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3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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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掉。”约十分钟后,蛊师松开手,把玻璃瓶递给洪班。洪班和朱明惊讶地看到,玻璃瓶中全是湿乎乎的白色小虫,半泡在液体中。比蛆虫还要小得多,看不清什么形状,只能看到在不停蠕动。
洪班看着这玻璃瓶中的虫子,心里很不舒服,但知道这是巫术治病,于是他闭着眼睛,喝光了这些虫子,按蛊师的指挥,赤裸上半身平躺在床上。
数十分钟之后,洪班的小腹开始明显有起伏,就像胎儿在娘肚子里乱踢。朱明问:“这是怎么了?”蛊师示意他别出声。看到洪班痛苦地喘着气,手捂小腹,朱明原以为洪班马上就要开始吐得更多,从此没事。
可洪班的肚子却越来越平静,最后他居然睡着了。朱明低声问:“好了吗?”
蛊师说:“等他醒的时候,你们就可以先走,在附近的旅馆住下,什么时候他还想吐,而且肚子胀大的时候,立刻来找我。”朱明连声答应。
两人在镇上找了小旅店。呆到第七八天时,某天半夜,朱明迷迷糊糊听到屋里有奇怪的声音,他连忙打开电灯,见洪班的肚子一鼓一鼓地,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就像是牛吼。朱明连忙扶起洪班出了旅店,尽快走到蛊师的家。敲开门之后,蛊师看到洪班的小腹,就让他马上躺在屋里的地面,用手摸着他的肚皮。
第0842章蛊师之言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朱明紧张地问。蛊师没回答,却伸出左手食指,在念诵经咒的时候,用指尖在洪班的肚皮上缓慢划动。说来也怪,洪班肚子里那个能动的东西,似乎能听从蛊师的指挥,一直鼓出来,还能跟着蛊师手指的动作。他的手指划到哪里,那个东西就跟到哪里。
蛊师的手指先是在洪班肚子上划了几圈,慢慢开始往上升,提到胸前。而那个鼓鼓的东西也跟着上行,洪班越来越痛苦,嗬嗬而叫,双手胡乱去抓前胸。蛊师继续引导,那个东西已经游走到洪班喉咙的位置,洪班吐着舌头,脸涨成紫红色,身体乱抖,似乎已经窒息。
蛊师对朱明说:“捏开他的嘴。不要让他咬到舌头,也不能闭嘴,张大!”朱明连忙伸手去用力捏洪班的腮帮,就在这时。有个黄色的、类似鳝鱼头般的东西从洪班嘴里钻出来,把朱明吓得松开手,洪班下意识死死咬住那个东西。
“快捏开他的嘴!”蛊师很生气,朱明连忙再去捏开,那东西继续往外钻着,洪班已经被憋得两眼发直,脸紫黑紫黑的,眼看着就要昏迷。这时蛊师伸手抓过一把铁钳子,闪电般地夹住那东西脑袋,用力往外拉。
那东西似乎不太情愿,开始往回缩。蛊师紧紧夹住,同时提高念诵经咒的声音。那东西被蛊师越拽越长,全身呈油亮油亮的黄色,很像那种叫“黄辣丁”的鱼。最后蛊师大喊一声,把那东西一把从洪班嘴里整条拉出来,竟有一尺来长。
旁边已经事先放好一个小口的玻璃罐,蛊师用钳子夹着这东西的头,往罐里面送,那东西的身体拼命扭动,力气相当大。带得蛊师的手臂都跟着晃动。朱明很紧张,怕蛊师一不小心没夹住,那东西就会飞走似的。
蛊师左手捏住那黄鱼的身体一点一点往玻璃罐口里塞,当塞到一半的时候,那黄鱼已经挣不出来,只好一古脑钻进罐中。朱明在旁边早就捡起木塞,迅速塞进罐口封好。
洪班张着嘴吐了半天黄水,朱明把他身体侧过来,以免被呛到。那条黄鱼在玻璃罐里扑棱扑棱地跳个没完,玻璃罐都要倒了。朱明只好用双手紧紧抱着罐体。蛊师从木柜子里取出一个玻璃瓶,小心翼翼地将装有黄鱼的玻璃罐口木塞打开一个小口,把玻璃瓶中的红色液体迅速倒进去。再把木塞封好。
里面那条黄鱼跳动得更疯狂,似乎有极大的能量,朱明已经都快要抱不动了,他大叫:“师父。这条鱼这么厉害?会不会把玻璃瓶给顶裂啊?”蛊师不动声色,只低低地念诵着经咒。洪班侧头,无力地看着,见罐里的那条黄鱼身上沾满那种红色液体,随即开始冒烟,就像碰到酸液似的。
几分钟之后,那条黄鱼越动越慢,终于一动不动地趴在罐底。鱼身体还在不断地冒出浓烟。渐渐什么都看不到。蛊师指着洪班,对朱明说:“把罐子放到墙角,这个人今晚就躺在这里,明天你来接他。”
朱明很高兴,让洪班好好休息,就走了。洪班早就累得不行,闭上眼睛就睡过去。次日中午才醒来,朱明和蛊师坐在床边看着。从两人的交谈中。洪班才知道自己所中的是一种降头术,属于虫降的一种,也叫蛆降。这种蛆降还算是比较简单的,要把苍蝇养起来。让它们大量繁殖下蛆,然后将蛆虫以巫咒加持,磨制成原虫粉。
“那……你刚才为什么也要把蛆虫制成原虫粉?”洪班不解地问。
蛊师说:“我要用两种原虫混合在一起,然后让你服下去,才能在你体内繁殖成虫,吞噬蛆虫。”朱明问是哪两种,蛊师说,那种深黄色液体里面有虫卵。是杂交而成的大黄鲺虫。这种虫专门能吞蛊虫,虽然不是所有蛊虫都能吃,但好在这个人中的并不是太高深的虫降,否则我也解决不了。
这时洪班和朱明才明白过来。他开始佩服这些下蛊师的手段。蛊师告诉两人,解这个虫降的费用是八千块钱。洪班面露难色,他家里并没有什么钱,这次出来寻找曼丹。已经花费了他仅有的数千元积蓄,现在身上只剩下几百块。
朱明就知道洪班没什么,因为上次请洪班去给小孩驱邪,他就分文没收。说明洪班从没靠巫术赚过钱,这种人当然不会有什么钱。朱明对蛊师说:“这位洪班师父是从腾冲深山出来的苗族巫医,也擅长巫术,他是中了缅甸女人的暗算,才中了虫降。洪班师父给人驱邪没收过钱,自己也很穷,而我这里有只三千块。”
听说洪班也是巫师,蛊师很感兴趣。连忙仔细询问洪班。两人交换了各自的修法经历和法门,蛊师点点头:“怪不得你的虫降直到现在才发作,我还很奇怪,换成普通人。你在十几天之前就应该病发。”洪班忽然想起一件事,就问蛊师,这种虫降非要等到体内的虫卵自己出来吗?
“当然不是,如果在你已经服下虫降粉之后,只要施降者在附近念诵相应的经咒,你体内的虫降就会立刻发作。”蛊师回答。
洪班这才恍悟,怪不得当时在自己家中的阁楼内,曼丹敢大胆地在屋里说出她残害妻子和女儿的事。而不怕洪班从藏身的地方冲出来。洪班心想,幸亏当时多了个心眼,要是就这么冲出去,没等把曼丹制服。恐怕她已经用念诵让自己虫降发作,满地打滚了。
蛊师又说:“你看这样行不行,如果能把傩巫术和三明拘魂术教我,这八千块钱我可以给你免掉。”但洪班不同意。他让朱明先替自己垫付三千,然后回腾冲村庄,再向村民去借余下的五千,欠朱明的钱再想办法。
“随你吧。”蛊师说,“可是洪班师父,你怎么知道那个叫曼丹的女人没有打听到你的消息?如果她再次对你下手,你怎么办。再来找我解虫降?再找朱明借钱给你?”
洪班沉默不语,蛊师说如果你不想把祖先巫师的独门法术教我,也可以只教三明拘魂术,这是最后的要求。
其实,洪班已经在心里同意了,因为他觉得法术已经没有保密的必要,他保密了几十年,最后相信曼丹,还把傩巫术和三明咒都教给她,可还是被害。现在蛊师救了自己的命,再保密有什么意义?放着好人不去教,非要教给恶人?
于是洪班将三明拘魂术的法门和使用方法教给了这位蛊师。蛊师很感激,说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和朱明离开双江镇,在路上,洪班对朱明讲了曼丹残杀自己老婆和女儿的事。朱明气得不行:“这女人和你没冤没仇,为什么要这么狠?”洪班摇摇头,他哪里知道原因。朱明让洪班别急,他会动用一切关系帮他。
可洪班表示,他对寻找曼丹已经不抱希望,身上的钱也不够继续找下去,就打算回腾冲村庄。朱明说:“那怎么行?洪班师父,你千万不能气馁,这深仇大恨必须得报啊!不瞒你说,我在缅甸也有朋友,也认识两名法师。我一会儿就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找找住在密支那或者孟养的人,看是否知道有这么个女人。”
到了下午,朱明打电话回来,告诉洪班说正巧有个缅甸茂汉的商人来云南收购虫草,现在就在保山,这个缅甸人他很熟,去年还转手帮他联系过虫草生意。
第0843章曼丹还是玛丹
洪班问:“你不是专门联系驱邪和法事的吗?”朱明嘿嘿笑了,说只要能赚钱的生意他都做。除了施法驱邪,也帮人联系虫草和玉石玛瑙等生意。
从双江来到保山,洪班和朱明见到了这位缅甸虫草商人,朱明会说缅语,两人交流了半天,朱明对洪班说:“他告诉我,他经常到密支那和孟养等地跑生意,在孟养也有比较熟的朋友,可以托他们打听,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结果。”洪班连忙说可以等。
朱明就让虫草商回国的时候帮着多留意,洪班又给了虫草商一件印有曼丹头像的衣服。
洪班就在朱明家里住下。不得不说,这个朱明真是掮客商人中为数不多有良心的,也许是洪家人世代行善的缘故,也许是朱明听到曼丹的事。觉得异常痛恨,反正他是不遗余力地帮洪班。
二十几天之后,那名缅甸虫草商人在缅甸某处给朱明家打来电话,称他问过一个在密支那的佛牌商人,他说孟养只有森林和矿区,没多少居民。但在北面有个小镇,住着一名白衣阿赞师父,在半年多前暴毙而死,他的女儿也是修法者,但在父亲死后就消失了,相貌跟那件衣服上印的头像一样,但叫什么名字不清楚。
看来曼丹说她家在孟养也是假的。原以为有了线索,可这条线索基本等于没用。朱明说:“不见得,这也是情报,我建议咱们去那里找找看!”
洪班没出过国门,虽然云南腾冲就在中缅边境,但他却从来没去过这个国家。在朱那位虫草商人的帮助下,两人在边境办理了签证,由云南入境前往密支那。缅甸政局比较乱,尤其缅北等地,可以说到处都是游击队。两人要从密支那地区乘汽车往北,到这个叫萨瓦的地区,还得被武装人员盘查,仔细地看你证件。朱明说出在密支那的几位虫草商人和翡翠商人的情况,才顺利被放行。
好不容易来到萨瓦,这也是个小镇,到处都是茂密的树林。按虫草商人打听到的地址。洪班和朱明来到那位白衣阿赞的家。缅甸很穷,这些民居比泰国的还要简陋破旧,只是用圆木、方木和竹席茅草搭成的简易吊屋。洪班看到缅甸的男女都穿裙子,觉得很奇怪。
朱明打听后,有人指给他们,在河对面树林中的某间房子就是,现在已经没人住。那里原先住着一位叫吴腾林的巫师,非常厉害,但在几个月前就死了。朱明连忙打听他是否有女儿,洪班拉开夹克外套的拉链,露出胸前印的曼丹头像。
那村民连忙指着洪班的胸前:“她就是吴腾林的女儿呀,名字叫做玛丹。”这时。洪班才算知道这个“曼丹”的真名是玛丹。但在那位巫师死后没几天她就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村民又告诉两人,那位吴腾林又有人称他是“阿赞腾林”,还有人从外省甚至越南和中国来找他。好像是要施什么法术。
两人过河后来到阿赞腾林的家,这间房子建在树林中的某条小溪旁,风景不错,要是在中国人眼中,这就是个旅游度假的胜地。朱明说:“那位阿赞腾林已经死了,他女儿也消失,村民都说再也没见过她,我们还要进去吗?没必要了吧。”
洪班踩着梯板上到房子门前。茅屋破旧而没有生气,窗户附近爬着很多蛆虫,还有大量苍蝇围着飞来飞去。看到这些蛆虫,洪班就吓得手直发抖,顿时想起了之前刚解开的蛆降。朱明捂着鼻子朝窗子里看,说里面好像是厨房,锅灶上也全是蛆虫,应该是被某种腐烂食物给吸引过来的。
房门并没有上锁。两人进了屋,这里只有三个房间,分别是两间卧室和厨房。从屋里的物品,还是很容易分辨出哪间卧室是那位阿赞腾林师父的。而哪间是玛丹的。虽然已经是人去屋空,但洪班仍然觉得有做贼的感觉,站在屋里浑身不自在,也不敢动。
朱明倒是毫不在乎。在玛丹的卧室中翻了半天。这时,洪班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立刻对朱明说:“快出去,有人来了!”朱明连忙和洪班走出茅屋。四下看看,躲到屋侧面的一堆木柴后面。
躲了好几分钟,也没看到有什么人走过来,这附近相当偏僻。甚至有些荒凉,连半个人影也没有。朱明忍不住问:“洪班师父,你确定听到有脚步声?”
“不是脚步声,”洪班摇头,“是我能感觉到附近有人,很明显的感觉。”朱明伸手抄起一根木柴,警觉地看着四周。为了防止暴雨淹进屋,云南和东南亚国家乡村的房子大多都是吊脚式。朱明低下头,从屋底能很清楚地看到,方圆几百米以内都没有人影。
但他想,洪班毕竟是法师。其感官肯定比普通人要好,只好继续耐心地守着。二十分钟过去,朱明的腿都蹲麻了,他能肯定,这附近绝对没有什么人。
朱明看着洪班,洪班也觉得奇怪,他迟疑地说:“难道不是人?”朱明说不是人还能是动物吗。
洪班闭目片刻,睁开眼睛:“这恐怕是阴灵的气。虽然我们能看到的范围内没有什么人,但这种感觉仍然存在,而且越来越强烈。有一股强大的执念,比我以前在村中施巫术时。所感应到的阴气都要强烈……这是为什么?”
两人互相看了看,朱明站起身,问是否与巫术有关。洪班心想,那位阿赞腾林师父是前几个月死的。如果就葬在这附近,那么他的阴灵也许还在。再加上他又是法师,极有可能灵体不散,在附近徘徊。
当年父亲活着的时候就对自己说过。人死后都有灵魂,只是有的人灵魂无法聚拢,有的能聚拢但执念不强。只有那种执念极强的阴灵,才有可能让法师有强烈的感应。所谓执念极强,说白了就是怨气大而已,多数是意外死亡,也就是俗称的“横死”了。但并不是所有横死者都怨气大,比如被车撞死、摔死和急病而死,这类阴灵有的也没什么怨气,但如果死因是人为意外,那就会有很强的执念,比如被人杀死。而且是无辜受害。
而洪班现在能感应到的这股阴气,已经远远超出普通阴灵的执念程度。两人再次来到茅屋门口,洪班闭上眼睛,低声念诵经咒,边念边慢慢行走。他伸出右手,指着某个方向,随着行走位置的变化,但洪班所指的方向都聚集在某个点上。
朱明仔细观察,发现这个点就在玛丹的卧室中,他走进屋子,发现洪班指的方向只有一个简单的木柜,打开里只有些女式的旧衣裤。朱明敲敲柜板,发现底部是空的,而且和地面有大概四十来公分的距离。
他看到木柜外面没有门,再检查,原来木柜的底板是活的,相当于有个内置的小柜。掀开底板,里面有个用白色麻布裹着的小包袱,约有篮球那么大。朱明把小包袱拎出来,洪班站在屋里,提高了念诵经咒的音量。
解开小包袱的系扣,朱明吓了一跳,里面竟然有一颗人头骨。
两人现在才明白,原来刚才洪班所感应到的那股强大的怨气,就是这颗头骨散发出来的。朱明联系过不少施法的生意,就问:“洪、洪班师父,这是……是特意收藏的遗骨,还是巫师在施法时用到的法器域耶?”
第08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