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阴倌-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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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与此同时,四周突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漆黑景象。
还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已经有两个人把我从地上架了起来,推到了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面前。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整个人都好像是走进了罗老头的故事里一般。
我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类似于古代达官显贵家的大厅,此时酒宴正酣,两旁宾客推杯换盏,大厅中间丝竹歌舞不断,我刚刚撞到的就是其中一个舞姬。而我面前坐在主位的这个人,似乎是个将军之类的家伙,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仪。
“沈小三,你做的很好。如果你真的听了这臭婊子的话,跟她私奔,今天老子少不得割了你的鸟来泡酒。”那人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随手抄起旁边肉盘里的牛耳尖刀,狠狠插在我面前的桌面上。“去把那臭婊子的皮给我剥了,老子就赏个舞姬给你做老婆,不然的话……”
中年男人没说下去,刚刚架着我过来的两个人已经有一个从桌上拔下那把刀塞进我的手里,然后把我推到了旁边的一根廊柱前。
廊柱上,绑着一个容颜秀丽的妙龄少女,身上穿着与厅中舞姬一般的衣服,早已是哭得梨花带雨。看到我握着牛耳尖刀被推到她的身前,嘴里只是不停的说着:“沈郎救我,沈郎救我。”
我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我不是在火葬场里么?怎么突然又跑到了这大厅里?我到底是谁?面前柱子上捆绑着的少女又是谁?
“次啦”连声,在我发呆的功夫,推我过来的两个人却是早已动了手,少女的衣服被撕得七零八落,雪白娇嫩的胴体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大厅里不断的传来宾客的叫好声和淫邪的笑声。
身边两人的手开始不老实的在少女身上摸来捏去,而那少女却只知道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念叨着那一句“沈郎救我。”
握着刀的手抬了起来,我诧异的看着那只手,因为那个抬起的动作完全不是我要做的动作。刀尖,就那么被我那只不能控制的手抵在了少女的颈窝,我眼睁睁的看着雪腻的皮肤随着刀尖的力道开始凹陷,然后分开,弹起,鲜红色血液沿着插入肌肤的刀尖缓缓的溢出,在娇美的胴体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
在少女的惨叫声中,刀子不断的下移,雪白的肌肤被残忍的割开,直至双腿之间……
抬起头来,看了看少女的脸,我却惊讶的发现少女的脸部皮肉开始了诡异的变化,转瞬间,由一个陌生的美丽少女变成了和我朝夕相处的田甜,还没等我那句“田甜”喊出口,又变成了冷眼的恶婆娘白冰。
脑子里,一阵发蒙,我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晃了晃脑袋,抬起头想问问面前的恶婆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又愕然的发现刚刚那个大厅已经不见了,四周全是一副残垣断壁的破败景象,只有身体正中被划开一道血口的少女依旧。不知何时,刀已经到了那少女的手中,而我……我他妈的却似乎是被绑在了一根看不到的柱子上!
“沈郎,你好狠的心啊。”眼前的少女三张脸不停的变换着,口中发出的也是三个女人不同的声音。情形诡异到了极点。
“你到底是谁,你想把我怎样!”我怒骂了一声,就把牙齿往舌尖上狠狠的咬了下去,谁知道那女人的动作竟然比我的牙齿还快,手在胸口上抹了一下,往我嘴里一送,我就觉得一块满是腥味的滑腻东西被塞进了我的嘴里。低头一看,那女人胸前的一个肉球上已经是血肉模糊,想来塞进我嘴里的,就是胸脯上那块平日里最能引发男人欲望的皮肉。当然,这时候再美的胸脯也只能引发我呕吐的欲望。
“沈郎……”那个女人的眼睛突然翻白,用两只没有黑眼珠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倾心于你,你却为何如此对我!不愿与我私奔,你说一声便可,缘何告到主家!我全心待你,你却亲手活剥了我一身人皮让我做鬼都无法投胎!”
那女子说到此处猛地撕下了脸上的皮肤把那一张血肉虬结的恐怖肉脸贴到了我的脸上,狠狠的说道:“你不仁,我不能无义。既然把身子给了你,那无论是人是鬼,我都是你的。今天我成了这个样子,不如,你也来陪我,我们,就做一对坦诚相见的鬼夫妻吧!”说罢,回身扬起尖刀对着我的颈窝狠狠地刺了下来。
“不要啊!”看着那尖刀刺下,我终于张大了嘴喊了出来,与此同时,头顶上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砸了一下。
我脑袋一晕,眼前的情景顿时模糊了起来,景色在我的眼前重新组合凝聚,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自由,眼见着前面有个人影,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拳就捣了过去。
“我操!蛤蟆,你他妈的看清了再打!”拳头重重的砸在了那黑影的脸上,随即一声喝骂传来,竟然是瞎子的声音。
“瞎子?”我揉了揉眼睛,还没等看清眼前的人是不是瞎子,就觉得嘴里一股子血腥味,舌头一阵火辣辣的疼。“我操,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你妹的,你陪娘们儿上个厕所也能被鬼迷啊!”随着说话声,一道手电光从下面照在了前面那个人影的脸上,那一脸标志性的大胡子,可不就是瞎子么。
“蛤蟆,你他妈的刚才看见什么了!白冰呢?”瞎子看到我认出他来了,双手抓住我的肩膀,用力的晃了两下。
“停停停,你妹的,别他妈晃了,再晃下去老子都要散架了。”我大着舌头吼了一嗓子,挣脱了瞎子的手。刚刚在面对那个无皮鬼的时候,我咬了好几次舌尖,都没觉得疼,感情并不是没咬到,而是不知道被什么妖法弄得不晓得疼了。
回头看看,其实我离焚化间也没有多远,二三十米的样子。从瞎子手里夺过手电,一边喊着白冰的名字,一边把手电朝焚化间的门旁照过去。白冰兀自站在门旁,哆嗦个不停。
我和瞎子赶到白冰身边,瞎子在恶婆娘头顶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恶婆娘浑身一个激灵,眼神由慌乱渐渐的转为了清明。
“我……我现在在哪儿?”白冰疑惑的看看周围,又看看我,突然扬起手来狠狠的在我头上敲了一下。
“哎哟!”我抱着头蹲在地上惨叫了一声,这恶婆娘,干嘛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打人啊。瞎子倒是没良心的笑了起来,大呼恶婆娘给他报了仇。
原来,白冰在看了那一眼之后,和我一样陷入了那种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的东西之中,她看到的东西和我看到的差不多,只不过在她的幻境中,她就是那个被活活剥皮的舞姬。
我没欣赏到的那活剥人皮的场景,她可是亲自体会了个全,要不是瞎子及时把她拍醒她可能就真的活活疼死在幻觉里了。
至于拉我的裤脚什么的动作,白冰说她一点都不知道,可能是身体无意识的动作吧。
想起之前的经历,我和白冰都是一阵后怕,虽然只是幻像之类的东西、但是科学家已经证实过,人脑是非常神奇的,一旦在潜意识中大脑认为自己已经死了,那么哪怕身体上没有任何创伤和病痛,人也会死去。如果不是瞎子听到我那句高八度的“妈呀”,明天早上,火葬场的第一趟活儿,就可以直接送我俩上天了。
关键时候,还是我们的大阴倌瞎子同志够彪悍,亲自进了一趟焚化间。
呆了片刻,瞎子出来说焚化间里是有鬼气,可是那个折腾我俩的无皮鬼早已不知去向了。
想想罗老头的故事,这多半是长埋地下的老冤鬼,跟我们调查的事情多半也没什么关系,就由他去吧。
再次回到门房,罗老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出个小本子,正满脸惊恐的照着那小本子念叨什么。
看到我们三个人一起回来,一张皱巴巴的老脸上表情非常的精彩,干笑了两声之后,老头悻悻的收起那本写着《往生咒》的小册子,嘻哈两句,把我们让回了门房。
我们到达火葬场的时候,就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了,在门房呆了一两个小时,天色就已经放亮了。我们三个辞别了罗老头,叮嘱他夜里一定要当心,一路步行下山回到了警车所在。
第二十五章突然出现的田甜
我和瞎子说要回家补觉,哪知道恶婆娘却是有点不依不饶,她说既然头天夜里没有跟踪到目标,索性这里离得也进,咱们就到广播大楼去看看,看看那位只在午夜归来的女主播工作的地方到底有没有问题。
乌山和老广播大楼同在西门桥外,只不过是一左一右,离的到真的是不远,索性就去一趟,也没什么的。
十几分钟的车程,警车停在了老广播大楼的门口,让我惊奇的是,这里居然就是一副荒凉破败的景象,完全没有人类活动的迹象。
面对那两人询问的眼神,我真的是有点抓狂。我那天晚上分明为了找田甜来过这里,我还遇到了一个差点掐死我的守夜老头,怎么都过去半个月了,这地方却不但一点都没修缮,反而显得更加荒废了呢?
正门的锁,是锁着的,可是那难不倒我们,无论是白冰还是瞎子,开锁在他们眼里那都不是事。不过在开锁的时候,白冰发现那把锁头没有半点生锈的样子,和整个大楼的破败有些不相称,似乎这里最近真的有人活动过。
进入大楼,我首先去看的就是门房,那个老东西给我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我可不想一会再被他突然窜出来掐我个半死。
门房里,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不过白冰却发现在靠窗那张桌子的灰尘上,对着椅子的那块,灰尘要比别的地方少的多,显然是在一段时间之前,有人在这张桌子上趴过。
瞎子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个真空袋,袋子里面全都是白色的粉末,他从里面抓出一点,洒在那块灰尘比较少的地方,顿时,白色的粉末变成了乌黑的颜色。
“糯米粉。”面对恶婆娘的询问,瞎子只说了三个字,我却是听的后脊梁发寒。糯米变黑这事,我可是亲眼见了好几次了,没一次是好事。
“丑蛤蟆,田甜在哪个直播间做节目,咱们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白冰随口一问,却是把我给问住了。我之前只来过一次这里,而且还是在二楼的楼道里就遇到了田甜和她那个老板李子文,我怎么知道她在哪个直播间做节目啊。
等等,李子文?!我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让恶婆娘去查查他的底细不就好了么。
“谁在那里!”瞎子突然对着楼梯口的方向吼了一声,我和白冰连忙扭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瞎子也不招呼我们俩,撒开腿就朝二楼追了上去,我和白冰自然也不甘落后,跟着冲上了二楼。
前面那个人跑得似乎极快,我们三个冲上二楼的时候,只见到大约三十多米远的楼道尽头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闪而逝,再没了踪影。只是那白色的衣裙却让我有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莫非,真的是田甜?
楼道的尽头,是死路,除了右手边的一件直播间外,根本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瞎子留了个心眼,让白冰守在门口,他和我则是进入直播间查看情况。
所谓的直播间,其实是由导播室和直播间两部分组成的,进了门先是导播室,这是个一览无遗的房间,只在对着左右两个直播间的窗子前放了两张桌子,上面分别摆了两个电话,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导播室里的两扇门是进出两个直播间的唯一通道,直播间里面全都是用隔音材料包裹住的,除了导播室方向,连窗子都没有一扇。
我和瞎子一左一右,分别拉开了两个直播间的门,让人没想到的是,直播间里比导播室还要干净。别说设备,干脆就连张桌子都没有,门一推开,顿时灰尘乱飞,把我和瞎子弄了个灰头土脸,却哪里有半条人影。
瞎子拿出糯米粉在整个直播间里胡乱的撒了一通,得到的结果是这个直播间虽然灰尘多了点,却是非常的“干净”。
这一趟弄得,半夜里目标就没出现,原本发现的东西全都神秘消失,跟着火光找到了火葬场,又差点着了老鬼的道儿。好不容易在这里发现个白影子,还硬是给在死路上跟丢了。这他妈的还能再点背儿点不?
接下来,我们三个人把老广播大楼上上下下走了一遍,半个人影都没看到,偶尔在几处地方发现了有人曾经活动过的痕迹,那也是至少一周以前留下的了。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当日那个光头司机跟我说的老广播大楼闹鬼的事情,难道说我之前遇到的那些都是鬼?没道理啊,如果都是鬼,怎么会留下那么多痕迹给白冰发现呢?
带着满肚子的狐疑,重新坐上了警车,恶婆娘说让我别着急,事情总会有眉目的,她晚点回了警局就找人去查那个李子文的底细,瞎子则是说回去给我们两个弄点什么辟邪护身的物件。
聊天扯淡中,车子开进了丽坤小区,我推开车门正想和恶婆娘他们告别,却被瞎子一把按在了座椅上。我不解的看着瞎子,瞎子却只是死死的盯着外面,顺着瞎子的目光望去,我也傻了,在我家楼下停着的那辆车,不就是田甜的红色奔驰么!
“蛤蟆,你确定这就是那娘们儿的车?”瞎子走到车边,前后看了两眼,没等我回答,掏出一把糯米粉就往车门上撒去。
“喂!你干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女声从楼道口的方向传来,扭头一看,从楼道里走出来的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绝色少女,不是田甜又是谁!?
“田甜?你怎么在这里?”我的问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实在没想到,田甜为什么会在这里,要知道从我认识她的那天起,我就没有在白天见过她。
田甜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有些不悦道:“怎么了,浩哥哥,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在这里?”她的目光越过我,落到了白冰的身上,然后,一股酸味从她的身上散发了出来,“我才离开几天,看来发展的不错,是不是我妨碍你和白警官了?”
啥?我的大脑陷入了短暂的当机状态,我和白警官?白冰?恶婆娘?
“我勒个去的,老子又不是瞎子,谁看的上那个恶婆娘!”一句话出口,后悔已经晚了,屁股上传来一阵剧痛,显然是白冰那臭娘们儿下黑手,在我屁股上狠狠来了一脚。我则是借坡下驴,往前踉跄几步,顺势抱住了田甜。
田甜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任由我抱着,但是小嘴撅的老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唉,我说,蛤蟆,你这话说的兄弟就不爱听了,我家小冰冰论身材相貌,可都不比你家的小富婆差啊,我叫瞎子,但眼光可不差。”瞎子这家伙竟然也学我顺坡下驴,成功的曲解了我话里那个“瞎子”,不过白冰只是看了看他,没有反对。
“浩哥哥,这个大胡子是?”田甜转过头,把小嘴凑到我耳边低低的问了一句,一股灼热的气流吹进我的耳孔,让我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怪事了,田甜以前呼出的气息都是凉凉的。
“哦,还没给你们介绍呢。”我拥着田甜走到瞎子面前,笑道:“这个是瞎子,我最好的兄弟,一起撒尿和泥的交情,咱们这房子都是他帮忙给租下的。白大警官你认识,这对狗男女现在正是恋奸情热。啧啧,成天都要凑在一起,这不头天晚上开房,让扫黄办的抓了,我刚去把他们俩领回来。不然啊,他们就得去考察下文子李,哦,不对,是号子里的伙食问题了。”我故意把“号子里”说成了“文子李”,同时冲白冰使了个眼色。
“死蛤蟆,你说谁开房被抓了,信不信老娘让你变爆炒田鸡!”白冰心领神会,冲我吼了一声,做出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自顾自的上了警车绝尘而去,瞎子假装去拉他,还被踹了一脚,我看得心里那个乐啊,让你丫的再敢随便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