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你麻痹起来嗨-第8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终于在研究融冰液得到了阶段性的进步后,叶溯终于松了口气,打算先睡一觉,明早再精神饱满地继续完成最后一个阶段的实验。
而且,叶溯想着自己在星际世界也应该近两天没有醒来,他睡着之前看到韩业才回来,不知道会不会着急,还得找个理由解释自己的异状。
叶溯一躺在床上,就疲惫地睡了过去,连理由都没来的及想。
“你终于是醒了,要把我们急死啊!”
叶溯朦胧间听到莫卡老师的声音,用力地睁开眼,果然看到莫卡又喜又急的脸,叶溯往周围看了看,没看到韩业。
叶溯利落地坐起来,利落地说:“我没事。”
“你这回说没事,我怎么也不可能信了。”莫卡气呼呼地说,“你别动,等会有医生来给你检查身体。”
“好吧。”莫卡的手臂力量太强,叶溯几乎是被他强行塞回被子里的。
莫卡又将光脑递给叶溯:“赶紧给韩业报个平安,要不然他真的得急死。”
“韩业现在人呢?”叶溯一边低头摆弄光脑一边问。
“回华都星的路上。”莫卡没好气地说,“昨天下午才离开的,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在你醒了第一时间就让你打电话给他。李默案昨天上午就开庭了,判他无期徒刑,他理所当然地要选择上诉,并且要求立即去华都进行二审。韩业和乔巍然经过调查,怀疑李默大儿子和某些人说好了,让海盗在去华都星的途中将李默劫出来,他们两人就隐藏身份和陪行团一起去了华都。”
叶溯点头,表示明白,这边的通话请求才发出去,那边就飞速地接通了。
光屏里出现明显带着焦急的韩业,背景是无垠星空,韩业还在航行途中。
看到清醒的叶溯,韩业紧绷的眉梢松了下来,连语气也不自觉地温和了很多,虽然话语仍旧是淡淡的,“你醒了?”
“嗯。”叶溯心里莫名地有些开心,“抱歉,让你担心了。”
韩业轻轻摇头,说道:“你暂时留在别墅休息,很快就有华都星的医疗队前往西都给你看病,就是上次在萨伦族给你看病的那些人。可能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一定损害,但为了查出病因,这是必不可少的,希望你能理解。”
叶溯怔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没病,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含糊道:“嗯,我会配合的。”
第128章 兄弟
“我近段时间不会再回西都,等你暑期结束以后,我会派人去西都接你回来。”韩业在那边说道,无数星辰的缩影从他背后闪过,绚烂的光在他的一侧投下迷蒙的影子,让叶溯知道,韩业此刻离自己越来越远。
“嗯。”叶溯应着,心里却说不上来的失落,再抬头就看到韩业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男人,带着促狭的笑意,叶溯猜他就是乔巍然了,与韩业总是针锋相对的对手。
身边多了人,韩业没再继续嘱咐叶溯,随意说了两句后,便挂了通讯,“等我有时间再聊。”
乔巍然似笑非笑:“我听说你带了一个年轻人去西都,一待就是一个多月。就是他了吧,难不成当初在萨伦族的另一个人也是他?他是谁?”
这个“听说”说得毫无诚意,一点也不掩饰主席这边对于韩业的监视。
韩业当即反呛回去:“乔副主席未免管得太宽,如果有闲心,除了西都,我想其他星系营私舞弊的也不在少数,乔副主席应该多管管。”
乔巍然说:“攘外必先安内,可韩司长就在华都,在主席眼皮底子下,让我们怎么放得下心将精力分太远。”
话里话外都充满了对明院自成体系的不满。
韩业讽刺地轻笑,忽然神色一动。
乔巍然立即警觉地退后一步,这种独特的波动是具象化武器被召唤的前兆。很细微,但绝对瞒不过像乔巍然这种身经百战、感觉敏锐的顶尖战将,这也是他们这类人料敌先机的依仗。
乔巍然紧盯着韩业,面色紧绷,但眼神里却有着奇怪的光芒,像是单纯被外界星空映衬的斑斓,更像是跃跃欲试的神采。
主席对韩业的监控也从来没放松过,他们知道韩业的精神力等级是ss级,甚至也知道他的感态是神秘,但唯独不知道他的具象化武器是什么。这让主席一系的情报组都相当受挫。
或许这一次,他能一窥究竟。
但很快,那种奇怪的波动消失了,韩业的神色恢复云淡风轻,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暗暗戒备的乔巍然后,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
韩业迅速关上门,这才将具象化武器召唤出来,流光溢彩的司南此刻剧烈地运作着,勺柄不停地转动,像是听到了某种召唤,被神秘的星辰能量牵引,最终在盘上稳定下来后,指着一个方向——乔巍然的方向,并会随着乔巍然的移动而轻微摆动着。
韩业看着它,眉间轻轻地皱起来。
“第四人居然是他。”
韩业在下这个结论的时候,语气复杂,更是感到了棘手,极度的棘手。乔巍然绝对是主席最可靠的心腹,而主席却对明院有着强烈的敌意和兼并的欲望。虽然乔巍然武力高超,但从身份上说,却让韩业吸纳他进入开启星卦的七人的计划变得困难重重。
目前已经找了四个人,却有两人让韩业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崛起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韩业微微叹气,收回司南,用力揉了揉眉心,让自己的思维变得更加清明一点。
从某个方面来说,找到乔巍然也比周斯将军找到一个无恶不作的海盗要好一些,韩业苦笑一声。
繁华的西都星也不缺风景优美的地域,这些地方几乎是当地的豪绅买下来,按照自己的喜好建造房屋。
曾经门庭若市的李家别墅,变得萧瑟异常,偶有人经过,也是指指点点,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一边大声叹气一边走过。
一个身影麻木地从别墅走出来,远看是条狗,近看是李景和。
被强烈的阳光一照,半晌回不过神来,呆滞地看着空空的别墅和街道,李景和惊慌无措。
李默被抓了,李屹不知道安排了些什么,让李屿当天晚上就离开了西都星,他自己也在昨天离开。没有人关心李景和的去留,李屹甚至都没有留下钱给他。
又有一个人经过,李景和没去看他,而是将头深深垂下去。
但那个人在走到李景和面前就停下了,迟迟没有离去。
李景和这才抬起头来看他,强烈的光让他眯了一会儿眼睛才看清那人是谁,当即脸色一变,目光躲躲闪闪,手足无措地往后退了几步。
破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但眼神深处还是有着浓得发黑的痛苦和失望。
“你跟我走。”破军说。
李景和不自觉提高了声音,企图壮自己的胆,“你要干什么?”
破军直直地盯着他:“李默被判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他已经没有收养你的资格,你现在还是我的弟弟。”
破军不由分说地拽着李景和的肩膀,号称s级天才的李景和第一时间连反击的念头都没有升起,被他拖拽得跌跌撞撞。
叶溯和韩业结束通话后,又好言好语地安慰了莫卡后,再次翻阅起化学启蒙教材。因为身体原因,莫卡没要求他继续训练,倒多了不少时间学习化学,和现实世界的实验一对照,叶溯感觉自己对融冰液的原理理解得更加深刻,总有种举手投足间就能化冰为水的自信心爆棚感。
正看得入神时,他听到了门铃声响起。
叶溯以为是莫卡或者医生,收起光脑便立即开门,看到的却是破军和李景和。
破军看到他,一直面无表情的脸陡然崩溃,痛苦、自责、愤怒等等难以言说的情绪全都涌了上来,将李景和往前一推,砰地一下直接跪倒在叶溯面前。
叶溯吓一跳得往后跳了一步。
李景和想要爬起来,却被破军强行按下去,压抑着几近嚎叫的声音说道:“向他道歉!”
他终于可以履行一个做哥哥的职责——教训自己的弟弟。
叶溯本想劝破军不必这样,可一看到他通红的双眼,到嘴边的话和伸出去的手都一起收了回去,也许破军想让李景和道歉的并不仅仅对他,还有他们死去的父亲,还有破军,更有李景和自己。
“道歉!”破军吼道,让李景和一阵瑟缩。
看得叶溯不知该不该可怜李景和,一个s级精神力的人,不说像罗成那般“目中无人”,也最起码要有自信与自尊,可李景和完全像是条依附于权贵的爬虫,骨头全都被腐蚀软化了。
破军按着李景和的头,嘶哑着声音:“道歉啊!背后偷袭是人做的事情吗,输了就输了,你一个s级的人怎么连输都输不起!你还是个人吗!”
“你滚!”李景和的头被按得差点贴着地面,终于忍不住反抗,右手猛地往后一甩,企图推翻破军,“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早就不是我的哥哥!”
这句话让破军情绪更加激动,顺手从旁边抽过一把椅子,朝李景和背上砸去,“谁他妈的想当你哥!要不是你和我留着一样的血,要不是父亲天天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恨不得一刀杀了你!让你去地下向父亲道歉!”
李景和朝前一扑,惨叫一声,声嘶力竭喊道:“你终于说出了真心话!你根本就不想认我,你就是嫉妒我!从我被查出来是s级精神力时你就嫉妒我,恨不得我去死!你恨我夺走你在家里的位置,你恨我让你去训练馆的最后机会也没有了!我那天晚上听到了你和父亲说话,他说要将重心放在我身上,原本打算让你趁暑假去一个破训练馆接受训练的事就取消了!你因为这个恨我,我看到你闷闷不乐地回房,连我和你说话也不睬我!你敢说你不嫉妒我吗?你根本就是公报私仇!什么弟弟哥哥,你压根就希望我从来没出生过!你以为我想出生在那个破烂家吗,我s级的精神力本就应该出生在更好的家庭,穷鬼父亲只会毁了我!”
破军气得发抖,双手愈加用力地狠狠将椅子一下下地砸在李景和背上,李景和拼命地挣扎,破军不依不让地跟着他:“那你现在呢!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成才了吗?你出人头地了吗?在最好的家庭里,你活成了什么狗样!”
破军越骂越激动:“是,我是嫉妒你!我当初才十八岁,我所有的宏图抱负都因为你的精神力没了实现的机会,我们全家人都只为你一个人努力!我为什么不能沮丧!”
破军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地鼓起,像一条条蜿蜒的艰辛的路途,破军在路上走了三十年,兜兜转转,越走越觉得绝望。
“可我还是为你骄傲啊!”从破军的嗓子里迸发出裂帛般的吼声,在李景和的惨叫声中分外突兀,“我出门会跟人骄傲地说我弟弟的精神力等级是s级,他比所有人都厉害!我睡了一觉后就心甘情愿地退后,我想只要我弟弟出人头地了,我们全家人也都可以过上好日子。我弟弟可是s级天才啊,他怎么可能不会出人头地!为什么他没有出人头地!你说啊!你告诉我为什么一个所有人羡慕的s级天才没有出人头地!”
破军嘶吼着,情绪濒临崩溃的边缘,椅子被高举起又被狠狠地砸下去,椅子终于承受不了多次的敲打,顿时四分五裂。一只椅腿因为反弹,狠狠打向了破军自己的胸口。破军似乎没感觉到疼痛,泄气般地一把坐了下来,在苟延残喘的李景和身边失声痛哭着。
叶溯沉默地看着一个身体重伤一个心里重伤的兄弟,他无法出言安慰。
只有李景和的痛苦惨叫和咝咝声不停地响着,期间伴随着破军拼命压抑也压不住的绝望大哭声。
过了很久,李景和的眼睛混混沌沌的,一直哼哼,仿佛意识都快散去。
破军放下盖住脸的手,麻木地看着李景和,忽而又将目光放空,好像一看就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你出生时,我才四岁。”破军的声音像是被泪水洗过一般的平静,“那天早上,母亲没有做早饭,我只好拿一个干馒头啃着。她似乎很痛,一直捂着肚子,她痛得时候看谁都不顺眼,骂了我几句,让我快滚,我就去隔壁张阿姨家待了半天。然后张阿姨出去一趟回来告诉我,她笑嘻嘻地说:小军啊,你妈妈给你生了个弟弟。”
“那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我多了一个弟弟。我当时不明白,直到长大了,父亲死亡那天,我才明白张阿姨说的话,母亲不仅仅是给她和父亲生了个儿子,也给我生了个弟弟。给我,生了一个弟弟。”
第129章 开始
你出生的时候,我以为你和我是没有关系的。
当叶溯看到破军脸上飘渺幽远的表情,就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某本书上的这句话,是一位姐姐对弟弟的内心剖白。用在兄弟关系上也不为过。
兄弟姐妹的情感绝对是世界上最奇妙的感觉之一,就如同破军所说,那是一种神奇的感觉。一个人的出生似乎和你没有关系,但你已经在他发出第一声啼哭的时候就与他绑上了宿命的缘。
这种感情和父母子女的亲情、和相濡以沫的爱情都不一样。父母子女关系的建立需要十月怀胎的辛苦与冥冥中的默契培养;爱情需要时间来慎重地准备,并且还要在亲朋好友的注视下用一场婚礼来为这份爱情盖棺定论。而兄弟姐妹,在与你毫无干系的情况下——不需要你为此疼痛或喜悦,不需要在时间里让你全身心投入,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将两个人紧紧联系在一起。
怎么可能是没有关系的呢?两个人从同一个温暖的地方来到这个世界,也必将回归到同一片土地。而这其中存在的真实的岁月里,两个人会有各自独立的生命,有各自的悲欢喜乐,有各自的家庭与未来的路,但一定有某一部分的生命,两人会重合交织、难分彼此,就像可以溶于水的血。会在死亡前,告诉你,你从来不是孤单的。有个人和你从一个起点出发,再殊途也能同归。
这么一想,该多么幸运。多少人孑孑独行,身边来来往往无数男人女人好人坏人,给他的生活表面添加光鲜亮丽的装饰,可你啊,在灵魂深处有个血缘相连的伴呢。
破军痛哭流涕,在父亲死亡后,他想,他多么幸运啊,他还有一个弟弟,他那嫌贫爱富的母亲给他生了一个弟弟。这个弟弟,还是人人羡慕的天才,他天才的光芒一度让破军的眼睛刺痛得泪流满面,让破军在强光下毫不起眼。可那光芒,也终将顺着那虚无缥缈的血缘将温暖与荣耀投射到这个哥哥身上。
可是,再神奇的联系也抵抗不了人心的偏离。他的弟弟,没把他当哥哥。
门再次被打开,这回是莫卡和来自华都的辅助司医疗队了。
看到大厅狼狈的两个人,莫卡大吃一惊,他身后跟着的医疗队倒是习以为常,其中一人专攻外科的医生径直走上去,给意识不清的李景和做了简单的检查,“没什么大事。”
即使破军在暴怒中,也留了分寸。
莫卡将眼神投向叶溯,叶溯无奈耸肩,这兄弟俩的关系,外人都帮不上忙。
莫卡对于破军还挺关心的,一来是从韩业那里得知破军和星卦也有关系,二来是破军肯吃苦,还耐磨练。即使莫卡因为破军年龄比较大了,制定的计划和叶溯的相比可能更甚严厉,但破军还是咬牙坚持下去,甚至每次累得要死要活时,还很开心。
莫卡安慰地拍了下破军的肩膀,破军兀自哭着,连带着父亲死亡时不曾流过的泪一起哭个痛快。
半晌,破军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红肿的双眼盯着被医生抬到沙发上的李景和,沉默良久后,破军再次掀起一把椅子,用力地砸向李景和的双腿,咔擦一声,似乎是腿骨断裂的声音,随着这一声断裂,某种神秘的联系却趋于紧固。
一直低声哼哼的李景和爆发出惨叫声,破军湿润了眼眶:“我在父亲墓地旁边买了一座小房子,你以后就给父亲守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