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鬼而嫁之鬼夫欺上身-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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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到呼吸的时候,那人就会经受不住,浑身痉挛发冷汗。有时候一次能抽搐咳血五六分钟,而且越是发作,身体就越虚弱。
一连走了两天,不仅身体越发的疲乏。
就连补给都要吃完了,眼下似乎才到冥渊方圆十里附近的分界线。
只是到的时候无声无息,我还并未察觉。
周围如同人类沙漠的边缘,像是荒芜的戈壁,只是地面都是龟裂的纹路。风吹起来有黑色的风沙,阴风如刀又夹杂着沙子,哪怕我皮肤麻木无知觉。
可是挂在脸上,那也是一刀红印子,疼的人眼泪花子都要掉出来了。
正捂着脖颈处气管,浑身颤抖的咳嗽着,“瑾瑜,还没到吗?时间也忒久了一点,我怕凌轩在里面坚持不下去。”
这种难受大概要持续五分钟左右,其他时候阴气聚集,有身上的泰国符箓诅咒。将阴气弹开,所幸没有被冥渊附近的阴气入侵到体内。
“前面就是方圆十里冥渊的分界线,有一座专门的鬼耳冥殿作为路标,一会儿可以在里面休息一会儿……等等,顾星,我好像……好像遇到麻烦了。”瑾瑜拉着我前进的步子停了下来,一头紫发飘扬如黑风中突现的紫色绸缎。
瑾瑜说话的时候,还结巴了一下,让我一下就感觉事情大条了。
撑着膝盖低头的手松开了,我慢慢直起身子朝前看,就见到风沙中多了一道古怪的影子轮廓。
一口又大又长的棺材上,坐着一个膝盖微微弯曲,戴着高帽子的人。这人身边是以棺材为中心,众星拱月一般的围了半月形一整排的黑影在身边。
远远的就能感受到一股来者不善的,阴邪的气势。
乍一看,还以为这个人只带了一排的人。
可是等到遮挡在视线前面的风沙,变得有些淡去了,便发现这一排黑影后面是整齐的排着纵向的队伍。
这些黑影的数量根本数不清,一开始看还以为只有八九人,两边各四五人。仔细一看这些人影背后,重重叠叠的还有好多,就跟来了一整个军队似的,浩浩荡荡的在黑沙之中伫立着。
它们身披铠甲,腰间还有战斗用的兵刃。
手中皆执一盏灯笼,灯笼中燃烧着冥焰,冥焰幽冷的跳动。
在风沙中,却丝毫不受任何的影响。
风沙吹了一会儿,终于安静了下来,眼前的视线更加的明晰了。
侧坐在棺材上的男子黑色的发丝狂舞,侧脸轮廓棱角分明。下巴如同刀削一般的纤细,鬓边发丝飞舞之间总将他的侧颜遮挡,他气势阴沉的低着头颅。
一袭白衣在风沙中,衣风飘逸。
看样子似乎是在低头思索着什么,站在他身边的阴差也穿着官服飘在半空中。
在这些人影的身后不远处,已经能看见一个蓝色的巨大无比的耳朵形状的雕塑一样的东西,这东西正对着我们的是耳蜗方向。那耳蜗就跟人的耳朵是一样的,螺旋向下一片的漆黑。
风沙根本就没法停留那个巨大的雕塑上,只要一落下就会顺着滑落到黑色的耳蜗中。那东西应该就是大耗子说的,距离冥渊方圆十里处一处辨别方向的坐标。
据说任何鬼怪和人,都抵挡不住冥渊散发出来的阴气。
哪怕是靠近十里的范围,也会被生生压成碎片,所以为保证安全就有修建一处耳朵形状的冥殿。这冥殿据说是在太古之前,就有阴间的阴魂铸就,千百年来来一直都毅力在这片不毛之地给阴魂指引这方向。
湖蓝色的鬼耳坐标,在这一片漆黑的风沙中,显得那样的强烈。
是它们拦住了我们的去路,那男子缓缓的抬起头,阴柔俊美的面容顿时呈现在我们眼前。狭长的凤眸微微眯着,射出一道冰冷阴寒的光来,眼睛下面的妖异的泪痣十分的清晰。
我喘了一口粗气,心口一紧,“是范无救。”
“顾星,你在这里等着我,我上去宰了它。”瑾瑜从怀中抽出了桃木剑,那柄桃木剑在他手中顿时就被一股紫色的火焰包围。
他眼眸之中带着冷漠霸道之气,两只手指头夹着桃木剑,单手垂在身侧仿佛随时随地都要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冲将出去。
我拉住他的手腕,“别……别冲动,我们换了容貌,说不定不会被看出来……”
“来者是瑾瑜少爷和易夫人吧,我在这里等了你们多时了。”范无救阴冷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它翻身就从棺材上跳下来。
转眼之间,脸上的五官已经消失不见了,变成了一片白板。
可它身材极为瘦长,又站在地势比较高的地方,那般模样就好像在至高处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我们,“虽然本座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通过从阴街一直到妖鸟城三十座城的排查。可阎君料事如神,早就叫吾等在此等候,说你们无论如何都要赶去救人的。若排查不出,只要在此等着就好了!”
阎君也不算笨,早早的就派范无救在这里守株待兔。
哪怕那些城中排查的阴兵阴差全都失败了,只要有范无救在这里拦着,我们就去不了冥渊。
那耗子穿着一身明代的服饰,衣袖里还兜着一叠的泰国的诅咒符箓,双脚着地的朝范无救走过去。
似乎是袖子的符箓太重了,走一步还要摇晃两下,就跟喝醉酒了一样。
偶尔滑一跤,还会从袖子里掉出两张符箓。
那符箓是瑾瑜给的,它一路都带着,跟着瑾瑜的步子从未掉队。
现在,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突然动作举止滑稽起来,“来者可是范小白啊,是我,你鼠大爷。你不认识我了,这里没什么你要找的瑾瑜少爷和易夫人。只有圣主阴宅里的两个家仆,不信你看看啊。”
那耗子飞身而起,后退的爪子顷刻就掀开了我和瑾瑜头上的帽子。
我满是脓疮的脸出现在风沙里,范无救看上了一眼,白板一样的脸上虽然显示不出表情。不过却见它错愕的将手放在下巴上,原本是眉骨的位置,也是微微蹙了起来。
耗子飘到了范无救身边,在它耳边说了什么,才又飘了回来。
也不知道耗子跟范无救说了些什么,范无救连连点头,似乎十分赞同耗子的说法的。让我和瑾瑜的眉头都是一皱,这距离太远了,根本听不清耗子说什么。
瑾瑜手中的桃木剑,被他藏回袖子里去了。
还好距离比较远,范无救没有见到这柄标志性的桃木剑。
回到我们身边,耗子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夫亲眼跑过去看了,抓你们的有三千阴兵,根本就冲不过去。阎君做了万全的准备,是绝对不会让你们真的到达冥渊的。”
三千阴兵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厉害,和古代的千军万马比起来,那数量简直不值一提。
可是脑补一下,我们只有两个人一只耗子,我的小腿肚子就有些僵硬了。就算是那些阴兵弱的就跟菜瓜一样的好切,以我们的人数,一个一个砍过去,手也得废了。
况且这里能打的只有瑾瑜,耗子是中立派,而我……
大概只是拉他后腿的废柴而已!
心不禁冷到了极点,阎君算是做绝了此事。
特地想了一个这样周密的策略,让范无救在这里守株待兔,硬是不让我和瑾瑜靠近冥渊去救人。
瑾瑜低声问:“你刚才过去和它说什么了?难道就为了偷看它们的兵力吗?我可是看范无救对你连连点头,你该不会是叛徒吧?”
叛徒我倒不觉得,毕竟这耗子身上有血煞誓咒。
耗子气的眼睛都鼓了,压低声音,从牙缝里解释说:“我只是跟它说,我是来采冥渊附近的草药的……才不是你想的叛徒呢!”
“原来是来采九阴蟠龙草的,最近阴间不太平,还请您改日再来吧。”范无救沉默了一会儿,属于他特有的阴沉的仿佛刺入骨髓的,连骨头深处都觉得冷的声音响起。
耗子两只手掌横向交叠,宽大的衣袂垂在了地上,“那老夫就告辞了。”
“快走,快逃,姓范的狡诈多端……很快就就会反应过来的!”那耗子明明已经是魂魄了,却艰难的喘息了一下,催促着我和瑾瑜赶快逃跑。
瑾瑜也不傻,自然知道双方实力悬殊。
抓住了我的手腕,朝相反方向逃跑,他握的十分紧,“顾星,我带你离开这里,放弃了唯一救他的机会,也许你会永远恨我。可是……可是,我必须保护你和孩子……”
这是要逃命的节奏啊!
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难道还要退缩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白色的头发立刻被狂风卷的遮了面颊,虽然双眼被遮蔽了一定的视线。可是依旧能看到身后那只耗子嘴里溢出了鲜血,它艰难的背对着范无救跟着我们的步伐前进着。
每走一步,它脊背就会耸动一下。
虽然血煞誓咒不会发光了,却在皮下一个字一个字的如同烙铁一样,挨个的灼伤它的躯体。
它的双眼在变得无神,指甲居然也有脱落的征兆。
大耗子见我回头看到它狼狈的样子,用力的用自己苍老无限的声音提点我,“不要管我!你是……你是凌轩大人的妻子,我有责任保护你!”
“瑾瑜,我们……我们不能这么自私,血煞誓咒在杀它。它如果不带我们去冥渊的话,它会死的……”我明明吃了红殓无盐丸,如同一具僵尸无异,面部肌肉麻痹。
此刻,却感觉眼眶湿湿的。
热泪流出,很快就被狂风吹散。
瑾瑜握住我手腕的手紧了紧,回头看了一眼那耗子。
耗子明显只剩下半条命了,身上有鲜红的颗粒,正在一粒一粒的蒸发出来。步伐越来越蹒跚,尖锐的指甲都已经掉光了。
就跟进入了垂垂暮年的老耗子,几乎没有半点分别。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血煞誓咒发作的样子,没想到是这样的残忍,难怪对于阴间的阴魂来说都具有十分强大的约束力。
瑾瑜冷淡的目光中明显多了一丝的不忍,但还是比我更加理智的,“它死定了这是没法选择的,如果遵照誓咒内容。我们三个回头冲过去,只会一起死在阴兵手里头。”
虽然嘴上说着别无选择,瑾瑜这个傲娇的小受眸光淡淡的就回头拉住了那耗子脑袋上的一层皮毛拽着它一起跑。
“瑾瑜少爷,你……你不用管我,反正血煞誓咒也发作了。我……我死定了……哪怕从这里逃脱,也……也只有死路一条!”那耗子在阴风中没坚持一会儿,毛光锃亮的毛发越发的多出了白色的杂毛。
而且正一撮一撮的往下掉,眼看就要掉光。
瑾瑜逆风而行,速度根本快不起来,“你在誓咒中发誓说要送顾星到冥渊附近,却没说要什么时候送她去。姓范的顶多在这里守十天半个月,到时候我们再回来,给易凌轩……”
“收尸吗?”大老鼠语气有些冷,抬着老鼠眼睛看瑾瑜。
瑾瑜低眉,隐藏自己眼中的情愫,“范无救堵在这里,无非就是希望他在底下尸解。我们要想过去,除非把这些阴兵都杀了。”
为今之计只有……
只有看着凌轩和这只大耗子死吗?
还是……
如他所说,把阴兵都杀了呢?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是心里头有股执念,那就是哪怕是死也不能回头自己逃跑。
开弓没有回头箭,救不得凌轩我还回去干什么?
可我很清楚面对阴兵的三千大军,我哪怕再想救凌轩,也不可以拖累瑾瑜。心口发紧之下,只觉得好像被无数钢针扎过一样难受。
眼角有湿漉漉的液体划过,紧接着这样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冰冷的液体接连不断的流过脸部溃烂的肌肤,转瞬就被风刀给吹干了,鼻中带着酸楚异常的感觉。
只觉得喉咙口在这种错综复杂的情绪下,也有冰凉粘稠的液体涌出。
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体验,手臂的力道在心灰意冷之下仿佛被抽干了,整个人都好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样的萎靡。
“为什么要逃,把它们都杀了,就能救出爸爸。瑾瑜你太懦弱了,我……对你很失望!”那个倔强的声音仿佛是从我灵魂深处爆发出来的,这个声音倔强而又愤怒,还有很浓郁的鬼气。
我整个人猛然间一凛,冷汗蔓延了全身。
此刻想要阻止,早就是为时已晚了。
手指头抚摸了一下肚腹,我想安抚他,“你胡闹什么,瑾瑜……瑾瑜他是为了保护你才逃跑的。”
“屁!我宁可死,也不要爸爸离开我们。妈妈,我可以死,但我要爸爸活着,陪伴你和妹妹。你要是不想让瑾瑜牺牲,就让他自己走好了,我……我出去和姓范的……打!”那孩子根本不听我的话,倔强反叛到了极致,鬼气在在小小的胎儿周身横流。
直接就逸散出我的体外,一股黑色的气流直接将我的周身也包裹住了。
那一下的阴气刚猛无比,差点把瑾瑜给震开了。
瑾瑜的步伐停顿了一下,变得比方才迟疑,“顾星,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难道你还想硬碰硬吗?若你非要回去救他,我……我不介意……”
不介意什么?
不介意为了我和凌轩,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那小崽子可屌了,身上的鬼气似乎比瑾瑜还强,瑾瑜已经苍白了面色全力扼住我的手腕。半下就让这个小崽子,用鬼气形成的如同刀片一样锋利的气流给彻底的震开了。
他本来就鬼化过,虽然得到了控制没被堕胎。可是鬼化本来就是不可回头的,小崽子暴怒的时候,阴冷的气息从胎心冲出。
我的腹部就好像被冻在冷藏室里一样,用手摸一下,都有一种冻伤的感觉。
在我的心底立刻生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赶紧出言提醒瑾瑜,“瑾瑜,别管我!快走,小崽子……小崽子动作太大,恐怕姓范的要发现了。我……我是他的妻子,我为他死理所应当!”
可我这话话音未落,身后除了阴风之外,还出现了极为浓烈的阴气,“圣主家的家仆还能怀有人鬼结合的鬼胎?你这只耗子精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藏阎君要的人犯。”
那声音又粗又冷,好像都要从嘴里喷出冰渣子了。
猛然一回头,白无常手中的哭丧棒朝我胸口直接就刺过来,别看这玩意像鸡毛掸子。可是外头包裹了一层锋利的鬼气,这一下要是中招了,绝对是穿胸而过。
我也不是傻子,要跟他硬碰硬。
来不及回头之下,脚下快速的向后退去。
手指头已经伸进大一口袋里去取断魂刀了,大概是人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灵体。手指头刚碰到刀柄,哭丧棒的头已经撞到胸口。
虽然还没插进去,但是胸口是一阵血涌翻浆。
喉头也是一甜,我自以为死定了。
电光火石之间一只手指头纤细修长如同玉筷子的手牢牢的抓住鬼气幻化成倒刺一般实质的哭丧棒,那只白生生的手看着就像水葱般白嫩。
可是霎时间,就被上头的倒刺刺了无数个对穿。
眼看是把手掌和手臂都捅成马蜂窝了,瑾瑜却面无表情,手上的鲜血直流。却依旧将淡如清泉的双眸凝视着我,低声问我:“没事吧?”
“我没事,你……你怎么不走。”我心里是又气又急,我早就让他走了,他不肯走的话难道要留在这里给我们陪葬吗?
就算是给我们陪葬,那耗子也是无辜的吧,他应该带着那只耗子走。毕竟突然爆发出自己身上气息,让范无救发现我们的是我肚子里不听话的小崽子。
瑾瑜和耗子都是无辜的!
我作为母亲,应当和自己的孩子一起承担这个错误。
手持哭丧棒顺风而来,一瞬间追上的白无常的脸上浮出了嘴唇的轮廓。
只见他只有两片薄唇,没有其他五官的脸上,嘴角阴冷的一扬,“红殓无盐丸,差点就被你们两个这个丑样给骗了。尤其是你,易夫人,你还真是对他情深似海呢,连容貌都肯牺牲。”
“七爷在说什么,老身怎么听不明白。”我还在装孙子,只希望能给瑾瑜争取时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