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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温暖的人皮-第24章

小说: 温暖的人皮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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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洁父亲突然睁开眼,把头扭向另一边,他也仿佛看见了那些雾气般的白色影子,浑身抽搐了一下,嘴巴里轻轻嘟哝着,好像在和那些白色影子说着什么。花荣越来越觉得寒冷,这可是六月天了,病房里还没有开空调。

花荣还发现沉睡的白晓洁的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

那是因为阴冷。

花荣拿了件她父亲的长袖衣服,盖在了她身上。

花荣感觉到那些雾气般的影子要离开了,他们朝门外飘去,一会就没有了踪影,房间里的温度也立马回升。

白晓洁父亲嘴巴里停止了嘟哝,他开始大口地喘息。

他把头侧过来,面对着花荣,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灰暗,没有一点色彩。

花荣说:“伯父,你睡吧。”

他轻声说:“你,你要对晓洁好。”

花荣笑了笑,说:“放心吧,伯父。”

接着,他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浑身抽搐,咬紧牙关,脸部表情十分痛苦。他那样坚持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嚎叫起来:“痛,痛,痛死我了——”

白晓洁被父亲的嚎叫声惊醒。

她醒过来,惊惶地说:“爸,爸,你怎么啦——”

花荣赶紧走出了病房,叫医生去了。

手术室门口的走廊两边,有两排长椅。那是给病人家属或者朋友坐的。白晓洁父亲在手术室里面做手术,他们在外面等候。白晓洁依偎着母亲,坐在长椅上,她们的手握在一起,在替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捏把汗。她们的表情焦虑。白晓洁的身体不时颤抖,母亲在她颤抖时,会对她说:“晓洁,别怕,没事的。”

花荣站在那里,看着她们,他看不清自己脸上的表情。

他有种不好的感觉。

白晓洁父亲已经在手术室里呆了5个小时了,还没有出来。白晓洁瞟了花荣一眼,说:“你坐会吧。”

花荣没有说话,坐在她们对面的长椅上。

他想和白晓洁说些什么,可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白晓洁也想和他说些什么,同样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会,花荣打了个寒噤。

白晓洁也突然觉得寒冷。

白晓洁母亲却没有什么感觉。

花荣感觉到有些雾气般的白色影子经过他们面前,朝手术室里飘去,手术室的门关着,他们是从门的缝隙中钻进去。花荣感觉到了不妙。果然,过了会,手术室门上面的灯灭了。花荣感觉到那些雾气般的白色影子飘了出来,他们带着另外一个影子走了。经过花荣他们面前时,他和白晓洁都感觉到了寒冷。

花荣还感觉到,被带走的那个影子在不停地挣扎,他们好像在说着什么,声音在空气中波动,他听不清他们在说着什么。

不一会,手术室的门开了。

一个医生走了出来,白晓洁和母亲站起来,迎上去,焦虑地问:“医生,手术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然后匆匆离去。

接着,一个护士走出来,对白晓洁母女俩说:“你们进去告别一下吧。”

白晓洁知道发生了什么,哭喊道:“爸——”

母亲没有哭,只是紧紧地抓住女儿的手。

她们进入手术室时,花荣还是坐在长椅上,他的头扭向手术室的另一边,看着那些渐渐离去的雾气般的影子。被带走的那个影子不住地挣扎,不住地回头,依依不舍,好像在对花荣说着什么。

花荣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什么也听不清,就连白晓洁撕心裂肺的哭喊,也听不清,他只是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

白晓洁父亲死在了手术台上。

他死后,白晓洁和花荣在那个小县城里陪了白晓洁母亲一段时间,然后就回到了大城市。花荣继续开他的黑车,白晓洁继续上她的班。白晓洁临走时,对母亲说,等她结婚后,就接母亲出来。母亲说,她出不出去都不要紧,重要的是,白晓洁要和花荣好好相处。

在回程的路上,花荣和白晓洁都没有怎么说话。

白晓洁还沉浸在哀伤之中,而花荣却不知怎么安慰她。

他们回来,有几天都没有联系。

白晓洁心情平静了些后,决定把剩下的那些钱还给王大鹏。

王大鹏在白晓洁回家这段时间里,给她去过几次电话,表示关心。白晓洁父亲死后,他就没有再给她打过电话,她也没有告诉王大鹏自己的父亲过世了。那个晚上,王大鹏没有请白晓洁到饭店吃饭,而是让她到他临时居住的宾馆里去找他,他被胡小凤赶出门后,一直住在宾馆里,新买的套房还在装修。

白晓洁提着包,走进了王大鹏房间。

王大鹏十分热情,让座,倒茶。

白晓洁说:“我爸,他过世了。剩下的这些钱,先还给你,另外的那些钱,等我慢慢还给你。”

说着,她从包里取出那些钱,放在茶几上。

王大鹏吃惊的样子:“啊——”

过了会,他连声说:“这些钱你拿回去用吧,我给你钱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还。”

白晓洁笑了笑,说:“谢谢你,这些钱我用不着了,还是还你比较好,况且,我不是那种随便花别人钱的人,谁赚个钱都不容易,都不是偷来抢来的。”

王大鹏说:“这样也好,以后如果你需要用钱,就和我说。”

第二十五章 嘘,别出声(3)

他坐在了白晓洁的旁边。

他连安慰白晓洁的话都没有说,就说起自己如何寂寞了。

白晓洁本来想还钱后马上走的,没有想到,他又开始倾诉,碍于情面,她留了下来,听他罗嗦。

王大鹏说着,就把手放在了白晓洁粉嫩的大腿上。

白晓洁把他的手拿掉,过了会,他又把手放了上去。

白晓洁说:“王总,我还是走吧。”

王大鹏说:“能多陪我一会吗,要知道,我有多想你。”

白晓洁说:“你想我?”

王大鹏说:“想,想死我了。”

白晓洁说:“你想我什么?”

王大鹏说:“什么都想。”

白晓洁叹了口气,说:“你想怎么样?”

王大鹏突然跪在她的脚下,抱住了她的小腿,凄惶地说:“晓洁,我真的很想你,想得心都碎了。虽然我是个废人,可我还是个男人哪,我还有七情六欲。晓洁,我知道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你善良而且有同情心。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白晓洁一阵恶心。

她感觉到昏眩。

她说:“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王大鹏像只癞皮狗,舔了舔她的小腿,说:“我要你,要你——”

白晓洁说:“你连鸡鸡都没有,还能要什么?”

王大鹏说:“虽然我没有命根子了,可是,可是我还有手,还有嘴巴。”

白晓洁想呕吐,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说:“你那么有钱,为什么不去找别的女人,大不际,也可以去找那些小姐呀。”

王大鹏说:“我怕再找到像我前妻,像胡小凤那样的女人,只有你,才是最好的,那些小姐,我看不上,她们脏。”

白晓洁说:“她们不脏,你才脏。”

王大鹏说:“晓洁,求求你了,给我,给我。”

白晓洁嚯地站起来,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

她冷冷地说:“来吧,混蛋。”

王大鹏像只饿狼,朝白晓洁扑过去。

完事后,白晓洁跑进卫生间,用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边冲边呕吐。

白晓洁走出卫生间,穿好衣服,对还躺在床上的王大鹏说:“我们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了,以后再不要找我了。”

说完,白晓洁扬长而去。

王大鹏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我一开始就知道,你逃不出我的手心,我想得到的女人,没有得不到的。”

他不知道,有个人已经盯上了他。

白晓洁独自地在街上行走。

落寞、孤独、委屈……各种情绪让她难过。

她偶尔一回头,发现一只小狗跟在身后,还朝她摇着尾巴。

这是一只哈士奇小狗。

白晓洁看到这只流浪的小狗,觉得它和自己同病相怜,便动了怜爱之心。她蹲下来,对小狗说:“来,宝贝。”

小狗站住了,疑惑地望着她。

白晓洁朝它笑笑:“宝贝,别怕,过来,我带你回家。”

小狗这才走到它面前。

白晓洁抱起小狗,抚摸着它的皮毛,说:“以后我们相依为命好吗。”

小狗叫了两声,好像表示赞同。

白晓洁想,也许这小狗是上天给自己的礼物,就是花荣不理自己了,以后也有这条小狗陪伴了。

那是个周末,阴天,闷热。

前两天,白晓洁在网上看到,“民谣在路上”又要到这个城市演出,她还是想去看演出,因为热爱,也想散散心。这些天,虽然花荣没有找她,也没有电话联系,白晓洁没有缠他,也没有给他电话。她想,他有他的自由,如果他真的爱自己,一定还会来找她的;如果他不爱自己,她也不会去强求,只会默默地祝福他,尽管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他,永远不会把手背上的栀子花毁掉,那朵美丽的栀子花会一直在她手上——心上开放,吐露出醉人的芳香。

父亲死后,她有了很大的改变,好像变得沉稳多了。

白晓洁吃完晚饭,给小狗洗完澡,就去民谣在路上的演出场所。

来到门口,她刚刚买了门票,天上就飘起雨。

她突然想起了花荣,他是不是开始出门拉客了?

她的右眼跳了跳,感觉在这个晚上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白晓洁不担心自己,担心的是花荣,心想,花大哥,你一定不要出什么事情。

民谣在路上还是那么火爆,能够容纳两千多人的场所爆满,好在她来得早些,否则就进不来了。这个晚上,除了马条、川子、周云蓬、杨嘉松、钟立风等著名的民谣歌手,还来了很多嘉宾,比如作家李西闽、孔二狗、蔡骏、任晓雯,诗人张小波、周墙、华秋、默默等。

演出开始后,台上台下开始了狂欢。

那些动人的民谣一如既往地让人热血沸腾。

这又是个不眠之夜。

白晓洁站在台下,和大家一起狂舞,一起沉浸在忘我的氛围之中。

过了午夜,民谣在路上的组织者、十三月唱片公司的老板卢中强走上台,他说要给大家唱首由他谱曲、李西闽作词的新歌。

这首歌的歌名叫《温暖的人皮》。

台下的人们充满了期待。

音乐声响起。

卢中强唱将起来:

在一个没有爱情的国度

让我如何相信天长地久

我抚摸着温暖的皮肤

告诉你我内心的痛苦

我是不是该变成一朵红云

度你到铺满鲜花的天堂

无休无止的伤害呀

无休无止的忧伤

赶快

赶快

带着我们的灵魂

带着我们的肉体

远离这肮脏邪恶的阴曹地府

卢中强唱完这首歌,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尖叫声。

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不停地震动起来。她拿出手机,看到是花荣打来的电话。白晓洁心里颤抖了一下,眼一热,泪水差点流下来。花荣终于联系她了,她能不激动吗。现场太吵了,白晓洁赶紧走到外面,接他的电话。

白晓洁接通电话就说:“花大哥,是你吗?”

花荣的声音阴沉:“是我。”

白晓洁高兴地说:“真的吗?”

花荣说:“还有假吗。”

白晓洁说:“太好了,我想你。”

花荣说:“我也想你,你现在在哪里?”

白晓洁说:“我在看演出,你要不要来。”

花荣说:“我在你家,你能不能赶紧回来,我碰到麻烦事了。”

白晓洁说:“啊,什么麻烦事?”

花荣说:“电话里不方便说,你赶紧回来吧,我在你家里等你。”

白晓洁说:“好吧,我马上回来。”

尽管演出还没有结束,尽管她十分迷恋民谣,可她还是选择了回家,因为心上人在等着她。

白晓洁兴冲冲地推开房门,看到了脸色阴沉的花荣。他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停地抖动,眼睛里充满了杀气。白晓洁走到他跟前,关切地问:“哥,你怎么啦?”花荣怔怔地看着她,什么话也没有说。

白晓洁闻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

她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她从来没有见过花荣这个样子,他一定是碰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白晓洁不会在此时顾及那莫名其妙的酸味,而是把花荣的头抱在了怀里。她温柔地说:“哥,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再大的困难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

花荣突然抽泣起来。

白晓洁抚摸着他的头,说:“哥,别伤心,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花荣哽咽地说:“我从来没有失手的,从来没有失手的。”

白晓洁想把他头上的帽子取下来,因为帽檐硌着她的乳房,有些不舒服,但她没有这样做,她很尊重花荣,知道他不喜欢脱帽。

花荣说:“你是不是想摘掉我头上的帽子?”

白晓洁柔声说:“你要是同意的话——”

花荣说:“那你摘掉吧。”

白晓洁缓缓地摘掉了他头上的帽子,多少次,她想摘掉这顶帽子,看看为什么他要一直戴着这顶帽子。

她刚刚把帽子从花荣头上摘下来,花荣猛地推开了她。

白晓洁呆了,他头上有好几块大小不一不长头发的疤痕,在灯光下闪着亮光,看上去的确丑陋,影响了他的形象。

她现在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戴着帽子。

花荣惊恐地看着她,喃喃地说:“你,你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憎恶我?”

白晓洁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爱你,真的爱你,无论你怎么样,我也爱你。”

花荣擦了擦眼中的泪水,说:“你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嘲笑我?”

白晓洁又说:“不会的,真的不会的,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的外表,而是因为你人好。”

花荣站起来,慢慢地走近她,咬着牙说:“你骗我,你像他们一样骗我,其实,你心里不知道有多么憎恶我,像我姐姐一样,嫌我脏,嘲笑我是个癞痢头。你知道吗,在我家乡那个小镇,没有一个人看得起我,因为我是癞痢头。到了这个城市,这个城市里的人也都瞧不起我,因为我是癞痢头。我只好在进入大学校门前,买了顶帽子,戴在头上,遮住癞痢头,害怕同学们看不起我,嘲笑我。可是,还是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走到哪里,他们都用鄙夷的目光看我,我像一只过街老鼠,躲着他们。对那些嘲笑我,鄙视我的人,我真想杀了他们,然后像剥兔子皮一样把他们的皮剥下来。我大学毕业了,希望能够有份好工作,养活自己,没有想到,刚刚参加工作不久,我的癞痢头就被人发现了,面对他们鄙视的目光,我无地自容,只好辞职,开起了黑车。”

白晓洁说:“哥,我理解你,我不会像他们一样鄙视你的,我爱你都爱不够。”

花荣说:“会的,会的,你也会鄙视我的,你就是表面上不鄙视我,也会在心里鄙视我。我我从小到大,只有一个人不会鄙视我,那就是我妈,可她却很早就死了,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抛在这个荒谬的世上,让我独自承受所有的屈辱。”

白晓洁说:“哥,我真的不会鄙视你,况且,我有什么资格鄙视你呀。你对我那么好,可以说恩重如山,我感激你,敬重你,真的,哥。”

花荣走到她面前,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说:“我从来没有失手的,从来没有失手的。”

白晓洁说:“哥,你在说什么呀,告诉我好吗?”

花荣说:“我告诉你,再一次告诉你,我给你讲的那些杀人故事都是真的。今天晚上,我去捉另外一只兔子了。其实我已经盯了他很久了,我知道他住哪里。他住在一个宾馆里,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住宾馆,难道他没有家?这个晚上,我一直跟踪他。我要在今夜捉住这只兔子。大约11点左右,他走出了一个茶馆。那个茶馆离他住的地方不远,他没有开车,走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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