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农-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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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我刚回过神，不太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美女老师也怔了一下，问道：“你怎么帮助他？”
蔺红逸道：“放学后，我将给方成同学进行一对一的辅导，我相信以他的聪明头脑，成绩很快就会赶上来的。下一次的考试他便不会再拖同学们的后腿，拉底全班的平均分了。这也是我身为班长应尽的责任。”
原来这一次的模拟考试，我们班平均分最底，其中最大祸害就是我。
班长有兼职家教的责任么？在心里埋怨了一声，我试图拒绝道：“这个，为了我耽误蔺同学学习，不太好吧。”
蔺红逸摇头道：“不会，温故而知新，教导你的同时，我的记忆会更加深刻。”
美女老师想了想道：“行，就这么办。方成同学你不用再说了，我会打电话给你爸妈的。嗯，”她顿了顿，又道：“林觅仙同学，这一次考试你的成绩也很不理想，不如和他们一块复习吧。”
这位美女老师加入教育事业虽没多久，可对这些大小孩的心思清楚的很，两人独处，孤男寡女的，万一出什么事她的责任就大了，拉上一个林觅仙出事的概率会小很多。
但很可惜，她又要失望了，我朝后排瞥了一眼，以林觅仙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同意。
然而，活了近千年的我不得不承认，女人心真的海底针。
林觅仙收回眺望窗外的眼光，冷漠地瞥了我一眼，淡淡地道：“好。”
好？
她怎么了？
我奇怪地扭头望去，林觅仙却转向窗外，而身旁的蔺红逸满脸的不乐意。
“你开心了。”坐下时，蔺红逸低声哼道。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不喜欢可以拒绝。”
蔺红逸幽怨地瞪了我一眼，哼道：“我才不拒绝，虽然讨厌见到她，但相处之后才能比较好坏，我要让你看看她是多么不适合你，而我又是多么温柔体贴。”
蔺红逸的声音很低，但在班主任刚过发怒的安静教室里，仍然引起了它人的注意。前排的一位瘦弱小子惊讶地扭过头，嘴角情不自禁地喃出声道：“温柔？……体贴？”
蔺红逸杏目一瞪：“滚！”
我合上眼，心里想着其它事。林觅仙今天的行为很反常，一直都不理睬我的她今天为何会答应这事？呃……什么原因呢？
思绪飞转着，忽地，我身子微微一震，想到一个可能，也只有这个可能她才会这样。
“她查觉到昨晚那人是我了？”
心情突然有点不爽，我很不习惯事情处在掌握之外的感觉。
她怎么发现我的？
该死，碎布衣服。早知道要跟她交手，我就该把衣服全扔了，光屁回去也好呀。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行事低调装普通已经行不通了，既然如此，只有高调行事了吧。
唔，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找机会杀我灭口？
这一点到是很有可能，毕竟我从她嘴里套出了‘东卫遗魂师’这个神秘组织。
那与我在一起的蔺红逸不也很危险？
“阿成，下课了，走吧！”告白失败后的蔺红逸突然间变的主动起来，全然不顾可能被其它同学看见，拉着我的手臂，神态很是亲呢。
“走？去哪？”
“去你家。”
“去我家干嘛？”
“教你功课。”
“不用，我不想学。”我很冷淡地直接拒绝，同时抽回被她拉着的手臂。
“那你想干嘛，追林觅仙么？”蔺红逸忽然吼了起来，正收拾东西的同学全都停下，走到门口的同学也立刻停住脚步，看八卦的气息顿时炽烈起来。
“她真那么好看么？”蔺红逸又道。
“嗯……”教室里响起一片肯定声，不少同学还点头应和。
蔺红逸扭头大吼：“干你们什么事，都滚回家去。”
哗，门口的人全跑了，窗外却多了许多脑袋，而教室里的同学看似在收拾东西，可手上却比电影里的慢镜头回放还要慢。
“走！”林觅仙忽然走了过来，冷冷地蹦出一个字。
我想也没想地便抬脚跟上，只有和她多接触，我才有机会弄清楚一切。杀我灭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至于蔺红逸，危险就危险吧。
恋人间有句很感人的话：我没死，她就不会死，她永远活在我的心里。
这句话对我来说也很适用：那些所谓的亲人爱人友人，只要我不死，他们就不会死，他们永远活在我的下一次轮回里。
见我追上，蔺红逸恨恨地跺了下脚，也跟了上来。
这景象，落在以高胖子为首的淫民眼里，无不兴奋异常，起哄地齐声高唱：“一夫二妻唷，快乐无期嘿……”
收拾书包的同学也全都像吃了兴奋剂一般，手脚飞快，三两下间便拎着鼓囊的书包追了出来。
第十二章：喂，我不是透明的。
一条街，三人默默走着。；
“后面有很多人在跟。”我顿了顿身，试图打破沉闷。
“无所谓。”蔺红逸拉着我的手臂，身子紧紧贴了上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发育的非常良好以至两手都不可掌握的丰盈傲乳与我的臂膀并联，可惜的是，我的红心却没通电’。
“真要去我家？”话问两人，我的目光却是在注视林觅仙。她全无反应，令人砰然心动的美目眺望远方，就像是沉思中的女神。
我心思潮涌，林觅仙去我家干嘛？难道她认为我把昨晚的事告诉了家人，准备灭我全家？
想到这，我瞥了林觅仙一眼，道：“我家人多，会影响学习。嗯，林觅仙，听说你一个人住，不如去你家？”
我故意如此提议，到要看看她任何反应。
林觅仙收回目光，冷淡地朝我瞥了一眼，道：“行！”
同意？
一时间我蒙住了，虽不知道她想干嘛，但我明白，如果这样凡事都跟着她的节奏走，就算整天粘在一块，我也不可能查明想知道的。
我必需打破这种局面。
思绪一转，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激怒她。
没错，从昨晚来看，就算林觅仙冷漠如冰，她也只是十七八岁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对于男女之事异常害羞。加上她高傲孤僻的性格，我在这方面动点脑筋，还怕她不失去冷静么？
想到这，我嘴角露出坏坏的笑容，一脸色咪咪地道：“去美人儿的家，再远我也愿意呀。喔，那充满美妙气息的原味内衣，那令人向往的闺房，还有那柔软如水的温床。天呀，我恨不得立刻飞去。”
“方成，你……”蔺红逸恨恨地瞪着我，。
嗯，装过头了。说完这些话，我心里也泛起一丝涟漪，有种恶心的感觉。这样的话我快有几百年没说过了吧，生疏的同时，还真有点不适应。
林觅仙只是冷冷地望了我一会，转身道：“我去叫车。”
“她究竟想干什么？”我心下大吼。
头脑有些不够用了，她明明知道昨晚那人是我，而要守护秘密，最好的方法就是灭口呀。
“好吧，既然你喜欢装，我就只有捅破了。”
多年的人生经验告诉我，想要达到目的，就得把事情的发展方向掌握在自己手中。虽然这会失去惊奇，但在这件事上，我不需要任何惊奇刺激。
于是，我小跑着走上前，冲着林觅仙那翘挺的屁股，一掌拍了下去。
“啪！”声音很脆，手感也相当好。
林觅仙想要躲开，我的手掌已经重重地拍上她的屁股。不但如此，我还使劲地掐柔了一把。
“你疯了。”林觅仙像是惊吓的兔子般猛地跳了一下，转过身，右手警戒地朝向我。
“嘿嘿，很出人意料吧。”我摆出电影里*式的招牌笑容，扬了扬手道：“手感不错喔。”
“方成，”蔺红逸气恨地跺了跺脚，“你干什么呀。”
我撇了撇嘴道：“没啥，好久没摸女人了，手痒痒。”
“你不想解释下吗？”林觅仙与我保持着最佳距离，眼里露出杀机。
我朝左右看了看，哂道：“怎么，你还想在大街上行凶不成？”
林觅仙眉头紧蹙，冷冷地盯了我好一会儿，问道：“你知道我已经知道了？”
我一笑，“我不但知道你已经知道了，我还要让你知道我已经知道你知道了。”
“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你已经知道我知道了？”
“因为我……”
“够了。”蔺红逸突然一声大喝，打断了我俩莫明其妙的对话，“你们……你们……当我是透明的么？”眼眶擒满泪水。
林觅仙收起杀意，冷然道：“你究竟想干嘛？”
“这话我应该问你吧？”我毫无惧意地与她对视。
林觅仙冷冷一笑，“别装了，我从你眼里看不出一丝凶狠的味道。”
“是吗？那现在呢？”我努力让脸上变的凶悍，但内心确实提不起什么情绪。
蔺红逸突然插在我俩中间，吼道：“当我是透明的啊！”
我俩同时移了一步，四目再次相视。
我撇了撇嘴：“说吧，有什么目的。不过别怪我不提醒你，想杀我灭口可没那么容易。”
林觅仙嘲讽地望着我道：“灭口？呵，你还没那资格。昨晚的事说出去，别人只会把你当成疯子。”
“那你今天凑这热闹是……？”
林觅仙仰首望了望天，忽然反问道：“你好像对我特别感兴趣？”
我呶了呶嘴，点头道：“嗯。”
“但又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兴趣。别想否认，那种充满**的眼神我从小见得太多了。而我从你眼里看不到一丝**之气，清澈深邃，就算你故意装成那样也没用。”
不得不承认，这小丫头多少有点识人的本事。我坦然道：“没错。”
“那你是对我哪有兴趣？”
我想了想，摆手道：“这不能说。”
林觅仙冷笑道：“我也知道你不会说，所以，这就是我今天加入进来的原因。”
“哦？想查我？那到了这个地步，大家也就无需再继续下去了？”我试探地道。
“我想是的。”
“那么，再见？”
“再见。”
说罢，我与林觅仙同时转身，背向着大步离去，只剩下蔺红逸一个人孤伶伶地站在道路中间，无声地低喃：“我不是透明的……”
第十三章：尾行
转过一个街角，原本慢悠悠的我徒然间迅速起来。！我没有追着林觅仙走的方向，而是转过一个大弯，绕了远路插到林觅仙的前面。
尾行！没错，我就是要尾行。
我到要看看，林觅仙每天回家之前都在做些什么。
林觅仙不紧不慢地走着，如果说是在寻找什么的话，她的目光又没朝四周打量。
不过我的耐心一直很好，她随便走，我就随便跟，我俩一直保持在半条街远的距离。
天色渐渐暗淡，林觅仙也已逛完半个市区，就在我以为今晚将要这么渡过的时候，她持续行走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响起一片喧哗：“不好啦，失火啦，失大火啦！”
闻声望去，东北角的天空火光煊煊。
起火？
我忽然想起，在我以往的轮回里，也确实起了一场大火。起火地还不是别处，正巧是在我父亲建楼的工地上，记忆中好像死了十多位民工，政府为此陪了些钱。不过由于我父亲已经宣布破产，所以这件事并未波及到他。
换而言之，这件事与我无关。
可是现在……
我抬眼望去，林觅仙不再随意而走，而是折身往起火处迈去。
她去那想干嘛呢？
抱着这个疑问，我脚步一顿，紧紧地跟了上去。
※※※
市东北角，起火民房不远的一幢大厦顶楼。
“这么晚了，唐公子亲自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一位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安逸地躺靠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捧着明瓷茶杯轻轻地呡了一口，细而狭长的小眼时不时地轻眯，露出一抹不可查觉的精芒。
在他身前，襟立着一位身材雄伟，脸庞帅气的青年。从那保养的很好的修长手指而知，此人身份非富即贵。
唐超优雅地从公事包里掏出一叠文件，微笑着摆在桌上，道：“钱老板，这里是一九九九年九月二十五日，古浪山杀人案的相关资料。根据调查，死者陈虎等五人生前与你有过密切联系。”
“哦？是吗？呵呵，年纪大了记忆力都变差了。嗯，然后呢？你想说什么？”中年男子打着哈欠，很随意的样子。
唐超笑了笑道：“也没什么。通过调查，我们发现，陈虎绑架前曾欠赌债二十八万，是你帮忙还的，加上其它一些情报，我们怀疑是钱老板你在背后导演了这场绑架。”
中年男子忽然坐起，哈哈大笑地走到唐超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伙子，案子不是这么破的。你要有证据就来抓我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唐超依然很优雅地保持着微笑，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又从身上掏出个打火机，‘叮’地一声，把文件烧成灰尽。
钱老板被唐超的行为搞糊涂了，眼中讶然一闪而逝，沉声道：“你这是干嘛？”
唐超不答反道：“刚才民工宿舍的失火案，想必也是钱老板的手笔吧。呵呵，我明白，肯定又是找不到证据的。不过，你真就满足这些小打小闹吗？”
说着，唐超微笑地站起身，像之前钱老板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胖子，钱不是这么赚的。”
在钱老板目露凶光之时，唐超继续道：“你之所以绑架老张的妻子，不过是担心老张破产，你收不回放出去的高利贷。而这次放火烧那群领头闹事的讨债民工，你则是担心老张资产拍卖后被他们分光。我说的没错吧？”
钱老板气极而怒，大喝道：“是又怎样。这年头，农民都学会搞联盟了。敢跟我抢钱，我就让他们没命花。”
根据破产条例，宣布破产的公司，其资产将会由政府拍卖，而拍卖所得将会根据欠债比例，分发给提交过正式文件证明的各债主。
而那帮民工组了个讨债联盟，还请了律师，向政府提交了拖欠一年近三百多万的工资证明。
唐超拍了拍激动地钱老板，缓声道：“那帮民工是很贱，不过，钱老板若是只会从贱猪手中抢食，呵呵，那我还真要小瞧你了。”
“哦？此话怎讲？”
唐超神秘一笑道：“这几年全国各地都在搞国有资产重组，不知钱老板可有所闻？”
“那个我当然听过，只是，这与你一区区侦察科调查员有关系么？”
“呵呵，不是与我，是与‘我们’。我们马上就要开始处理本市国有企业的重组事务了，而在这其中，需要一位本市很有脸面又有财力的商人帮忙，不知钱老板可有兴趣？”
听到这，钱老板微胖的身躯猛然一震，目光灼灼地瞪向唐超道：“你的意思是……？”
几乎是一瞬间，钱老板便点头答应。这年头，谁最有钱？答案是国家。谁的钱最好赚？答案肯定也是国家。
天上掉下这个机会，他若不抓住，那还真就是白混这么多年了。
当然，钱老板也明白，唐超之所以找上自己，很重要一个原因是，自己以前混的黑道。他们手上掌握了不少自己的作案证据，容易掌控。
但真的容易掌控么？嘿嘿，那得走着瞧。
在钱老板殷情地恭送中，唐超走到门外，临走前轻笑道：“正式合作前送你份餐前甜汤，这件失火案你可以放心，场地已经封锁，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去。”
※※※
“别躲了，这里的焦味很好闻么？”林觅仙嘲讽地声音幽幽传来。
从黑暗中走出，我幸幸地耸了耸肩，以现在这副身体，很多技术动作用不上，躲过外面那群封锁现场的警察不难，不让林觅仙发现好像还不行。
“你从哪发现我的？”我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被烧的民房里很黑，只有点点火光可以映照。地上湿渌渌的，显然大火刚刚被熄灭，到处都是黑焦残堆，几具还未烧光的尸体弯曲地卷缩在地。
托外面封锁警察的福，这里还没有人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