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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永世沉沦-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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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去,就是三个小时,天色都黯淡了下来,楚琛终于回来,他风尘仆仆,眼神却是很明亮:“我找到了那个祭坛,已经修建了小半,就是晚上,也依然有人赶工,距离我们这差不多有一公里左右,我不敢太过靠近,在一旁盯着,发现了很多苦力,却是没有李长生。”

“没有李长生?”

我心头一紧,难道最坏的结果发生了吗?

楚琛点头说道:“先不要悲观,我还是不相信他这么容易就会死掉,很有可能在营地里面,只是那里有蛊婆守着,我靠近不了,得想办法进去才可以。”

想办法进去,我露出苦笑,这是人家做工的地方,怎么可能进去啊。来役名才。

等等,做工?

我想了想,眼中划过一抹喜色:“楚琛,你说那些苦力是怎么被抓来的?”

楚琛思忖少许,说道:“一方面是倒霉,另一方面估计是反抗黑苗寨吧。”

我看向他,有个疯狂的决定:“那么,我若是也反抗一下黑苗寨,是不是也能来做苦力呢?”

楚琛脸色一变,下意识的看向我,见我脸上满是坚定,他也收回了本来的劝告言语,改口问道:“你决定了吗?”

我嗯了一声:“我一定要混进来!”

楚琛深吸一口气:“可以,我陪你。”

我摇了摇头,笑道:“不行,去一个人就足够了,你需要在外策应,若是出现了问题,也有个援手。”

楚琛犹豫了会儿,还是选择了答应。

我们暂时退出了苦竹林,李长生已经来了很久了,不差这些时间,所以我们仔细合计了一夜,在周围打探清楚,才列出了详细计划。

第二日,一队采购食物的苗人从苦竹林里走了出来,他们脸上充斥着蛮横,来到了周围的苗寨,像是往常一般搜刮一空,扛着大包小包的粮食,准备回到苦竹林,在这个过程中,有个中年男子,望着自己家被夺走的粮食流下了眼泪,拿着菜刀冲了过去:“天杀的,你们有完没完?老子和你们拼了!”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一个很壮硕的黑苗寨男子将其一拳打翻,踩着他的脑袋说道:“你是找死吗?敢不听从古寨的号令?”

说着,他的袖子里钻出一条毒蛇,就要将此人咬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是有一颗石子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紧接着是一个穿着衬衫,一身都市气息的男子冲了出来,指着他们骂道:“野蛮人,你们这是在犯罪,信不信我报警!”

191:混入

这个站出来的人自然是我。

楚琛这人高来高去,趁夜出去,也不知道去哪给我搞了一身行头,在苗疆这地方,想要弄到城市里常穿的衣服还是很难的。

我穿着衣服。稍微的装扮了下,反正养鬼道也不知道我长什么样,我只要不说自己是徐铭,谁又能知道呢?我估计他们也想不到,一直想要寻找的我,居然会自己跑到他们的地盘。

苗人被我一石头砸了个正着,他脸色一寒。舍弃了男子,铜铃似得眼睛瞪着我:“居然敢打我,你是不想活了吗?”来役肝技。

我下意识的一缩,装出一副畏缩,但却强撑着的模样,倔强说道:“你居然放毒蛇咬人,你知不知道,现在是法律社会,你怎么可以动用私刑?我只要报警,你是要坐牢的!”

报警?

估计这苗人都不太清楚报警是啥意思,但坐牢他是知道的,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回头看了一看,一行人突然爆笑,他指着我说道:“这小子是傻的吗?居然想抓我们去坐牢,他不知道这里是苗疆吗?”

我舔了舔嘴唇。说道:“我是从北京来的,听说苗疆风景秀丽。我是个画家,来采风,没想到这一路上见到的都是各种暴行,你们这群野蛮人,草菅人命,就没有半点道德可言!”

“中原人?”

他们这才发现我的不同,一个个也都不笑了,眼神冷了下来。

苗疆的排外是出了名的,之前被我砸的那个人瞳孔一缩,阴测测说道:“居然是从中原来的,还敢说我们是野蛮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你要救他是吗?很好,那你就替他去死吧,我让你尝一尝被七步蛇咬死的痛苦!”

说着。他大踏步的朝我冲过来,强壮的身躯宛如城墙,我像是一个兔子一般,被他直接揪了起来,他抓起毒蛇,就要朝我嘴巴按过来。我心里着急,现实跟我想的剧本不太一样啊,他这是要直接杀死我,并没有想把我带回苦竹林,这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一方面做好了动手的准备,一方面摆出凛然之色,厉声喝道:“来啊!我会怕你吗!天地有正气,人间有真情,我读了十几年的书,我就不相信没有王法,你放毒蛇咬死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站出来,你这等畜生,当我徐沐会怕你?”

徐沐,是我想的假名。

他捏着的毒蛇在距离我三寸的时候停了下来,冰凉的舌信甚至都舔到了我的额头,苗人眼里的阴翳散去许多,望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再看一个傻子,他不屑说道:“原来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中原人。”

说着,他松开了我,我直接软倒在地上。

“就放过这小子?”

有人问他。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得罪了本大爷,给我带回苦竹林,让这个中原人知道,什么才是现实!”

他冷笑着说道。

我被抓了起来,还有之前敢于反抗的苗人,被他们拖着拽进了苦竹林,有个人掰开我们的嘴,塞进一颗恶臭的药丸,恶狠狠的说道:“这是避毒丹,可以让你们在这苦竹林活下去,不然走不了几步,就要死在这,所以,乖乖给老子张嘴!”

我不情愿的抵抗了几下,还是被强硬塞进嘴里,入腹之后,有很强烈的反胃感,还有一丝丝的毒性,正在被我左手的毒点吸收,这让我知道,所谓的避毒丹,应该是“加料”过的。

我一边干呕,一边打量和我一起抓进来的倒霉鬼,他也是一样的狼狈,眼里满是沮丧,像是失了魂似得被人赶着往前走。

我过去搭话:“朋友,你怎么样了?”

他摇了摇头,哽咽说道:“我的妻子刚刚生下了孩子,家里需要食物补充营养,可是他们又来抢走了,我气不过,想要反抗,却是办了傻事,来到这苦竹林的人,就没有活着走出去的,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孩子了。”

说着,他便哭了起来。

我安慰着他,却是偷摸观察着其他人,他们似乎也不担心我们逃跑,跟看戏似得瞅着我们。

快要到昨天我和楚琛那个位置的时候,这个人也是安静了下来,他叫牛三郎,是一个茶民,意思就是种茶的,苗疆的茶叶,可是很出名的。牛三郎望着我,满眼都是后悔:“虽然你是个汉人,但你的心很善良,所以我非常感谢你,如果有机会,我要请你喝茶,是我亲手培养的茶树,已经有十个年头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再说,还要感谢你,不然我可没有合适的理由进来。

领头的苗人拿出一包药粉,撒在我们身上,然后继续往前走,撒了药粉之后,这些蚂蚁就不再理会我们了,果然和我们想的一样,黑苗寨早就设计好了这样的防护。

我们很快就到达了营地,从远处看,更像是一个热火朝天的工厂,我甚至还看见了现代化的器械,有一台崭新的挖掘机,就停留在外边。

不过并没有人开,大多数人还是挥舞着锄头,使用原始的工具,看他们衣衫褴褛,赤裸着上半身,遍布着混合着泥土的汗水,还有黑苗寨的人在旁监视,稍微有人懈怠,马上就是一鞭子落下,又快又狠,立即就会留下一道深深的红印。

不时有人晕倒,然后被抬了下去,我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大坑,这些累晕过去的,先是撒一捧水,如果能够醒来,那么放到阴凉处休息一会儿,继续工作,如果醒不来,不管有没有呼吸,直接抬起来丢到那边的大坑里。

我看过去,现在是中午,但那坑中却是依然阴气一片,我的脸色严肃起来,死法如此凄惨,死后曝尸荒野,再加上这苦竹林特别的环境,这些人死后肯定是要化成厉鬼的啊!

我们被带了进去,路上有好几拨盘查,带我们进来的苗人提到我们的时候都是说,是新抓进来的苦力,牛三郎知道自己要做苦力之后,脸色苍白如纸,转头就要逃跑,却被人抓住,一群人将他围住,用辫子狠狠抽打,半分钟的功夫,他已经遍体鳞伤了,满地打滚,不住的喊疼。

这些人完全没有留手的意思,看起来是要把他打死,我心中一紧,跑过去掩护他,鞭子如暴雨一般落在我的身上,初始像是被蛰了一下,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鞭子离开之后又是火辣辣的疼,我的汗水立即涌出来了,下意识的还流了眼泪,我大声喊道:“我们愿意做苦力!”

他们这才停手,有个苗人呸了一声:“中原人,没骨气。”

我心里已经恨到了极点,如此灭绝人性,黑苗寨的人,我看已经随着不断杀戮,变得有些扭曲了。

人就是这样,人性恶的一面,一旦得到释放,那么就很难再收回去了。

牛三郎被人拖着去做苦力了,他刚来就必须要工作,至于我,反而是没事,仍在原地,也没人理我,过了半小时,来了个祭祀,她冷漠的看着我:“你是来自中原的吗?”

我慌忙点头:“北京人。”

她指着外面的挖掘机说道:“这是我们花钱弄进来的工具,可是没有人会开,你如果会,那你不需要做苦力,如果你不会,我们也不要你干活,因为你太瘦弱了,直接打死喂蛇。”

这话说的,根本没有给我丝毫的余地。

我苦笑说道:“我应该会开,以前开过车,挖掘机大概是差不多吧,需要熟悉。”

祭祀点了点头:“很好,给你半天的时间,明天一早,你要准时开工,不然你还是死。”

说完,她掉头就走了。

我被驱赶到挖掘机边上,送我进来的苗人望着我的眼神带着点戏谑:“快点,你运气已经很好了,别人干活九死一生,你只是开这个铁家伙就行了。”

我爬到挖掘机上,摸着方向盘,心里面却是一片迷茫,混是混进来了,可是根本没有自由,我要怎么才能找到李长生呢?

谁能想到,到了这苗疆还要研究怎么开挖掘机,我感觉这很荒唐。

见我迟迟不动,苗人一鞭子就甩了过来:“愣什么愣,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之前的那几个中原人不会开这铁家伙,根本就轮不到你!”

闻言,我神色一变,现在紧张无比,面上却是露出好奇之色:“怎么,这里还有其他中原人吗?”

192:痛心

这苗人警惕的看着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一脸无辜,指着他说道:“是你自己说的啊,这里有中原人,跟我来自一样的地方,我当然要问问啊。一般都会开车吧,他们怎么可能不会呢?”

苗人这才放心,捏着鞭子不耐烦的说道:“我怎么知道这两咋这么废物,一个秃子,一个蠢货。”

秃子?

该不是慧明吧!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虽然努力装作无所谓,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怎么会有秃子呢?那蠢货是谁。为什么这样称呼他?”

“秃子就是秃子,没头发不是秃子是什么?至于那个蠢货,哼哼,该死的玩意……”说着,他才反应过来,一鞭子就朝我甩过来:“问这么多干什么?快点给老子摆置这铁家伙!”

其实挖掘机的操作台没有那么难处理,因为进行的工程不过也是挖土而已,其实还是比较简单的,我随意的看了看,但一颗心却是早就飘了出去,从他的语气来看,李长生应该是吃了很多的苦头吧。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那个祭祀过来问我有没有明白,我说我基本上了解了,还需要研究下,祭祀让我尽快。就再次离开了。

我被人用鞭子赶进单独的营地,周围立着栅栏。上面有网,并不算高,但却绝对没有人攀爬,因为这网是蜘蛛网,上面爬满了黑白相间的蜘蛛,每一个都有小孩子的手掌那么大,别说是爬了,就是看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

营地里非常臭,排泄物的恶臭混合着尸臭,凝聚成一股刺鼻的味道,我捂着鼻子,皱着眉头往里面走,显然没什么规矩,疲惫的众人刚一回来,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点气力都没有了。

我找到了牛三郎。他和我分在一个地方,几乎是一寸寸爬回来了,初来乍到,先是被一顿毒打,然后又是高强度的工作,哪怕是身体再怎么壮硕也难以承受了。他扶着墙,眼中满是绝望,看到我之后,才有些回暖:“你,没事吧。”

我当然是没事的,看着牛三郎的这副模样,我心里面很难受,掀开他的衣服,那一道道如同蜈蚣似得狰狞伤口触目惊心,脏兮兮的汗水不知道流进去多少,伤口都发白了。

我皱着眉头,说道:“我去给你找点药。”

他拉着我的手,苦笑道:“不可能的,他们都是没人性的。”

我摇了摇头,起身走了出去,这营地,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排列,刚进来的人在外边,最早进来的人在最里面,而营地的最里面,又是另一个地方了,那里有管理着营地的人在。

我从最外面一路走过去,脏兮兮的污水到处都是,鞋早就湿了,没有哭喊声,只能看见那起伏的胸膛和眼里的麻木,喘息声连成一片,就像是演绎着恐怖和绝望交杂的乐章。

我没走过一个房间,都要透过铁栅栏看一看,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可是,没有半点回应,我强压着心里的不安,继续向前,越是往前走,反而越是空旷起来了,做完工的众人,谁都不愿意动弹,安静的趴着,仿佛是人间最好的享受,所以只能是住在这里的人,才会出现在深处,我的心都凉了,因为人越来越少。

有的连续几个房间都是空的,这说明了什么?房间里的主人已经死了!

我想起杨羽说的那句话,最早进入苦竹林的苦力已经死了好几茬,这一点在这空旷的房间体现的淋漓尽致。

逐渐的,前方黑暗一片,已经没有住人了,走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一个活人。

“难道说都死绝了吗?”

我的心绪波动起来,暗自握住了拳头。

终于,在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我听到了细微的,就像是蚊子一般的声音。

那是……阿弥陀佛!

诵经声。

那一刻,仿佛有一股电流涌入我的身体,我胳膊上爬满了鸡皮疙瘩,眼眶瞬间就湿润了,我驻足,然后转身,走向右边的房间。

这是一个黑暗的小单间。

只有一个窗子,清冷的月光泼洒进来,一个淡薄瘦弱的小和尚,正对着月光,他的一条腿,好像是骨折了,别扭的伸了出去,所以无法盘膝打坐,他一只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摆在胸前,低声念诵着经文。

“是慧明。”

只需要一眼,我就确定了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慧明不知道已经在这里多久了,我只能看到,地面上的稻草里,满是血迹,有早已干涸的,也有新鲜的,一层接着一层,就像是涂料,将这稻草都浸成了血红。

念经的他,微微颤抖,裸露在外的后背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伤口,甚至有几道深可见骨,我的拳头紧紧握着,因为过于用力锋锐的指甲刺入掌心,流出殷红的鲜血我都未曾发觉,我不知道是怎样的毅力才将那股打破牢房救出慧明的念头压了下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却发现这口气是多么的悠长,在我的胸腔里,就像是刀子一般,膈着我很难受,我的嘴唇哆嗦,很小心的喊道:“慧明。”

他没有任何反应,也许根本没有听到。

我逐渐发现,他现在基本上是痴傻的状态,机械般的念经,却未曾用心,麻木和痛苦,将这个呆呆的的小和尚,几乎要打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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