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死神降临-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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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道：“你这是干什么？”
阴月天道：“铲土。”
狼道：“废话，你当老子瞎吗？我是问你为什么这样做！”
阴月天道：“为了铲出个坑。”
狼：“……”
他对泰尔莎道：“你也有备用铲子吧？给我用。”
白女孩道：“何须这么麻烦。”
她拉开阴月天：“看我的。”
说着，她已是戴上一双古怪的半金属手套，灵活的十指按在空中，似乎在敲击着隐形的键盘。
然后，橘黄色的魔法能量在空气中慢慢汇聚成形，形成了一个硕大的交叉式犁耙。
她问：“要弄出个多深的坑？”
阴月天道：“一层一层的去土，不要一次挖太深。我怀疑这土壤下埋着……”
埋着什么？
他并没有说。
白女孩点了点头，便隔空控制着犁耙在土壤上耕动起来。
阴月天立在一旁虽在微笑，但脸色却很深沉死板，一言不发。
反倒是狼，对萝莉道：“泰尔莎手上戴着的那东西，莫非就是去年商业大联盟推出的‘x399魔造手套’？”
萝莉·萝朵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满脸惊骇之色：“你你你……你这只古董大色狼什么时候开始对魔法器具有兴趣了？你不是总说最讨厌高科技吗？”
狼理所当然的：“这有什么，人总是要进步的嘛！更何况去年这东西出的时候，戴尔文那厮还跟我说过，要是能学会用这东西，以后打手枪都可以制造……呃，我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萝莉俏脸绯红，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便扭过脸去。
不过很明显的，她的粉颈都被那红晕铺满。
同时，女孩子低语细喃也传入狼耳：“混蛋混蛋混蛋，这种事……明明找人家就可以了嘛！”
狼也闹了个大红脸，不敢多言，佯作无事的看着白女孩刨坑。
泰尔莎笑；“其实这也不是x399那一款了，那一款是民用的，一般低等级魔法师就可以使用，我这款可是比x399高不止一个等级的军用，而且价格也昂贵的多呢！”
狼连忙抓住这个话题：“多少钱啊！”
泰尔莎道：“我这xcl400型，内部价七千万新币，倒是不太贵的。”
狼眼几乎瞪出眼眶：“我操！七千万新币还不贵？老子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啊！”
泰尔莎微笑：“这算什么，魔法师不如进化者，本就是个烧钱的职业啊。”
狼叹道：“魔法师不如进化者？我看你是说反了吧？难怪现在业内都流传着一句话。”
泰尔莎道：“什么话？”
狼道：“有钱人靠高科技，穷**丝靠超能力……”
泰尔莎：“……”
“等一下！”
阴月天忽的开口。
泰尔莎一怔，连忙控制着犁耙停下。
阴月天走过去，将浅坑中最上层的浮土扫开，然后将一只手从土壤中提出。
这是一只虽然有些发青，但明显没有任何伤痕的手臂！
即便是断口处，也根本看不到正常伤口该有的骨骼肌肉软组织之类的，反而长着皮肤和毛发。
这东西……简直就是一条野生生长的胳膊。
几人围了过来，狼惊愕道：“我操，从来都听说地里长萝卜，没听说过地里还长手的！”
说着，他弯腰抚开地上的土。
两个女孩立刻尖叫着跳出了浅坑。
狼和阴月天也是一脸凝重。
这越几十坪大小的坑里，居然有着无数的碎肢！
头、颈、躯干、四肢……各种各样的碎肢慢慢的堆积在浅坑中，看得人眼睛发直。
最关键的是，这些肢体虽然各有破损、或腐烂或流血，但断肢处基本都是长着皮毛完好无损的。
所有流血的地方，大概都不过是被挤压的毛细血管破裂或者被土壤中的石块划破皮肤产生的！
狼愣了愣，便抓着上层的肢体开始往坑外扔。
阴月天则是微笑着跃出去望着天空开始走神。
白女孩奇道：“卡夫曼先生，你在干嘛啊？”
“废话！老子当然在找东西！”
约翰·卡夫曼没好气的道，
白女孩道：“找东西？找什么？”
狼道：“当然是找一下有没有野生**，到时候出去就可以跟人家炫耀我的见闻了！”
两个女孩一口轻啐，不去看他。
萝莉走到阴月天身边：“阴，你在想什么？”
阴月天道：“你之前说过，你要么是给单独的人头喂汤，要么直接灌输到一个个摆好了的胃里？”
萝莉道：“是。”
阴月天道：“那就是说，这些肢体，一定有一部分是头和身子可以连接在一起的，有头的身子，里面一定没有胃。”
萝莉脸色变了变，她忽的联想到了什么，跑开远处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泰尔莎连忙过去安抚她。
阴月天思量许久，走到坑边。
坑里的肢体都已经被狼扔到了坑外。
金刚狼约翰·卡夫曼，当然不是会找什么野生**这么无聊的男人。
事实上他此刻正垂头坐在坑里，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杀气。
这杀气将坑内渲染了一层血色。
阴月天立在坑边，道：“找到你想找的东西了？”
狼头也不抬的：“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阴月天道：“我知你虽不是嫉恶如仇的人，却也绝不会看到如此惨状还能忍下去。”
狼冷笑：“若是这些人都已死亡，他们就算是被你这样的变态虐杀而死又与我何干！？”
阴月天道：“可他们还活着。”
狼道：“正是如此，才让老子很生气！”
他抬起头，一双眼已变得血红：“通常老子很生气的时候，后果很严重。”
他从不在意自己的安危，那也是因为他有着绝对的自信自己不会死亡。
而事实上，这个男人是一个很热爱生命的人。
虽然他凶名在外，但实际上死在他手里的人，十年都不如阴月天出一次任务杀的人多。
很多人正因为知道他不是一个很嗜杀的人，才会愿意冒着一些风险去追杀他。
他们也知自己不会成功，但很多组织和国家都下了重赏，敢于追杀他的人，哪怕不成功，也有大量奖励，让他负伤的人，更是能够扬名立万。
如果说这样还不好理解，那么我可以给你们举一个例子。
金刚狼成名两百多年，在各个国家的悬赏金额都达到上亿到三亿新币之间，追杀他的人无论在任何国家，都随时有无数存在。
阴月天成名不过五年，在欧洲、非洲、中东地区悬赏金都超过了二十亿新币，但敢于追杀他的人，整个世界也只有一个。
一个他绝不会杀死的人。
都市之狼戴尔文。
而后者，本身便是国际刑警。
金刚狼无论是实力还是名气，都只会比阴月天大，但从敢于追杀他们的人数便可以看出别人给他们的定位。
同样是强者，只有不会滥杀无辜的人，才会有更多无知者去撩拨。
所以，一个热爱生命的人，看到他深爱着的‘生’变成了连‘死’都不如的东西，那种怒气，是绝难被人效仿出来的。
狼道：“这种残忍的行为，老子绝不会放过！”
阴月天道：“不放过？不放过谁？艾露莎？还是心、脑？甚至是幽鬼王？”
狼道：“我要去找一个人！”
阴月天道：“我知道。”
狼冷笑：“你知道？”
阴月天道：“我知道。”
他道：“无论这件事是不是艾露莎所谓，但归根结底，她是动手的那个人。”
狼一跃出坑：“她不杀伯仁，伯仁因她而死。”
阴月天道：“纠正你一句，他们还没死。”
狼道：“和死差不多！”
他大踏步向山下走去。
阴月天道：“你以为你能找到她？别忘了，这里是她的地方，所有眼睛都在向她传递着我们的信息。”
狼头也不回的道：“找不到，挖地三尺我也要把那个婊子找出来！”
阴月天目送他离开，无动于衷。
白女孩扶着大萝莉走来。
她道：“他若找不到艾露莎，会不会大发雷霆做一些破坏的事？”
阴月天道：“不会。”
萝莉道：“恐怕会……”
她叹息：“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说不定会做出一些他认为最仁慈的事。”
阴月天道：“最仁慈的事？”
萝莉道：“送生不如死的人去死，便是他认为的最仁慈的事了。”
阴月天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萝莉道：“为什么？”
阴月天道：“因为我正打算做一件他认为最残忍的事。”
萝莉道：“什么事？”
阴月天道：“让别人生不如死。”
第二十一章 绝望与希望
让别人生不如死的事，阴月天做过太多。
而这满坑满谷的人的肢体交在他的手里，显然让他轻松很多。
这便如一个变态杀人狂，通常在把人折磨致死之前都要先把倒霉蛋抓住，然后再动手。而这些人肢，显然为他省去了‘抓住’这个步骤。
拖拽着泰尔莎用魔造术制造出来的大型拖车，阴月天带着两个女孩走下山去。
当他们下山时，小镇上的拼接人已经越来越多，数量甚至已经超过了三百这个数字。
很显然，每过一天，都会有越来越多的进化者被改造。
按照组织提供的数字，前后五批进入小镇的人，加起来大概在三千左右。
那么估算一下，剩余的人数大概还够支撑艾露莎改造出至少三百以上。
其实若真的战起，纵然幽鬼一族手中有上千改造人，以阴月天和约翰·卡夫曼的实力也未必需要畏惧。
且，关键的，即便阴月天也并不知这些被改造人出现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艾露莎的话是真是假，他无从断定。
但他可以确定一件事，那便是无论幽鬼一族最终制造这些改造人的意图是什么，自己接下来将引发的，都是破坏这一切的开始。
橘黄色的巨大拖车并无动力，且承载量看起来也有二十多吨以上。
将这辆车从山上拉下来，其实比平地走路消耗的力量更多。
没有了虐杀本源的支撑，一直维系着须弥感官·星球原力的阴月天一路走下来，也显得有些筋疲力尽。
不过还好他支撑到了镇子上。
众目睽睽，脚步停滞。
阴月天微笑着将拖车的撑点着地，然后对泰尔莎点点头。
白女孩此刻依旧很纠结，即便是她这样的杀手女孩子，也觉得接下来将要做的事太过残忍。
不过她还是依照阴月天的意志，将这魔造术制造出来的拖车消弭。
哗啦啦……
各式各样的肢体掉落在地上，堆成了还在不断有断手断脚断脑袋向下滑落的小山。
山下的小镇，响起了一大片粗重的呼吸声。
宛如牛群到来。
一群进化者们愣了半晌，如发疯般扑向了碎肢山。
他们疯狂地、而又轻柔的拿起一个个断肢，然后递给身边的人，自己继续寻找。
找到了原本有着自己独有特征的**的人，呆滞的跪在地上。
没有找到的，还在飞快的扒着尸山。
原本的小镇，便灰蒙蒙一片阴森。
此刻更是默默地在空气中弥散起了更深层次的阴郁。
那是哀伤，愤怒，恐惧，失措的阴郁。
萝莉趴在泰尔莎怀里，不敢看眼前的一切，而白女孩自己，也有种想要大哭的冲动。
这无疑是残忍到极致的一件事。
便如死刑，最恐怖的地方不在于枪毙的那一瞬间，而在于等死的那段时间。
毫无疑问，不论暗中操纵着这些改造人的究竟是谁，他给予他们的承诺都一定是‘为我所用便可不死’之类的话。
但当改造人亲手拿起自己曾经的身体，便也几乎等同于亲手断绝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失去希望，便也等同于绝望。
终于有一个人大哭起来，随即，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痛苦，开始疯狂。
他们要么跪在地上嚎啕，要么拼命对旁边的建筑发泄自己的愤怒。
阴月天一直在微笑。
这个没有情感的男人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早有预感，但这，也更让他显得冷酷。
他非但一直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而且亲手剖开了自己的胸膛，将一颗黑色结晶从心脏下方切除，然后双手展开，一脸享受的吸收着越来越浓重的黑色雾气。
而被切除的黑色结晶，则被他放入了自己的万能腰带中储存。
他其实并不是真的变态，但他的能力，却使得他只有在别人悲伤痛苦的时候，才最能够得到满足。
进化者，这本是高高在上的一个名词，是超脱于普通人的存在。
也恰恰如此，当进化者面临绝望的时候，爆发出来的负面情感，远远超过普通人。
时间不过十几分钟，阴月天的身体中已经又新生出了一个完整的结晶。
很多人找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肢体，却也有更多人没有找到。
虽然他们已经预料到自己的下场不会比那些嚎啕大哭者和疯狂发泄者更好一丝，但他们还是抱着希望围住了阴月天。
其中一个有着丰满身材的大胡子率先对阴月天说：“你好，我想问一下，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些的？”
阴月天道：“山上，土地庙原来存在着的地方。”
大胡子道：“多谢。”
阴月天道：“你去，毫无意义。”
大胡子道：“为什么？”
阴月天道：“因为那里挖出的所有断肢，我都带了回来。”
他虽在微笑，但大胡子和其余人都从那笑容中看出了苦涩——人们在最绝望的时候，总是会将事情想象成自己希望发生的那样。
阴月天道：“我敢肯定，像山上那样埋藏着无数肢体的坑在这个镇上还有很多，但请恕我无能为力。”
大胡子很感激的看了阴月天一眼：“这，就可以了。”
这，的确已经可以了。
杀鸡儆猴，便也是打草惊蛇。
大胡子率领着一群没有找到肢体的人上山去了，剩下的人还停留在原地，继续迷茫。
萝莉道：“你刚既然已说山上没有了，为什么他们还过去？”
阴月天道：“人总有疏忽。”
萝莉道：“你没有。”
阴月天道：“可他们不知道。”
阴月天道：“他们更愿意用自己的眼睛来确定这一切。”
泰尔莎道：“现在怎么办？”
阴月天道：“等。”
泰尔莎道：“等什么？”
阴月天道：“等上山的那批人回来。”
泰尔莎道：“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说这些人会愤怒，然后去找艾露莎和幽鬼一族算账吗？”
阴月天道：“他们的头、胃，还有其他消失了的肢体都在幽鬼族手中，这便让他们投鼠忌器。”
萝莉道：“可这样一来，咱们刚才所做的，不都是毫无意义？”
阴月天道：“人们尚未爆发出来，非但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完全绝望，也是因为绝望的人太少。”
泰尔莎若有所思的：“若是大胡子他们上去看到了那个坑，看到了坑里没有自己的身体，再丰富一下想象力，只要他们不傻，便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阴月天道：“然后在明知自己已经成为鱼肉的情况下，拼死一搏抢回自己的身体尚且有几率活下去，继续被人当做木偶操纵，必死无疑。越来越多的人会被说动，越来越多的人就会加入，星火，便燎原。”
萝莉叹道：“真是可悲啊，若不是狼，恐怕我也成了他们的一份子。”
阴月天道：“你会完好无损，是因为艾露莎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他话说到一半，顿住。
他猛地看向萝莉：“我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之前你和小老头艾露莎在一起接待我们的时候，既然早就已经认出狼，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所有事？你很明显是知道自己原本的身体位置的，而且也应该了解如何将身体部件转移回去不是吗？”
萝莉点头：“是，艾露莎有一个巨大的天秤，只要一边站一个人，两个人的身体部件便可以随她的意图更换，再次站上去的时候便会还原。”
她脸色变的有些发白：“更恐怖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