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门十三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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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门村?这地名我从没听过。
见我一脸疑惑,薛姐说了句昼不入八门,叫我白天就老老实实在店子里待着,哪儿也别去,晚上的时候她再来找我。
我不知道薛姐这是闹的哪出,但直觉告诉我,她应该是想要帮我。所以,我照着她说的,乖乖留在了药店里。
这一等,直接就等到了天黑。
九点过的时候,薛姐来了。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旗袍,披着头,散着发,还涂着大红色的口红,大晚上的看上去,就像女鬼似的。
不过,薛姐这大红旗袍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衩开得特别高。伴着她那婷婷的步子,那修长的大白腿,在我面前那么一晃一晃的,搞得我的心里像猫抓一样。
大晚上的,穿成这样,薛姐是来诱惑我的吗?
上次她叫我帮她造孩子,我没答应。今天她说带我去八门村,前提条件该不会又是叫我帮她造孩子吧?
也不知道怎么的,今晚在看到薛姐之后,我特别的躁动。于是,我有意识地向着她那边靠了过去。
香,今晚的薛姐真香。她这香,有一部分是香水的味道,更多的则是女人自带的那种体香。那种香味,远比香水的味道勾魂。
我把手伸了过去,就在指尖刚刚穿过旗袍开衩的那条缝,即将碰到那白嫩嫩的肌肤的时候,薛姐微微往后一撤,便让我摸了个空。
“姐姐我那天晚上给你,你怎么着都不要。今天是怎么了,是想要姐姐我了吗?我告诉你,没门。你们这些臭男人,都是一个贱样,轻而易举得到手的,都不懂得珍惜。越是得不到,反而越像围着鱼缸转的小馋猫。”
薛姐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用她的手指头,轻轻撩了一下旗袍,让那勾魂的景色,外露了那么一刹。
“走吧!”
薛姐的那辆粉色甲壳虫就停在她家店门口,她让我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上。
甲壳虫启动之后,直接上了内环,向着郊区去了。
八门村既然是村,自然是在郊区的,这点我并不意外。
出城之后,车窗外黑漆漆的,连路灯都没有。唯一的景色,就是偶尔出现的,亮着灯的民房。
窗外的风景不好,但车里的风景,那还是很有些看头的。
薛姐穿的是衩开得很高的旗袍,不管是踩油门,还是松油门,因为作用力,旗袍的衩口都会很自然的被分得更开。
这双腿简直太美了,我一个没忍住,便把咸猪手给伸了过去。
“吱……”
突然一个急刹车,甲壳虫的车屁股一甩,车头差点就撞到行道树上去了。因为没有系安全带,我的脑袋,重重地撞到了驾驶台上,额头给撞出了一个大包。
“怎么开车的?”我一边用手按着受伤的额头,一边对着薛姐吼道。
“还不是怪你!要你不伸出咸猪手乱摸,姐姐能像这么慌乱吗?”薛姐白了我一眼,用很严肃的语气说:“你给我记清楚了,在征得姐姐的同意之前,不许对我动手动脚的。要不然,我告诉你爷爷说你骚扰我,看他不打死你!”
爷爷再三叮嘱,让我离薛姐远一点,要知道我主动跑去骚扰她,那还得了啊?爷爷是从小到大最疼我的人,也是我最怕的人。因为,在被我惹生气了之后,他真的会揍我。
黄荆棍下出好人,这是爷爷教育儿孙的至理名言,不仅时常挂在嘴边,还经常付诸实践。
薛姐抬出爷爷来威胁我,我自然是不敢继续招惹她了啊!因此,在她重新发动甲壳虫之后,我最多只是盯着她的大腿看看,没敢再把手伸过去。
甲壳虫停在了一条机耕道的尽头,薛姐说车只能开到这里。我跟在薛姐屁股后面,走了差不多两三里地,眼前出现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十个血红色的大字。
“昼不入八门,夜不进活人。”
薛姐说,跨过这碑界,咱们就算进八门村了。
我指着石碑上写着的那句话问薛姐,夜不进活人是个什么意思。薛姐说八门村的事,没有谁能说得清。不过,这地方确实是有条规矩,活人是不能乱进的,谁要是进,谁就得倒大霉。陈凡和白老太爷,很可能就是因为坏了这条规矩,所以才那样的。
“现在可是夜里,咱们这么进去,不也是坏规矩了吗?”我问。
“你们夏家祖先留下来的规矩,你已坏了这么多次。规矩这东西,不坏则已,一旦坏了,根本就停不下来。因为,你在坏了第一次规矩之后,必须得坏第二次规矩来进行弥补。要不是你贸贸然地在之前坏了规矩,我有必要带你来八门村冒险吗?”
薛姐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已经把事情搞成了这样,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一搏。规矩这玩意儿,要么你就遵守它,要么你就用能力去改变它。”
“女强人就是女强人,够味,我喜欢。”能不靠男人混得风生水起的女人,骨子里都是有一股子霸气的。薛姐这娘们,还真是让我越来越喜欢了。我现在是真后悔,后悔当初在进她闺房的时候,没把她给那什么了。
薛姐给了我一个白眼,说:“八门村里肯定不会太平,咱们俩各有所长,必须得相互配合,才有可能全身而退。说简单点,那就是我去对付那些东西,你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我。我要被那些东西上了身,咱们俩的小命,今晚都得交待在这里。”
薛姐说的那东西,肯定是鬼之类的玩意儿。
对付鬼什么的,我确实丝毫办法都没有。我们由人,干的是接近于医生的勾当,只能救人,不能治鬼。
薛姐从包里拿了一个小香囊出来,说里面装的是从庙里求来的香灰,让我戴在身上,可保一般的小鬼不近身。
第6章:人中已无应
香囊捏上去软绵绵的,加上是丝绸缝制的,手感很好。而且,这玩意儿闻起来很香,确实也是寺庙里的那种味道。
“香囊是要钱的,你给我八万八就是了。”我正把香囊放在鼻尖下面闻,薛姐居然对着我来了这么一句。
“八万八?这么贵?你家开黑店的啊?”我无语了。
“你要嫌贵,可以把香囊还我。不过,刚才你用手捏了这香囊,还闻过,算是玷污了它。我在拿回来之后,必须重新去庙里让得道高僧开一次光。因此,你至少得把香火钱赔给我。我给你算个优惠价,拿七万八就是了。”黑!薛姐做生意,还真不是一般的黑。
“我还不如就给八万八呢!”我假装在兜里摸了摸,说:“可我身上没有现金,钱都在卡里呢!要不明天我取了再给你?”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就是想,今晚我带你来八门村,要咱们活着回去了,还把事办成了,就算给我钱也不亏。要没办成,你小子就要赖姐姐的账,是吧?”女强人除了骨子里的那股子小霸气之外,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精明,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薛姐用那带着小愠怒的眼神瞪着我,说:“明天给也行,但事要是办成了,明天你得给我28万。要不然,我就去告诉你爷爷,说你那什么了我,还害得我怀了你的孩子。”
我谁都不怕,就怕爷爷。薛姐这娘们,就好像是吃透了我一样,老是用爷爷来威胁我。
薛姐带着我进了八门村,在跨过界碑的那一刹那,我感受到了一股子刺骨的阴冷。薛姐把食指竖在了嘴前,意思是让我不要出声。
八门村里的这些房子,除了破烂一些,荒废一些,看上去跟别的村子也差不多。
前面那间土墙房子的房檐下面,放着一个穿着寿衣的稻草人。有人用涂料在稻草人的脑袋上画了一张惨白惨白的脸,大晚上的看着,很是吓人。薛姐也注意到了那稻草人,她小声的说了句不对,然后把我带到了另一间屋子的墙边,让我在那里等着,说她得去看看情况。
薛姐走到那稻草人边上看了一眼,然后嘎吱一声推开了房门,走进了那屋子。
那边来了一个人,我定睛一看,发现不是别人,正是陈凡。
大晚上的,陈凡一个人跑到这八门村来干什么?
他走路的动作看上去有些僵硬,给我的感觉,好像还有那么一些木讷。
陈凡和白老太爷都是在这八门村中的招,陈凡虽然跟我已经没多大的关系了,但白老太爷那边,钱我是收了,但病还没除。
我悄悄跟在陈凡屁股后面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或许可以找到白老太爷的病因。
这么一想,我也就顾不上薛姐的叮嘱了。没有再像刚才那样,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而是远远地跟在了陈凡身后。
前面出现了一栋明清风格的小木楼,那楼的大门口挂着两串红灯笼,里面昏黄昏黄的。
在大门口,站着一个穿深蓝色旗袍,腿很长,还很白,捎首弄姿,妆画得特别浓的女人。
陈凡一走过去,那女人便很主动地上前来挽住了他的胳膊,还在他脸上嘬了一口。
从小木楼的架势,还有那旗袍女的样子来看,这地方看上去很像是个烟花之地。
这年头,烟花之地自然也是有的,但大都是在会所、桑拿、ktv之类的地方。像这种样子,搞得跟古代青楼似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加之,这玩意儿又是在八门村,我难免就会觉得,其中肯定有古怪。
这小木楼很小,估计只有几间屋子。除了刚才那旗袍女之外,我没发现别的人。因此,我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了一下,屋里的墙壁上有个小烛台,上面点着一支红蜡烛。此外,就是一些桌椅板凳之类的东西,除了全都擦得很干净,并没什么特别的。
房间的最右边有一架木梯子,是通往楼上的。陈凡和那旗袍女应该是上楼去了,十分好奇的我,决定悄悄跟上去看看。
怕鞋底踩在木梯上会发出响声,从而打草惊蛇。在进门之前,我从小药箱里拿了两块纱布出来,绑在了鞋上。如此,走路的时候声音再怎么都会小一些。
我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整个过程中,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就连喘气的时候,我都是收着的。
那间屋子里有动静,有女人喘息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这声音很销魂,听得我都有些不能自已了。
这种中式老房子,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窗户都是纸糊的。我用手指头在嘴里沾了一些口水,在那纸窗户上轻轻一戳,便戳了个洞出来。
我把眼睛凑了过去,往屋里一看。里面有一张木制老床,床上的被子有些凌乱,还躺着一个面如死色的男人,正是跟着那旗袍女上楼的陈凡。
旗袍女呢?她应该和陈凡一样在这屋里啊?
看陈凡这脸色,我要不赶紧出手,马上就该不行了。
救人如救火。
从道义上来说,陈家总共给了我十二万,但我已经救过他一次,算是扯平了。
我跟他们家已经没有任何的瓜葛了,也没有出手救他的义务。但是,陈凡毕竟是个人。我这个不算是医生的医生,再怎么也得有点医德啊!不能见死不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没有了啊!
我推开了房门,快步走了过去,试着掐了一下陈凡的人中,但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人中穴是调和阴阳之重要穴位,用我这指法,在这地方一掐,只要不是死人,再怎么都该有些反应的。但是,我连着掐了好几下,陈凡的身体,都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应。
人中已无应,十宣断生机。
所谓十指连心,那真不是老祖中随便说说的。十宣穴就在人十根手指头的尖端,若那里也没有反应,便证明人的心脏已经彻底不能跳动了,当真就无力回天了。
我拿出了小药瓶,这里面装的是龙脑香、天南星什么的碾磨成的粉末,具有醒脑之效。
脑不醒,心难苏。
我即将施用的药,跟西医的强心针有些类似。要用了陈凡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基本就可以宣布他已经死亡了。
我轻轻地倒了一些药粉在陈凡两只鼻孔边上,然后用嘴一吹,那药粉便钻进了他的鼻孔。
由右而左,拇起小终。
我拿起了陈凡的右手,紧紧捏住了其拇指的指尖,银针横刺而入,血现针出。能流血出来,至少还有一线生机。我赶紧按照顺序,在陈凡右手食指的指尖处刺了一针。
十指刺完,针针见血。我再掐陈凡人中,他的手指头,微微地动了一下。
我号了号陈凡的脉搏,十分微弱,忽急忽缓。
脉藏鬼气,若不除去,他最多还能活两个时辰。
命脉命脉,入骨髓就已经让扁鹊无可奈何了,入了命脉,那可是比骨髓更严重啊!就算是我爷爷,在遇到这种情况之后,为了稳妥起见,都不可能接。
但我不一样,我脑子里没那么多的规矩,也没那么多的担忧。我就只认一条,救不救得活,要试了才知道。救活了,那可是命;救不活,那也是命。不管救没救活,我都算是竭尽全力了,至少能落个心安。
鬼气入脉,用西医来类比,那至少是进icu了。咱们由人在救命的时候,那也是需要讲环境的。这鬼地方,阴森森的,绝对不适合。
第7章:穿旗袍的女人
有咯咯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我转过头一看,发现梳妆台那里坐着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她正对着铜镜,正用血红色的胭脂点抹嘴唇。
这不就是之前那旗袍女吗?她虽然没有转过头来,但却对着铜镜,露出了一股子让人背脊发凉的笑。
刚才我跑进这屋里来救陈凡,那是因为这女人不在。现在她出现了,我哪里还敢在这鬼地方待啊?
双腿都已吓软的我,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门。在下那木楼梯的时候,因为心里害怕,一脚踩了个空,直接就咕咚咕咚地滚了下去。
这一跤,几乎把我全身骨头都摔得散了架了。我想站起来,可一点儿都用不上力。
来了,旗袍女来了。
那张惨白的脸,冰冷得没有一丁点儿表情。刚点的红唇,在烛光的照射下,是那么的让人感到可怕。
旗袍女的步子迈得很小,她的脚也很小,是典型的三寸金莲,穿着一双粉色的绣花鞋。她已经开始下楼梯了,一步一步的,摇曳着杨柳腰,大长腿忽隐忽现,要不是那张脸太过吓人,倒也算得上是风情万种。
香囊,薛姐给我的那香囊,她说可以保小鬼不近身,也不知道在这旗袍女面前管不管用?我赶紧把兜里的香囊摸了出来,举在了身前。旗袍女在见了之后,居然真的顿住了脚。
既然香囊能镇住这旗袍女,那我就有逃命的机会了。
被摔的阵痛已经消散了一些,我勉强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于是,我赶紧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大门。
旗袍女没有追来,我跑了好几百米之后,才停下来喘了口气。
那小房子呢?怎么不见了?
刚才那小房子所在的地方,已然变成了一片长满了荒草的废墟。不管是旗袍女,还是陈凡,都没有在那里。
有一个穿着道袍的家伙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人我见过,是那甄道长,他是从村口的方向走来的。
“昼不入八门,夜不进活人。村口那石碑上的字,你不认识吗?”甄道长扯着嗓子,问了我一句。
“你不也是活人吗?你都进得,我怎么就进不得了?”这个甄道长陷害过我,他这大晚上的跑到八门村来,绝对不是要做什么好事。因此我回他的语气,有那么一些不客气。
“我当了好几十年道士,跟死人打了大半辈子交道,早就沾染了一生的死气。所以,我算不得活人,最多只能算半个死人。”
甄道长朝着我走了过来,说:“这八门村,就算是你爷爷,也只在二十多年前来过那么一次,当时他在这里,几乎丢了半条命。”
除了跟我爸妈有关的事之外,爷爷什么事都会跟我说。他来过八门村这事,从来没跟我提过,正是因此,在薛姐带我来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