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阴婚-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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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了。”
他说的很平静，好似在很多年以前，就知道会这样了。
他封印的，难道是那些黑气？那些变异的混沌气息？
我和墨寒交换了个眼神，问道：“九州的混沌气息，为什么会变异？”
“当然是因为我们。”他无比自嘲又无比的悲哀，“傲晴，你忘了吗，我们的战争，毁掉了九州。”
想起那古战场，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又听到他道：“死去的同族产生了数不清的怨气。由于是神兽，怨气非同一般，即使是冥界都没有办法解决。怨气，在吸收了九州的混沌气息后，逐渐演变成了如今的魔气……傲晴，我们用同族的血，亲手创造了一个怪物，亲手……灭亡了我们一族。”
我很难想象到他此刻是什么心情。正因为如此，这些年他才不顾任何代价，甘愿守在这里封印着那些魔气吧。
可是，既然魔气都被封印了的话，外面那些怪物又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来得及问，又听祖龙道：“傲晴，盘凤族在外面一定过的很好吧。我祖龙一族，如今，只剩下我这一道残破的元神了……”
也许是孤独的太久了，他有着说不完的话。
“那个时候，即使我不走，也该让其他的龙跟你们一起走的。走了的话，他们也不必变成怪物了……你知道吗……我亲手杀掉了好多同族……那些龙……那些我教着法术、一起并肩战斗过的龙，杀了好多好多……”
也许是想起了当时的画面，他的声音都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他们都变成了怪物……只知道杀戮……同族的一条小龙才出生，就被他变成怪物的父母撕裂吞掉了……然后他的父母又杀掉了附近的所有龙……我赶到的时候，连龙尸都没有留下，只剩下不少带血的骸骨……他们吃了同族……”
“我杀了变成怪物的同族，和我一起战斗的同族，又不断的有变成怪物的，我又不得不杀了他们……”
我听着难受，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而祖龙的声音，也早已抽泣：“最后。连那只臭？？也着了道，只剩下了我一个……”
曾经的亲人、朋友，就连敌人，都变成了怪物。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他一个还有理智，那该是多么绝望的事……
“我曾经想，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变成怪物好了……可是，看着那臭？？中招，亲手杀掉了他挚爱的妻子，我又后悔了。我一条龙盘桓在这天地之间，终日游走在死寂魔化的世间，我以为我会疯掉的，可是我却比晒都清醒，也许是对我以往好战的惩罚。终于，有一天，那些魔气入侵了我的体内……”
我的心一沉。
祖龙的声音继续传来：“我奋力抵抗，那带着三族怨气的魔气不断入侵着我，我知道我是躲不过了。千钧一发之际，我的元神逃脱了肉身。傲晴……你知道亲眼看着自己的肉身变成怪物。是什么感受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清楚的体会到他那是的痛苦、彷徨与无助。
“若非是玄蛇即使将我的元神吞入腹中，恐怕，我的元神也要被那些魔气侵蚀了。”
看来，我猜的没错，那吞下我们的蛇，就是玄蛇了。
“傲晴，你要是再不来，恐怕我连你这最后一面都要见不到了。”祖龙感慨着，语气竟然是有着几分欣慰：“我们三个争了那么多万年，最后，送我离开着世间，没想到却是你。那只臭？？，你就不要去见了。”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
祖龙沉默了一下，道：“他已经变成怪物了……他不认识你了……傲晴，若是他还清醒着，见到你，恐怕也会很高兴的。”
三族相斗了那么多年，如今再见，也只剩下了物非人更非的喟叹。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将祖龙告诉我的事全部告诉了墨寒，墨寒沉声问祖龙：“冥界鬼气也有过变异，形成了同样没有意识只知道杀戮的鬼兵，是否和九州魔气有关？”
“大概吧，当年我记得冥河从这里流过，恐怕是回溯的时候，将怨气带去了冥界。”祖龙道。
他说着疑惑了起来：“对了，玄蛇带你们进来干什么？我的元神即将消耗殆尽，你们的元神不够，也无法封印这里的魔气。诶。傲晴，你的元神怎么会变弱了？”
因为我不是凰傲晴啊……
我心虚的抓紧了墨寒的手，一直不让说话的白焰终于忍不住了：“妈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傲晴，这是你的孩子呀？”祖龙好奇的打量着白焰，“身上倒是有盘凤族的气息，不过怎么这么弱？血脉传承是强者为尊，这孩子鬼性颇重，难不成那只鬼比你强？”
是啊……
“怎么还有一股子奇怪的气息？不是鬼也不是盘凤气息，有点像前段时间误入了这里的那道灵气的气息？”祖龙更加疑惑。他守在这里封印魔气的时候。凡人还未出现。
我扯了扯墨寒的衣袖，对祖龙道：“难得见你一次，连点礼物都没有带，不大好。现在我先出去一下，帮你把礼物准备好了再过来看你，好吧？”
我拉着墨寒就要走，身后却突然传来了祖龙的一声龙吟。
“不对，你不是傲晴！”他怒道。
翻涌的岩浆从地裂中喷涌而出，伴随着祖龙的龙吟朝我们攻击。墨寒撑开一个结界，护住我们，用他的鬼气将岩浆悉数弹了回去。
我见暴露，忙道：“我是凰傲晴的心头血！”
龙吟忽然停了，我感受到再一次有一道审视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许久之后，才听得祖龙一声感叹：“我就说嘛，我怎么会把傲晴认错。原来是她的心头血，怪不得气息那么像。傲晴怎么样了？”
我和墨寒对视了一眼，墨寒对我微微颔首，我会意，叹息了一声后道：“她死了。”
祖龙一愣：“你说什么？”
“她死了……”我又道。
祖龙这才确定他没有听错，忙问道：“谁干的？谁能杀她？！”
“洪荒天道。”
祖龙顿时沉默了下去。
许久，他幽幽道：“这些年守在这里，我也想了很多。我们三族相斗这么多年，洪荒天道也从中推波助澜。傲晴带着盘凤族离开后，天道也走了。我和臭？？都以为，九州是我们的了。现在想来，洪荒走恐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顿了顿，“只是，我没想到，面对魔气，我和臭？？最后能重归于好。天道和傲晴却还是针锋相对……傲晴。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将凰傲晴临死前的画面放了出来，祖龙看着久久的沉默着。
“盘凤族，最后也灭绝了吗……”他的声音沉沉的。
我点了点头：“嗯……”
“傲晴的另外两个孩子呢？”他又问孔宣和大鹏。
“他们很好。”我道。
“这样啊……他们好就好了。”祖龙略有几分欣慰。
他看起来倒是意外的好说话，想来是这么多年了，死师尽友，当年的暴脾气也被时光蹉跎的半点全无了。
“可以问一下你，既然魔气都被你封印在了这里，为什么外面还是有好多怪物吗？”我问。
“我不能封印住全部的魔气，每隔千年，便有不少魔气外溢，怪物们就是这样形成的。既然你不是傲晴，玄蛇弄你进来，肯定也是有事要你做。我可以帮你出去，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杀了我。”
我震惊着，又听祖龙道：“再杀了你身边那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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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冷墨寒可能死在里面了
“不可能！”我严词拒绝。
这条老龙，自己想死还非要拉上我们家墨寒！
做梦！
“你就不想出去了？”祖龙有些意外我拒绝的这么坚决。
“我会出去的，我们一家都会平安出去！”但绝不是用墨寒的性命做代价！想害墨寒的老龙滚蛋！
“没我的帮助你们出不去的。”老龙异常肯定的说道。
我不想理他了，拉着墨寒转身就要走。一家人走了几步，老龙在旁边喊个不停：“傲晴女儿？喂？小傲晴~你别走呀！你走了，连只跟我说话的鸟都没有了……”
“我不是鸟！”我反驳了一句，一手抱着白焰，一手拉着墨寒，加快的步子往外走去。
“小傲晴！小傲晴，你回来！你还不知道怎么杀我呢！”
“我不想知道！”
“可你必须杀了我！”
“我不想杀你更不想杀墨寒！”烦躁间，我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骇然的转过身，对上墨寒漆？的眸子，一时间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怎么说出来了！
我怎么就烦躁的脱口而出了！
“墨寒……”我抓紧了他的手，“我……”
“他要你杀我？”看出来了我的紧张，墨寒轻抚过我的手背，柔声道。
“嗯……”我应声，又忙解释道：“我不会的！”
“我知道。”墨寒望着我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温柔，他轻拍了两下我的手，转过身去，看向那墙上的祖龙元神：“为何要慕儿杀我？”
“小傲晴你是不是傻！你怎么就说出来了！你法力那么弱，连那只鬼都打不过，当然是暗杀！怎么还说出来！”祖龙数落着我。
我翻了个白眼给他。
“坏龙！”白焰嘟囔了一句，运用起灵力来，不知道在做着什么。
“为何要慕儿杀我？”墨寒又问了一遍。
我的耳边传来浅浅的龙吟声，听到祖龙懂啊：“小傲晴，我可跟你说了。你不要再告诉那只鬼了！”
呵呵！
我不理他，那条老龙自己耐不住寂寞，一股脑的说了：“九州大地，除了傲晴和那只臭麒麟，没有人能打败我。不对，他们也不能！”
“说重点！”我催促。
“哦……”老龙还有点委屈，“我要你杀我，是要你杀掉我变成怪物的肉身。”
危险系数太高，我拒绝。
“小傲晴，我会把我剩余的法力都给你。你和这只鬼一起去杀掉我的肉身，然后，趁着这只鬼不注意，杀了他。”
“墨寒我们走！”我拉着墨寒再次离开，祖龙忙喊住我：“小傲晴！你别走呀！我是为你好！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了！”
“你瞎说！”白焰突然怒道。
我一愣，看见白焰冲着那壁画道：“胡说八道！爸爸才不会伤害妈妈呢！不要挑拨离间！坏龙！”
祖龙震惊了一把才意识到白焰是在跟他说话：“诶，这小娃子能听到我说话了？”他略一沉吟，“也是。毕竟是小傲晴的孩子，也有盘凤族的血脉传承，听到也正常。”
“哼唧！我就能听到！哼！坏龙！”白焰怒气冲冲，“爸爸，我们打他好不好！”
好！
我在心里答应了一把，却还是对白焰道：“宝贝，我们要尊老爱幼，不打老龙。”
白焰不开心的嘟了嘟嘴。
抬头间，我偶然撞上墨寒的眼神。他的眼眸中，只有我与白焰。
“墨寒……”
“嗯？”他伸手帮我将额前的碎发整理好，见我不知道说什么，又会意道：“有我。”
他转身，问祖龙：“为何说我会伤慕儿？”
“嘁。”祖龙一声嫌弃，“小傲晴，那只鬼的身外化身是只？麒麟吧？”
“那又怎么样！我也有？麒麟！”白焰不满道。
“那只臭麒麟，也是？麒麟。”祖龙道。
我不由得想起在古战场时见到的第一个幻境中，幻境中，那道盘凤残魂给我看的画面。
那只始麒麟，跟墨寒的面容与气息，都一模一样……
“当年，臭麒麟算计盘凤族的时候，可就是连着他妻子一起算计的。最后，魔化之时，杀掉了他的妻子。小傲晴，他的妻子也是只盘凤。琴瑟和谐，也耐不住臭麒麟的野心和这讨厌的魔气！”
信息量有点大，白焰开始听不懂了，只能看向我。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多少万年前的事了，就别强行扯上我们了！”我没好气道。
“小傲晴，你怎么就是不懂呢！那只臭麒麟魔化之后还活着，和我魔化的肉身一样还活着！这只鬼的身外化身与那臭麒麟一模一样，他会被那只魔化的臭麒麟影响的！”
“哦。”冷漠脸。
低头间，忽然瞧见墨寒抓着白焰的手，父子俩正在交换鬼气。
“本座绝不会伤害慕儿！”他蓦然道。
我一愣，白焰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袖：“妈妈，爸爸通过我的鬼气，也可以听到坏龙说话啦！”
原来是这样……
墨寒一手捏着白焰的小手，一手紧握着我的手，面容微沉：“本座的身外化身的确为？麒麟，但与始麒麟无关。他魔化与否，与我们一家无关。我们此行只为寻找匿踪灵玉，若是前辈知道，希望告知。作为交换条件，我们也愿意为前辈办事。”
祖龙先是惊讶了一下墨寒的天资聪颖，这么快就想到办法听到他的说话了。
思索了一会儿，无耻老龙道：“那如果我要你杀了我的肉身，再自裁呢？”
“不行！”我抢在墨寒面前回答了，“你要是这条件就算了！自己一条龙在这里慢慢发霉吧！”
我拽着墨寒再次往外走去，离开了那方空间，背后的祖龙叫了半天没喊住我们，只能退步：“行行行！我告诉你们还不成吗！”
我立刻停下了脚步。
“你们回来我就告诉你们。”老龙还傲娇了一回。
我再次走回到那里，催促了一把。老龙才不情不愿的说了：“匿踪灵玉的具体下落，我也不是很清楚……”
见我转身就要走，他又忙道：“但是你们可以去玄龟那里看看！”
“玄龟在哪里？”我忙问。
“就在这里。”蓦然想起另一个男子的声音，我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一条巨大的？蛇的虚影从洞壁上探出身来。
“墨寒——”我吓了一大跳，墨寒立刻上前将我护在身后。
祖龙嫌弃的啧了一声：“小傲晴，你怎么怕蛇？”
不行么！
“玄蛇，你来了啊。找小傲晴他们进来，有什么事吗？”祖龙问道。
那蛇是玄蛇？
我强忍着对蛇的害怕从墨寒身后探出头来。那条蛇，果然是我们在外面看的，也是将我们吞入腹中的那一条……
“小蛇，我来找你玩了！”白焰倒是很开心吗，他想坐过去，被我拉住了。
“我妻子怕蛇，请前辈变成aa人形。”墨寒道。
“玄蛇，满足一下吧，小傲晴可怂了。”祖龙道。
我怂我骄傲！
色的虚影氤氲起来，逐渐化作一个？色的人影，是一个外貌看起来三十多岁出头的男子。
男子长得偏于阴柔，眼眸细长，金色鳞片状瞳孔，还带着几分蛇的特性。
“我要说的话，祖龙都已经说过了。听不听由你们。至于匿踪灵玉，你们去杀了祖龙魔化的肉身，自然就会知晓。”
我与墨寒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在思考玄蛇所说的可靠性。
白焰倒是一直都好奇的盯着玄蛇：“小蛇，你为什么是大人？”
玄蛇的目光落在白焰身上，透露出几分赞许来：“这孩子天赋异禀，能听到我的传召，也是与匿踪灵玉有缘。天道追杀他，也不无道理。”
“杀人还有理了？”我不满道。
“凰傲晴自己欠下的债，当然得由她自己还。”玄蛇道。
“凰傲晴死了，人死账烂！”一想到洪荒把账都算到白焰头上了，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谁让她得罪了天道。”玄蛇淡淡，打量着我和墨寒：“身为冥王。你就该比谁都清楚强者才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当年，天道制约着我们，我们亦牵制着他。如今，四族落败，天道肆虐，无人制衡，又能怎样？”
“杀了他。”墨寒冷冷道。幽深的眸子中，闪现出他很少在我面前露出的浓烈杀意。
玄蛇不语。
祖龙嗤笑了一声：“小鬼年纪不大，口气到不小。杀了天道。我看好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