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喘气-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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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魁梧的人影,究竟是不是人,我已经开始产生怀疑了,如果是人,有会是谁?又为何对我视而不见?如果不是人,它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又怎么莫名其妙的离开,那这粽子也太有个性了吧?
我心中闪过几个念头,立刻便追了上去,不远不近的跟着那个‘东西’,我们始终保持在一个比较暧昧的距离,我发现,每当我想前进一步,瞧清楚他的模样时,他就会忽然加快脚步,使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这让我立刻意识到:这不是粽子,是个有思想的人,他在和我保持距离。
他是谁?
我跟了一阵,目光紧紧注视着前面魁梧的声音,也不知多久,那个身影忽然停止了,我心里打了个突,警惕起来,担心他发难。
但谁知,他这一停,竟然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足足半个小时。我和他比耐心,敌不动,我不动,但又过了十来分钟后,我稳不住了,觉得事情不对劲,便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警惕的往前走,这一次,他没有再和我拉开距离,他的模样,也彻底暴露在了灯光下。
一看之下,我霎时间腿就软了,因为那不是人,而是一副盔甲!
盔甲是一套的,扣的很紧,挺拔的站立着,头部是个盔甲,里面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
“嘶……”我忍不住后退一步,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盔甲成精了!
我们的距离又拉开了,一时间几乎不敢靠近,一人一甲隔着五六米远的距离‘对视’,紧接着,我猛然发现,盔甲后面还有一串带血的脚印,霎时间我明白过来,不是什么盔甲成精,而是刚才有人穿着盔甲!
而那个人,在我愚蠢等待的那四十分钟,早已经溜之大吉了。
这个事实让我懵了,没想到在我眼皮子底下,还让人给耍了,傻傻的等了这么久,一时间,我心里又是恼怒又是惊异。之前我按盔甲的身形判断是个魁梧大汉,现在看来,对方的身材应该没有我想象的健壮,而且脚底还带着血……莫非是受了伤?
如此说来,这个人穿着盔甲忽然出现,是为了救我?
但他现在的行为,显然是不想我知道他的身份。
这个人,究竟是谁?
顺着血脚印又往前一段,我猛的发现,头顶上方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看样子是被人炸开的,应该是爷爷那批人的杰作。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洞口的上方,应该就是地宫的中央地带,而那个神秘人,八成是在黑暗中,顺着这个洞口爬上去了。
第310章 幸存者
我将头灯往上打,灯光笔直的穿过上方的洞口,它的可视射程是六米,余光可以达到八米,视线之中空无一物,也不知是个什么所在,但按照之前的估计,上面应该属于地宫的中央地带。那神秘人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也不知是什么来路,或许他会知道些什么。
这些念头在心中一闪,我也不敢耽误,三下五除二顺着洞口爬了上去,一冒出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环境,黑暗中,忽然响起了一个嘶哑的声音:“你是谁?”我一愣,猛的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紧接着,我看到了一个赤裸着上身的人。
那人身形干枯,脸上带着一个绿面具,赫然就是我们进入地宫之前,悬尸阵所带着的那种绿色面具,宽鼻方耳,遮住了整张脸。
我心知,这就是刚才救我的人,我原以为他是想躲开我,但现在看起来,似乎是特意坐在此处等我。
我俩之间,大约隔了有五六米,他盘腿坐在地上,背靠着墓墙。直到此时,我才大致瞟了一眼墓室的结构,这里比较大,墙角周围堆积着一些东西,似乎是陪葬品,但看的仓促,再加上灯光晦涩,也不甚清晰。
这一眼扫过,我的目光又放回了那人身上,心说:看样子他没有发难的打算,还是先摸清楚对方的底细再说,于是我客气道:“刚才多谢你救了我。”话音刚落,那个人忽然历喝一句:“你是谁!”虽然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光听这声音,已经和第一次问话有天壤之别,暴怒的嘶吼,仿佛我如果再说一句与问题不相关的话,他就会杀了我似的。
我心头一跳,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道:“我叫陈悬,普通人一个,您可能没听说过。”
那人坐在墙角处,手头边也没有看到什么武器,带着青绿色面具的脸低了下去,喃喃低语道:“陈悬……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一愣,心说他这问题有些不对劲,来古墓里还能干什么?难道他和我不是同路人?我盯着他脸上的面具,心里咯噔一下,冒出个古怪的想法:他脸上带着兹木国人的面具,莫非是兹木国的遗民?都一千多年了,不太可能吧?
我这一迟疑,回答的慢了,他立刻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就跟皇军审八路一样,语气十分凶暴。我已经发现他似乎不是倒斗的,也不敢照实说,便道:“我是考古队的,来此地考察一座宝殿,谁知顺着宝殿一路来到此处。”
那人有些神经质,又喃喃的说了句:“考古队……”紧接着,他忽然抬起头,青色的面具对着我,历喝:“滚出这里!”
我吓了一跳,心中不由有些怒意,但我知道这人不简单,能吓走肖静,恐怕不是我能对付的,于是便拐着弯儿套他话:“我走、我走,但是我不知道离开的路。”
那人暴怒道:“我知道,我带你出去。”
我小心翼翼的试探道:“看来,您对这里很熟悉?”
那人不答话,站起身朝着西边儿直走,我顺着他走的方向一看,发现那边儿有道打开的石门,而那个骨瘦如柴的面具人,正急速朝着那边走,见我没有动脚,他又暴怒的吼一声:“跟上来,我送你出去!”
我只能跟了上去,心中却想,爷爷还没有找到,就这么回去岂不功亏一篑?再说了,那传说中的七盏神灯,我也着实心痒,想见识一番,看是不是真有那般厉害,可不能真被他给送出去了,得想个办法拖一拖。
在此过程中,我向这人旁敲侧击问了几个问题,比如他的身份,比如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不论我怎么问,他都不答话,即便答话,也是很暴怒的,似乎只允许我接受他的信息,而他却并不愿回答我的问题。
这让我有些泄气,心中千回百转,眼瞅着这人熟门熟路,打开了数个暗道,带着我在地宫之中兜兜转转,各处危险一一避开,不由得暗暗吃惊。就在这时,那个骨瘦如柴的面具人忽然一停顿,说:“有生人气息。”
生人气息?
哪里有生人?我去,这人难道可以靠鼻子闻到味儿?
就在这时,昏暗的墓道中,我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在朝我们靠近,而与此同时,一个人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声音细微如蚊蝇,但我还是听出来了,似乎是钟恭的声音。
我心头咯噔一下,怦怦直跳,惊喜异常,没想到会在这地方碰面,实在是意外之喜,于是赶紧朝着声音传来的方位奔去,而那个面具人似乎也没有阻止我的打算,站在原地保持之前的速度前行。
但很快,我抱着喜悦的心情,迎接我的,却是一堵厚实的墙壁。声音是从墙壁后面传出来的。我一愣,这才知道有机关,于是转头看向跟上来的面具人。这时,墙壁后面的声音已经消失了,我试着喊豆腐和顾大美女的名字,但无人回应我,甚至刚才的钟恭也没有回应我。
如果不是面具人也说有生人,我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
就在这时,那个枯瘦如柴的面具人说:“这里面的人是和你一起的?”
里面这个词让我立刻意识到,这堵墙后面,很可能又是一处机关所在,豆腐他们,八成被困在后面了。我连忙点头,将身段放低,说:“前辈,一看您就是能人,我们都是误闯进来的,你赶紧放他们出来吧。”
面具人依旧用嘶哑暴怒的声音说:“擅闯地宫者,死!”
我吃了一惊,不由道:“难道你是守墓人!”守墓人有两种,古时候在陵墓外驻扎的宫人和士兵,便是第一种,而第二种十分少见,据说是直接住在墓中,世代繁衍守护,只留一条生道供出入,而这类人,往往天赋异禀,有非常厉害的手段。
话一出,那人道:“不错!”
紧接着,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擅闯地宫者,死!那这人为什么不杀我,反而还从肖静手里救了我一把?甚至还要送我出地宫?这不对吧?
当然,我没有傻到将这个问题提出来,万一我这一提醒,他改变主意怎么办?于是我继续放低身段苦求:“前辈,我们并非有意打搅墓主安宁,实在是误闯,还请你高抬贵手,我们保证乖乖离开此地。”
守墓人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我让你离开已经是破例。”听他坚定的语气,我心知这人是铁了心的,不由暗恼,却一时也想不出办法,就在此时,石墙后面,忽然又传来了一阵若有似无的呻吟声,似乎是有人受伤了。
我一时更加焦急,连忙喊豆腐等人的名字,但依旧没有人回应我。这似乎是个很奇怪的机关,墙后的声音可以传出来,但我的声音却传不进去。
该死,豆腐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我强压下怒火,道:“这后面到底是什么机关?你不愿意放人,那我自己救人总可以吧?”守墓人的脸转向我,青绿色的面具看不出表情,语气依旧暴躁:“不要骗我,后面的人已经搞了很多破坏!他们是打扰大王安宁的人!你若再废话,我连你一起杀!”
他已经放了狠话,但我不可能扔下豆腐不管,事到如今,也只有撕破脸皮了,于是微微后退,顺手拔出匕首。
他见了我的动作,站在原地不动,双肩却微微往前突,做出一个似乎要扑过来的动作。但我们双方都没有率先动手。我看的出来,这个守墓人似乎对我没有太多的恶意,但我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紧接着,我又想到了那句擅闯者死的话,不由问道:“十四年前,曾经有一支人马进入过地宫……他们最后怎么样了。”
守墓人歪了歪头,镇定的说:“当然是死了。”
“被你杀死的?”
“有一些是我亲手杀死的。”
我深深吸了口气,从装备包里摸出爷爷的照片,对着他,冷冷道:“这个人……有没有死在你手里?”我的心头怦怦直跳,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冷静,如果他回答我是,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他盯着照片,忽然摇头,说:“我没有见过这个人。”
我一愣,道:“没有?”
守墓人说:“一共八个人,逃走了两个,其余的都被我杀了,但没有这个人。”
我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不对劲,为什么逃走的是两个,而不是三个?或许是那段卜辞的准确性太强,我潜意识里已经深信会有三个人活下来,因此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不由觉得错愕,立刻问道:“逃走的是谁?”
第311章 你是谁?
当时,九个负伤的人,加上五个轻伤的人进入地下河道,在这途中,应该是产生了一些伤亡,因此只有八个人到达了主地宫。
守墓人说:“不认识,逃走的是两个年轻人。不要耽误时间,立刻离开这里!”
年轻人?
首先,吕肃肯定是其中之一,那么另一个年轻人是谁?既然是年轻人,那么,我爷爷……
虽然心里知道爷爷肯定死在这个地方,但亲耳证实,感觉又不一样,这个守墓人说没有见过我爷爷,那么是不是意味着,爷爷是死在那条河道中的其中一个?一时间,我只觉得满嘴发苦,心中怒火升腾而起。
守墓人忽悠又加了一句,声音暴躁而带着嘶哑,说;“这里机关重重,我操纵的机关,就算死个把人也记不住。”
我想起一路来的经历,又想起爷爷那批人被逼的狼狈的下场,怒道:“机关是你操纵的?”
守墓人暴躁道:“关你屁事,小子,不要多说废话。”但这话另一层面,显然是默认了,如此一来,这人岂不就是间接害死我爷爷的人?我顿时觉得热血冲脑,再加上他对豆腐等人下了杀手,一时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不由得怒喝:“老子今天先弄死你!”一边说一边儿快速冲了上去,我俩这会儿距离极其近,一欺身上前,我的匕首几乎就架到了他脖子上,眼瞅着要扎下去,千钧一发关头,这面具人却向后一弯腰,躲过了匕首的袭击。
不等我手中的匕首改势,这人竟然双手撑地,双脚拔地而起,猛然夹住了我的腰身。霎时间,我只觉得腰间被两股大力夹住,紧接着这股力量瞬间将我夹起来,猛的抛了出去,我整个人就如同被扔歪了的篮球,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墓道的地砖上,后背一阵钻心的痛,手里的匕首也飞了出去。
我陈悬自认为身手不错,虽说比不上颛瑞这些自小经过家族训练的人,但好歹放在现在都市的亚健康人群里,那也是一对五毫不费力,就算来十个,也不会受伤,谁知却被这面具人一招给弄趴下了。
双手撑地,仅凭双脚就将我给扔出去,这得多大的力啊?想不到在他那干瘦如枯骨般的身躯下,竟然隐藏着如此爆发性的力量。
不……或许这还不是他的全力,我这才回过神来,想到他是个连肖静都害怕的人物。
我一时有些胆寒,一颗心猛的往下沉,心说爷爷那批人是何等的威风,都死在他手中,今日,只怕我们几人是凶多吉少了。转瞬,我又想到颛瑞等人身上还有炸药,心中一狠,暗想:还是先将人救出来,若真斗不过,那就放炸药,大家一起完蛋!
忍着疼痛,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而这时,面具人对我那莫名其妙的善意也消失了,依旧用暴躁的声音说:“给你机会,既然不珍惜,那就按照规矩来吧!”说完又欺身上前。他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我才刚爬起来,便觉得眼前一花,人影一闪,随后猛的被人掐住脖子按倒在地。
他是用单手掐我脖子的,但任凭我怎么挣扎,却都于事无补。我喉咙剧痛,手头的匕首也在之前滚到远处,这会儿情急之下,猛然想起自己手腕上还绑了飞刀,立刻按了一下暗扣,一支银色的飞刀顺势滑到手心。我这会儿被掐的眼珠子都往外瞪了,也无力瞄准,握着飞刀就往上猛扎。
这一扎也不知扎到了守墓人的哪个位置,他叫了一声,猛的松开了手,整个人从我身上退了下去。
我喉咙作痛,被掐的眼泪鼻涕直流,也顾不得擦,连忙往后退。待到重新站起来,才随手抹了下脸,定睛一瞧,却见原来我刚才恰好扎到了守墓人的面具上。如果没有带面具,只怕这飞刀就要直没而入,只可惜他带了面具,阻挡了一下,因此血流的不多,根据面具处流出来的血量,估计只是皮外伤。
我惊惧于他的速度,不敢再靠的太近,便捏着飞刀站在远处,目光盯着他的脖子,好在他上身没有穿衣服,飞刀的杀伤力可以发挥到最大。他似乎看出我会使用暗器,只是捂着流血的地方没有动。
我以为他是害怕了,但须臾,我才发现,他面具下露出的一对眼睛,赫然正直勾勾的盯着我手里的飞刀。那目光到不似忌讳,反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就在此时,面具人忽然说了一句:“你是谁?”
我纳闷了,觉得这人古里古怪,但由于怒他是杀死爷爷的凶手,因此语言当然客气不了,讥讽道:“陈悬,倒斗的土夫子,目的就是要把地鬼王从坟墓里扒出来鞭尸,以报我爷爷身死之仇!当然,现在多加了一个目的……杀了你!”
说话间,手里的飞刀猛的射了出去。这一手自徐福墓出来后,我就勤加苦练,虽然远达不到爷爷笔记中所写的快如闪电,百步外一刀毙命,但这么近的距离,再加上我早有准备,因此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