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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黑色法则-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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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这一小包炸药啥威力,我俩可都在地下,要是它威力大了把这里崩塌了,也别说那些赌场里的人了,我俩也指定被活埋。

我想说杜兴太冲动了,可一时间也顾不上说这个了,在条件反射下,我向走廊两旁躲去,趴在墙面上。虽说这么做没啥大用处,但贴着墙能让我一时间有种安全感。

那炸药进了门,里面就传来一阵骚动声,而且赌钱吆喝声戛然而止,杜兴真没说错,那些人都是假装的,只等我们上钩。

哄得一声闷响,炸药炸了,不过威力没多大,整个走廊连抖都没抖,只是那门被炸出来的气流冲击了一下,咣当一声。

杜兴真是一点都不怕,撇完了炸药他跟没事人似的,还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走,咱们进去。”

他视力可真好,在这种几乎黑暗的环境下,仍大步往下迈,我本来看不清这台阶,但被他拽着,稀里糊涂的跟了下去,也说我运气好,没踩错了。

他一脚踢开赌场的门,大吼着都别动,又双手拽着炸弹内裤的拉环,几步窜了进去。我也学着他,跟在他后面,进去后还四下看了看。

这场子里人不少,估计有二十来号吧,有一半没拿武器,一看就是正经的赌徒,被杜兴一吼,都吓得蹲在地上。

剩下那十来号人,看架势都是煞哥的手下,或者说他们是赌场的工作人员。他们有拿匕首的,也有拿枪的。

先说那些拿匕首的,虽然不服我俩,不过表情出卖了他们,他们就是强撑着,打心里都害怕。

还有四个拿枪的,都是老式的左轮手枪,他们都瞄准着我俩,一时间有些僵局。

杜兴刚才撇进来的炸药并没造成人员伤亡,但也让几个人挂了彩,其中就有一个拿枪的,他脑门上破了一个大口子,血哗哗往外流,连眉毛都没挡住,流到眼睛里去了。

我看他那眼睛被血弄得通红,心里有些不自在,也稍微有点同情他,不过这时候讲同情没用,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放下武器,这事还有商量。”

我没敢说放下武器不然死路一条这类的话,人都有这种心理,真要把他们逼到死路了,他们会临死前不要命的反扑的。只要再给他们一点希望,控制场面的事就有余地了。

我这话让另外三个拿枪的都动心了,他们也不想死,碍于我和杜兴身上的内裤炸弹,他们很默契的把枪放下来。

但这受伤的男子不行,或许被血刺激的,他整个人精神状态不怎么好,看着我都有些哆嗦了,还自言自语的说,“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

我心说不好,他要在这么混乱下去,保准出事,而且也真被我这乌鸦嘴说中了,他那枪慢慢往下落,正指到我内裤上。

只要他手指头一动一扣扳机,保准能让我这内裤爆炸,这后果不堪设想,我们这些人全得玩完。

我冷不丁不知道咋“安慰”他好了,尤其被他这么一弄,我刚造起来的气势也没了,我对他连连摆手,说哥们你冷静。

可我这么说没用,他还傻笑上了,大有死前解脱的架势。

我脑门冒汗了,其他人也被这犯傻的男子弄愣住了。可就在他即将要扣扳机的时候,砰的传来一声枪响。

这枪打得真准,正中这男子眉心,他都没来得及哼一声,腿一软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我还纳闷呢,杜兴刚才耍了一个小动作,对着裤兜摁了一下,他是让报警器发出信号了,可这才多久?连一分钟都没到,刘千手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赶过来了,那刚才那一枪谁打的?

我顺着枪声望了过去,发现原本看似是一堵墙的地方,现在被打开了,这竟是一个暗门,一个老人举着枪在那站着。

其实我不知道叫他为老人恰不恰当,他一头白发一脸皱纹,但身子骨却不老态,尤其赤裸的胳膊上还全是肌肉,左耳带着一个坠子。

看他枪法这么准,配合着体型与外貌,我能猜出来这是煞哥,按说煞哥也就四五十岁的年纪,没想到却显得这么老,尤其他这脸褶子,都看不出他年轻时的样子了。

他很冷静,迈大步从墙里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还跟出来两个中年男子,也都带着耳坠子。这么一看,我和杜兴赶上运气了,这三兄弟全在场。

另外那两个兄弟明显不是成大事的人,他们有些惊慌,而煞哥呢,一直走到杜兴身边,先望了望那死去的男子,骂了句真没用后,又突然举枪,直接顶在杜兴的内裤上。

他先开口说,“警察吧?行啊,能混到我老窝里来。”

我发现他气场好大,压得我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杜兴倒是没被影响,也冷眼盯着煞哥,不管那顶着他裤裆的枪,还特意往前迈了一小步强调,“马上有特警冲进来,你或许不怕死,但你就不考虑下你的这些兄弟么?他们被抓了,也就蹲几年牢子,还不至于挨枪子。”

这话很有威力,那些煞哥的小弟都互相看了看。可煞哥罪大,根本不买杜兴这话的账,他哼了一声又说,“特警算什么?老子这辈子什么人没见过?这次被逮住,反正我也活不了了,我不在乎多找几个人垫背,咱们就这么耗着,我等那些特警冲进来的,到时我再开枪,让你们全跟我一起到阎王那儿报道去。”

我发现煞哥这人不简单,他这一番话也实打实戳在我俩的软肋上,他真要这么干,我们警方今晚的牺牲就太大了,甚至弄不好,我们二探组会就此除名了。

杜兴听得连连皱眉,他俩一个枪狼一个枪煞,都算是顶尖级高手,虽然没在枪法上过招,但现在在拼胆色。

其实煞哥没那么绝望,他就是借着这话给自己多争取逃命的筹码,他又四下看了看,指着一个赌桌说,“我喜欢赌,是个地道的赌徒,既然今晚在赌场里冲撞了,那咱们就赌一把如何?”

我算服了这爷们,都这时候了,他竟然还有赌的心里。杜兴倒是对这说法感兴趣,他问怎么个赌法?

煞哥说,“咱俩一个一个骰子,投出来赌大小,我赢了,你别拦着,让我们这些人撤退,要是我输了,我们这些人任由警方抓回去,绝不反抗!”

我听煞哥这话怪怪的,总觉得我们是警察,他们是匪徒,这警匪间的斗争最后靠赌骰子决定输赢?太儿戏了吧?

但杜兴原本不是警察出身,在监狱待了那几年也算是道上混过的,还真就讲究这个。他冷笑几声,竟然点头同意了。

煞哥又看了看我,那意思问我什么看法。

我发现煞哥眼光好毒,他一定看出来了杜兴是半路出家的警察,所以这话先跟杜兴说了,征得杜兴同意后再来给我施压。

我对眼前的局面也没什么好办法,一时间犹豫上了,杜兴回头看我一眼,他还使个眼色,大有让我相信他的意思。

我知道,我们现在的时间不多,要是等刘千手他们过来了,我们还在这僵持着,煞哥看到特警后很可能会死心,甚至就此来个同归于尽。

我不得以之下也点头了,同意我们双方玩骰子赌输赢。其实从我们的角度出发,这次赌输赢反倒对我们有利,不管输赢如何,我俩的命是保住了,关键是是任务能不能完成罢了。

煞哥带着杜兴,一起走到一个桌子旁,他先拿起两个骰子来,捧在手里让杜兴挑。

我一直以为杜兴不会玩这个呢,没想到他竟然很精通,他挨个骰子摸了摸,说了一句,“这都是灌了水银的牛骨骰子。想投出六点来还不容易么?”

随后他露了一手,捡起一个骰子对着桌面一投,还真就是六点。

我突然信了一句话,开赌场想赢钱,不做假还真不行。煞哥也知道了杜兴玩骰子的厉害,不过他突然笑了,跟杜兴说,“做过手脚的骰子,想投六点当然容易了,但这次我跟你赌的是,谁投出的点数小。”

我之前了解过投骰子作假的原理,水银封在骰子一点的那个面上,等于这一面重,投出时,这面会压在下面,这符合重力学原理嘛,可按煞哥说的,要是比谁投的小,对这种灌水银的骰子来说,真就不容易了。

我发现煞哥是纯赌徒,投骰子的技术都如火纯情了,他拿起骰子,在手里转了几圈,喊了一声开后,真就投出一个一点来。

这可是最小的点数了,换句话说,杜兴再厉害也只能跟他持平,但对这种灌水银的骰子,杜兴能投出一点的机会很渺茫。

煞哥看杜兴沉着脸不说话,得意的笑了一声,说句后会有期后,就招呼他那些小弟离开。

我不想这么放他们走,但之前我们都答应他们了,一方面理亏,另一方面,我们也没借口留住他们啥了。

我暗暗着急时,杜兴却喊了一声慢着。

他这话让在场人全愣住了,煞哥更是盯着他双眼直放冷光,问道,“你反悔么?”

杜兴摇摇头说,“不反悔,但我赢定了。”

在我们都没反应过劲来时,杜兴拿起骰子,竟然放在嘴里咬起来,他这咬劲真大,尤其这还是牛骨骰子,没塑料骰子那么有韧性。

他咔吧一声把这骰子咬两半了,也喊了一声中,对着桌面投了出去。

这下可好,这骰子吱溜吱溜滚了一番,最后落定时,两个断面朝上,合着一个点数都没有。

我们谁都没想到,杜兴会使出这诡计来,但要较真的说,他做的也没啥过分的地方,这骰子本来就是灌水银的,煞哥也投机取巧了,杜兴把这骰子咬碎了,虽然两半了,但也叫一个骰子嘛。

这时候赌场外的走廊里传来开铁门的声音,刘千手他们快到了。

我和杜兴都望着煞哥,尤其我双手一直拉着拉环,就没松开过。

煞哥一脸怒意,虽然嘴里气的直哼哼,但他也是个真汉子,愿赌服输,把枪啪的一下丢在地上。

他们投降了。

第十一章缉拿

我看到煞哥这个举动,心里松了一口气,本来紧绷的身体中还突然出现一丝疲惫感。

我知道我再撑一会,任务就结束了,我和杜兴一番苦熬,也终于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刘千手带的那二十个特警,全都穿着黑色警服,带着头罩,他们训练有素,进来后就默契的站好位置,其中有几个人还拿出手铐,依次给煞哥这些人带上。

我以为支援都来了,也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但有个小插曲,在煞哥被带到门口正要走出去时,他突然抬起头,对着天轻嚎几声,他声音不高,不过这几声嚎让他脸色突然发红。

我记得南方客是被红脸凶手杀死的,煞哥这变化让我更加肯定他是凶手了,但这时候我也想到了瘦爷们的一句话,煞哥养小鬼,那小鬼也是个红脸。

倒不是我迷信,反正煞哥这举动,让我觉得他在召鬼。

有个特警对煞哥这种拖沓不走、仰天嚎叫的做法不满,他推了煞哥一下,喝了一句。

煞哥很古怪,盯着那特警,哼了一声,又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我心里有些波动,一直琢磨煞哥刚才的举动,杜兴看我在这愣神,推了我一下说,“想什么呢?收工回警局了。”

这一晚注定又不能消停了,我们全都回了市警局,还即刻着手审讯的工作。

煞哥这批人不少,要都被审讯,我们的审讯室也不够,我们只把煞哥三兄弟提出来,其他人分批关押起来,先可这三人嘴里问话。

我们二探组没进去审讯,我和杜兴是累了,没精力露面,刘千手要纵观全局,在三个审讯室前来回巡查。

不过上头也真照顾我们二探组,为了煞哥这个案子,他们特意请了审讯专家来支援。

我和杜兴只对煞哥感兴趣,我俩就都站在他这间审讯室的门外。

审讯工作进展的没预想那么顺利,煞哥倒是很痛快的承认他开赌场和非法持有枪支,也承认了他杀了一名手下,但不承认杀了那南方客。

开赌场和非法持有枪支这都不是大罪,尤其我们找到的枪支也都是老式左轮枪,不算特别严重的武器,至于他杀那名手下,我分析他要是找个好律师的话,这事也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他开枪并非故意杀人,那手下当时是有杀人动机的。

我们都想到那瘦爷们,想让他出来做人证。瘦爷们在看到煞哥他们被抓到警局后,就吓得躲在会议室不敢出来。

我和杜兴跟他面谈,反正大道理讲了一堆,希望他鼓起这个勇气,可没想到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心灰意冷。

他说他以前吸毒,现在处在戒毒期,像他这种瘾君子的证词,能有多大威力?

我一合计也是,较真的说,他的证据最多算个旁证,尤其他说那话里还都神啊鬼啊的。

我心里也有些恼火,心说我们之前去那趟红罗村,怎么这么点背呢?抓回来的竟然是个瘾君子,怪不得他那么瘦。

这么一来,我是没啥法子了,也找不到别的证据指控煞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种失望的心里影响了,我一下困了。

我觉得自己也别那么拼了,这一晚经历的事实在太多,还是先好好睡一觉妥当些。

我也没特意找地方,跟瘦爷们在一间会议室窝了一夜。我是偷懒了,但刘千手和杜兴可都整整熬了一宿。

第二天早起时,我发现煞哥他们都不在了,我好奇这帮人去哪了,就找到刘千手问了一嘴。

刘千手的意思,既然审一夜没啥大进展,他就先找人把煞哥他们拘留了,这期间我们再继续找点证据去。

我又问去哪找证据?

南方客的尸体虽然还在,不过他伤口被破坏了,连弹头什么的都找不到,从他尸身上根本挖不出线索了。

刘千手又提到了老案子,按他的想法,煞哥就是在死撑,只要我们能找出一个证据足以判他死刑的话,他心里那道防线就破了。反正怎么都一死,他肯定会乖乖交待他做的一切罪行的。

而且老案子虽然年头久了,当时死的两个证人也都无迹可寻了,但还有那个疯了的幸存者,我们要是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一定能有实质性的突破。

我倒不是特意想撅刘千手的面子,但那个幸存者精神上有毛病了,他说的话能信么?

我提了一句。刘千手笑了,让我放心,告诉我说他今早就联系了那家精神病院,按精神病院提供的资料,那个幸存者在一年前病情好转,已经出院了,现在正在外地一个农村养猪呢。

我一听那敢情好啊,这也算是我们抓到煞哥后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当然了,我也能品出来,刘千手的意思是想让我去一趟,跟这证人问问话。

对这种事,我的态度是很积极的,我也不推脱,主动提出来我想即刻动身。

其实不就是个问话么?也不是啥大事,但刘千手古怪的摇摇头,说只有我自己去的话不好,带着枪狼吧,尤其他还指名让枪狼带枪。

我搞不懂他为啥这么担心,不过从我这儿看,有大油陪着我最好,路上也能有个伴儿陪着说说话啥的。

我和杜兴中午走的,从资料上看,那证人叫周建淮,他在的那个村离乌州市不近,我俩开车去也少说要五个小时。

我俩开了一辆私家捷达,杜兴当司机,按他的意思,最好在天黑前能找到周建淮,晚上就在他家住了,借机在问问话啥的。

这事听着没啥岔子,我们也真按这个套路来的。但还没等上高速呢,我俩就出车祸了。

车祸不严重,也不是杜兴的毛病。我俩车开的好好地,有个私家奥迪,开的疯快,从后面撵上来,还撞在我们车上,把我们这车的车门车窗户全撞碎了。

当时杜兴都急眼了,跳下车要揍那个奥迪司机,可奥迪司机都五十多岁了,认错态度也好,他下车后不住的给我俩道歉,还解释说他这车刚修完,没想到还有隐患。

人都是讲理的,杜兴是火大,但面对这种人,他有火也发不出来。

我俩有任务在身,跟这司机也耗不起,最后这事只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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