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棺匠-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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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凯话音刚落,我整个人都懵了,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先想害刘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被刘凯把我推到悬崖边,这件事情一旦没处理好,不单我这辈子要背上骂名,就连父母也会受到牵连。
在贴红纸的时候,我脑中只想着害刘凯,没想过会造成什么后果,现在想来当初还是年轻气盛,做事完全没考虑后果。
“九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在棺材上动手脚啊!”郭胖子伸手捅了捅我,一脸紧张地问。
“没什么!”我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说完,就准备朝舞台那个方向走去。
“九哥,你一旦承认下来,以后的东兴镇没有你立足之地,让我去吧!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我有贴红纸的机会,也不会引起刘凯的怀疑。”结巴一把拉住我,淡淡地说。
193。第193章阳棺(45)
“不行,男人就应该敢作敢当,我既然做下这事,就应该承担这事带来的后果。”我直接拒绝结巴的提议。
“九哥,结巴跟你相识时间不长,让他顶替有些说不过去,还是让我去吧!”郭胖子拽住我另一只手。
我一把甩开他们的手,吼了起来,“你们给我在这好好呆着,一人做事一人当!”
他俩拽住我手臂,死活不松手,我们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来刘凯的目光,他站在舞台上,狰狞的吼着:“陈九,你个杂碎,总算出现了,那贴红纸的人是不是你?”
我脑子乱得很,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贴红纸的就是我,你想怎样!”
这话一出,我周围那些人好似见鬼一般,立马朝后退了好几步,一米多距离,愣是没有一个陌生人,唯独郭胖子跟结巴拽着我手臂。
紧接着,周围那些人,对我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大致都是一些诋毁的话。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陈八仙竟然会干这事。”
“是啊,去年我家一个亲戚死了,还是请他去办丧事,当时他丧事办得好,我以为他人品肯定没问题,没想到…哎!”
“我看未必,陈八仙跟刘凯的斗争,不是一天两天了,指不定这是一场阴谋!”
“阴谋个p,你没听到陈八仙亲口承认了么?以后谁还敢请他办丧事啊!”
刘凯满意的听着周围那些人的议论声,大概等了一两分钟的时间,他朝左边几个人挥了挥手,说:“南瓜、冬瓜,你俩给我把这杂碎带回桂子村,等办完这场丧事,老子再慢慢跟他算账。”
这时,郎高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站到我前面,伸手指着舞台上的刘凯,说:“光天化日之下,谁敢乱抓人,我郎高第一个不放过他。”
“呵呵!”刘凯冷笑一声,说:“郎所长,你搞清楚事情真相再站出来,我知道你跟陈九关系不错,但,陈九这是谋杀,一旦包庇他,你头上那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是吗?请问他用什么谋杀你?别说你手上那些红纸,法院不信你这套迷信,以我之见,今天是余老板母亲的丧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陈九给你道个歉,这件事就此揭过,也不耽误开路的时间。”
说着,郎高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已经7点53,再闹下去,恐怕余老板也不会开心。”
“他要谋害的人是我,你说的当然轻松。”刘凯冷笑一声,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跟郎高撕破脸皮,说:“你最好站在一旁看着,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惹火了我,让你滚出东兴镇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要你有这本事,我郎高就接下来了。”郎高无所谓的罢了罢手。
“呵呵,咱俩走着瞧!”刘凯愣了一会儿,好似想起什么,朝我勾了勾手,说:“陈九,是个男人就立马到舞台上来,当然,你可以选择躲在郎高身后,我只好去坳子村找你父母聊聊天。”
“玛德,刘凯,祸不及家人,你tm还有没有道义!”郎高扭过身瞥了我一眼,也不知道他脑子在什么,转身,一脸坚毅地朝刘凯说:“你敢动他父母,我就敢拿枪毙了你。”
听着他的话,我愣了一下,我跟他的关系只能算是泛泛之交,算不上有多深,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时候站出来帮我,而且还是冒着丢官帽的危险。
他还想说什么,我伸手将他拉到后面,跟他道了一声谢,就说,我自己惹出来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说完,抬步朝舞台走去,每走一步,我的心在滴血,特别是周围那些充满厌恶的眼神,就像尖锐的匕首一般,一刀一刀地捅在我心脏,让我痛的无法呼吸。
来到舞台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四肢有些发软,浑身冷汗直冒。
那刘凯见我上了舞台,二话没说,一脚踹在我肚子上,不是特别痛,应该是他腿上被我用匕首刺过的原因,使不上全力。
即便这样,我依旧朝后退了几步,身型还没站稳,他第二脚又踹了过来,还是同一个位置。
我捂着肚子蹲了下去,眼神正好落在胡琴身上,就见到她准备上台制止刘凯,被余老板拉着。
再朝郭胖子他们看去,郭胖子面露狰狞的要冲到舞台上来,被结巴跟郎高死死地拽着,结巴沉声说:“胖子,你想想九哥的父母,如果你去闹,九哥的父母怎么办?”
我正准备开口说话,刘凯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一把拽住我头发往地面撞去,‘砰’的一声,脑袋跟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那刘凯顺势一脚踩在我脑袋上,挑衅的看了一眼郎高,好似在炫耀,说:“陈九,你tm吃了豹子胆,竟然敢害老子,好在老子命大!”
说着,他脚下一用力,踩的我脑袋有些生痛,我想过去反抗,可,没那个勇气,一则这事是我错了,二则我只是一个刚从学校出来不到一年的抬棺匠,遇到刘凯这种涉hei的八仙,只能默然接受。
他见我没吭声,朝我肚子又踹了几脚,好像还不解气,抓着我头发,将我拉了起来,朝我脚腕催了一脚,说:“跪下!”
“不跪!”我咬了咬嘴唇,艰难的憋出几个字。
“哟呵!做错事,还敢不认错!”说着,他在我脚腕处猛地踹了几下,一下、两下、三下。
大概踹了七八下,我依旧站在那,脚腕处被他踹的已经麻木了,没有任何感觉,就连最基本的痛都没了。
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很多人在下面叫好,说刘凯打的轻,像我这种在棺材上动手脚的人,就该拉出去枪毙。
或许是他们的话,让刘凯变得兴奋起来,他朝舞台四周看了一眼,找来一根拳头大小的木棒,照着我脚腕处打了下来,非常痛。
我双腿再也坚持不住,‘咚’的一声跪在地面。抬眼朝郭胖子看去,就见到他哭着脸要冲过来,我朝他摇了摇头,他眼泪哇哇地流了出来,结巴跟郎高也是一脸苦涩。
正准备站起来,刘凯举着木棒照着我双腿又打了下来,嘴里骂骂咧咧,“玛德,让你害老子,让你在棺材上动手脚!”
就在这时,阿大沉着脸走上舞台,怒道:“刘凯,你够了,再闹下去还有要不要开路,凡事适可而止,陈八仙已经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倘若你再闹下去,休怪我翻脸。”
“好…好…好,听你的!”刘凯对于阿大的话很是害怕,谄媚的说了一句,拖着我就准备下台。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阿大面色一冷。
“您的意思是让我就这样放了他?”刘凯不确定的说。
“你认为呢?”阿大冷声道。
刘凯犹豫了一会儿,在我身上盯了一眼,又在阿大身上瞥了一眼,最终,俯身在我耳边说:“陈九,今天有阿大替你说话,暂时放过你,咱俩的账慢慢来算,不把你弄残,我刘凯跟你姓陈!”
说完,他谄媚的朝阿大说了一句好,抬步朝舞台走下去。
阿大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走到我面前,说:“别怪我出现的晚,你太年轻,需要吃一点亏才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对你将来有好处。”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一瘸一拐的走下舞台。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哪里晓得,刚走下舞台,那些围观的人也不知道从那找来一些鸡蛋,照着我砸了过来,砸的最狠那人,去年我替他家办过丧事。
他一边朝我砸鸡蛋,嘴里怒骂道:“玛德,难怪我打牌总是输钱,肯定是你个杂碎在棺材上动手脚了。”
听着这话,我心里格外苦涩,去年替他家办丧事,他向我诉说他家经济拮据,说的很是可怜,我动了怜悯之心,那场丧事,一分钱没赚,还倒贴了八仙的一些工资,没想到,今天会落个如此下场,这就是人心。
我失魂落魄地任凭那些鸡蛋砸在身上,我怕镇民们会恨上郭胖子他们,没有那个方向走去,低着头,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刚走没几步,第一道铜锣声响起,紧接着,就听到灵堂内传来一阵阵惊恐的尖叫声。
194。第194章阳棺(46)
刚走没几步,第一道铜锣声响起,紧接着,就听到灵堂内传来一阵阵惊恐的尖叫声。
我心头有些疑惑,刚才还顺顺利利的,怎么忽然出事了?扭过头看去,就见到整个场面混乱不堪,那些围观的镇民一边惊恐的叫着‘诈尸啦!’一边朝四面八方跑去,好几个人跑得急忙在我身上撞了几下。
我皱着眉头,朝灵堂看去,门口跪了好多人,都是死者的后人以及一众干儿干女,刘凯跟那风水师也在其中,不过,他们不是下跪,而是蹲在那。
咋回事?我心头愣了一下,将目光移到灵堂内,只见灵堂内一片狼藉,不知道怎么回事,棺材竖了起来,死者好似活人一般站在那,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
一见这情况,我吓了一大跳,棺材怎么会竖了起来,我们这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死者出现异样就必须看个究竟,出于职业道德,我压下心头的害怕,疾步奔到灵堂。
让我诧异的是,就在我靠近灵堂的时候,原本喇叭里面放着哀乐,陡然就没了声音,传来一阵‘滋滋’的电流声,格外刺耳。
这时,结巴、郭胖子、郎高三人跑到我身边,郭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把拉住我手臂,说:“九哥,你还来灵堂干吗?这场丧事跟你没有关系,咱们赶紧走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我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手头的力量有些大。
“放手!那是跟活人的恩怨,对死者咱们必须要尊敬。”我一把打掉他的手,走进灵堂。
一进灵堂,我就发现棺材下方放着一条长木凳,不知道咋回事,断了,被棺材压成碎木条,这才造成棺材竖了起来。
不过,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木凳的高度只有60公分,这样的高度,就算木凳断了,棺材只会斜着,根本不可能竖起来。
而现在棺材变成这样,用我们八仙的话来解释,只有八个字,死者不肯离开阳间。
想通这些,我在地面拾起三柱清香、七张黄纸,点燃,烧在棺材侧面,一边烧黄纸,一边替主家说好话。
眼前这场面,在外人看来有些惊秫,但是,对于长年办丧事的刘凯来说,算不上多恐怖,毕竟是抬棺匠,或多或少都见过一些诡事。
他只是愣了一会儿,见我在烧黄纸,面色一冷,从地面站了起来,走进灵堂,站在那棺材前面,也不敢看死者的眼睛,伸手指着我,恶声骂:“陈九,你个杂碎,这场丧事我已经接下来了,你tm还要来烧黄纸是吧?”
有些事情真的好邪门,就在他话音落地的一瞬间,那棺材也不晓得咋回事,陡然动了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愣愣地朝刘凯倒了下去,不偏不倚,正好将刘凯罩了进去。
“救命啊!”棺材内传出刘凯的呼救声。
“救人!”我本能的大喊一声,伸手抓住棺材绑,朝上用力,棺材太重,一个人根本掰不动,我朝郭胖子他们招了招手,大喊道:“别愣着啊,快过来救人。”
“不救,这种人死了活该!”郭胖子站在那,不但不动,反而拉住结巴跟郎高的手,意思是不准他俩救人。
“玛德,别废话,咱们是八仙,在丧事上就应该放下个人恩怨,办好死者的丧事。”我心中有些急,朝着郭胖子怒吼一声。
他愣了一下,极不情愿的走了过来。
灵堂门口那些人听到我的声音,好似回过神来,站起身,伫在门口,浑身瑟瑟发抖,也没人敢进来。
大概愣了一两分钟时间,有七八个人往前迈了一步,犹豫一会儿,退了回去,然后又迈了出来,这几个人我见过,一直跟在刘凯身边,好像在桂子村打过我。
我没在意先前跟他们的仇恨,就让他们帮忙掰棺材,这棺材足有上千斤重,岂是我们几个人能掰的动?
我们几个人费了好大一番劲,也没能掰动棺材,而刘凯的呼救声越来越弱,看这情况是缺氧,再不移出一点空隙,这刘凯是活不下去了。
玛德,咋办,一旦灵堂死人,就是大凶,我在灵堂内打量一眼,一时之间也没想啥好办,只好朝灵堂外那些人喊了一声,“你们赶紧过来帮忙,倘若刘凯死在棺材里,咱们在场这些人都会中煞,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我这话是恐吓他们,人就是这样,只要没关系到自身利益,永远都是以旁边者的心态去看待周围的事物,只好威胁他们。
还真别说,这话一出,死者那些干儿干女立马朝灵堂奔了过来。这其中以那风水师的速度最快,他跑到我我面前,瞪了我一眼,开口就是一句港式普通话,说:“抬棺材的,希望你说的是真话。”
我没有理他,对于眼前这风水师,没啥好感,这倒不是因为他揭发我,而是他的语气,玛德,什么玩意,抬棺材得罪你了?
那风水师见我没理他,没再说话,双手抓住棺材就朝上用力,面红耳赤的,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人多力量大多,这句话无论放在哪都适应,只是一分来钟,棺材稍微抬起一点,一股浓烈的腐臭味从棺材内飘了出来,弥漫在灵堂内,这股腐臭味像极了死鱼尸体发臭的气味,臭中带点腥。
我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怎么会变得这么臭?按道理来说,冬天气温较低,最多也就是几度,尸体摆上五天绝对不会腐烂成这样。更何况,我离开灵堂那天,腐臭味是越来越淡,情况应该会好转,怎么会变成这样?
就在我愣神的一瞬间,那些掰棺材的人,手下一松,一个个捏着鼻子呕吐起来,‘哇哇’地呕吐声不绝于耳。
忽然,一道惨烈的叫痛声传来,“我的脚啊!”是刘凯的声音。
我抬眼看去,刘凯一只脚露出一半,整口棺材压在他脚腕处,一片淤青,快压成豆饼了。
倘若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刘凯见棺材被抬起,急着出来,哪里晓得一阵腥臭味让大家手头一松,他来不及缩回去,正好被棺材压在上面。
195。第195章阳棺(47)
一看这情况,我朝正在呕吐的人喊了一嗓子,“刘凯的脚被压在棺材下面,赶紧抬起棺材。”
他们擦了擦嘴角的秽物,也没说啥话,走到棺材前,就问我咋做。我找来一根碗口粗的木棒,让他们抓紧棺材,我站在一旁喊口号,“一、二、三,用力。”
待棺材被抬起,露出一道口子,我将木棒塞了进去,先保证刘凯有足够的氧气呼吸,至于那条腿,看这样子应该没法治了,千斤重的棺材压在上面,估计骨头都碎成渣子了。
塞好木棒后,我弯着腰,朝棺材内喊了一声,“你没事吧?”
他吃痛一声,颤音说,“刚才有人抓住我的脚,把它放在棺材下面。”
一听这话,在场那些人吓了一大跳,风水师支吾道:“真有人抓你脚?”
“是啊!那支手冷冰冰的,抓住我脚摁在那里,我用吝也踹不动。”刘凯颤音地说。
“妈妈呀,真有鬼!”风水师尖叫一声,立马朝外面跑了出去,那速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