念得多么崎岖。坑住医巴。
    因为他压根就分不清哪些是虚幻,哪些是现实,他肯定一直以为那些穿着清朝服饰,每天忙里忙外,正常生活的人,是真正存在的。
    “这个事情持续了多久?后来怎么识破的?”我看着王政问道。
    “其实一直都没有识破,”王政说到这里,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再次深吸一口烟气,然后才对我道:“后来我开始学说话了,渐渐懂了一些事情,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些事情,就是那些叔叔阿姨似乎不喜欢我爸妈他们,甚至也不喜欢我。不过他们很怕父亲,每次父亲一进门,他们就全部躲出去了。然后父亲不在家的时候,里面有个穿着马褂,小胡子,长鞭子,戴着瓜皮帽的大肚子老爷,就会指着母亲骂,说什么这是我的家,你们都给我滚出去,然后他就让他旁边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拿鞭子抽打母亲。我想要说出来,但是那些人就把我嘴巴捂上了,还打我巴掌。但是母亲似乎对这些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后来她身体越来越不好,背上还长了疮,住院了。这个事情直到我们家搬走了,才算结束。那时候我刚三岁,刚刚会说话,就和父亲,还有母亲说了这个事情,但是他们压根就不信。”
    “之后我们搬到了一个新地方,很干净,没有再出现什么异常,我也渐渐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本来以为之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直到后来搬进了这座房子,”王政说着话,突然抬眼看着我道:“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这个说法的?”
    “嗯?”听到他的话,我不自觉一怔,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算了,估计也说不出来,这么打个比方吧,就比如你和季北川,相信你心里一定是非常喜欢她的,对不对?可能你们并没有说出来,但是,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天,季北川突然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了,你会怎么样?你会不会一直留恋那个孤儿院,会经常去那儿等她,期盼出现奇迹,期盼有一天她会再回来?”王政看着我问道。
    听到他的话,我不自觉心里想象着那个场景,心里竟是不知不觉有些酸涩,随即禁不住看着他道:“你遇到了什么?”
    “就在这院子里,”王政说话间,站起身,把客厅的大门打开,外面淡淡的月光照耀,院子里蕉叶寂寥,亭亭如盖,一片的清冷和幽寂,“就在这院子里,刚搬进来没多久,我就遇到了她。十二三岁的样子,非常可爱,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然后我们一起和泥巴,过家家,骑竹马,玩得很开心,那时候我在上小学,我教她读书认字,她学得很认真,也很快,有时候背古诗比我还快,甚至还会自己作诗,我迄今一直记得她自己说的一首诗:庭阶清清映月寒,杜鹃声声唤君还,春去秋来空望淮,花开花落又一年。”
    “看样子是个才女呢,不过也可以理解,古时候,十二三岁的年纪,都算是大孩子了,有的都出嫁了呢,豆蔻枝头二月初,说的就是这个时候,古代的人变态,很多士大夫都有恋幼情节,”我对王政说道。
    “可是,他们看不见她,”王政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道:“后来他们见到我每天一个人说着话,玩得很开心,就很好奇,问我和谁玩,我于是把她说了出来,但是父亲和母亲都很惊愕,父亲带我去看心理医生,母亲去庙里求了辟邪符,就挂在门口。后来她就不怎么来了,来了也不敢进门,只在门外喊我,然后很多时候还都是晚上,但是每次只要她一叫我,我就会出去和她玩,甚至玩到后半夜才回来。母亲吓坏了,请了一个道士来捉鬼,然后她好像提前知道了,就和我说她以后不会再来了。我问她什么时候会再来,她说不知道,说是如果有缘,就会来找我……”
    王政说到这里,把手里的烟头用力地丢出去,然后深吸一口气道:“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着,父亲和母亲倒也没说什么,他们知道我生性怪异,只是嘱咐我小心点,偶尔还会来看看我,但是我已经等了很多年,还是没等到,一点影子都没有,一点都没有。还有,我好像已经看不到了,真的,我看不到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第一百三十八章 窗外人脸【二更求金钻】
    王政说话间,神情满是感伤,似乎是很无奈,又似乎是很焦急。
    他的情况让我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根据农村老人们的说法,人一出生,脑袋骨似乎就不是封死的,这个时候的孩子,大脑与外界的接触比较紧密,所以,孩子们可以感应到很多成年人感应不到的东西,甚至是看到一些成年人看不到的东西,这才民间俗称为“开天目”。
    不过,一般来说,随着人的年龄增长,人的颅骨会慢慢变厚,然后封死开口,然后人的大脑与外界的直接联系就基本被切断了,然后“天目”也就关了。只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很多人的天目关得晚,有的人到了很大的年龄,还是能看到一些比较奇怪的东西,而更多人,则是基本上在懂事之后,也就再也看不到了。
    王政应该属于天目关得比较晚得那一类,所以他十几岁还能看到那个女孩子。
    至于那个女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来路,这个倒是没法子一下说清楚的。我觉得那女孩可能是鬼魂,但是,若是让爷爷来解释,只怕会一口否决,因为老人家不相信鬼魂可以在人间存活太久,他老人家只相信阴气、怨气。
    “我去找张四火,其实一大部分原因,就是想让他帮我开天目,因为我听人家说,道行高深的道士,都是可以帮人开天目的。结果张四火答应我了,然后他就给我吃了一颗丹药,说是仙丹,然后还让我跟着他进行了很多仪式,最后还给我一瓶子油脂,让我拿回来经常涂抹在身上,说是可以促进天目开启,后来我才明白,那药丸里面就是飞头蛊,而那瓶油,其实就是尸油,他是有计划,有目的的,一步步把我变成了飞头降,最后让我变成一具傀儡行尸。”王政说到这里,不觉是满心愤恨道:“这个张四火用心歹毒,邪恶无比,以后我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王政所说的话,也是我心里所想的。
    不过,现在在这边讨伐张四火,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处,毕竟这家伙早就跑了,我们就算是指天骂地,把他骂个半年,估计都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诅咒这东西,有时候对好人挺有效,对坏人却基本没啥作用,这不得不说是一大怪异现象。
    “不过,我也算是幸运了,知道我在此之前做了什么吗?”王政说话间,有些兴奋地看着我问道。
    “你做了什么?”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嘿嘿,这个你知道的,那虫子最初进入脑子里的时候,脑子会很疼,然后当时我以为自己脑子又出问题了,再加上张四火还没法用虫子控制我,然后我就去拜访了一位老中医,听说那老中医的针灸神乎其神,就让他给我针一针,然后那老中医虽然没有看穿我脑袋里的虫子,但是却根据我的指点,在我头疼的部位扎了很多针,似乎是把那虫子给扎伤了,所以它后来的成长一直很缓慢,虽然我也变成了飞头降,但是更多时候,我还是有自我意识的,只是身体和脑袋都不受自己控制而已。”王政对我说道。
    “那你接下来是真的要去把脑袋切开了是么?可考虑清楚了?”我有些好奇地看着他问道。
    “当然,”听到我的话,王政很坚定地对我说道:“知道吗?我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清除那虫子,另外一方面是因为,我想要再次看到那些东西。”
    说到这里,王政有些感叹地说道:“我估计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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