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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古庙禁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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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怎么,我正在想事情。”我道。

“你在想什么事情?”他追问道。

“嗯……我再想……小狗到底起个什么名字呢?也有些天数了,总叫它小狗也不是事情啊。”我发现自己颇有急智。

“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它馒头吧,这狗长的又肥又胖的,怎么看都像是个大馒头。”王殿臣笑着道。

“这个名字还真不错,就这么定了。”说起馒头还是比较奇葩的,每天三顿饭菜汤拌饭外加一点萝卜丁、笋丁,一顿能吃一大碗,所以是又肥又胖,在地下走动时就像是一个毛茸茸的球在滚,平时也不太热衷于运动,原来没事儿还喜欢和和我们玩闹,现在基本上能趴着绝不站着,能眯着眼绝不睁着眼,要不是这一身长毛我真以为它是鼻子尖点的猪。

正聊着天就听“嘎嘎”声响,一只大白鹅扑棱着翅膀从我们跟前摇晃着跑了过去,那一刻我注意到王殿臣不由自主的长了一下嘴巴,面色瞬间有点发青,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老李道:“你这个王八蛋,给我站住。”

我笑道:“它这是逃命,能乖乖给你宰吗?”

“我他妈宰了你。”说话声中老李一把扑上去将大鹅压在身子底下,接着抬起手中的菜刀一刀将鹅头给剁了下来。

鲜血瞬间流淌而出,沾满了他的衣服,老李依旧骂骂唧唧的拎起没了脑袋的大白鹅,往回走去,鲜血一股股的从创口处涌出,流淌在泥地上。

我暗中观察王殿臣,只见他喉结一下下的滚动,馋的恨不能趴在有毒的泥地上舔鹅血。

他这要算正常的话,那我就是不正常了,过了一会儿王殿臣似乎是反应过来,赶紧把视线从鹅血上挪开笑道:“老李也挺有意思的,和一只鹅较什么劲。”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老李。”我笑道。

回去后只见“厨房”堆了三个铁笼子,全是鸡、鸭、鹅三类家禽,充斥着家禽散发出的腥臭味。

老李这下和家禽干上了。

中午吃的荤菜是蒸鹅,老母鸡汤、香酥鸭。

更神奇的是到了下午老李把一窝鸡都给放了出去,采取散养的形式,到这份上我就是反应再慢,也能感觉到他这么做很有可能是宁陵生故意安排的。

可是当我带着疑问进入宁陵生的帐篷时才发现他人已经离开,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而他这一消失就是三天没见人影,在这三天的时间里王殿臣的行为已经开始“恶化”,我甚至在深夜时见到他点着蜡烛在帐篷里梳头。

他的头发虽然在男性中算是长的,但也就是到后脑勺而已。

可这天夜里他却正儿八经的坐在帐篷里用梳子从头顶一直梳到腰际,就好像他头发真长了那么长一般。

橘黄色的火光将他的倒影投射在帐篷帆布上,每一丝细微的动作我都看的仔仔细细。

这个无声静谧的世界里将诡异的氛围无限放大,我浑身就像过电一般一阵阵发酥发麻。

我想找到宁陵生,将这一情况告诉他,但宁陵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踪影全无。

我该怎办?在接下来这些天里王殿臣又会怎么办?我脑子简直混乱到了极点。

王殿臣整整梳了四个小时的脑袋,才吹熄了蜡烛,而此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我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五点半,一夜间连惊带吓,此刻稍微有些放松,顿时觉得困意绵绵,本来想闭上眼睛小睡片刻,没想到眼刚合上就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我是被老李给叫起来的,他告诉我宁陵生要请我吃饭。

说起来大家可能不信,我和宁陵生共同生活了有近十年的时间,但在这十年间我从来没有和宁陵生面对面坐在一起吃过饭,所以听老李这么说我心情很激动,甚至把昨晚给吓的屁滚尿流的经历都给忘了,我甚至特地换了一身正式点的衣服才去了饭桌前。

到了现场我才发现原本吃饭时间人满为患的“露天大食堂”今天只有我、宁陵生、王殿臣三个人。

见我到了他微微一笑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坐吧。”等我坐下后他又简单的道:“吃吧。”说罢端起碗拿起了筷子。

莫名其妙失踪了几天,回来后也不给个说法,请吃饭请的也是莫名其妙。

我心里嘟囔着端起碗筷囫囵吞枣的扒拉了几口饭菜,只见宁陵生放下手中的碗筷道:“殿臣,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三十七啊。”他放下碗筷毫不犹豫的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朝王殿臣看去,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说错话,笑眯眯的看着宁陵生。

宁陵生并没有纠正他的“错误”道:“既然你都三十七岁了,怎么还是这样不懂事情,让人操心。”

“我怎么了?”王殿臣有些委屈的道。

“你那天晚上就不该和他一起出去。”

“我和他一起出去怎么了?碍着你们什么事情了?请你们不要干涉我的婚姻自由。”

这句话一出口,我满脑门汗如雨浆,而王殿臣就像一个委屈极了的女孩满眼含泪的瞪着宁陵生,胸脯不停起伏。

60、血笼 为SOS137017朋友的宝剑加更

这是……我心里一阵阵抽紧。

宁陵生继续道:“这件事你自己一定要把握住,否则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

“我都这么大人了,你还要留我到哪一天。”王殿臣恨恨的道。

“算了,不说了,一说这件事你就不开心,还是吃饭吧。”说罢宁陵生从桌子底下端起一盆红彤彤的血水放在桌子中央。

啪嗒一声王殿臣手中握着的竹筷子不由自主的掉落在桌上,一对眼珠子动也不动的瞪着装满血的瓷盆。

宁陵生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夹菜吃饭,而我则暗中打量着王殿臣的举动,只见他几近痴呆的望着装满鲜血的盆,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

宁陵生一动不动肯定是有原因的,于是我也跟他学,装模作样的在那儿吃饭,过了大约四五分钟,王殿臣伸出右手在血盆里沾了血送进嘴里一阵吧嗒嘴,将手指沾染的鲜血吮吸的干干净净。

这次他可是当着我们的面明着来了,而这一舔就一发不可收拾,随后他将整个手掌按在血水中,鲜血淋漓的缩回手贴在嘴巴上就舔啊,这鲜血仿佛是美味,他边舔边发出心满意足的啧啧声,很快又将手掌上沾满的鲜血添得干干净净。

接着他就要动手端盆子,宁陵生伸手按住搪瓷盆道:“想要吃就得换个地方。”

“好啊,你说去哪儿?”王殿臣道。

宁陵生端起血盆朝摆放在泥巴地上的铁笼子走去,他将血盆放在铁笼中道:“请。”

王殿臣哈哈一笑道:“你把我想的太弱了。”说罢他抬起手指戳在铁笼的铁丝上,就听嘣的一声轻响,他居然轻易就在铁笼上戳出一个洞来。

我也想不明白,宁陵生怎么想起来用铁笼子抓鬼,这东西也不是老鼠,一个铁笼子就能抓住还要道士干嘛用呢?

王殿臣无比自信的走进了笼子里,宁陵生微微一笑道:“殿臣,很多东西不能只看表面的,就像你现在难道一点变化都没有?”话音刚落就听宁陵生暴喝一声道:“摄。”

只见铁笼两边泥巴地突然被人给顶开,只见牛根生和憨子这两位工程队里的大力士个拎着一桶鲜红的液体从泥坑里站了起来,随后两人将桶里的血水同时朝铁笼泼去。

两人手里的桶装了不少血水,所以顿时讲站在里面的王殿臣连同铁笼子浇满了血水,令人感到的奇怪的是当血液沾染在王殿臣皮肤上后,他的身体开始冒出股股黑烟,可是还没等他有任何反应,宁陵生手一翻拿出两串玉珠穿着的链子,链子坠儿则是一个椭圆形类似于半个鸡蛋壳的物品。

没等王殿臣有所反应,他伸手就将两条坠子挂在鲜血淋漓的铁笼顶部。

王殿臣虽然喜食鲜血,但当身体被泼满了鲜血之后却变得异常愤怒,他阴着脸抬腿就要从铁笼里走出来,可刚到门口两个坠子就开始劈啪作响,接着开始震动起来,王殿臣在没有与任何人接触的情况下腾空而起撞在笼顶上,又摔落在笼子里。

摔落后当他的身体和底部铁笼接触后便震起一股黑色的烟雾,王殿臣愕然坐在笼子里,惊讶的看着我两,过了几分钟他又起身走到铁笼口伸出一指对准吊坠。

这是一根能轻易戳破缠铁丝网的手指,但是接触到吊坠后,王殿臣又是腾空而起接着摔落在地。

瞬间他的眼白布满了血丝,表情也变的狰狞可怖扯着嗓子吼道:“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宁陵生不再说话,而是掏出一沓沓的黄表纸符贴在满是血水的铁笼子上,说也奇怪这些黄表纸沾染了血水后瞬间变成了红颜色,中央则出现了一道金光闪闪的符箓,形状不尽相同。

很快笼子三边他贴满了黄表纸,阳光下金黄色的符箓光芒越发强烈,铁笼子里的王殿臣则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的脑袋不停的随着宁陵生走动的方向转动,直到宁陵生开始贴铁笼最后一面时他才突然明白过来,上前双手抠住铁笼缝隙恶狠狠道:“臭小子,信不信出来后我会杀死你全家老小?”

宁陵生压根就不理他,嘴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在他的字符即将贴过铁笼腰部位置时,一直恶语相向的王殿臣突然语气变得可怜巴巴,他跪在宁陵生面前道:“大师,我也是个苦命的人,求求你放我一马吧,我知道人鬼殊途,不应操控魂魄,这只是一念之差,我保证日后不再犯了。”

宁陵生停了手,他微微一笑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一切都是你自己自找,既然如此又何必这般不甘心,我是在渡你,而非害你。”

见软的不行,王殿臣再度变的愤怒起来,他狠狠拍打着铁笼怒吼道:“我不需要你超渡,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如果你是一个能作对决定的人,有怎会有如此悲剧的人生?”宁陵生叹了口气道。

“你放我出去,我会让你发大财的。”王殿臣露出一脸僵硬的笑容央求道。

宁陵生已经贴到了笼子顶角边,只留有最后一张符箓的缝隙,他停手道:“钱从来不是我选择的重点。”说罢他将一张符箓贴在铁笼最后一点露出的位置。

阳光反射在符箓的金字上,我这才发现这些一张张的符箓贴满铁笼后表面的浮现的金色字符就会练成一个完整的大金字,三面金字分别是“屠、孽、空”,而铁笼的大小完全是按比例来的。

随后宁陵生走到铁笼正面对着满眼血红的王殿臣道:“放下执念吧。”说罢退到了一步。

片刻之后只见笼子里的黑烟腾腾而起,很快黑烟将王殿臣都裹夹其中,人影不见,随后铁笼开始发出震动,啪啦啦的响动中不停有血珠四下乱溅,这时宁陵生突然伸手进入黑烟中,铁笼顿时抖动的更加剧烈,随之不停有尖利的啸叫声从黑烟中传出。

然而无论铁笼抖动如何剧烈,宁陵生的一条手臂都稳如泰山,之后他开始往外拖拽,很快王殿臣被握住的脸从黑烟中被拖了出来,他的面色腊黄如牛油一般,这时他身体再碰到两串吊坠就没有丝毫妨碍,一直到他整个身体被缓缓拽出。

蓦然间笼子里的黑烟一阵一阵紧缩,随后缓缓成了人形之状,宁陵生也不再看抬手将铁门关上,随后牛根生取出一条黑色的口袋将铁笼套入其中。

笼子里不停发出啪啪做响声,憨子则在不远处刨开了一片浮土,他们早就把埋铁笼的土坑挖好了。

随即两人将铁笼放入土坑里,用土填平后又在上面摆放了一堆石子。

到此宁陵生才算松了口气而王殿臣则昏迷不省人事。

“人的好奇心会惹上大麻烦,殿臣的教训你们都得记住了。”宁陵生道。

“宁哥,你这算是抓鬼了?”我好奇的道。

“是的,我这些天不在就是去给殿臣请了一对挡降贝,这是由密宗高僧加持的抗魔法器,可以助人抵抗邪祟侵扰。”

“所以挂在铁笼子上就是为了防止鬼魂脱逃的?”

“那可不是铁笼,而是血笼,铁丝上缠绕了猪的筋络,用以盛住更多的血液,贴在铁笼上的是驱魔纸,是以雄黄混合金粉写在黄表纸上的。”

“宁哥,我也算是看过一些道门的驱魔法术,你说的这些门道应该不属于常见的那类吧?”

宁陵生笑道:“当然不属于,这是东南亚密宗的驱魔手段,和你看的那些道门驱魔术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路子。”

我惊讶的道:“宁哥,咱是华夏人,怎么用起了外国人的驱魔招数?”

“不是我崇洋媚外,而是东南亚密宗的驱魔手段效果更好,道其实是一种信仰,而非手段。”宁陵生表情严肃的道。

之后我们撤出青叶村,小宝又来找了我们,他非要和我们一起出去闯荡江湖,宁陵生并没有同意,而是出资让他去上学了,小宝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但远未结束。

61、桃花春局

宁陵生后来告诉我们他去调查过死者,也就是被剥皮女尸的身份背景,此人叫马琳,今年三十七岁,因为家里人反对她和男友交往,于是离家私奔,在这一过程中发现男友和别的女人有染,于是她在两人的饭食里下了毒药,之后点火烧屋子时殃及池鱼,把楼上的邻居一家五口也给活活烧死了。

枪毙之后尸体被送来了塑化工厂,但是成了残次品被胡乱掩埋在地下……

这人短暂的一生只能用“混乱”二字形容。

王殿臣第二天意识就恢复了正常,我们在青叶村的事情也算是全部了结了,终于能走了。

出了这座鬼气森森的小村子,王殿臣休养了三四天后他买了前往榕城的车票,去还前些日子答应王茂才的事情。

我两再度返回了榕城,接站的人是王茂才,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极其漂亮的姑娘,第一眼看到她我就不由得一个激灵。

“我给两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梁总,我的好朋友,这次就是她的事情,秦先生,拜托你了。”王茂才笑的时候鼻子抽动了两下,十分不自然。

按照当时的时髦潮流风向标来看这女人是走在时尚前沿的,她大概二十岁出头年纪,鹅蛋脸、皮肤白皙,烫着异常明显的大波浪头,加之染了金色,有点金毛狮王的范儿,穿着一条黑色的踩脚裤,上身穿着一件写满稀奇古怪汉字的文化衫,脚踩板鞋儿,耳朵上挂着近乎夸张的大耳环。

现在如果有女的穿成这样出门非直接被人举报为精神病不可,但在那个年代,这可是最时髦的扮相,从服装到饰品都是最新上市的流行品。

她人也挺活泼,见到陌生人并没有当时绝大部分女孩子所有的矜持与害羞,大大方方的走到我面前道:“秦大师你好,早就听说过你,今日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我叫梁子歌,是王总的朋友,还请多多关照。”说罢对我伸出五指修长的小白手。

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握过一次姑娘的手,这让我多少有些小激动,两人像模像样的握了握手后她道:“两位远道而来,辛苦了,我在酒楼办了一桌,给二位接风。”

“梁总,您别客气,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吧,吃饭不急。”我道。

“一看秦先生就是做学问的实在人,不过人是铁饭是钢吗,只有在吃好喝好的前提下才能有个好心情,您就别推辞了好吗?”

美女“约饭”当然无法拒绝,于是我和王殿臣上了梁子歌的红色一代广本,去了当地一家新开的海鲜酒楼,进了包厢后她招呼我们坐下,又让服务员上菜,四方人坐定后她端起酒杯道:“今天我高兴,就舍命陪君子了。”说罢,三两的杯子一口闷了。

我和王殿臣都看傻了,随后她将杯口对准我扬了扬道:“我干了,二位随意。”人姑娘都如此豪迈,我也只能咬牙将一杯酒喝了下去。

“秦先生好酒量啊。”王茂才笑着也将酒一饮而尽。

“我还跑得了吗?”王殿臣深深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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