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鬼话-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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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的巧合。还有我心里又揣着那张皮制地图的秘密,自然是不愿久待。把关于那手镯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便立马走人。
到了永顺再去寻刘彬,却听说他已经去了吉首。我想了想,刘彬以前在吉首呆过些时间,而且他交游广泛,这次可能是因为那张地图的原因跑去那里找人帮忙了。刘彬跟我拿那地图时说过,先得搞清楚那印章是什么意思,才能慢慢的找线索。他也说了他会找人帮忙,让我安心的等消息就是。如今他去吉首,我就算是马上跟过去也未必找得着他。无奈之下,也只能回了家里耐心的去等。
刘彬办事效率倒是不低,两天后,他便从吉首回来了。除了弄明了那印章是那几个字外,他甚至还打听来了一些他认为有关的消息。
我等到刘彬回来了,马上拉着他去找了家小饭店。一算是犒劳他一下,二嘛,是为了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分析刘彬打听来的消息。
“那个印章是个将军用的印信,里面是〃昭毅将军〃四个字。”刘彬一边喝着茶等着着上菜一边对我说道。
“哦?那这个将军是谁?干什么的?”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刘彬摆摆手示意我别急,又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这才说道:“昭毅将军是明朝正三品的一个官职,都是皇帝封给那些有功的将军们的。也就是说叫作〃昭毅将军〃的人不只一个两个,在明朝时册封的不知道有多少。”
“啊?不只一个?”我一听便傻了眼了。本指望着从那印章里找出些什么线索来,可现在听刘彬一说,这“昭毅将军”不只一个,难道我还一个一个的去排查不成?
“别急嘛,慢慢听我说。”刘彬显得不慌不忙,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虽然有很多昭毅将军,但是和我们湘西扯得上关系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彭翼南。”
“彭翼南是谁?”我张嘴就问。
“土司王!”刘彬看着我,一脸得se。“彭翼南,字晋卿,号北江,生于明嘉靖十五年(公元一五三六年),为彭士愁后裔。明朝嘉靖三十三年,彭翼南承袭永顺宣慰使。时东南沿海倭患不断,明朝廷下达征调湖广土兵平倭谕旨,彭翼南应旨出征。领兵远涉三千余里,奔赴东南沿海抗倭前线。次年正月,彭翼南率领的土兵与广西…广西…”
我听到刘彬这一段开始说的甚是流利,可是到了“广西”这里突然顿了下来,看他眼珠子四处乱转,心里起疑,又急于知道下文,于是开口问了一句:“还有呢?广西什么?”
“嘿嘿,”刘彬看我一直盯着他,讪笑了两声。“后面的我忘了。”
“忘了?!”我瞪着刘彬,这事情你专门去打听的这么随便就忘了?这么想着,我的脸暗了下来,正要开口说他两句时。刘彬又说话了。
“你等下啊,”想来他是看到我变了脸se,拿到了嘴边的茶杯又放了下去,转而伸手去衣袋里摸了张折成一小片的纸来,展开来眼睛在上面扫了几扫。“广西,哦,是广西瓦氏夫人率领的士兵协同作战,全歼盘据在集胜墩的数百名倭寇。四月,又在江苏常熟三大浦抗倭战役中斩获倭寇两百八十多人…”
我凑过头去一看,刘彬拿的那张纸上印满了字。我一看他:“打印出来的?”
“嗯。”刘彬听到我问,停下来应了一声。
“你直接拿出来不就完了!”我一把夺过那张打满了字的纸,顺带狠狠瞪了他一眼。都打印好了拿出来不就行了,没事显摆什么?
刘彬又“嘿嘿”的讪笑的几声,见我的注意力已经转到那张纸上去了,于是自己端起了茶杯。“喝茶喝茶…”
我懒得理会刘彬的小动作,去看那纸上的内容。一目十行的扫了个遍。那纸上也就是记载的彭翼南的生平事纪。包括生于某年死于某年,还有他作过的一些事情。如明嘉靖三十三年奉旨领兵抗倭获“东南第一战功”,以及明朝皇帝的嘉奖,“赐三品服,授昭毅将军”,还有亲赐护身手铳一把,赏赐金银珠宝无数等等。之后还有“献大木功再论赏…”,最后记载了彭翼南病死的年份,“卒于明隆庆元年(公元一五六七年)”
我将纸上的内容看了个遍,没琢磨出这跟那地关系,疑惑着一看刘彬。“这跟那地图有什么关系?”
第一百零八节
刚才我的注意力都转到刘彬拿出来的那张打印了彭翼南的资料的纸上去了。刘彬没了交谈的对象,只能端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水。这时听到我又问他,顿时来了精神,放下茶杯开口就说道:“有!当然有关系了!土司王彭翼南不就是明朝皇帝封的〃昭毅将军〃吗?”
“〃昭毅将军〃也只是一个封号,得了这封号的将军也不只一个两个吧?你凭什么肯定那地图上〃昭毅将军〃的印章指的就是彭翼南?”其实这事情我稍微一细想也能判断出那地图上的“昭毅将军”八成就是彭翼南,只是看刘彬一脸兴奋的模样起了调侃他一下的兴致,故意找了这么个问题来。这个问题虽然得容易想出结论,但是如果要证明的话,却似乎很难找出什么确切的理由来。
“那个,…”刘彬没想到我会这么一问,一下子急了。眼珠子转了一阵后,他脸se一喜。望定了我说道:“那张地图原来不是张燕的吗?”
“嗯?”我正看着刘彬焦急的模样暗暗发笑,突然听他又提起了张燕,心里不由的起了些好奇。看着刘彬不知道他会从张燕头上找出什么理由来。
关于张燕的事情刘彬也只是听我说过几次。她是那地图的原主人不假,但似乎也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更别说那证明那地图上的印章指的就是彭翼南了。
“张燕她们几个人去流落河的目的肯了和那张地图有关。”刘彬说到张燕,仿佛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说话一下流畅起来。“我们先不管那张地图是谁的。我们就说张燕,张燕拿了张地图就肯跑这么老远,她肯定对那地图里的东西很感兴趣。那她要是再碰到了和那地图有关的东西肯定也会很感兴趣。”
刘彬说着说着又慢了下来,一脸神秘的望着我。那表情摆明了就是吊人味口。
我在心里飞快的把张燕的事情理了一遍,没找着什么线索,耐不住心里的疑惑只能去问刘彬:“还有呢?”
“手铳!〃天字六百号〃!张燕在王村的时候,不是对这个也很感兴趣吗?”刘彬等到了我的发问,颇为得意的笑了笑,说道。
听到“天字六百号”这几个字时,我便一下子想了起来。我同王涛跟着张燕一行人从流落河回来后,到了王村各自分手。没想到在夜里逛街时,我和王涛又见到了张燕几个人。那是在一家卖仿制品的古玩店里,张燕等人走后,我还特地去看过,知道张燕是在那里看上了一把仿制的古代手铳。虽然最后不知怎么的没有成交,但也看得出张燕对那把手铳确实是有些兴趣。而我去看的时候,据店老板所说,那手铳原来是皇帝赏给一个土司王的。
“那把手铳就是明朝皇帝赏给彭翼南的?”想到这里,我明白了过来。那手铳如果是彭翼南的,张燕对它又有些兴趣,那么可能那手铳跟那张地图也有些关联。这样的话,彭翼南跟那地图自然也脱不了关系。加上彭翼南也被封过“昭毅将军”,地图上印章的“昭毅将军”四个字,不是指彭翼南还能是谁?
“没错!”刘彬一拍桌子肯定的说道:“彭翼南抗倭有功,皇帝封他作〃昭毅将军〃,另外还赏了把手铳给他,就是〃天字六百号〃!”
“那这个地图就是彭翼南画的?”这样想来想去那地图都跟土司王彭翼南脱不了关系。
“那倒未必。”刘彬正又端了茶杯往嘴边送,听了我的话马上回了一句。看我又疑惑的看着他,接着又解释了一句:“只是那地图上有他的印章而已。”
“哦?”我初一听觉得也对,也许是别人拿了他的印章印的。可再一想,一个将军的印章是别人能随便动的吗?而且这地图上画的东西明显牵扯到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应该不会是随便就印了这么个印章上去的吧?“将军的印章除了他自己,还能有谁用?”
“嘿嘿,彭翼南活着的时候自然没有人敢乱动他的印章的。”刘彬喝了口水,不慌不忙的说道:“但是,如果他死了呢?”
“死了?”彭翼南要是死了,那他的印章会到谁的手上去?销毁还是传给自己的后代?还是干脆埋进他的坟墓里?
我还在胡乱想着这些可能,刘彬却又继续说了下去。
“想当年,彭翼南十九岁便领兵出征抗倭,历时三年,荡平倭寇,获东南第一战功!谁知道天炉英才,他才三十一岁便英年早逝!”刘彬装模作样的发了一下感慨,谁知他刚说了几句便话锋一转:“不过这不关我们的事,那张地图上画的,可能就是彭翼南真正的埋骨之地!”
“啊?”听了刘彬最后一句话我不由的惊呼了一声,也懒得再去理会他前面的那几句废话。
“相传,历代土司王死了都是埋在土司王的古墓群里,可是也有传言说土司王的古墓群大多是衣冠墓,真正的土司王棺木都是埋在了一条通往阴间的地下河道里。传说中,土司王死了在古墓群那里下葬以后,当天夜里,会有八口黑漆棺木从土司王城里给抬出来,分八个方向,每个方向都有几十个士兵护送,出城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同去护送的士兵也从此没有再回来过。”
“真的假的?”我听得将信将疑,这些捕风捉影的说法多了。可也有一句话叫作无风不起浪。
“你猜?”刘彬听了我的话凑上前来作了个夸张的笑脸。
我当时就恨不得给他一耳光!这问题是能用来猜的吗?要是用猜的话,还要你去吉首查那些东西干嘛?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说正经的。”刘彬见我变了脸se,作势要打,马上换了口气。不过我刚把手放下来,他又来了句气得我冒烟的话。“你先回答我个问题,我再告诉你是真是假怎么样?”
“你!”我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恨不得马上掀了桌子揍他!
“别!”刘彬见了我的模样马上闪到了一边,“我说,我马上说。不过你得先说,如果还有人叫你带他去流落河,还要去我们到过的那个洞里面,你还敢不敢去?”
第一百零九节
“什么?”我听了刘彬的话心里一惊。还有人要去流落河?还要去流落河的洞穴里?
刘彬是去了趟吉首,找人弄清楚那张地图上的印章是什么意思。当然顺带着也找了些相关的资料来。至于他是怎么去找出这些资料的,我倒是没过问。不过他现在提出了那张地图标示的是土司王彭翼南的埋骨之地,还问我还敢不敢再去。这肯定是有人因为这地图的关系才想要去那里。问我,只是想找个带路的人罢了。
“你说的,那个洞穴里是彭翼南秘密的埋骨之地,这难道是真的?”我心念一动,对着刘彬问道。
根据已经知道一些流传于民间的传说://
故事,已经隐隐可以推测出这个结论了。不过我还是想从刘彬的嘴里得到证实。如果那个洞穴跟彭翼南没有一点关系,或者说是跟土司王没什么关系,那我想也不会有人想去那里。
“这个要到了那里才知道。”刘彬看我没有动手的倾向又坐回了桌子边。“你先说你敢不敢去。”
“是那些人要去?去干什么?”看刘彬的表情似乎我不去的话,他也会带人去。我暂时不作决定,先探探他的口风再说。
“主要是一个教授和一个当老板的。就是去那里研究一下,嗯,考古吧。”刘彬语焉不详。
“就两个人?”那洞穴里究竟有些什么我们都还不清楚,只知道应该是很危险,两人加上我和刘彬也才四个。对比一下危险性,这人手似乎太单薄了一点。
“嘿嘿,这两个是主要的嘛,一个是带队的,另一个是出钱的。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几个人,帮忙搬东西啊什么的。”刘彬说着看了看我。“如果你去的话,加上你我一共大概七八个人。”
“这么多人?跑去考古研究?”能弄出这么大规模来,花费肯定少不了。听刘彬的语气,这次应该是那个当老板的出钱组织。我倒是有些好奇那个老板会是谁。
“哎,其实主要是想证实一下那里是不是秘密的土司王墓葬。可能也会带些东西出来。不过你放心,这么作有人支持的。不会犯法。”刘彬见越说越远了,干脆几句话挑明了。“这么说吧,一起去的有几个是从武装部调来负责安全的,是有政府部门支持的。”
“哦?”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又是吃了一惊,他一开始似乎是说这次应该是民间组织的,可现在怎么又扯到政府部门了。我听得觉得有些迷糊,“你说详细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跟你说不清了呢?”刘彬想了想,“我去了吉首是吧?一开始是去找吉大的一个教://
中文的教授,没找到我就去了俱往矣斋。俱往矣斋是一家私人收藏馆,它的老板姓彭(Ps:吉首是有这么一家私人收藏馆,不过老板是谁我就不知道了。至于本文中提到的关于俱往矣斋的彭老板等人物及其相关情节,则是纯属虚构。),也很识货。知道这事找了些门路就打算组织一些人去研究一下。当然那老板是跟文物管理局通了气的,就说找到什么东西回来,所有权归政府,但是可以放到他的俱往矣斋去展览。这么说你明白了没?”
“大概是明白了。”我点了点头,就是那个俱往矣斋的彭老板打算找些人帮国家去找些文物嘛。当然这彭老板也是有得赚的,找出的文物放他那里展览收门票就有得赚。至于他是怎么打通这些关节的就不是我们搞得明白的事了。我要考虑的,只是去或者是不去。
“怎么样?你去还是不去?”刘彬见我听明白了却不回答,凑了过来问道。
“你去?”我看着刘彬一脸兴奋的脸。“看你这么积极,去了有什么好处?”
“展览收入的一半,彭老板还说了,如果我们去的话,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帮忙。他的关系和路子可比我们广多了。”刘彬听了我的话,以为我会动心,忙一口气说出了我们能得到的好处。
我听了,只是摇摇头。“你忘了上次那一身血丝样的虫子了?别说还有白毛的怪物和会射箭的东西,你不怕去了会出事?”
“怕!当然会怕了,不过富贵险中求,我们又只是带路,前面还有几个武装部调来的人揣着枪顶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再说以彭老板的关系,弄几柄枪来给我们防身似乎也不难。有了真枪实弹的你还怕什么?”刘彬继续诱惑道。
不过他这种诱惑对我是白搭。彭老板说的展览收入的一半会有多少我不知道,其他找他帮忙的事我暂时也想不到。不过除这些其他人的因素,我自己的心里对那个洞穴里的事情确实是充满了好奇。
在我们说话的空当里,饭店的服务员慢慢的上齐了菜。我望着那一桌子菜虽然没什么食欲,可也不想继续同刘彬纠缠在去不去的问题上。于是拿了筷子,“吃饭吃饭,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再说!”
刘彬叫了瓶酒,帮我倒了一杯,举着杯子又劝道。“君哥,一起去吧,我们不为了赚多少钱,去长长见识也好啊!要是那里真是土司王的秘密墓葬,等我们回来了可就出名了!”
“嗯。”我随便应着,喝着酒,吃着菜。心里却在盘算,到底要不要再走一趟。
刘彬见我的样子似乎兴趣不大,酒劝得越发勤了。嘴里把他能想到的好处几乎全说了,可我却没真正听进去一句两句。
一顿饭就在这样的食不甘味和犹豫不觉中结束了。刘彬没把我灌成怎样,自己倒是喝得满脸通红。等我结了帐二人走出了饭店,刘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