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魅影三-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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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能把审讯记录上的内容看到心里去,那曲拥军一定不是个凡人。
曲拥军花了两支香烟的功夫,把近十页的内容看完了。
曲拥军合上审讯记录,欠身将审讯记录推到李云帆的跟前。然后坐到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茶。
“曲拥军,你看完了吗?”
“看了。”听出来了吧!曲拥军仅仅是“看”了。
“和事实有出入吗?”
“没有。请把笔给我,我签字。”
王萍站起身,将钢笔递给曲拥军。
曲拥军在王萍手指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大概是曲拥军最后一次写自己的名字了。
李云帆从皮包里面拿出一个圆形的铁盒子,走到曲拥军的跟前,打开铁盒子铁盒子里面是印泥。
第二百一十七章厨房里藏匿手表 张小松所言不虚
在李云帆的示意下,曲拥军用右手的食指蘸了一下印泥,然后在每一张纸的下面按了一个手印。
曲拥军在烟盒上撕了一点纸将食指擦了很多遍,曲拥军还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在曲拥军翻阅审讯记录的时候,郑峰和李云帆就已经合计好了,接下来,当务之急是让曲拥军交出赃物和赃款,其它问题,稍后再说。这是其一。其二,曲拥军翻阅审讯记录只是象征性的,他根本就没有把审讯记录上的内容看到心里去,所以,张小松交代的一些问题,还要重新核实一下,所有材料都要夯实 。夯实材料的唯一途径就是互相印证。
曲拥军擦完右手食指上的印泥以后,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然后慢条斯理道:“李局长,你们想问什么?问吧!”
“你手上是不是有六块手表?”
“不错,我手上确实有六块手表。”
“这六块手表,加上张小松手上的五块手表,你们本来打算怎么处理的呢?”
“本来准备今年元旦再到南京去一趟。”
“你本来打算全部处理掉,是这样的吗?”
“不错,只有全部处理了,心里面的石头才算彻底落了地,但没有想到你们会介入此案重新调查这个案子。”
“六只手表在什么地方?”
“在我家的厨房里面。”
张小松说的没错。
“在厨房什么地方?”
“切菜的台子和洗手池连接处的砖缝里面,是用牛皮纸包着的。”
“你和张小松在南京火车站卖掉了多少只手表?”
虽然曲拥军已经看过了审讯记录,但有些问题还是要问一下的,在李云帆看来,曲拥军根本就没有认真阅读审讯内容,此时此刻,对曲拥军来讲,阅读这些审讯内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三十四只。”
“一共卖了多少钱?”
“一共卖了两万零四百。”
“手表是分几次卖的?分别卖了多少块,每块是多少钱?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三十四只手表分三次卖的,第一次卖了十只,每只五百,一共是五千,,第二次卖了四块,每只六百,总价是两千四,第三次卖了二十只,每只六百五,是一万三,加在一起,是两万零四百。”
“你们给了胡羽化、汪鹏程多少钱?”
“按每块四百,每人分了四千八百块。”
“你分了多少钱?”
“我和张小松一人五千八百,小松只要了五千。”
“你的钱藏在什么地方了?”
“在我的藤条箱子里面,在箱子底下一件旧棉裤里面。”
“还有多少钱?”
“一共六千四,我一分钱都没有动,我自己平时有工资。这笔钱,我想等结婚时候用的。”
曲拥军对未来竟然还会有憧憬。
“曲拥军,你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想到未来?”李云帆觉得有些好笑。
“李局长,您说得对,我知道,我确实没有资格想未来,一步错,步步错,在服刑期间,更深人静的时候,我也想过从今以后洗心革面,从新做人。”
第二百一十八章曲拥军悔之晚矣 老母亲离他而去
曲拥军接着道:“可监狱的生活,加上以前生活的阴影,不管我怎么挣扎,都难于摆脱,我在泥潭里面越陷越深,现在想回头,已经没有机会了我自己无力挣脱命运的纠缠,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推着我向前走。”曲拥军说到这里,竟然潸然泪下,“还是我母亲说的对,我天生就是一个讨债鬼,从小桥生惯养,不懂得孝敬母亲,长大以后更让母亲操心,有了工作以后,该好好报答母亲了吧!可我鬼迷心窍,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小松 。锒铛入狱之后,我该醒悟了吧!可我抵抗不了诱惑,在一条死胡同里面越走越远。”
曲拥军的话中,似乎有不少潜台词。
“你的母亲还健在吗?”
“我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都怪我不争气,她已经彻底绝望了,一气之下,住到我姐姐家去了。”
“你姐姐?就是张小松的母亲吗?”
“不是,那是我一母所生的姐姐。曲校长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你气走自己的母亲,曲校长知道吗?”
“这种事情,她如何能知道。她要是知道的话,能让小松跟我在一起吗?她以为我母亲在县城过不惯,所以才到我姐姐家去的。我母亲说了,什么时候,我再娶一个老婆好好过日子,她就再回来。”
“在这种情况下,我才准备娶一个老婆好好过日子,昨天晚上,你们也看见了,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就是我刚谈的对象。只可惜太迟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都是报应啊!”
此时,李云帆对曲拥军的忏悔和感悟丝毫不敢兴趣。他只对那笔赃款感兴趣:“曲拥军,你能跟我们走回家走一趟吗?”
“我已经把藏东西的地方告诉你们了。”曲拥军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串钥匙,钥匙串上有**把钥匙,曲拥军挑出两把,然后放在桌子上,“这两把钥匙,一把是院门的钥匙,一把是正屋的钥匙,厨房的门没有锁一直是开着的。”
“曲拥军,你最好还是跟我们走一趟。你提出的条件,我们已经答应了,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必须这么做。你可能不想再看到那些左邻右舍,但作为一个男人,该面对的,应该勇敢面对。你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回避已经毫无意义。”
“行,我跟你们走一趟。我还要这张脸做什么呢?这张脸早就没有了。”
郑峰和李云帆还是很人情化的,两个人经过,让童子强把曲拥军的脚镣拿掉了,照顾一下曲拥军的感受,是必要的。
童子强将曲拥军脚镣打开以后,曲拥军像捣蒜一样鞠了好几个躬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九点钟左右,两辆汽车驶进湖滨后街,汽车刚挺稳,街上就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郑峰一行押着曲拥军走到曲拥军家院门口的时候,后面已经跟了几百号人。
曲拥军家的院门锁着。
曲拥军从口袋里面掏出钥匙,打开院门。
第二百一十九章同志们走进院门 砖块下一个暗洞
童子强将曲拥军脚镣打开以后,曲拥军鞠了好几个躬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九点钟左右,两辆汽车驶进湖滨后街,汽车刚挺稳,街上就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郑峰一行押着曲拥军走到曲拥军家院门口的时候,后面已经跟了几百号人。
曲拥军家的院门锁着。
曲拥军从口袋里面掏出钥匙,打开院门 。
郑峰和李云帆让曲拥军一同来,是有所考虑的,大家不要忘了,郑峰想看看曲拥军把刺青工具放到什么地方了。
曲拥军刚走进院门,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娘叫住了他:“曲科长,你等一下。”
“刘婶,您有事啊。”
刘婶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递到曲拥军的手上。老人什么话都没有说。
曲拥军脸色灰暗:“刘婶,佩环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没有,她只让我把钥匙交给你。”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晚上,你走以后,她就走了,她走的时候,没有带任何东西是空着手走的。”
佩环的离开,曲拥军早该想到了。
曲拥军将钥匙装进裤子口袋,然后走进厨房。
厨房里面倒是收拾的非常干净,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应该放的地方。
正对门的地方,有两扇玻璃窗,窗户下面有一个煤基炉子,炉子右边有一个方木凳,凳子上放着一个煤油炉,一般的单身汉都会用这种煤油炉现在,曲拥军过的就是单身汉的生活。
在炉子的左边,有一个碗橱,在炉子和碗橱之间,就是曲拥军所说的水池和切菜的台子。
切菜的台子是用砖头和水泥砌起来的,台面上贴了一层白色的瓷砖。
瓷砖上放着一个砧板,砧板上放着一把刀。
李云帆走到水池跟前:“曲拥军,东西在什么位置?”
曲拥军走到水池跟前,用手指了指水池的左壁。
“你自己来。”李云帆退后一步。
曲拥军拿起砧板上的菜刀,撬起水池左边的几块瓷砖。瓷砖下面是砖块,曲拥军又撬起两块红砖,下面果然有一个长条形的方洞,方洞长十五公分左右,宽五六公分的样子。
曲拥军退后一步:“东西就在下面。”
谭科长将手伸进方洞,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包。然后将牛皮纸包放在碗橱前面的桌子上。
谭科长打开三层牛皮纸包,里面果然是六只手表手表上还有一些黄油。
郑峰拿起一只手表看了看,和在张小松家搜到的手表一模一样。
曲拥军将三间正屋的门打开。
进门就是堂屋,堂屋里面收拾的也很干净整洁。
曲拥军走进东厢房,打开电灯,屋子里面的光线比较暗,屋子里面虽然有窗户,但窗户外面是两棵芭蕉树,遮挡住了光线的进入。
李云帆扫了一眼房间,没有看到曲拥军所说的箱子。
曲拥军走到大床西头,蹲下身体,不一会,他从床肚底下拖出一个木箱子来。
木箱子长八十公分左右,宽五十公分左右,高四十公分左右。木箱呈荸荠色,四个角上镶嵌着镂空的铜饰。
第二百二十章 铜钥匙打开木箱 裤筒内掉下钱来
曲拥军从被胎的夹层里面拿出一把老式的铜钥匙,打开了箱子上的铜锁。
曲拥军打开箱盖,将衣服翻到最下面一层,然后将一条棉裤从衣服的底下拽了出来。
钱是放在棉裤的裤筒里面的,曲拥军拽出棉裤裤筒的时候,几十张纸币散落在地板上,全是十元的钞票。在文革期间,面额最大的纸币就是十元纸币和同志们在张小松房间里面搜到的钱一样,全是新的 。
谭科长从棉裤的裤筒里面掏出六十四沓十元纸币。
童子强和蒲森林清点了一下,每一沓都是一百元,一共是六千四百元整。
在曲拥军家的院子里面,还有两间房子位置在厨房的对面。
郑峰让曲拥军打开了房间的门。
这两间房子是曲拥军的画室。
墙上挂着一些山水画,墙上有几个钉子上是空的,挂在钉子上的画已经被拿掉了,所以,挂在墙上的画有点七零八落。
“曲拥军,原来的画呢?”
张小松说过,曲拥军的画室里面挂了很多**画。现在,墙上没有一幅**画。
“原来的画,我拿掉了。”
“原来是什么画?”
“是一些**画。”曲拥军并不回避。
“为什么要把这些画拿掉呢?”
“我就是毁在这些画上面。”曲拥军的案例在犯罪心理学上,应该有一定的借鉴意义的。
“画在什么地方?”
“画全被我烧掉了。”
该进入正题了。
“曲拥军,胡羽化身上的黑痣和胎记是你的杰作吗?”
“不错,我说的‘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也是一个方面,我们没有想到还是被你们识破了。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们是根据什么认定我会这个的呢?”
“孙局长,你来说吧!”
“曲拥军,我们在高沟镇找到了你的外婆,还需要我再说吗?”孙局长道。
“原来如此。”
“曲拥军,你能告诉我们,刺青工具在什么地方呢?”
“你们等一下。”曲拥军将一把椅子搬到大桌子上,然后爬了上去,在大桌子的上方,有一个天花板的入口。
曲拥军站到椅子上,用右手将天花板入口的盖子移到旁边,然后将手伸到上面。
不一会,曲拥军拿出来一个精致的,暗红色的木匣子。
谭科长接过木盒子,放在桌子上。
童子强将曲拥军扶下桌子。
木匣子长四十公分左右,宽三十公分左右,高二十公分左右,从油漆磨损的程度来看,有些年头了。
曲拥军打开木盒子,里面有大小不等形状不同的格子,最大一个格子长三十公分,宽五公分,里面放着一本卷起来的书,书的颜色已经发黄,边角上有很多毛头,有的地方已经卷起来了。这本书有些历史了。
郑峰将书从格子里面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将书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些精美的图案。
“曲拥军,这是什么书?”
“上面全是刺青图案。”
曲拥军非常熟练地翻了起来。
大家围在桌子周围,看曲拥军一张一张地翻。
第二百二十一章偷学艺踏上不归 小腿上一条飞龙
图案分为两类,一类是为虫,一类为花。虫以龙虎、苍鹰、凤凰和蝴蝶为主,姿态各异;花以牡丹、月季、荷花、梅花和菊花为主,不同造型。
在一个圆圆的格子里面放着一个竹筒。
“曲拥军,竹筒里面是什么?”
“是刺青的针。”曲拥军同时打开竹筒,从里面倒出三十几根针来是用银子做的 。
另外几个格子里面放的是玻璃瓶,玻璃瓶高四公分左右,直径为一点五公分左右和现在的口服液的玻璃瓶差不多。
“曲拥军,这里面是什么?”
“是颜料。”
郑峰抽出一瓶,是黑色的颜料,又抽出一瓶,还是黑色的颜料。
“全是黑色的颜料吗?”
“有彩色的,在这边。”曲拥军从另一个格子里面拿出一瓶,是红色的,又从另一个格子里面拿出一瓶,是蓝色的。
“这是你外公传给你的吗?”
曲拥军点了一下头请注意,这是曲拥军第一次使用肢体语言。也许就是这一传,把曲拥军引上了一条不归路。
“曲拥军,刺青手艺也是你外公传给你的吗?”
曲拥军摇了一下头。
“你不说话,我们还真有点不习惯,曲拥军,你能不能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呢?”郑峰这句话既是指当前的问题,也是为后面的审讯做铺垫,大家不要忘了,张小松不愿启齿的话,还得指望他曲拥军呢。
“手艺是我小时候偷偷跟外公学的。”
“为什么要偷偷学呢?”
“外公不让学,他说,过去,老祖宗为了养家糊口才学这门手艺,这毕竟不是一门正经的手艺,其实,刚开始,我们只是对书上这些精美的图案非常感兴趣,后来,外公就给了我一本就是这本。”
“你后来学绘画,难道就是受了刺青的影响,是这样的吗?”
“不错,这种刺在人体上的图案确实非常精美,我外公说过一句话,到现在,我都记忆犹新。”
“什么话?”
“他说,‘画在纸上的画是死的,刺在人身上的画是活的。”
“这些工具是你外公给你的吗?”
“外公去世以后,这些工具就放在阁楼上,外婆见我喜欢,就把这个木匣子送给我了。”
“你给人刺过青吗?”
“没有,我只给自己刺过青。”
“你给自己刺过青?”
“不错。”曲拥军用力捋起右手的衣袖,露出手臂来。
在曲拥军的手臂上,有一个蝴蝶的“文身”,无论是造型,还是颜色,都十分的精美,特非常的生动,咋看上去,很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停在曲拥军的手臂上歇息。
曲拥军又捋起右腿的裤脚,在他的小腿肚的内侧有一个飞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