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死书-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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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他还一直在研究玉插屏这件事。”
梁涌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明白了,史蒂芬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人,所
以他们的能量才会如此之大。可史蒂芬后面会是什么人呢?”
“这也正是我们想知道的,如果您再想起来什么,可以直接和我们联络。
记住,不要去找香港警方,或是其他人,也不要再进行私下的调查。”
“好的,我明白。”
赵永已经将韩江交代的问题基本上问完了,他看看手表,起身道:“今天
占用了您不少时间,请见谅,感谢您的配合。”
“这是应该的,也希望你们早日抓到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梁涌泉也站了
起来,和赵永握了握手。这时,赵永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梁涌泉又说道:“对
了,有件事差点忘了,来之前,唐风特地嘱咐我问你借一样东西。”
“哦,这小子问我借什么?”
“他说上次在您这儿看到一本书,一本旧书,高罗佩写的那本《四扇屏》
。”
“怎么,他对这本书感兴趣?这是家父以前看的,他要喜欢,你就给他带
去。”说着,梁涌泉走到书架前,从书架上取出那本《四扇屏》,递给赵永。
赵永接过来,翻了两页,又合上,道:“对,就是这本书。”
说完,赵永便告辞而去。
……
“我可没叫你去问梁涌泉要什么书啊!”唐风看完这段录像,冲赵永嚷道
。
“是我叫他去问梁涌泉要的。”韩江替赵永答道。
“为什么?”
“你上次不是对这本书很好奇吗?我就替你把它借来了。”韩江说完,看
看赵永,赵永忙取出了那本已经发黄的《四扇屏》。
唐风拿过这本书,翻了翻,道:“这本书怎么了?”
“这要问你,你当初从香港回来,跟我说过,梁家的书房里,没有其他小
说,只有这么一本高罗佩写的《四扇屏》,你当时还觉得奇怪。”韩江说道。
“从这书的出版时间和磨损程度看,应该是梁云杰以前经常翻看的。刚才
梁涌泉也说了,是他父亲看的,这是有些奇怪。不过,现在这也好理解,四漆
屏?四扇屏?这本书说明梁云杰很早就知道了玉插屏有四块,除此之外,实在
看不出还有什么意思。”
韩江盯着眼前泛黄的纸页,摇摇头,道:“确实看不出什么,也许是我太
多疑了。”
“你还是怀疑梁家有问题?”唐风问。
韩江合起《四扇屏》,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梁家当然是我的怀疑对象,
毕竟他们对玉插屏非常感兴趣,梁云杰还为此死了。我允许梁媛加入我们,也
是为了试探梁涌泉,如果梁涌泉和梁媛有什么异常举动,是不可能逃过我们的
眼睛的。但迄今为止,除了刚开始梁媛向他父亲讲了一些我们的情况外,并没
发现梁媛和梁涌泉有任何异常举动。”
韩江说到这儿,赵永又补充道:“另外,我也一直在调查梁涌泉。这次去
香港,我也没白等一周时间,我详细调查了梁涌泉和新生集团的情况。新生集
团成立于1979年,最早通过国际贸易起家,后来又涉足房地产、商业地产等项
目,发展到今天,国际贸易和房地产这两项仍然是新生集团的主营业务。从新
生集团和其下属子公司的财务报表上看,现金流充裕,各个项目进展正常,基
本上运营良好。还有,我还调查了新生集团和香港黑社会的关系,但看不出他
们和黑社会有任何瓜葛……”
韩江突然打断了赵永的话,说:“也就是说,梁家不可能是那个幕后黑手
。第一,于情于理都不合,梁云杰被杀,梁媛跟我们又历经艰险,这一切不可
能是梁涌泉干的吧?当然,我从来不相信什么情理,我以前遇到的许多罪大恶
极的罪犯,干出的案子常常是不合情理的。所以我让赵永详细调查梁涌泉,这
就证实了第二点,梁家没有那个实力,也和黑社会等犯罪组织没有瓜葛。我更
相信这一条,实力决定梁涌泉做不了那些事,他不可能是那个幕后黑手。”
“这下你总该相信梁家是无辜的吧!梁家是受害者,不是什么幕后黑手。
”唐风说道。
“那你说这个幕后黑手会是谁?”
“这要去问史蒂芬了。只要抓住他,我们就能知道那个幕后黑手是谁了。
”
“废话!这个我也知道。”
“还有就是叶莲娜那边。克格勃肯定还有问题,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情况。
”唐风推断道。
“叶莲娜……”韩江嘴里喃喃着叶莲娜的名字,“但愿叶莲娜那边能有进
展。”
第二天下午,天快黑的时候,唐风正和韩江坐在办公室里分析着整件事情
的来龙去脉。就在两人的思绪都陷入了困境的时候,韩江的手机突然响了,急
促的铃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韩江接通电话,那头传来陈子建教授的声音:“
你们现在能过来一趟吗?”
“过来一趟?”韩江看看窗外刚刚黑下来的天,还在飘着雪花。心想这个
时候陈子建找他,一定是有了什么重要的发现,于是,韩江马上对陈子建说道
:“好的,我们马上就赶过来,你现在在哪儿?”
“你们就到我的实验室来,你知道的,以前你来过。”
“好,我知道了,一个小时后见。”
韩江挂断手机,看了看唐风,“怎么样,跟我走一趟?陈教授那儿一定是
有进展了。”
“他那儿能有什么进展?一堆骨头嘛!”唐风根本不对陈子建那边抱什么
期望。
“去了就知道了!”韩江说完,拿起外套走出了办公室。唐风摇摇头,也
只好匆匆跟了上去。
街上全是行色匆匆,赶着下班回家的人。唐风和韩江驱车从郊外进城,原
以为半个小时就能赶到,结果紧赶慢赶,当他俩赶到陈子建的实验室时,还是
比约定时间晚了二十分钟,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临近放假,又是这个时候,偌大的教学楼里看不到一个人,只有十二楼的
一个窗户还闪着亮光,韩江认出那就是陈教授的实验室。唐风和韩江匆匆赶到
十二楼,随着两人沉重的脚步,走廊里的声控灯一盏盏亮起。这是栋有年头的
老楼,有二十多年历史了,虽然经过了几次装修,但墙壁上的墙皮还是脱落了
很多。昏黄的灯光映着斑驳的墙壁,当唐风和韩江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时,显
得格外细长。
两人很快找到了那间还亮着灯的实验室,实验室的门没锁,虚掩着。韩江
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动静。他又敲了一下,可里面还是没有动静。韩江心里
咯噔一下,难道陈教授不在?还是……
就在韩江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唐风却一使劲,推开了实验室的门。实验
室内亮着灯,一片死寂。唐风步入实验室,这才发现陈子建教授紧锁眉头,正
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出神,他面前的台子上放着一排显微镜和各式各样的玻璃瓶
,还有一些唐风叫不出名字的实验仪器。唐风和韩江走到陈子建教授近前,陈
教授这才注意到他俩的到来,有些吃惊地盯着唐风和韩江。
韩江见陈子建没事,赶忙说道:“抱歉,我们来晚了。”
“哦!”陈子建似乎才想起来这档子事,赶忙站了起来。他看看面前的韩
江,又看看唐风,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纠结起来,“是这样的,昨天你们走
后,我一直在研究你们拿来的那具女性遗骨,有了一个很重要的发现,甚至可
以说是很惊人的发现,所以这才把你们叫来。”
“很惊人的发现?究竟是什么?”唐风和韩江都来了精神。
可陈教授却并不急于说出他的惊人发现,而是不慌不忙地对唐风说道:“
在我说出这个发现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要请教你。”
“请教我?”唐风有些吃惊。
“是的,你能给我说说这具遗骨的来历吗?你们可一直没有对我说过这具
遗骨的来历。”
“这……”唐风略一迟疑。他看看韩江,韩江冲他微微点了点头,唐风这
才说道:“好吧!我就说说,这具女性遗骨是俄国探险家科兹诺夫1909年在黑
水城的一座塔里发现的,发现时,这具遗骨被封在一尊非常完美的佛像中,寄
给您的包裹里应该有一些佛像的碎块吧?”
“是的,是有一些碎块,有点像人脸的形状。”
“那就是佛像的头部。后来,这尊佛像被科兹诺夫带到了彼得堡,俄国的
专家研究了佛像中的这具尸骨后,得出的结论和您上次所说的基本一致。但是
,这具尸骨在“二战”中丢失了,准确地说应该是暂时失踪了。再后来,有人
在冬宫的库房里发现了这尊佛像的头部,于是,这尊佛头就一直在冬宫内展出
。最近,我们意外地在彼得堡得到了一副无头的遗骨,而在那尊佛头像中又发
现了一具女性头骨,俄国学者根据当年出土时的一些文物和这具遗骨判断,佛
像中遗骨的主人应该是西夏王朝开国皇帝元昊的皇后——没藏氏。”
“皇后的遗骨?”
“嗯,没藏皇后的遗骨。出土的文物和对遗骨的检测都显示她的确是没藏
皇后的遗骨。”
“那么……”陈教授沉吟着,忽然,他抬起头,目光直视唐风,问道,“
那么,你们确认这个女性的头骨和身体部分的骨架,是同一个人吗?”
“啊!——您这是什么意思?”唐风完全不明白陈子建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一下愣住了。
陈教授见唐风没听明白,又补充道:“比如科兹诺夫原来发现的遗骨头骨
被换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头骨,或是身体部分被换成了另外一个人的骨架,有这
种可能性吗?毕竟你前面说过,这具遗骨在“二战”时曾经丢失过。”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唐风大惊,韩江也十分惊愕。
“是这样的,昨天夜里,我一个人在这儿继续检测这具遗骨,结果,我得
出了一个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结果。这具遗骨的身体部分正如我昨天跟你们说
的,年龄约在四十岁左右,而这个头骨,检测出来的骨龄却只有三十岁左右,
相差了八至十岁。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怎么想也想不通,后来发生了一个更
奇怪的事,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睡梦中,我做了个梦。”
“梦?”
“也许那不是梦,或者说算不上是一个梦。我迷迷糊糊中,就听见一个声
音,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呼喊,那声音时远时近、隐隐约约,但是,我还
是听清了那个声音。”
“那个声音说了什么?”唐风追问。
“那个声音在我耳边不停地呼喊:不要将我的头放在那个女人身上,不要
将我的头放在那个女人身上……”一向不苟言笑的陈子建教授竟然绘声绘色地
描述起他听到的那个声音。
“不要将我的头放在那个女人身上?这是什么意思?”唐风皱紧了眉头。
“也许那只是我的幻觉,我几乎从不做梦。”
“我看也像,你可能是昨天忙了一天太累了,又检测出头骨和骨架不是一
个人,所以就梦到了有个女人对你呼唤。”韩江说道。
“但是我确实听到了那句话,然后我就惊醒了,我赶紧跑到隔壁的实验室
一看,那具遗骨被我摆成了人骨架的形状,正躺在桌子上。就在我盯着遗骨出
神的时候,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我确信当时我没睡着,如果说是幻觉,可我
的身体一向很好。那个声音没完没了,一直纠缠着我,最后我没办法,便将那
个头骨移到了旁边,说来也怪,那个声音马上就消失了。”
“这……这听起来怎么像是聊斋故事!”唐风喃喃道。
“我不是会编故事的人,你们过来看。”说着,陈子建领着唐风和韩江来
到了隔壁的一间实验室。只见这间实验室正中,摆放着一个宽大的墨绿色桌子
,不!也许那是黑色,总之,唐风在实验室的灯光下,实在看不出这张桌子的
准确颜色。在这张宽大桌子的上面,正如陈教授所说,按照人骨架的样子,摆
放着那具遗骨,只不过头骨已经被移到了旁边的另一张小桌上。
“喏,看到了吧!”陈子建指了指桌上的骨架。
“今天你听到那个声音了吗?”唐风问。
“今天我又研究了这具遗骨,也曾把头骨放在骨架上拍照、测量、观察,
但是没有再听到那个声音。可我还是有些担心,不用时,还是将头骨放在了一
边。”
“照片呢?”韩江忽然问道。
陈教授在一个抽屉里取出了几张照片,递给韩江,说道:“今天我的助手
才洗出来的。”
唐风和韩江看了看这几张照片,并无什么异常。韩江皱着眉,反问陈教授
:“头骨和骨架合在一起时,挺吻合的,以我多年的刑侦经验看,像是一个人
的啊!”
“我不否定你的刑侦经验,但是科学就是科学。这具遗骨看上去是很吻合
,年代公元十一世纪中叶,人种西藏—阿利安—蒙古人种,年代和人种都吻合
,不仔细研究,根本不可能看出这是属于两个人的遗骨。”陈教授信誓旦旦地
说道。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谁会去找两个近千年前的古人遗骨,然后拼在一
起?更何况这具遗骨近一个世纪来一直存放在俄罗斯。”唐风感到心中有些憋
闷,脑袋里一团乱麻。
“这就不是我的工作范畴了。详细的检测报告,我过些日子给你们,但我
可以确信这个头骨和骨架分属十一世纪中叶两个不同的东方女性。”
“难道这里面不会有哪个部分是近代人假造的?”韩江大胆地推测道。
陈教授看了一眼韩江,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不屑,“你的这些想法,我都
想过,并且都做了检测。我昨夜就发现了这具遗骨的问题,为什么现在才把你
们喊过来?一白天,我都在跟我的助手研究这具遗骨,我是在有肯定的结论后
,才把你们喊过来的。我现在可以百分之百确信这个头骨和骨架分属十一世纪
中叶两个不同的女性,并且不存在任何造假行为。”
韩江知道陈子建在学术上的严谨,没得出准确结论,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他无奈地看看唐风,不知该怎么接受这个现实。唐风则怔怔地盯着桌上的那具
骨架出神,像是陷入了沉思。
韩江在嘱咐陈子建复原头骨主人的容貌后,和唐风辞别了陈子建。从陈子
建的实验室出来,已是深夜,唐风和韩江走在漆黑的走廊里,声控灯一盏盏亮
起,映射着二人细长的身影。拐过一道弯,前面走廊的尽头就是电梯,可是韩
江突然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他抬头一看,原来这里的声控灯竟然失灵了。他
使劲跺了一下地面,可是这条走廊里的声控灯竟毫无反应。
“奇怪,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这里的灯都是好的呀,怎么才几个小时,
这里的声控灯就全坏了,这也太他妈的邪门了!”韩江咒骂着,掏出了手机照
明。
“也许是电路坏了!”唐风在韩江身后幽幽地说道。
“电路坏了?那也够邪门的!”韩江继续朝前走去。忽然,韩江发觉身后
的唐风怎么没有动静,他回头看去,只见唐风站在漆黑的走廊中,举着手机,
手机发出的亮光映在唐风的脸上。韩江看见唐风的脸上有些异样,在手机亮光
的映射下,显得格外阴森。
“你怎么了?”韩江冲唐风喊道。
唐风没有回答。韩江紧走几步,来到唐风身旁,又问道:“还在想刚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