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域档案-第5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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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谢意已经仔细看了那只瓶子:“这哪是什么药水,这就是煞血之气!”
老虔婆拿在手上:“可莫栋的灵魂怎么会附上去的?”谢意淡淡地说道:“那对纸人最早摆在什么地方?灵堂,那时候莫栋的魂魄就在灵堂,再说了,这是他自己交待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忘记的,一抹魂魄很自然就附着到了纸人的身上!”
龙飞扬说道:“先别说那些太专业的了,先说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但增活佛这里可等不了太久的。”舒逸说道:“桂芝嫂子,莫栋提到的这只抽屉是从什么时候起不让你打开的?从结婚后一直就是这样吗?”
桂芝摇了摇头:“不,才没几年的时间,大概就五六年吧!”舒逸眼睛一亮:“那你想想,他在告知你不能打开这抽屉前的那段时间里是不是有什么反常的地方?五六年前的事情,嫂子好好想想应该能够想起来吧?”
桂芝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她终于说道:“我想起来了,应该是六年前,那天好像是腊八节,我正好做了一笼糯米饭,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他说有点事情要出去,原本我也没有多想,他是个警察,虽然只是乡里的一个小警察,可是杂事不少。”
“可不曾想他这一去就是两天,两天后他回来了,我问他是去哪了,他告诉我去了市里,我又问他去做什么,要知道腊八节对于苗家而言是很重视的,而他却留下我一个人在家里自己到外面去鬼混了两天。所以我不依不饶,一定要他告诉我去市里做了什么,最后他没办法才告诉我去见了一个朋友,那人的名字很怪,叫天残子,就住在市里南门头的一座老屋里。”
“我偷偷去找过,果然有这样一个人,打听了一下,是个残疾人,由于不想让莫栋知道我怀疑他,我也就没去打扰那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一个月后,莫栋又出去了一趟,还是去的市里,回来后就提出了那抽屉不许我打开,我问他是什么,他说是帮朋友放的一些东西,还说总有一天朋友自己会来拿走的!”
谢意看了舒逸一眼:“先生,我建议马上去市里,见见这个天残子!”舒逸说道:“你是说这个天残子很可能说是那个制煞的人?”谢意说道:“天残子这个名字本来就像个道号!直觉告诉我这个人的身上可能就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舒逸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舒逸带了龙飞扬、谢意和桂芝一起上了车,向着市里开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天残门天残子
到市里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钟了。
南门头是古城门,不过这是建国后重新修缮过的,老城门已经在文革时期被拆除了。南门是旧城区,所以都是一些很老旧的宅子,这些宅子都带着浓郁的西南地区的民族特色。
“就是这!”桂芝辨认了一下然后说道。谢意把车停了下来,四人下了车,舒逸上前轻轻叩了下门。
那是两扇对开的木门,舒逸敲了几下之后门开了。
门头上昏黄的白炽灯很没有规律的闪烁着,不过还是让舒逸他们看清了开门的人。这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他的脸上已经满是沧桑,他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里是一片浑浊的灰白,头上挽了髻子,穿了一件破旧的道袍,打着绑腿,白布袜,黑布鞋,他只有一只手,一只左手。
“你们找谁?”老头的脸上很平静,并没有因为几个不速之客而有任何的惊恐之色。
舒逸微笑着说道:“老人家请问天残子在吗?”老头轻声说道:“进来吧!”
他转身向着堂屋走去,也不管舒逸几人。
四人跨过了高高的门槛,谢意顺手把门给闩上。
堂屋里还是泛黄的白炽灯,只是光线仿佛要强一些,也不闪烁。堂屋里两旁分别是三张高高的老式木椅,椅子中间都隔着一张小高几,而堂屋正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太上老君,画下面是个香案,香案上有香炉和烛台。
“坐!”老头在香案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淡淡地说道。
舒逸、桂芝和龙飞扬都坐了下来,只有谢意没有忙着坐下,而是走到了香案前,取过三柱香就着烛火点燃,然后恭敬地三拜之后单手将香插入了香炉中,只不过他拿香的手拈了个兰花指,拇指、食指和中指在即将将香插进香炉时轻轻揉搓了一下。
这个细节只有老头注意到了,他皱了下眉头冷冷地说道:“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茅山嫡传!”谢意微微一笑,坐到了老头旁边的椅子上。
就在这时,从里屋又走出一个老头,他也只有一只眼睛,不过和天残子不同,天残子瞎的是左眼,而他瞎的是右眼,他的双手是健全的,却只有一条腿,拄着根拐杖,打扮也与天残子相同。
“对不起,没开水,不能给各位敬茶了!”他一出来就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说道。
舒逸轻声说道:“不必客气,二位,请问你们哪位是天残子?”
后来的那个老头也坐了下来,两个老头对望了一下,然后都笑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说道:“谁告诉你们说的天残子是一个人?”舒逸几人都楞了一下,舒逸这才问道:“你们两个都是‘天残子’?”
开门那老头说道:“对,‘天残子’说的就是我们两人,我们是孪生兄弟,我是哥,他是弟,你们可以叫我大残,叫他二残!”大残说完望着谢意说道:“这位小友是茅山嫡传。”二残“哦”了一声:“茅山嫡传?跑我们这来是示威的吗?”舒逸忙站了起来:“二位误会了,我们来是为了请二位救人的。”
大残和二残都冷笑一声,二残说道:“我们可不会救人!”谢意看了舒逸一眼,示意舒逸别说话,舒逸只得坐了下来。谢意轻声说道:“两位前辈应该也是正一道的吧?”二残淡淡地说:“那又怎么样?”谢意说道:“万源同宗,一统正道,这可是我们正一道的宗旨,二位前辈莫非忘记了?”
大残说道:“小友不必拿大道来压我们,我家祖师爷与茅山开教先师之间的恩怨你应该是清楚的,你觉得我们有可能答应你们的要求吗?”谢意淡淡地说道:“千百年前的恩怨,千百年的时间,很多事情都已经风轻云淡了,二位又何必仍旧耿耿于怀呢?”
二残沉下了脸:“淡了?你看看我们二人,知道我们为什么这样吗?淡了,说得轻巧!”谢意心里一凛,他隐隐感到大残二残的残疾应该与这千百年的恩怨有关,果然大残说道:“小友可知道我们门派叫什么?”谢意摇了摇头,大残说道:“就叫天残道,每一辈都只有一对传人,还必须在上辈死后才能入师门,继续‘天残子’的名号!”
二残也说道:“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当初我们祖师爷被逐出师门的时候被断了一手一足,残了双眼!他后来创建了‘天残门’就是为了让后世铭记他所受到的苦难与屈辱,凡入‘天残门’者,必须断一手一足,毁掉双眼,这样才能够永世不忘那段仇恨!”
大残又接过了话头:“后来祖师爷觉得一个人受了这样的罪,在道法上就很难精进,不利于衣钵传承,才把条件改变了一些,一辈只收两名弟子,由两名弟子来承受他所承受过的苦难!风轻云淡,哼,说得轻巧,轻得了,淡得了么?”
两人的话让舒逸、谢意他们倒吸了一口冷气。
舒逸叹了口气:“既然抱着那么沉重,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呢?”
大残瞪了舒逸一眼:“你懂什么?”舒逸微微一笑:“或许我是不懂,得我却知道,道法自然,自然、和谐皆由善起,善不只是对人,对世,还有对己,天残果然真是天残么?不,是自残,而且残的并不是身体,而是心,是向道之心!”
大残和二残楞住了,他们没想到舒逸竟然对道有这样的悟性。
谢意站了起来,走到大残和二残的面前,恭敬地鞠了一躬:“二位前辈,现在我已经无意再去想千百年前我们祖师爷的是非对错,不过我却想告诉二位前辈,天残门也好,茅山派也好,都属于道教一脉,正道一统,我想二位前辈的心里应该也是存在的。所以,现在我诚心恳求二位前辈,出手救一个无辜的人!”
二残盯着谢意的脸:“你口口声声说救人,这与我们何干!”
谢意说道:“‘纸煞’应该是二位的手笔吧?”
大残眼睛瞪圆:“莫栋死了?”谢意点了点头:“难道二位不知道吗?”大残摇了摇头:“你骗我们!”谢意苦笑道:“我们怎么可能骗你,这位是便是莫大哥的夫人桂芝嫂子。”谢意指着桂芝。
大残望向二残,二残则闭上了眼睛,右手五指迅速地掐算着,突然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大哥,看来当时莫栋故意错报了生辰。”他望向桂芝:“莫栋应该是生于凌晨时分吧?”桂芝莫名地点了点头,二残无奈地望了一眼大残。
大残也叹了口气:“看来他确实是故意的。”谢意皱起了眉头:“二位前辈,这么说来莫栋应该也懂易理了?”大残和二残相视摇头,大残说道:“我们收他入门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懂易理,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懂的!”二残苦笑:“怪不得,我就说他怎么一点就通,我还以为是他的悟性很高呢,大哥,看来我们被他骗了!”
舒逸说道:“我有些不明白了,既然莫栋通易理,那么他应该能够算到自己的危难,可为什么他并不躲避呢?另外,他为什么又要备下‘纸煞’惹出这些祸端来呢?”
大残说道:“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去?”
谢意说道:“二位前辈,他为什么要问你们要‘阴煞之气’,你们又为什么能够这样随便就给了他?”大残冷哼一声:“我们又不知道他会死,我想他既然要就给他了,反正他知道如何破解。”
二残轻声说道:“大哥,看来事情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先让他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舒逸这才把所有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他并不避讳谈及“蚩尤血”凡是与莫栋相关的一切他都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直说到但增以金光封印,被纯阴之煞所伤而挣扎在生死边缘。
大残二残听完之后都是一惊,二残说道:“金光封印?莫非这人是藏教密宗的?”大残沉声说道:“不只是藏教密宗,如若他没有活佛金身的话,当场就没命了!纯阴之煞一旦释放,那能量是很恐怖的!”
大残抬起头来望向舒逸:“我们跟你们走一趟吧,先把人救了再说。”谢意说道:“谢二位前辈援手!”二残翻了个白眼:“我们并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们只是不希望由此惹上藏教密宗,假如这活佛真因为‘纸煞’而有什么三长两短,密宗的人不找我们的麻烦才怪!”
舒逸说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们!”说完作了个揖。
几人说走就走,出门上了车,虽然挤了些,倒也还能将就坐得下。
“这个莫栋为什么要这样做?”上了车,二残轻声嘀咕了一句。舒逸望向桂芝:“嫂子,莫哥在你面前一直都没透露过他懂得算命或者风水吗?”桂芝摇了摇头,谢意说道:“莫哥藏得还真深!”
舒逸心里想,这一切或许与顾天意有些关系,车锐说过莫栋很可能是顾天意的一枚棋子,当然舒逸也曾经这样想过,至少他一直都觉得莫栋有问题,可偏偏还没等到他去证实什么,莫栋就被杀死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精神炼狱”
桂芝好像有些害怕这两个老道士,她的嘴微微动了动却不敢说话。
舒逸看到了桂芝的局促:“嫂子,想说什么你就说吧!”桂芝这才轻轻问道:“两个老人家,你们也说了,你们那个什么残门收弟子以后都要让弟子变成残废,为什么莫栋还好好的?”二残淡淡地说道:“我们不是什么残门,是‘天残门’!”
大残也说道:“至于说莫栋为什么入了‘天残门’却并不让他落下残疾,那是因为我哥俩合计了一下,有些事情是该放下了,至少我们不忍再让自己的传人像我们一样,收他做弟子不过是希望有个人以后能够继承我们的衣钵罢了。”
舒逸也好奇地问道:“你们只有莫栋这一个传人吗?”大残说道:“还有一个,哼,不过那人不提也罢!”见“天残子”不愿意再提及他们的另一个传人,舒逸也不好再问,不过他隐隐觉得另一个传人应该也是他们见过的,甚至打过交道的人,舒逸在心底暗暗留意了这个问题。
谢意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大残二残,轻声说道:“两位前辈能够放下,是道门之福啊!”二残冷哼一声:“你也不用拍我们的马屁,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已经掌握了茅山嫡传的灵童法?”谢意点了点头,大残这才松了口气:“这就好,否则我们兄弟就算能够救那活佛一条命也无法彻底化解他身上的那道煞气!”
二残冷冷地说道:“大哥你别太乐观,这小子虽然传承了灵童法,可要化解纯阴之煞还有另一个条件,如果他已经破了身的,他那灵童法的威力也就减半了,对付普通的阴煞还勉强可以,可是对付纯阴之煞,嘿嘿,就不好说了!”
大残听了忙问谢意:“小子,你还是童子吗?”
谢意脑门上满是黑线,这问得也太直接了吧!好在车上除了桂芝嫂子倒也没有其他女人,谢意只得轻轻“嗯”了一声,大残和二残这才同时松了口气。而其他人则是忍不住笑了,就连桂芝也跟着笑了起来。
谢意忙岔开了话题:“对了,两位前辈,你们是如何能够找齐五个纯阴之煞的?这难度可不小啊!五行属阴,还要死于非命,凑一个还可以说是运气,可凑五个这就是大能耐了。”二残看了大残一眼,两人都笑了。
大残说道:“其实说穿了也不难,如今死个人都会往哪送,火葬场,只要你能够打点好那个地方,那想收集几个纯阴之煞就再容易不过了,当然,我说的容易是相对的,有时候也得看运气和时间的。”
谢意不解地问道:“怎么说?”二残笑了:“我且问你‘死于非命’的人哪种人的戾气最重?”谢意想也不想说回答出来了:“按老祖宗的说法,刑死之人的戾气最重,我明白了!你们一定是专门寻找那些被处以极刑的人。可你们又怎么能够确定她们是五行属阴之人呢?”
大残叹了口气:“你觉得会有花钱办不到的事情吗?受刑人在法院宣判的时候总会把他的出身年月说出来的,剩下的就是具体出身的时分了,花点钱也就能探听个八九不离十。”舒逸苦笑:“也就是说你们一直都在关注着法院每次宣判了死刑的人?”二残点了点头:“嗯,只要你把关注的范围放宽一点,从一个市,看到一个省,或者是相邻的几个省,总会有收获的。”
大残叹了口气:“当然,我们这一生也只收集了十个纯阴之煞,毕竟这是逆天的事情,做得多了损元神折阳寿的。”
二残继续说道:“也全得‘天残门’让人身残的这个规矩,以身体的残疾而抵消些罪孽,否则我们兄弟迟早也是横死!”
车子快进入西乡境界的时候舒逸的手机响了,打电话的是孟静:“舒处,张松,张松他……”孟静的情绪好像有些激动,舒逸说道:“别着急,慢慢说。”孟静终于平静了下来:“张松死了,尸体被挂在了岩花家楼下的那棵大树上!岩花打电话报了警,派出所的小刘见过张松,所以赶来想告诉你一声,我现在已经到了岩花家。”
舒逸问道:“死因能看出来吗?”
孟静说道:“好像,好像是被吓死的!”舒逸说道:“你先留在那陪着岩花和沐七儿,我们已经要到西乡了。对了,这事没惊动老师吧?”孟静说道:“没有,只有我和虔婆婆知道,她已经陪我过来了。”舒逸说道:“嗯,让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