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剑-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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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兄好得这么快,真是可喜可贺。”
方谪尘忽然心中一动,童心未泯的道:
“是啊,我们两个都受伤了,可惜我是无人料理的孤家寡人。”
魏静顿时羞红满面,恨不得找个洞口站下去。
秦履尘知道魏青黛生性含蓄羞涩,怕她恼羞成怒,急忙道:
“你不要冤枉她,她煮的玉米粥,我们可是共同分享。”
魏青黛的眼神也是一娇嗔,似乎在说“就是”。
方谪尘连忙赔笑道:
“实在对不住,是小弟的不是,在下向两位赔礼啦。”
方谪尘此举是连滑带打,更是不怀好意,偏又辩驳他不得,秦履尘知道方谪尘就这个态度,直好对身边的魏青黛说道:
“他的话不用理,你就眼不见,耳不闻,这样才比较清静。”
“喂,秦大哥!”
方谪尘一脸的调皮的道:
“我们几天未见,耳根是不是清净不少,不要见色忘义,连兄弟之情都给抛到九宵云外了。”
魏青黛果抵挡不住,打个招呼,连忙退走。
方谪尘不禁哈哈大笑,畅怀之极,道:
“这魏姑娘的面皮薄得紧,真是有意思。”
仍是一副余兴未尽的神情,让秦履尘是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道:
“我看你得找个人管管你,你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不用啦,象我这样来去自由,了无牵挂,活得何等洒脱,我才不会像你一样,到处沾花惹草,寻花问柳。”
完全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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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危机刚过,新的危机已经来临。
调息完的方谪尘走出居室,只见战云刚好迎面而来,满脸沉重之色,跃于浓眉形成一个扭曲的川字。
见是方谪尘,战云立刻露出张笑脸,雨过天晴一般,亲声道:
“方兄弟,这几天感觉身体状况如何?”
一边问,一边打量方谪尘的脸色。
此刻的方谪尘与受伤的那种满脸惨白,眉宇隐含青煞之气的模样,大相径庭,不但精神抖擞,亦是容光焕发,满面红光,眼神之中精华暗藏,精神亦显得充沛,与往常一样,吊儿啷当的模样。
方谪尘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而将前几天的惨相没放在心上,得意洋洋的说道:
“战大哥一看我这神气活现的样子,就知道我可以上山打虎,下海擒蛟了。”
方谪尘的‘坦白’让一向肃重的战云也不禁莞尔。
方谪尘正欲要问个清楚,可是说完几句之后,已然忘记自己要问什么,搔了半天脑袋,亦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反正闲着也是无事,直向大堂外走去,刚出庭门,就看见几个风云堂弟子正窃窃私语,但还是被方谪尘比狗耳还灵的耳朵捕捉到一个大概。
原来,邹厉虹到风云堂不仅是拜访那么简单,是来下挑战书的,向风云堂堂主战神战云挑战。
方谪尘最感兴趣的却不是向谁挑战的事情,而是邹厉虹这个人,玄螭,邹厉虹,这是一个黑道的神话般的人物,一出道便以横空出世的气势一连挫败多名武林早已成名的高手,伏龙枪罗列,天湖樵隐陆子樵,还有那佛门圣僧无嗅大师之后,声誉可以说是如日中天。
方谪尘以倭抗而名动武林,再以独抗阳山七寇,同样让人值得称颂。
更令人惊讶的是两人同是南方人,不过一个地外西南,一个地处东南,两人活跃的地方也是一个向东一个向西,武林之中出现如此两个杰出的青年俊杰,相互听说对方威名和传奇事迹,却素未谋面。
是以方谪尘马上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也直此刻他亦突然记起他刚才想向战云问的问题了,但见在已经找出答案了,瞬间又拟订了一个自己觉得是无隙可击,天衣无缝的计划,想了半天,竟然有些陶醉了。
怀着豁然开朗的心情,就往洛城街上奔去。
在人潮攒动,热闹非凡的街上,方谪尘发现一人一马却昂然于人群之中,人比其他人高出半个头,而雪白的骏马亦是神俊非凡,与自己的小妞是不相上下,摇首之间发出一种目中无‘马’的神情。
在细细打量马后,方谪尘因为骏马而打量着马主,自然是从背后打量那人,但亦瞧得那人欣长的背影,扰着端正的头上,发丝自然地披肩而下,在热辣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在火辣辣的阳光下,却一身黑色的衣装,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灼热一般,那人在人群之中,显得卓然而立,步履从容,虽然身处于繁华的街道,整个人却如同独行于古道荒原之上,一种寂寞的孤傲,将他与芸芸众生区别开来,我即是我,世界就是世界。
方谪尘不禁瞧得目瞪口呆,直到那一人一马在群中走远之时,他忽然记起他还未看清对方的面目,甚至不知道那人的名字,而且那人还没有认识他或者他也没有认识那人,情不自禁地向那人马消失的方向走去。
待到方谪尘挤出人群,跑到街尾之时,只能年到缕缕斜阳晚照,和来自河水边带着水草气息的凉风。
听完方谪尘的叙述,秦履尘忽然笑道:
“当日我就是被你骗上钩的,你以为每人皆都像我这么容易骗?”
方谪尘听完不禁一愣,瞬即大笑道:
“好你小子,你骗了我又是酒又是菜,还要恶人先告状。”
魏青黛睁着一双明眸,看着两人似疯子般自得其乐的傻笑。
于是秦履尘将他与方谪尘由相识到共同打击倭寇的事情,一一道来,当中偶尔还添油加醋,把方谪尘故意批得一塌糊涂。
方谪尘却并不辩解,任秦履尘偏改,偶尔直说“真的这样么?”夹杂南方人的腔调,魏青黛是南方人,也是听不明白。
魏青黛一连听秦履尘妙语如珠,趣味横生的讲述,一边看着方谪尘的表情,时而裂嘴而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时而做出受委屈的模样,时而做出一个英雄气概,配合着秦履尘的旖语。
魏青黛忽然发现方谪尘的异常之处,此时显出一种乐观积极的心态,爽朗而无拘无束,放荡不羁,豪迈而热忱,坦白而真诚,任何人有这种朋友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即使凌乱的额发散落下来之时,也别有一股男从的成熟味道。
魏青黛突然心里一惊,自己是怎么了?自己的心里已深深的烙下了秦履尘的影子,耳鬓厮磨的缠绵,但另一个男人的身影却又被自己领进心门,让其飘荡于心间,而此人正是秦履尘生死与共的好友,一种强烈的自责和羞耻感让魏静感到心里隐隐生疼,仿佛自己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想到出神之际,突然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流凑到耳边,魏青黛猛然回过神来,一种自然的反应正欲让她惊慌闪躲之际,但她的理智立即阻止了她,果然听到秦履尘的声音道:
“想什么呢?魏小姐?”
魏青黛没好气的道:
“想你啊!”
待说出口之后,突然觉得不妥,不禁满面通红。
方秦两人不禁哈哈大笑,让魏青黛更是大窘,魏青黛正欲起身之时,秦履尘刹住了笑声道:
“我们不再胡闹了,青黛的脸皮薄,和我们两人在一起可是吃亏了。”
“所以你呀,应该接受我们的教导和熏陶,放心吧!我们两人有信心将你培养出宠辱皆忘的高手,而且是女高手,保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方谪尘不顾“厚颜无耻”在大肆渲染。
突然他神情肃然的道:
“你知不知道邹厉虹此人?”
秦履尘只觉方谪尘面浮沉重的神色,一怔,随口道:
“没听说,多少岁了?”
方谪尘一听,立即作出一个对外行人不屑的样子,摆头作出个无奈的样子,道:
“大哥,人家可是武林之中最为轰动的年青俊,乡巴佬!”
秦履尘知道自己对目前武林之事知之甚少,是以不得不‘虚心请教’:
“比你怎样?是厉害些还是逊色?”
方谪尘估不到秦履尘会这么问,把邹厉虹同自己比较,再看魏青黛时,她也睁着眼看着自己,在秦履尘这个外行人面前可以胡扯,但魏青黛出身于武林世家,又是同心盟四大堂主之一,要想唬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一时之间竟想不出该如何作答了。
“这是个……难以比较的事情,到目前为止,我们尚未碰过面,自然是无从比较。”
方谪尘想了半晌,才只好这么迂回的答应。
但是一听说邹厉虹是向战云挑战,秦履尘不知邹厉虹的底细,魏青黛却对那些武林之中相互传闻的邹厉虹的传奇故事知道得不少,深知邹厉虹绝对有资格和实力向战云挑战。
这本来是件无可厚非的事情,向武林名流挑战,为的就是印证武学,追求武道,然而挑战的日斯却是太不如人愿,正是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地点是城外的河畔。
方详尽尘看到两人立刻脸显忧色,当然不是担心两人之间的胜负问题,八月十王正是同心盟选盟主的大会之斯,邀请武林各大门派的名流和名宿共同参加到时的大典,而为了庆祝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故意将选盟主大会日期也安排在那一刻。
方谪尘感到自己的计划必定是具有创意的,不由得意不已的道:
“我有个办法就是让我代替战堂主出战,让战堂主继续坐镇同心盟的盟主大会。”
魏于摇了摇头道:
“以战云的个性,恐怕不会让人代替他出手,他刚强的性格从不示弱。”
“这怎么是示弱?这是事实!”
方谪尘不忍自己的计划给击毁,辩解道:
“这个问题不要争了,由我去想办法吧,青黛,你和战大哥说一声,就说我今晚上有事情我请来过来一下。”
晚饭过后,秦履尘独自一人,缓缓的给茶壶中贯满开水,直到那茶被泡开的清香味溢出时,又取出两个青瓷杯,缓缓的斟上花,斟到第二杯快满之时,便听到敲门之声响起,滴上最后一滴,刚好到达茶杯的极限,多一滴即会溢出。
秦履尘拉开门之时,迎面的果然是战云。
战云却表现出悠闲自得的模样,和颜笑着道:
“秦兄弟的伤势如何了?这几天我在忙选盟主大会的事情,没来得及看你。”
秦履尘伸手作出一个请的手势,并朝战云道:
“战大哥先喝杯茶再说吧,看看这杯茶的味道如何?”
战云随即拿起一杯茶,啜了一口,放在口里,酝酿了半晌,才会神一笑,道:
“此茶入口之时,一股清鲜滋口的味道,让人心神清明,久含在嘴里之时,生津止渴,等入喉之时,余味凫凫,不仅茶叶好,水好,煮茶人的功夫亦是相当的好。”
秦履尘不禁一愣,这茶是魏青黛煮的,他知道这茶叶正是江南的极品,至于用什么水或怎么煮,他却是一窍不通,想不到煮茶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决窍和讲究。
“战大哥在同心盟呆了多长时间?”
秦履尘一边给战云斟上第二杯茶,一边向战云问道。
战云毫不犹豫的道:
“自我记事以来,我就一直在同心盟了,先是做娃娃兵,后来加入了老盟主的亲卫团,由于立功分到了风云堂当香主,很快再升到了堂主。”
秦履听完后,又道:
“那么战大哥对同心盟的感情不能不说是深厚了。”
“是啊,这是个养我育我的地方,我的记忆都是植根于同心盟,所以我的生命,我的一切都属于同心盟。”
战云沉郁的说道。
秦履尘会心的道:
“我知道战大哥为人耿直,性格直爽,说一不二的。”
战云一时会不过神来,对秦履尘说的几句话不禁有些不解。
秦履尘单刀直入的道:
“战大哥,我想八月十王同邹厉虹一战,由谪尘代你出战。”
战云一听,断然回绝道:
“不行,大丈夫说话,一言九鼎,怎能出尔反尔呢。”
秦履尘丝毫不留余地道:
“战大可真是让小弟失望,以一己私欲而抛弃同心盟大义。”
战云忽闻此语,欲闻晴天霹雳,不禁面红耳赤,勃然大怒道:
“我战云纵横江湖二十余载,为同心盟几次出生入死,生愿抛头颅洒热血,舍得一身剐,谁敢说我以一己之私欲而抛弃同心盟大义。”
秦履尘不慌不忙的道:
“现在的同心盟是群龙无首,战大哥已是同心盟的中流砥柱,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在的同心盟的命运基本上寄托于战大哥之身,八月十五是选盟主大会的日子,也是战大哥荣升盟主大会的日子,大哥因为个人的荣辱问题去同一个武夫比武,这不是抛弃大局,以饱私欲是什么?”
本来怒发冲冠,煞气溢眉的战云听到这番言语,不禁半晌说不出话来。
秦履法继续道:
“再说现在的方谪尘也算风云堂的人,论武林之中的名气和地位,比邹厉虹也不差,以大哥现在的形势,即使推迟战期,江湖也不会认为大哥是无信之人,反而认为大哥以大局为重,大公无私。”
战云沉思半晌,才缓缓的道:
“那邹厉虹前几天来拜访并送挑战书,此人绝非一般的人物可比,不但气质非凡,而且胸怀大度,不骄不傲,的确是高手中的高手,谪尘新伤刚好,又不了解对手的实力,恐怕……”
出于自己人的心态,在未战之前,自己人总是担心自己人,特别是在没有十成把握之时,何况邹厉虹出道反来,一直带着一种神奇的色彩,眩目的光环。
秦履尘明白了战云的顾虑,微微一笑道:
“战大哥放心,这小子不要看他平时那副德行,据我所知,到目前他仍然有一杀手锏从未使出,如果这杀手锏用出,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呢。”
秦履尘说的是实话,方谪尘每次给他拿的龙柄奇形短剑的确有种神乎其神,又邪得让人诧异的力量,连自己也有时受控,方谪尘每次舍利物而用短刀,据方谪尘告知,即是那种剑法非常可怕,他自己也轻易不敢使用。
战云不禁半信半疑起来,秦履尘又道:
“我听说过邹厉虹的一些事情,连串起来想,也许邹厉虹没有那么可怕,从杀伏龙枪罗列到佛门圣僧无嗅大师,这过程宣传是很短的时间内,那些人或是凶悍,或是孤傲,对于一个后生,防范之心绝对比别的武林高手低,突然在邹厉虹奇幻的钩镰刀下,心神受制,并很快丧命,也是情理之中,倒是同无嗅大师一战,有些不同凡想,经过几次磨炼,无论是心智还是功力或经验都上了一层楼,所以能和无嗅大师久战。
而且无嗅大师为佛门高僧,出手缺乏犀利。
邹厉虹更是为其保持佛门舍利子,对其师门有大恩,否则怎能和这佛道的大尊人物相持之么久,战大哥不必有太多顾虑,如果我们计不错的话,两人功力极有可能在伯仲之间,关键是看谁把握机会能力强,谁的状态更好。”
秦履尘的话让战云陷入沉思,看到战云愁眉深思,秦履尘知他心里正处于挣扎边缘,犹豫不决,又不忍摧他在片刻之间作出决定。
这样的时间延续了一柱香的功夫,战云才开口道:
“你说的是对的,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够灵通。”
秦履尘胸口顿时如同挪开一块巨石,安慰道:
“战大哥为人忠义耿直,一时之间的确在两件事上难以取舍。”
两人说话的当儿,方谪尘却与一黑衣青年举杯痛饮。
此黑衣人却正是从风云堂下挑战书,在城里准备在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同战云决斗的邹厉虹。
邹厉虹本身长相比一般高大几分,而且气质迥然不同,再加上其高大的白色骏马,方谪尘随便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