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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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去玩,上楼的时候,忽然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脚踝不放,孙子大哭起来,齐家人和保姆连忙出来看,大儿子看到孩子脚踝有个紫黑色的手印。齐家人自然不会这么做,大儿子气得大骂,把两名保姆都从卧室里叫出来,质问是谁干的。
两名保姆都是中年妇女,她们委屈地说并没这么做,而且也没这么大的手劲,也没必要开这种恶作剧。但又没有别的解释,齐老板的大儿子把两保姆臭骂一顿,各扣半个月工资。两保姆觉得齐家人太难相处,而且又连续发生邪门的事,于是双双辞职。
齐家人又叫家政公司叫来两名保姆,开工之前就警告她们,在这里工作要老老实实的,不要耍滑搞怪,更不能搞恶作剧,否则就要扣工资。两保姆连连答应,表示来这里是做工的,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种无聊的行为。
原以为不会再有什么,可没到一星期,又发生了更诡异的事。那天晚上齐夫人闹肚子,半夜起来上厕所,经过走廊的时候,借着楼下客厅落地窗外面投进来的昏暗月光,看到沙发上似乎坐着个人。客厅没开灯,只能看到人影而无法分辨是谁。齐夫人以为是二儿子睡不着,跑去楼下发呆,就顺楼梯下去叫他回去睡觉。那人影迅速站起来,走到大门处,推开门出去就不见了。
齐夫人来到客厅落地窗前朝外看,院子里只有停的两辆汽车,半个人影也没有。她心里奇怪,就算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几秒钟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次日早餐的时候她说起半夜的事,结果所有人都称昨晚根本没出去过。齐家人又开始怀疑两位保姆,觉得肯定是她们半夜跑出去办私事,鬼鬼祟祟地在客厅里吓唬人,可两名保姆都称,这附近交通不便,她们半夜从没有出去过。
让齐家人觉得这别墅闹鬼,是从另一件事开始的。
那几天,齐老板因为公司有笔生意谈崩,心情不好,大半夜睡不着觉,就独自溜出卧室,跑到一楼客厅坐在沙发上喝威士忌。为了不打扰别人休息,他没有开灯,那天晚上有月亮,月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客厅里不算太黑。齐老板正在小口抿着酒,忽然看到客厅的落地大钟旁边站着一个人,穿着深色衣服,面对墙壁,挺直地站着。
齐老板疑惑地想,我在客厅坐了有半个小时,之前怎么没发现那里站着个人?难道是二小子在和自己开玩笑?他叫了声“喂”,那人仍然站着,一动也不动,齐老板走到楼梯口想去摸灯开关,那人慢慢转过身,齐老板看到那人的头发像杂草似的,根本就不是二儿子。他连忙打开灯,顿时吓得差点昏过去。
那人头发花白蓬乱,脸上几乎没有肉,只有一层皮蒙在骨头上,两个眼眶深陷,里面黑漆漆的也看不到眼珠。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对襟中式衣裤,上面还有福寿的花纹。齐老板吓得差点儿摔倒,转身就往楼梯上爬,回头再看的时候,客厅里空荡荡的,哪来的什么人?
齐家人都跑出来看,听完老公的说法,齐夫人觉得是他压力太大,导致出现幻觉。可忽然保姆指着齐老板看到那人站立的位置喊叫起来。那个地方有两个明显的、沾着泥土的脚印,散发出一股腐败的臭味。
这回齐家人都开始紧张起来,晚上轻易不敢走出卧室,但大小便还是要解。有一天晚上打雷下雨,做饭的保姆半夜憋得不行,只好出门去卫生间。好不容易方便完走出来,经过走廊的时候,借着闪电的光亮,看到有两个人影正跪在客厅的地面上,用双手慢慢抓着瓷砖,像是在刨什么东西。保姆觉得这两个人的身形很眼熟,仔细一辨认,竟是齐老板和齐夫人。
保姆吓得连忙去敲齐家大儿子的卧室门,大儿子夫妻出来一看,也吓坏了,连忙下楼开灯,用力摇晃爸妈。两人茫然地醒过来,看到自己跪在客厅的行为,也都觉得奇怪,但什么也不记得,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下来的。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灵异事件,连傻子也能看得出这别墅有问题。两保姆实在害怕,主动提出辞职走了。齐家大儿媳妇胆子小,也搬回娘家去住了,齐老板和妻子一商量,这样也不是办法,干脆全家又都搬回市区的旧宅居住,想先把别墅空一段时间看看。为防止丢东西,又雇了当地一名老光棍村民打更,就让他睡在一楼客厅的折叠床上。
过了几天,那老光棍给齐老板打电话,称打死也不给他们看别墅了,因为一连三天,每天晚上他都会做相同的梦,梦到有几个老人面无表情地围着他,让他出去睡,说这是他们的家,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你睡了。老光棍在半夜被冻醒了,发现自己睡在院子里,全身赤裸。
没办法,别墅只好空着,齐老板委托村委会主任平时多费心,让附近的村民在来往经过的时候,多注意着点儿有没有小偷之类的人。
第0310章布周
过了半个多月,别墅所在的村委会主任给齐老板打来电话,问他的别墅晚上是否还有人住,或者又雇了新的打更者。齐老板说没人住,村委会主任说,有村民反映。深夜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别墅灯火通明。还有人影来回走动,影影绰绰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齐夫人让齐老板赶紧想想办法,无奈之下,齐老板只好四处托人找法师高僧道士。先是听人说雷州西北郊某道观的老道擅长驱鬼,就高价请来,让那道长施了场法事,道长保证以后没事了,但齐家人并没敢相信。还是先空了几天。不到一个礼拜,有村民从外地打工回乡。路过别墅门口新修的道路,看到一楼客厅亮着灯,两个人影直直地站在窗前,似乎在朝外看,一动也不动。从那以后,附近的村民再也不敢从别墅周围经过,大白天也不敢,村民都严厉地告诫家里的孩子,千万别去那栋鬼楼附近玩,不然就打断你们的腿。
虽然是这样,但齐家这栋豪华别墅还是吸引了一些心怀鬼胎的人。俗话说穷比鬼更可怕,那些游手好闲之辈开始暗中打别墅的主意。某天半夜,附近村民听到从别墅方向传来惨叫。那简直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动静,有人从别墅里跑出来,一路跑到村中,撞在树上昏过去了。此人是村里的混子,年近三十也没讨上媳妇,成天在家里东游西逛,以偷鸡摸狗为主。
后来村委会主任仔细一问,那混子承认半夜跑去齐家别墅想偷点儿值钱的东西变卖。打坏客厅玻璃后钻进去,还没等上到二楼,就被人用手给拽下来,门牙都磕掉了。爬起来看到客厅的地面上直挺挺地并排躺着七八个人,混子失魂落魄地跑出去,好几天都没缓过来。
齐老板只好继续找高人解决,什么梅州寺庙的高僧,江西深山中会五雷法的法师,每次找人都得花费好几万,但效果不佳,或者说,根本就没什么效果。齐老板给吴经理打电话,质问他这别墅怎么修的,是不是用了什么不干净的原材料。吴经理表示比窦娥还冤,齐老板这时想起当初还没开始建别墅时,在深圳吴经理公司办公室看到的那尊泰国古曼童,就问这是从哪买来的,吴经理提到了我,说是一个穿梭于中泰两地的泰国牌商手中请来的,很灵验。
就这样,齐老板在吴经理的建议下,找到了我,希望我能有办法解决他们的难题。
听了这么多,我并没感到有多意外,反而不明白为什么不是齐老板给我打电话,而是齐夫人,齐老板是生意太忙不方便,还是身体不适?
齐夫人说:“其实都不是,而是我觉得和异性谈事情,会比较方便一些。”我不由得失笑,只听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还是头一次听说男女搭配,谈生意也不累的。
“我觉得可以先请一尊能镇灵驱邪的供奉物,比如灭魔法刀、布周十面派之类的。”我回答。
齐夫人完全不懂,问这两样都是什么东西,我简单告诉她,灭魔刀就是一种金属小刀,是由泰国大寺庙高僧制成,并加持了高深的法力,能起到镇宅驱邪的作用。而布周十面派是一种供奉用的塑像,效果比灭魔刀好得多,但价格也贵些。
“大概各需要多少钱?不用请法师来做法事什么的吗?”齐夫人提出疑惑。我说要先问问泰国方面是否有货,让她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我觉得有些困倦,就伸个懒腰睡着了。对于齐家人的这种事,这两年我遇到不少,已经不像刚开始做牌商时那么激动和紧张。这一觉睡到晚上七点多钟,看到手机中有表哥发的短信,说他要和表嫂去曼谷参加一个晚宴,可能明天才回来,让我自己解决晚饭。
出了表哥家的院子,我在附近一家经常去的餐厅吃泰式炒饭,这时才又想起齐夫人这个事,就给方刚和老谢分别发去短信,让他们报灭魔刀和布周十面派的价格,要著名龙婆僧和鲁士的,效果好就行。
半个小时后,方刚发来两条彩信,一个是龙婆丰的灭魔刀,另一个是鲁士路恩的布周十面派,有将近半米多高。配的文字特地注明,这把灭魔刀的刀柄里面绝对没有引灵尸油。灭魔刀是两万泰铢,布周十面派则比较贵,要五万泰铢。
我把图片转发给齐夫人,灭魔刀要价七千元人民币,布周十面派要一万五,运费另算。齐夫人打电话问我:“那个虎头人身的塑像,能起到什么作用?”
我说:“这叫布周十面派,是泰国古老鲁士法门的法相,鲁士祖师的诸多化身之一,能镇压一切邪灵、阴魂和外鬼。这位师父叫鲁士路恩,法力很强大,镇宅的效果很不错。”
齐夫人说:“田老板,我们家之前已经找过好几个法师,都没什么效果,这个塑像难道能比法师还厉害?”
“这个我不敢百分之百保证,你花几万请的法师都不见得能搞定闹邪,我更不能保证了。鬼鬼神神的东西可没人能给你打包票,就算有效率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九,不是还有那百分之一吗?如果你们想彻底解决,就直接从泰国请阿赞师父去惠州做法事,那样成功率更高。”我回答。
这下齐夫人心里更没底了,其实我很清楚,像她这个情况,问这种话就是想求得一个心理安慰,只要我说肯定有效果,你就放心吧之类的话,她马上答应成交。但我牢记着方刚教我的一句话:无论客户什么心态,千万不要对他们拍胸脯,以免事后翻脸。
齐夫人问:“从泰国请法师,要多少钱?”我说最低也得五六万人民币,还不包括衣食住行的费用。阿赞师父们都喜欢在深山或偏僻的乡村修行,平时很少去大城市,更别说出国施法了,架子比较大,所以收费也高。
“可不可以打点折?是吴经理介绍的,也算熟人嘛!”齐夫人开始讨价还价。我告诉她,泰国佛牌等物不是商品,而是供奉品,言不二价,不但不打折,而且售出后不退不换,除非能证明是假货,假一赔百。
“那……好吧,还是要那个叫什么布周的塑像吧。”齐夫人犹豫后无奈地说。
有吴经理这个中间人做介绍,齐夫人还算比较相信我,于是双方商定好,她让二儿子在淘宝网我的店铺下单,拍下了一尊布周十面派。
钱已到位,我给方刚打电话,约定在班通艾奇碰面。见面后我先将五万泰铢递给他,方刚笑着说:“没有蒋姐在泰国四处囤货,生意又渐渐好做了,不然的话,放在两个月前,这尊布周十面派,没八万泰铢是根本请不走的!”
从鲁士路恩的家中,我和方刚等人把布周十周派抬上方刚那辆旧皮卡,运回罗勇。布周这东西毕竟不像佛牌古曼,从包装到办理境外运输都挺麻烦。半米多高的塑像,还得制作特制的木箱架,里面垫上厚厚的泡沫,以防运输过程中被碰碎。
在快运公司制作木箱架的时候,我和方刚聊起那个齐老板也是惠州人,方刚哦了声,没答话。
半年多前,我在芭堤雅的酒吧听方刚给我讲他在台湾的那段往事时,提到过他为什么从老家惠州跑路出来,是因为有人调戏他女朋友,他把对方给捅了。
第0311章十面派都镇不住
这么多年过去,方刚似乎从没回过惠州,他也不敢回,有一次我去广州办事,他曾经托我找他的家人,但平房已经被政府征用。全都是高楼。只有一座祠堂还在,根本打听不到方家人的任何信息,方刚也就放弃了。现在我再次提到惠州,他却没什么反应,但以我对这老哥的了解,回不去家,也许是唯一能让他感到悲伤的事了。
几天后,齐夫人给我打电话。说货已经收到,她老公派车运到乡间别墅去了。就放在一楼的客厅里,问我还有什么要嘱咐的。我说:“要先准备好供奉品,什么鸡鸭鱼肉、白酒主食都行,要新鲜的。还可以供鲜花和水果。另外箱子里那张纸是鲁士咒语,在半夜十二点左右,把咒语连念三遍,再说出想要达到的心愿。布周的主要作用是镇灵,但也可以许别的愿望,你们就直接说想让家宅平安,不再闹鬼就行。”
大概凌晨三点多钟,我手机响了,那时我睡得正香,心想以后看来得养成睡前关手机的习惯了。不然总这么被客户吵醒,非得神经衰弱不可。看屏幕是齐夫人打来的,她语气很激动:“田老板,这个布周十面派的塑像,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是哪样?”我没明白。
齐夫人说,她们全家人聚在客厅,放好供奉品之后,她老公刚念了三遍那个经咒。客厅那盏大吊灯就掉下来了。当时她二儿子就站在吊灯下面,幸好不是正中央,吊灯砸下来的时候,二儿子正在走动。万幸是没砸到头,但还是被飞溅的玻璃伤到,后脑勺插进好几块玻璃碎片,现在还在医院包扎伤口。
我问:“会不会是吊灯的质量有问题,或者安装不正确?”
齐夫人生气地说:“那是奥地利的进口全水晶吊灯,花了六七十万元,装修的时候,吴经理特地给我们做了负重试验,四个人踩着吊蓝,拴在吊灯上都没事。怎么这么巧,偏偏在我老公念经咒的时候掉下来?”
对于这件事,我也没有太好的解释,只推说是巧合,布周十面派很厉害,效果要慢慢地出来。你们可以继续雇人看屋子,如果没有意外,就可以搬进去住了。正说着,听到齐夫人话筒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有几个人正在吵架,其中有人用很愤怒的语气说着什么,是惠州本地话,我听不太懂,勉强能判断出似乎有“活该”、“报应”之类的词。
又听到齐夫人愤怒地转头说:“闭嘴,吵什么吵?”然后她对我说:“田老板,我先挂断了,这边有点儿事情,以后再给你打电话。”
电话挂断,我又睡不着了,想着刚才电话里的那几句话,心想为什么会有人说齐家人是报应,难道齐家人曾经得罪过谁,甚至是有人怀恨在心,暗中做过什么手脚?但又想,就算有也不是我要操心的,祸起有因,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反正布周十面派卖出去不退不换,我这五千块钱已经赚到手,还管那么多闲事干啥?
七八天后,齐夫人给我发短信,说雇了一名村民来看别墅,已经住了好几天,都没出现异常现象,问我是不是已经被布周给镇住了。我说很有可能,齐夫人问:“我们能不能搬回去?”
我说:“可以试试看。”
就这样,齐夫人全家又搬回了别墅。我心存侥幸,觉得应该没事了。但事实远比我想的要复杂,才过了不到半个月,我正在吃鸡油饭,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男人打来的电话,也是浓重的广东口音,上来就问:“你是田老板吗?”我说是,他说:“我姓齐,那个什么布周就是我老婆从你这里买来的。”
“原来是齐老板,有事吗?”我问。
我能听出齐老板是在强压着怒气,对我说:“花一万五千块钱买个虎头人身的塑像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