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法则-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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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饭的连连称谢,但他没急着走,反倒扭头看杜兴,那意思你咋没给呢?
杜兴本来看他就不爽,这下火气腾地上来了,指着要饭的说,“娘艹的,你他妈还上脸了是不?给你钱了,再不走信不信我抽你?”
杜兴一瞪眼睛,那眼神挺吓人,要饭的害怕了,呜了一声,一扭一扭的走了。
杜兴火气还没消,把服务员叫来好一顿说,大体意思说包子店是黑店,勾结要饭的骗客人钱。
我倒是没杜兴那么大的脾气,打心里还想乐,心说这大油可咋整,这么点事还较真。
我劝了几句,这事就算了。
等包子上来后,我俩匆匆吃了,又结账出去准备赶路。
我发现那要饭的挺奇怪,还没走开,就在路边蹲着盯着我俩看,尤其看到我俩看他时,他又做出一个乞讨的样子。
我是没啥,但怕杜兴又被要饭的气倒,急忙安慰几句。
杜兴也听我话,一摆手说算了。
等我俩上车后,那要饭的竟然站起来,一扭一扭的往我俩这边走。
杜兴哼了一声,指着要饭的跟我说,“李峰,看到没,他要是再不要脸,我拿车直接把他压过去。”
我也觉得这要饭的有点过分了,是看我俩心善是不是,总缠着我俩呢?
我还特意摁了摁车笛,算是给他警告。
可要饭的很奇怪,对我摆摆手,又特意指着杜兴,做了个掏钱样,大有挑衅的意思。
我发现了,堂堂的枪狼啊,是被这要饭的给冤住了。
杜兴再也压不住火气,骂了一句,“娘艹的,找死。”
说完他还把车打着火了。
一般车打火都是吱吱几声就ok了,可这次邪门,打火时,传来的是滴滴声。
我没反应过来,还被弄得一愣,心说不能吧,这车可别坏在这儿,那我俩可咋回去啊。
杜兴精明,尤其一听这滴滴声,他脸色吓得都变了,喊了一句李峰快跑后,当然打开车门扑了出去。
等我意识到不好时,已经晚了,车里砰的一声响,杜兴坐的那个驾驶座整个崩了起来。
我的座位是没有事,但驾驶座崩起来后产生一股强大的气流,将我整个人向车门推去,尤其那股力道大的让我脑袋都撞在车玻璃上,还把玻璃撞裂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幸亏杜兴躲得快,不然他保准被崩死。
我一时间脑袋也都懵了,天旋地转的快不知道自己在哪了。我试着抠着车门下了车,但根本站不住,腿一软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第十四章急救室
我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脑袋嗡嗡直响,眼前就跟长了一层膜一样,看什么东西都模模糊糊的。
我试着站起来,想用手拄着地,但明明把手伸出去了,却怎么弄也摸不到地方,感觉地面跟自己好遥远似的。
或许是被爆炸弄得,自己特别木了,一时间转不过味来,最后我干坐在地上呆呆的四下看着。
杜兴本来都跳出车了,受到的冲击比我小很多,按说他该能逃过这劫才对,可坏就坏在他运气不好。
驾驶座崩起来时,正好有个螺丝弹射出去,砸在他额头上,不仅把他砸蒙了,伤口还哗哗往外冒血。
杜兴多倔脾气的一个人,他捂着脑袋也想站起来,但身子不听话,跟我一样,只能坐在地上。
那要饭的一直对我们这边的突变不理不睬,也不害怕,他很悠闲的走到我面前,蹲了下去,伸手在我兜里摸起来。
我愣愣看着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的看他把我兜里的封信抢过去,就是刘千手让我带到省里的那个证据。
要饭的当我面又掏出一个火机,把信封燃着,付之一炬。
我心里那个急,最后憋得实在没法子了,扯开嗓子喊,我也不知道喊什么好,反正就是救人救命这类的字眼吧。
很奇怪,我明明喊出去了,但喊话声我却听不到,估计是耳朵有问题了吧。
要饭的肯定听到我喊了,他也不害怕,就对着我冷笑。
我发现他是一点幻想都不给我留,等信封烧成纸灰,他还把纸灰给揉碎了,又摸着兜里,拿出我刚才给他的那张五块钱。
他盯着五块钱看了看,我不知道他嘴里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又把五块钱送过来,放在我兜中。
我隐隐有种感觉,或许是看在这五块钱的份上,他饶了我一命。
他又看着杜兴,起身向那边走去。
杜兴刚才给他印象一点都不好,我哪还不明白,要饭的这是要跟杜兴算算账。
我又哇哇吼着,让这要饭的住手,可能有什么用呢?
要饭的来到杜兴旁边,先踹了一脚。他这脚很毒,正好踢在杜兴脑门流血的地方。
杜兴现在就是身子弱,不然能让他得逞?
这一脚把杜兴踹在地上,要饭的又顺势坐在杜兴身上,伸出俩手掐住杜兴的脖子。
我都想过,自己哪怕爬也要爬过去支援,但就连这个动作我都做不到,我又望了望那包子铺,刚才爆炸声也引起他们的注意,但不得不说,他们真胆小,远远躲着不敢过来。
要饭的又开始神神叨叨上了,一边狞笑着掐着杜兴一边嘀嘀咕咕。
要是一般人被这么掐着,保准就此丧命,但杜兴真强悍,突然间他冒死反扑。
我没留意他怎么起来的,反正一瞬间的功夫,他和要饭的整整换了个位置,他在上,要饭的在下,成了他死掐要饭的了。
这要饭的身手一般,想拼命地的挣扎,无奈被杜兴用上死劲,根本挣脱不出去。
看到这,我搞不懂自己要高兴好还是要悲伤好,反正我俩都受伤了,只要性命都在,那就够了。
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扭着身子,对包子铺那边打了个手势,告诉躲在门边的那几个人,快打电话。
接下来我俩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醒来时,我一睁眼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片,白色的墙,白色的屋顶,还有一盏白色的灯。
我本来还纳闷自己在哪呢,但又一撇,发现一个红十字的窗帘,我心里哦了一声,心说原来在医院。
别看之前遇到过折翼天使案,但我对医院还是蛮放心的,不会担心自己会遇到另外一个折翼天使。
我试着动下身子,可这动作让我觉得特别别扭,就好像自己被无形的手束缚住一样。
我心说这咋了?还低头看了看。
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有个电流瞬间击打在我心头一样,我简直不敢接受这事实。
我浑身上下被包的跟个木乃伊似的,甚至毫不夸大的说,我比木乃伊身上的绷带还多很多,尤其右脚还放在一个支架上吊着。
我都不敢想象,自己这德行,那得受多大的伤啊?但心里也有点迷糊,我记得我晕前身子没毛病啊,只是脑袋有点浑罢了,难道晕倒后,脑袋的伤痛转移了?
我特别想下地走走,想看看自己到底还有多少正常的器官,但我不敢,怕自己乱动会让身子的状况变得更加糟糕。
这时候,旁边有人对我哼了一声,虽然这声哼很闷很轻,我还是顺着扭头看去。
还有个木乃伊在另一张床上躺着,他一身绷带包裹的密度跟我差不多,尤其脸上,只漏了双眼、鼻子和嘴,根本看不清相貌。
我心说这谁啊?难道是大油么?
我试着跟他打了个招呼,“杜大油,是你么?”
他恩了一声,我真不知道该说啥了,觉得我俩真是彻底的难兄难弟。
我是打定主意,既然都在医院了,身上已经这情况了,那就什么都不想,安心养伤吧。可杜兴给我一个“惊喜”。
他突然从床上爬起来,笨拙的爬了下来。
这举动很让我震惊,尤其他一身绷带,都让我想起了《木乃伊归来》这部电影。
但我回神也快,心里也隐隐有个大胆的猜测,或许我俩伤的没那么严重。
我也跟他一样,费劲巴拉的把右腿从支架上抽出来,又扶着床下地。
我发现除了被绷带束缚的难受以外,还真没其他难受的感觉。
我俩说话不方便,但还是交谈上了。
我问杜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兴摇摇头说他也搞不懂,但很可能是刘千手有意安排的。
有句老话叫说曹操曹操到,我俩刚念叨刘头儿,他竟然来了。
只是他并没有大摇大摆的进来,反倒乔装一番。
他把自己裹得也挺严实,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和帽子,要不是那小眼睛把他出卖了,我一时间还真认不出他来。
他没自己来,还带了两个护士,等一进门后,他先嘘了一声,又让两名护士守在门口。
我倒沉得住气,杜兴就不行了,他指着我俩问,“给个理由!”
刘千手没急着回答,拽了把椅子做到我俩床之间,窝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说,“没想到啊,这次对手能这么狠!余兆轩死了,你们说说会是谁干的?”
我正使劲抠嘴旁边的绷带呢,让它扩大一些,还让我能顺溜说话。
我也趁空回答一句,“不是锤王弄得么?”
刘千手摇摇头“,锤王有过犯罪记录,我也趁空调了之前的档案,对锤王这个人多少了解一番,按我的分析,锤王在行凶或杀人时,根本不放空招,干事了还立马走人,很干净利索的,可余兆轩死的那晚,他邻居在走廊里听到啪啪声,这跟锤王杀人的猜想有冲突。”
看我还是不咋明白,刘千手一摸兜,拿出一把特别小的迷你锤子,对着床沿敲了敲。
这也弄出一阵啪啪响来,我懂了刘头儿的意思,心说那晚的啪啪声,一定是凶手在用锤子敲入户门,那他为何会这么做呢?
刘千手继续解释,“有些罪犯的心里很奇特的,或者说他们有怪癖,在完事后会出现一些附带的小动作,那啪啪声就该是那凶手杀完余兆轩后因怪癖而弄出的声响。”
我一合计,难不成有人冒充锤王杀人?先不说是谁冒充的,他能把锤子用的那么熟练,身手可不简单啊。
这期间杜兴也在琢磨,他还插话说,“余兆轩死前没有防备,一定是熟人做的,那极有可能是警局里的内鬼。”
我一下想起来,冷青主动说去省厅送那叠字物证,却被刘千手拦住了,难道刘千手发现什么了?觉得冷青是内鬼?
这屋里也没外人,我也不避讳的问了一嘴,刘千手摇摇头,说他现在不知道谁是内鬼,冷青有嫌疑,整个一探组也有嫌疑,甚至再往深了说,自打我家窗把手儿坏了后,他就开始秘而不宣的留意这件事,因为只有了解我家布局的人,才能那么容易的偷偷潜伏进来。
我是越想越懵了,觉得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我也懒着在想,问刘头儿接下来怎么办?
刘千手说了计划。
杜兴晕前做了一个好事,把那要饭的掐晕了,其实那根本不是一个要饭的,而是一个对爆破有研究的恐怖分子,据他的交代,他被人花钱雇佣,想把我俩炸死,顺便把那物证毁掉。可他看到我挺善良时,心软了,想留我一命,就把那小型炸弹外面包了一层厚铁皮。
有铁皮保护,炸弹爆炸时,方向只冲上,是专门对付杜兴的,但杜兴反应快,竟也逃过一劫,还临时反扑,把他给擒了。
我们就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分兵两路,我和杜兴秘密脱身,乔装一番混到那雇主身边挖消息去,而刘千手会继续留在警局,把那个内鬼分子揪出来。
我觉得这计划不错,可问题是,我和杜兴都这德行了,怎么秘密脱身呢?还有这么一来,刘千手只剩自己了,他在警局抓那个内鬼兼假锤王,会不会遇到危险呢?
第十五章接头
刘千手看我俩都没反对,从兜里拿出手机播了出去。
这次通话很简单,他告诉对方上来吧,之后就把电话挂了。
我不知道他叫谁来了,但也没问,眼巴巴的等着。大约过了三五分钟,病房门开了,进来两个小伙。
这两个小伙我不认识,不该是警局的,他们还对刘千手很客气,都点头叫了一声探长。
我估计,他俩是线人。
刘千手又把看门护士叫进来一个,指着我和杜兴说,“给他们换装。”
这可折腾上了,我俩身上那些绷带,全都转移到这俩小伙身上,这时我也意识到,这俩小伙的身材跟我和杜兴很像,或许他们没杜兴那一身肌肉块,可在绷带的遮挡下,谁能看出什么来呢?
而且他俩还很敬业,换好装之后,噗通一声躺在床上,尤其我那个替身,还特意把右腿搭在支架上。
我明白刘千手的意思了,这不就是掉包么?只要有这两个替身顶着,我和杜兴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
刘千手做事很利落,他让我们换上那俩小伙的衣服,又瞧了瞧病房外的楼道,确保没人监视后,带着我俩走出去。
我们直奔医院停车大院,上了一辆救护车,只是我们仨都躲在后车厢里,有专门的司机把车开了出去。
杜兴很兴奋,一边活动着身子一边跟我说,“行啊,这没了绷带,感觉就是不一样。”
我也赞同的应了一声,觉得老话没错,真是有啥也别有病。
刘千手没时间跟我们闲聊,又把接下来的步骤说给我们听。一会救护车会开到一个地点,我和杜兴偷偷下车,在那里等另外的人接我们,剩下的,就看接头人的安排了。
我从进了警局就开始当刑警,这次明显要干卧底的活儿,我真不知道自己没有被专业训练过,能不能干好?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啊,人都被逼到这份儿上了。
我看不清外面的景象,只能在车里熬着。我和杜兴虽然穿别人的衣服,但走之前,刘千手把我俩手机都给我们了。
我趁空拿出手机来,倒不是说我现在还有玩心,我在想自己马上要去执行秘密任务,那qq神秘人会不会有什么指示呢?
可很失望,qq上没动静,神秘人没跟我说话。我本来想把手机关了,又一寻思,这次也别被动了,我发个消息问问它。
我没写多了,只打了一个问号出去,其实我没抱多大信息,它会回我什么的。
但让我意外的是,qq神秘人几乎是秒回我。
它的回复只有两个字,“好运!”
这不算是什么提示,只能说是一种祝福语,可我望着这两个字,突然间心里产生了很大的波动。
我平时没太刻意去想一些事情,但不代表我不在乎它们,偶尔的潜意识里,会多少琢磨琢磨。
刘千手说的二探组第四人已经报道了,却迟迟未露面,而这个qq神秘人却知道我很多东西,甚至是刚制定的计划与任务。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这qq神秘人会不会就是那第四人呢?毕竟这个想法一旦成立,那之前的很多疑问、疑点都能联系起来了。
王根深被绑架时那意外的求救信号,我被折翼天使绑到库房后那神秘的开门人,以及后来那神秘的锁门人,这或许都是这第四人的杰作。
再往深了说,江凛城的意外死亡,甚至是秦医生的死,弄不好都跟这第四人有关,他之所以迟迟不露面,弄不好就是刘千手有意为之,也算是刘千手暗地里埋得一个杀手锏。
我算服了刘头儿,都说狡兔三窟,那我和杜兴,再加上这第四人,我们不就是那三窟么?而他,就是一个外表邋遢的坏兔子。
不过这么分析,也有让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既然第四人是刘千手的暗棋,那为何他那次要把我和刘千手所在库房里,跟折翼天使这个杀人疯子共处一室呢?为何他只单单会对我情有独钟,总来提示消息呢?
我想不明白,尤其想这种高难度的问题让我脑仁都跟着疼起来。
刘千手看我握着手机发呆,不乐意了,推了我一把,强调一句,“李峰,醒醒神,该要下车了。”
我哦了一声,把这谜团暂时抛在脑后。
没多久救护车突然停了,刘千手把后车门一开,对我和杜兴摆手催促道,“同志们,快,快!”
我发现刘头儿真有意思,非得整一出特警出动的举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