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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花吟孽 作者:尤阡爱(晋江vip2013-07-16完结,阴郁腹黑男的变态爱情史)-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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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芽知她心里欢喜着什么,再过不久,蕣华园里的瑞香又该开了吧?
  飞雪一去,枯池换碧妆,春风十里,挟着昨日小雨的清新,那杏花刚一开,便有蝶儿急着萦绕。
  宝芽急匆匆地赶回来,关上房门,喘了几口气,神情竟与平日不大一样。
  颜红挽斜斜倚着床柱,掩着帕子轻咳,这时节早晚料峭,反倒落下小病。
  宝芽稳了稳心神,端着药碗入内,举起银勺,妥贴地喂她服下去。
  “怎么今日外面吵吵闹闹的呢……”她的声音总像那花絮下初莺幽幽的呓语,撒着娇般,软软哝哝的。
  宝芽指尖一抖,低声应道:“嗯、嗯……是啊。”
  “怎么了呢?”颜红挽察觉她神色有异,目光略微茫然地望向窗外,“是不是谁又说什么了……”
  宝芽咬紧唇,半晌才道:“今日是庄主的生辰,请来了好多宾客。”
  尽管傅意画身为江湖巨擘,但行事素来低调,往年生辰也不过走个简单的形式,今日这般大张旗鼓,想来是有原因的。
  “我听说……听说……”宝芽欲言又止,抬头看着她,脸上说不出是怜惜还是哀伤,“庄主与池家千金订了亲,婚事就在下个月举行,听说池家……是江湖有名的四大世家之一……”
  颜红挽面无表情,呆呆凝视窗外,也不知听没听见。
  一时无话。宝芽左右寻思,想宽慰两句,稍后,听得颜红挽一声轻笑:“是呢,如今他是赫赫有名的染月庄庄主,有了四大世家之一的池家支持,他日被推举为武林盟主,也亦非难事……池家小姐,恐怕也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吧……”话音甫落,伏下身剧咳。
  宝芽见状,抚了抚她的后背,赶紧跑到外室倒水。
  而颜红挽脸上泛着异样的红晕,正呛咳不止,想着那人、那人……终于……肩膀痉挛着一颤,雪白绢帕间,残留下一小滩殷红,如腊梅缀雪,触目惊心。
  颜红挽扬起唇角,仿佛嘲弄着什么,神情一片漠然,将帕子掖在锦枕下。
  片刻功夫,宝芽捧来清水,待她慢慢喝完,抿动嘴角,方要言语,却听颜红挽淡淡地问:“这个时候,瑞香都该开了吧?”
  宝芽“啊”了声,见那面容无悲无喜,越发拿不准她的心绪,只得闷声一应。
  颜红挽未再多言,背冲着她躺下,半晌也不动弹,宝芽便当她寐着了,上前盖紧毛毯,默默离开。
  ********
  今日钟泉山山脚下,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各路江湖豪杰纷纷应邀赴宴,染月庄主武功绝世,名动天下,论其文采才智,更非常人能及,为此慕名而来的人士络绎不绝,更听闻“武林第一美人”池秋怡也将赴宴亲莅,为一目睹芳容,不少人自发而来,把通往山庄的山道上挤得水泄不通,可惜门前早有染月家丁们严密看守,除了手持请柬的宾客,其他人不得入内。
  慢慢踱步在九曲回廊里,影壁外夕阳斜落,黄昏中飞过青鸦的影子,不知不觉,天色黯淡下来,庄内侍婢忙着四处掌灯,迎面与那人擦身而过,不由得红了脸,回过首,顾盼流连。
  停到一处池畔,耳际的喧哗笑语终于渐渐远去,得到了期盼已久的宁静独幽,莲花飘香,碧波粼粼,池面中倒映出一剪清长削瘦的人影,缎带锦服,凭风而立,宛若翠林秀竹一样挺俊,眉生得黑绵浓长,疏朗远山横,虽是迎着晚色,但那对瞳眸澄明至极,熠熠生辉间,蕴着春风般的熏暖柔和,肩后一头长发以银环束住,随风无拘无束地飞扬,好似天外来客,有入世飘逸之致,翠柳、白莲、碧水,渲染开一片如诗意境,而他便仿佛绚耀宝玉,被镶嵌在水镜之中。
  一路穿廊越亭,跨几道石拱门,步入花苑内,天端晚霞正烧得浓烈如锦,将园中的粉桃白李都镀上一层绯艳的霞光,低沉沉的天幕里,那些花儿失去白日里的争奇斗艳,显得格外宁静,也多出了几分可人的娇羞。
  他俯下身段,浅嗅芳蕊,又用指尖拨弄过花瓣,动作轻轻的,就像抚摸过美人的眉梢。
  “蕣华园……”口中嚼着这三个字,他顺独辟出来的小径步入园中,霎闻馥芳酷烈,飘袭千里,好像百花之香汇聚于一处,天近傍晚,仍有无数蝶儿徘徊,上下翩跹浮动,情景煞是奇异美幻。
  “‘夺花香’……果是实至名归。”他声音纯澈,静中听来,流露着暖玉润水的质感。再一抬目,霍然怔在原地。
  那时,摇曳的瑞香花畔,蝶舞、凝香,一点红影,好似弹指烟花,正在风中一点点地破碎……
  她绯衣青丝,茕身独立,一抹夕阳余晖反照,衬得红裙潋滟,瑰姿流丽,宛然彼岸盛绽的繁花,浮华,惊梦,是艳极的……灼灼刺痛了人眼。
  她从袖中探出一只手,肤色剔透,芊芊细骨,空气中,仿佛有雪融化开了的味道。
  正欲触上一株瑞香花花瓣,那人却似察觉到什么,侧过首,低垂的眸子,在那刻轻轻抬起来,眸华幽丽,如匿暗香,流转间,挑碎一池秋水。
  当目光相遇,锦服少年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那么一双绝色的眸,静静的,幽幽的,似雾弦弹落的雪,说不尽的烟魅之美,她凝着他,恍惚是笑了下,又恍惚只是迷茫,静立暮色里,犹若一帘梦,是梦里的落花,寂寞不知归宿……
  那一眼,交织。从此,在劫难逃。
  锦服男子只觉得心在一点一点沉沦,呆呆望着她,犹自失神。
  背后蓦然传来喊声,远处的她好像受了惊,回过身,红纱一拂,青丝漫漫,杳入花间。
  锦服男子下意识地伸出手,仿佛急于挽留着什么,直至省神,胸口一空,一闷,方觉那般不可思议。
  刚刚……究竟是幻,还是梦?
  那个人……到底真实存在?还是误入尘寰的仙?
  淡淡夕暮中,她的容颜总有那么一些朦胧,但姿之倾城……颠倒红尘……已叫人、已叫人魂魄无依,相思难断……
  “公子!公子!”小童气喘吁吁地跑上前,略略抱怨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叫我一番好找!”
  池曲扬循声回首,丰神如玉,神采飞扬,那一瞬,连骄阳都黯然不及。
  “篱生,你怎么找来了?”
  篱生见他神仪耀目,但眼神却透着点点恍惚猝愕,不知该气还是应当无奈:“大小姐说了,庄主辰宴还未结束,公子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公子爱乱跑,我这个当下人的眼睛又是放在哪里了,我说公子呀,我不过一转身的功夫,您就不见了人影,可是害苦了我!”一想到对方的严声厉语,他便禁不住打个哆嗦。
  池曲扬微笑:“你也知道,我最不善应付这种热闹场合,况且姐姐只顾着与庄主眉目传情,哪里还顾及得到我呢。”
  篱生拉起他的胳膊,连声催促:“好了好了,先别说这么多,快些随我回去,免得大小姐又该把我一顿责罚了。”
  池曲扬瞅他愁眉苦脸,耸肩笑道:“有我在,你怕什么呢,姐姐向来嘴硬心软,我替你说几句好话,姐姐自然就不会追究了。”
  篱生暗暗付道:你不乱跑,那便是阿弥陀佛了。随之扬高了声调:“是是,小人先在此谢过您池大公子了!”
  篱生是他贴身侍仆,打小也算半个玩伴,因此与他说起话来无甚礼数顾忌。池曲扬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回走,临出蕣华园时,转首一望,似在寻着什么。
  日头沉在西山,浓艳的晚霞淡去,花影萧疏,暗香残存,蝴蝶舞吟浅呓,独不见梦里人。
  尤阡爱 2013。4。22
  


☆、相思

  长案佳席,锦屏笙歌,自辰时便笑语不绝,直至夜幕,方有了几分歇止的意思。 
  池曲扬随篱生快步走在回廊里,廊外华灯初上,悬着一盏盏小红灯笼,有斑驳的光影照在墙壁上,夜幽沉,人间处,繁华若梦。
  中途倏然止步,远而望之,迎面正走来一男一女,那女子是格外熟悉的,细腕窄肩,一把纤纤柳腰,细得几乎两手可掐,穿着芙蓉色长裙系罗带,衬出纤秾合度的身材,浅浅灯光萦绕着那张天资丽容,翠眉连娟,朱唇含丹,眸若水银,肤如凝脂,微眄绵藐间,绮绝一时,当真似月里嫦娥,委佗美也!
  再瞅她身旁男子,玄袍墨冠,软带华履,长长的头发仿佛黛色流云倾盖肩后,玉容端雅,美胜锦画,只是肤色过于苍白,唯那薄唇上的一点点藕荷粉,恍若香炉残淡的冷烬,微微一抿,摄出逼人的艳,却也傲慢无比,他神情只是淡淡的,便如踏云穿雾行来,说不出的雍容高贵,一对黑眸中有冷色沉淀,未曾凝视时尚且不觉,若当他微掀眼帘,霎时看得人心头一阵狂跳。
  池曲扬俊朗翩翩,容貌可说极为出众,然而望见眼前男子,仍忍不住心惊,疾步上前道:“姐姐,你们怎么不在宴席上呢?”
  池秋怡举手抚额,颦蹙间的那略略一笑,已叫人不饮自醉:“我有些头疼,便让意画先送我回房。倒是你,怎么好好的就不见人影了?”秋波忽而睇转,篱生忙瑟缩地低下头去。
  池曲扬动了动身,将他掩在背后:“不怪阿生,是我自己觉得有些闷,就一个人在园子里走走。贵庄内风景如画,果真使人流连忘返。”说到后半句,他移目,与傅意画轻轻颔首。
  傅意画淡薄一笑。
  池家乃是江湖四大世家之一,家规向来严厉,这一点池秋怡完全继承父亲,言谈行事不假辞色。而池家这一对儿女,在江湖上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姐姐容貌绝美 ,素有“武林第一美人”之称,弟弟仪表俊秀,天下无双,引来无数女子倾慕。尽管池秋怡性情冷厉,但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弟,却是宠爱有加,知他存心替对方说话,也不再出口责难,伸出一对欺霜赛雪的皓腕,替他理了理衣襟,细声细语地讲:“瞧瞧,已是半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一样的贪玩?有朝一日你便是池门家主,这种场面,总该要适应的。”
  听她又念叨起来,池曲扬不以为意,嘿嘿笑道:“我自知不成气候,这一点,自然是比不上姐夫了。”
  果然,听到“姐夫”二字,池秋怡当即羞红了脸,目光偷睨傅意画,那人却是负手侧立一旁,淡淡的没什么反应,这才一伸手,去揪池曲扬的耳朵:“油嘴滑舌,在人前也敢如此调皮。”
  池曲扬忙躲到傅意画身后,叫池秋怡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傅意画旁观一阵儿,方不疾不徐地开口:“曲扬年纪尚浅,有些事还需慢慢历练,急不得。”
  池曲扬嬉笑:“有姐夫替我说情,纵使天大的罪过,也都可抵消了。”
  他越说越顺口,池秋怡面上赧然,朝傅意画娇嗔:“怪我平日宠坏了他。”水灵灵的杏眸又瞟向胞弟,闪动着几分笑谑,“他哪里还年纪尚浅呢,都该是成家立业的人了。”
  池曲扬赶紧反驳:“不急不急,我也要像姐姐一样,定要找到自己中意的才肯成亲。”
  今日碍着傅意画在场,才叫他占起上风。池秋怡气恨无奈,只得“唉”地一叹,转过话题:“曲扬,我与意画商议过了,大婚之前他尚有闲暇,这一个月里你可愿住在山庄,由他为你指点武功?”
  池曲扬闻之一怔,也不知怎的,脑际蓦然晃过园中那抹红影,竟有些神思不定。
  “怎么了?”池秋怡以为他会立即答应。
  那种感觉,说不上来,淡淡的,柔柔的,像江南的绵绵细雨,渗透进身体里,偶然想起来,骨头就会酥麻似的一栗。
  在池秋怡的注视下,他省回神,再一想她方才所言,俊容上洋溢着欣喜:“庄主武功盖世,当今武林能够相抗的高手,只怕也不过两三名宿,曲扬能得庄主亲身指点,自然求之不得。”
  对他这番回答,池秋怡十分满意,侧首,含情脉脉地凝向傅意画:“宴会上尚有宾客,你先去吧,让曲扬陪我回房就好。”
  那张绝代丽容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美不胜收,傅意画也只是视过掠过,优美的唇稍微划开一个弧,仿佛是温柔的,与池曲扬示意后,转身而去。
  池曲扬望着那人修长高挑的背影,禁不住称赞:“天下间,也只有姐夫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姐姐。”
  池秋怡容貌妍极,冠绝天下,令多少英雄豪杰心往神驰,自她十六岁起,上门求亲的人便络绎不绝,然而池秋怡不屑一顾,更不顾父亲反对,坚持要自己择婿,如今弟弟年到弱冠,她也早过标梅之期,却亦不改初衷。在池曲扬眼中,这个冷傲如霜的姐姐,是天底下最美的人,也是最令自己钦佩的人。而能让姐姐为之心动的那个人,也必定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男子。
  池秋怡这回倒没骂他耍嘴皮子,微微一笑,看得出心境愉悦。
  池曲扬语气有些撒娇:“姐姐,那你再多停留五日好不好?等到了大婚,我们相处的时候也就不多了。”
  因他自小黏在身边,池秋怡闻言,心头也一阵舍不得,答应道:“好,那我便再停留五日,明日派家仆送传书信,告知爹爹一声。”
  池曲扬惬怀,与她并肩走在回廊里,晚风如幽绵渺远的笛音,从后漫过衣袂,三四片零丁的红杏花瓣浮空飘舞,暗中闪着淡淡的绯晕,像蝴蝶的吻,香缠过耳鬓。 
  池曲扬信手一捞,盯着拈在两指尖的红色花瓣,清澄的眸底也仿佛染上了妖丽的色泽,若有所思地问:“姐姐……住在山庄里的女子,都会是些什么人呢?”
  池秋怡诧然,睫毛抖动下,敛眸深思。她当然清楚,凭借傅意画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背后姬妾如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能是些什么人……”明丽的眸角斜挑,半是轻蔑半是讥嘲,用鲜红的蔻丹弹落他指尖上的花瓣,当是那尘土碎屑不值一顾,悠然冷笑,“自然是登不得台面的。”
  那些卑贱女子,又岂能与她相较?
  话毕,莲步前行。
  池曲扬站在原地,犹自不解,许久,方有所顿悟,那时好似一夜寒风,袭遍全身,想到园中的红衣孱影,只觉得满心怅然,无计可消。
  ********
  夜有轻雷,雨溅窗湿,恍疑天阙金珠银玉落地,哗哗啦啦地响到三更。翌日,雨后初霁,阳光媚得刺眼,便有爱玩爱闹的,早早地围在一起比投壶。
  池曲扬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得知池秋怡正与庄主在前堂品茗,无心打扰,便带着篱生在园子里东逛西逛。偶然间一抬首,但见如洗碧空上飘着一只黄色的蝴蝶纸鸢,以丝线牵引着,徜徉天穹,与白云齐飞,煞是好看。
  放纸鸢的人似乎技术不佳,不到一会儿,就瞧那只蝴蝶纸鸢晃晃悠悠地斜偏了下去。
  “好笨呢。”池曲扬轻笑出声,不由自主地寻那方位追去。
  庭院青墙外,蝴蝶纸鸢挂在高高的杨树上,被繁杂的树枝缠住,墙内牵着长线的人使劲挣了挣,不得结果,便再没动静了。
  池曲扬见状一笑,运气行功,好比矫健翱鹰跃到树上,伸手拨开枝条,取下纸鸢,又重新落回地面。
  他叩响后院那扇木门,片刻,便有人从内打开,是一名头梳团髻,面貌清秀的小丫鬟。
  看到池曲扬,她显然吃了一惊,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发呆。 
  池曲扬将东西递去:“喏,你的纸鸢。”
  宝芽看看纸鸢,又看看他,脸上继而浮现欢喜之情,接过来,本欲道谢,但衡量他的身量气度,绝非家侍身份,但样貌陌生,不似庄内之人,有些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瞧出她的尴尬,池曲扬彬彬有礼地一笑:“在下姓池。”
  宝芽恍然,启唇微笑,露出一排碎米似的雪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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