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鱼-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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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真的有点急了，因为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真正明白张自忠在他心中的地位，过去的戴振铎太遥远，许崇志并不存在，许约更只是一个陌生的名字而已，惟独张自忠在他心中无可取代，司令长官牺牲后，第五军区不知道多少兄弟甘愿赴死以追随长官，其中有他。
和平时期的人们是无法去理解，在炮火之中，在频繁目睹生离死别的战场上，军人们对于值得他们尊敬爱戴的长官的感情的，他们无法理解。
所以现场无人能理解，之前霍成功受到的冲击。
所以杂鱼现在发疯了，当然，这混蛋还有一半是想转移了海恩里希的注意力，因为他气急败坏之下又鬼扯中了什么，真见鬼，杂鱼一边跳一边想，顺便挥拳踢腿公然殴打心中惭愧的两位长官，打的现场立即一片鸡飞狗跳。
但其余参与者谁敢去劝呢，就是海恩里希在得悉霍成功发怒的缘由后也选择了袖手旁观，作为一个正人君子，他痛恨任何意义上的玩弄，尤其是他刚刚失去了一位朋友。
因此，张自忠这次吃的苦头大了去了…
最后还是莫妮卡和克里斯蒂娜一起上去拉开了骑到张自忠身上的杂鱼，他才作罢，而天才晓得田伯光悄悄跑哪儿去了，看着这幕闹剧结束霍成功犹然气喘吁吁意犹未尽，海恩里希才开了口劝道：“霍，他们也只是玩笑，算了吧。”
我躲的就是你啊——所以霍成功还是发布了以下宣言。
他指着张自忠怒气冲冲的吼道：“我要告诉总长，老校长，戴校长，我要告诉你的两个女朋友，我还要告诉李广部长。”
“我还要告诉丁汝昌将军，我还要告诉…”
然后杂鱼就这样念着亚细亚高层的名单的同时气愤的离开了，海恩里希都来不及喊他，没几秒钟躲在厕所里的田伯光尖叫一声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揉胸，显然是被偶然撞到他的霍成功来了一下狠的吧。
海恩里希实在受够了，他只好大步向着那边的拐角后走去，可是这间厕所内没人，就眨眼功夫他跑哪儿呢，海恩里希看着长廊无语，而田伯光在后面小声的提醒道：“我刚刚躲在女厕所，正好被他看到，肯能他以为那就是男厕所吧。”
所有人立即回头看去，这时霍成功正从女厕所内一个厢门中走了出来，然后他灰溜溜的走到海恩里希的面前说：“阁下。”
海恩里希看看自己面前一脸阴郁的少年，在看看他头侧墙壁上鲜红的高跟鞋标志，便是他也忍俊不禁，霍成功自然更为窘迫，杂鱼在嘟囔着：“我，我…”
海恩里希连忙道：“主要是田上尉之前躲避的位置误导了你，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咳，咳。”
真是为难你了啊，阁下，难为你这样努力寻找和我深入交谈的契机，甚至不惜屈尊来到女厕的门前…霍成功垂头丧气：“算了。”
他的意思是放过田伯光了，同时也表示，您有话说吧，我不再装疯卖傻了，海恩里希大喜，已经快给陆战5师臭名昭著的这三个家伙搞疯了的他连忙道：“霍，来，坐下来，我有些话问你。”
仿佛为了安慰杂鱼，海恩里希这个时候又转过头去，郑重其事的告知那两位，严厉批评了他们这种程度的恶作剧是不道德的，是极其伤害同僚之前情谊的，等等。
张自忠和田伯光连连点头，但缓过气来的他们却在准备等海恩里希走了之后，找个机会揍一揍杂鱼，三天不打怎么得了，竟然敢公然殴打我们
而很快，霍成功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两个女孩子的中间，坐在了海恩里希的对面，就在治疗室外的待客厅内，可怜的阁下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现在正在进行施里芬计划第一步——让杂鱼习惯两个人时刻在他左右…
海恩里希坐下就开了口，他通知了霍成功，目前发生的一切经过，在讲述时海恩里希还用了一个不可以外传的词“用刑”，然后他说戈尔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杂鱼则老气横秋的评价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阁下您的决定是对的。”
得到鼓励的海恩里希这就继续说了下去，黄金狮子虔诚的看着再次洞悉内幕的霍，他说道：“事情确实如你所想，戈尔的幕僚团策划在事变之时，在我被耽误行程之际，树立起戈尔临危不乱的形象等，发送信号者是现场一位记者，罗度科传媒公司的首席新闻记者韦伯。”
“这么说，您的遇刺以及后面的一切全是他一人操作？也就是说，他本身对你还没有起杀心，只是利用。”
“是这样的，不要因为一点误判而失望，孩子，你敏锐的直觉已经足够令我们惊叹了，是这样吧，斯特林。”海恩里希道。
站在门边的斯特林很好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他点点头，尽力不去看坐在霍身边的那个美丽的身影，因为理智的他明白，任何感情无论双向还是单向，总有余温，总有一天他能坦然面对，只可惜不是现在而已。
然后他就继续保持着卫戍姿态。
在他赞同自己观点后，海恩里希继续告知了霍，许即将抵达，并将参与他的典礼，霍成功听到这里不由一愣，他看向了海恩里希：“阁下退出军界了？”
“是的，和许一样，但这个消息还没有公开，如你所说，唯有亲自去操作才能不使得自己的理想偏离了轨道，更不会为人所利用。”
说到这一句的时候，海恩里希这位强硬男人脸上有一种被羞辱的怒火闪现，戈尔的所作所为无法不让他愤怒，霍成功能够理解他这种感觉，霍成功连忙安慰道：“阁下，这不是您的错，您看，我们在这里，我们一直都在支持你。”
他仿佛在代表亚细亚，他和未来的欧罗巴总长平等对话，在精神层面上甚至还要高一些，这种局面让两个女孩，包括斯特林都觉得失神，最最为之迷茫的则是之前不算了解霍成功的克里斯蒂娜。
她不仅仅迷茫更为霍成功而迷醉。
作为权贵家族的女儿，自幼看多了阴谋诡计，看到了阿谀奉承，也见多了少年老成，包括纨绔放浪，惟独霍给了她这一种非常特殊的感觉，而这一切又源于她对于霍对面，这位黄金狮子一贯的强硬形象是那么的了解。
她不由在想，若是海恩里希阁下这种请教姿态为外人所知的话，会是多么的轰动呢，少年的霍征服了欧罗巴的狮子，还有我，哦，还有头小母狮——她看向了莫妮卡，发现莫妮卡眼中也有一种异彩闪现，克里斯蒂娜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在霍成功的背后握住了莫妮卡的手。
咳，海恩里希看到自己的女儿和克里斯蒂娜绕了霍成功背后，在说什么，他没听到，不过这种过于亲昵的姿态让他有些无法接受，而霍成功就在忙着不耐烦的左右挥手并抱怨：“你们干嘛。”
“没有。”两个女孩相视一笑，然后一起笑眯眯的看着海恩里希。
这一刻，海恩里希心中一凉，坏了，他狐疑的看向自己的女儿，太熟悉不好判断，但他看向克里斯蒂娜，一个正常男人难道看不出非血缘关系的女孩关注着谁吗，有情欲和爱慕的光芒在克里斯蒂娜的眼底闪现着呢…海恩里希决定了，他沉声道：“我希望和霍单独聊聊。”
“爸爸。”莫妮卡喊道，话音里有着难得的娇媚而不自知。
她要做回女人吗，难道是因为霍，这——海恩里希怒视着她：“出去。”
狮子发怒了，莫妮卡和克里斯蒂娜不敢停留，只好气哼哼的大步走了出去，走到门口，莫妮卡一把拽住了斯特林蛮不讲理的道：“我走你也走，不理他们。”
“好的，小姐。”
斯特林本能的道，然后就真的跟着出去了，海恩里希看的苦笑，他眼前仿佛闪现了莫妮卡小时候的一幕，跌跌撞撞的莫妮卡在喊斯特林陪她去花园，也才不过十二的斯特林立即连鞋子都不穿就跑了出来，一晃多年，斯特林已经成为了一个沉稳的军人，而她也长大了。
海恩里希回想着这些，眼中有慈祥的光芒闪过，霍成功低头去为海恩里希添加了一杯水，这才醒悟的他忙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这个少年，海恩里希道：“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霍成功一愣，谁，哦，他连忙道：“卑职以为，身边的人才是最值得珍惜的，与其找个她愿意付出的，不如找个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我这么说您会不会觉得我太现实太搞笑了点呢。”
海恩里希却如释重负：“不，洞悉世事就是洞悉人性，我觉得我在和一个成熟的男人谈话，霍，你我可以无话不谈。”
霍成功因此大喜，他连忙道：“谢谢，真希望拥有阁下的二十四小时热线，最好给予我调集宪兵的权力，我真的很想把我的两位长官投入监狱过过瘾。”
“哈哈。”
海恩里希知道这是霍的玩笑，所以他笑了一声后就言归正传了，他对霍成功道：“目前我取代费德勒已经成为共识，同时我也得到了他的支持，那么，我和许设想的共同挺进银河系核心的计划就得以顺利开展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说着他期待的看向霍成功，他认为他会回答准确的。
果然如此，霍成功用一句深得他共鸣的话做出了令人激赏的回答，霍成功断然道：“这意味着又一个大时代的开始。”
“最新的消息，新罗马已经研制出稳定性非常强的远程星际通道，时间就在你们抵达法兰西星不久…欧罗巴和亚细亚也将联手推进这种研究，值得高兴的是我们得到了更多的资源，并且由于我们占有了基辅星区，得以更方便我们的这种研究，你知道我说的其实是什么吧。”
霍成功当然知道，他道：“人工黑洞。”
“是的。”海恩里希笑着道：“遥远的古地球时代，人们就知道黑洞的存在，并为它拥有吞噬恒星的力量而恐惧和崇拜，可谁曾想到现在的我们竟然能制造它并使用它呢”
“那真的是通向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吗？”
便是霍成功也不由为之好奇，他难得流露出的十万个为什么的模样让海恩里希哑然失笑，原来你也有不懂的呀，不过也正是这样你才像个人，不然我压力太大了。
胡思乱想着这些，海恩里希道：“我们世界的物质结构以及自身生理结构注定了，我们不可能感知和存在于其他理论上的维度空间，所以那是无意义的，我们只能在本宇宙范畴内研究，巨大的更高速通道可以使得我们进入一个新的开拓时代，只是文明的扩展而已，明白吗？”
“明白。”
也许是闲了，也许就是想鬼扯，霍成功于是就把这个话题延伸到了旁支，他笑着道：“其实我们已经在物质世界的基础上，建立了一个平行世界，数据化的数字世界，天网。”
“可以这么说，精神层次的宇宙已经建立了，这是一个立足于我们物质文明的先进信息场，唯一遗憾的是，我们在它才在。”
“所以，您说的是，可以这么说，其实它不是，因为它是分支，最多算个附庸空间。”
海恩里希大笑：“你平时研究的兴趣很广泛嘛，我今天还听到你提及化约论和整体论，是不是对神秘学也有研究？”
“咳…”
“那么你知道科林医师为什么那么激动吗？”
“为什么，对了，我该和他道歉，当时我太失礼了。”
海恩里希摆摆手：“没有关系的，他能够理解，科林医师就是你提及的，整体论研究学会的成员，只是没有公开而已，作为作战部长的我，自然有关于他们的情报，哈哈，这么和你说也不算泄露国家机密吧。”
霍成功却一惊，科林医师竟然是那里的成员？
那个后来在战时轰动全文明的“上帝的使徒”研究会，研制出人类第一架真正意义上的生物机甲，一架除了没有灵魂之外，放大人类功能千倍以上的真正传奇机甲，那才是文明进化的又一个里程碑，能在其中无一不是绝才惊艳的人物。
但很显然，现在的海恩里希并没有当把那个研究会当回事，所以他还对霍成功说：“他是人体生物学方面的专家，这次由他为你主持手术，你才恢复如此之快，如果你有这方面的兴趣的话，你可以和他多接触，我相信他会为你征服的，哈哈。”
霍成功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他看看海恩里希，狡猾的家伙立即很低调的道：“再说吧。”
似乎兴趣不大。
海恩里希更是不会在意，而海恩里希在难得的跑题后，终于提及了正题，他道：“希望许来了之后，你在前往桑切斯特的时候，替我看看范德法特。”
“一定的，阁下。”
“另外就是，我这次来，是请你参加我的就职典礼，并在典礼上致词。”
“……”
“许已经答应了，另外许约小姐也来，据说她听到你受伤的消息后，把国防几乎拆了，所以许昌方面不得不连夜申请星舰护送她前往许总长处，至于星际旅行的费用是许约小姐自己承担的。”
“消息那么快…”
“是的，现在亚欧之间消息不超过一天，哦，还有，你要处理好自己的感情，就像你说的，要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对吗？”
这下杂鱼又心虚了：“您这是什么意思？”
而海恩里希很直接：“克里斯蒂娜似乎对你很感兴趣，你自己难道没察觉吗？”
霍成功顿时惭愧，他连忙低头，再不敢在黄金狮子面前趾高气昂，由于心理作用他甚至觉得室内有杀气浮动，等他再抬头，海恩里希却已经无声无息的走了。
留下他坐在那里半天后，心才略定却想起来了一件事，霍成功在想，自己不过是一只军校的杂鱼，有什么资格在异国总长就职典礼上致词呢，忽然有香风涌动，克里斯蒂娜从后面抱住了他，轻轻吻了他一下，说：“嗨，你在想什么？”
杂鱼立即如被触电了一样，瞬间弹起，飞快的窜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克里斯蒂娜对他的反应早已习惯，她还咯咯的笑了起来：“听说你的女朋友要来了，弗兰克阁下刚刚还特地告诉了我，他似乎看出我们之间有些故事？”
第十八卷5。一个人的记忆
5。一个人的记忆
“我和你们没什么故事。”
霍成功没好气的道，说着他爬起来向外走去，同时摇摇头：“克瑞斯，你该成熟一些。”
“你的口气就像我的爸爸一样，但为什么我不讨厌你呢。”
“…”霍成功无语的继续向外走去，克里斯蒂娜在后面喊道：“霍，你准备在他的就职典礼上说些什么？”
“暂时还不知道，我正要去想这些事情。”
说着霍成功就跑了出去，远远的，他似乎看到莫妮卡送父亲回来了，霍成功连忙拉住了一位护士，询问了科林医师所在的办公室地点后，他就向着那里而去。
两分钟后，霍成功站在了科林医师的办公室门外，但门灯显示着——请勿打扰，霍成功站在那里想了想还是敲了门，科林在里面很不高兴的问道：“谁，不是说了我需要休息吗？”
一边说他一边抱怨着打开了门，看来他是准备喝斥一下不懂事的这位，结果他愣住了，因为他看到居然是霍成功，霍成功看着他微微一笑，低声道：“对不起，科林先生，打搅了。”
“霍，你。”科林看看走廊两边空荡荡的，他回头看看自己乱七八糟的办公室兼休息室，他搓搓手：“进来说吧。”
“谢谢。”
霍成功走了进去，然后站在了套间的中央转了一个转，回过头来他对着科林笑道：“先生还是单身？”
这混蛋语气如此成熟，真是诡异呢，科林不好意思的道：“实在没什么兴趣，不过，你可别以为我是个同性恋，我只是为工作课题而烦恼。”
“能够理解。”
霍成功在科林的邀请下坐在了沙发上，然后认真了起来，他说道：“科林先生，我来这里，主要是为我之前的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