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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我就一阴阳先生-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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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士把剑往前推导一下,神明火焰火势更旺,但是依旧被黑火缠住,火光照亮所有人的面容,炙热烤人。

红黑sè的火焰不断缠斗,“砰”一声响,灯泡受不住高温,炸裂开,天花板冒出几道电火花,灯泡碎片四下飞溅。

火神成形,一个魁梧壮汉站立火中,紧握双手,不断撕扯被缠绕住的身躯,黄鹤的黑sè火焰犹如一条盘蛇,紧紧缠绕,兀自锁紧。

我看得一愣,这是火神跃符的全貌,只是此时被束缚住施展不开。

再看大道士,和黄鹤怒目相对,两人做着斗争,这是火与火的较量。

这场景,不多见,引人入胜,充满悬疑:当神明之火遇到禁咒邪火,将会摩擦出怎么样的火花?

大道士咬紧牙关,黄鹤表情也不轻松,金老头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俩人都是在用生命玩火,这场景,比小道士在墓城中所用的火神困阵更要震撼。

两股火愈烧愈烈,熏黑天花板,烤得四周劈啪作响,我捻了捻手指头,嘿,我这冥烛之火还真上不了台面。

我看出端倪。

大道士的神明之火已经奉出火神,不应该会被如此牵制啊。

我正在想,大道士扭头看我一眼,脸被映得通红一片,胡子也烤得卷成一片,呲牙说道:“你还在愣着干什么?”

我没回过神,扶苏一看我:“抢画!”

我这才明白过来,不是火神落了下风,而是大道士在牵制这股黑sè火焰!

扶苏闪身过去,我也没犹豫,绕过两股火,冲过去抢夺画卷。

金老头看得焦急,一跺脚,那两只怨鬼站出来阻挡,没拦住,扶苏已经站到黄鹤近前,伸出手几乎触碰到画。

我心里一乐,让你玩花样,让你装,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打死诸葛亮。

扶苏抓住画这空,一股凉风贴着我耳边呼啸过去,吓得我一哆嗦。

那是一股黑火从后面分蹿出来,我喊道:“狐狸让开!”

扶苏没迟疑,闪身跳开,这把火扑了空,悄然熄灭。

我再看一眼黑火,成了一条黑sè火蛇,张着大口,被火神扼住脖子一顿胖揍。

挨揍的同时,他也紧紧缠绕住火神的躯体,予以对抗,更有几股黑火冲破黑蛇的身躯,像触手一般突破出来,窜向火神,同时也有几道冲着我们而来,阻止我们抢夺画卷,大都被火神掐灭,有一条突破出来,就是刚才顺着我耳边过去的那一道。

火蛇身形不断变化,更多的黑火窜出来,火光映在黄鹤脸上,他似笑非笑的脸,格外清晰。

大道士见势把剑一压,稳住气,火神也起了变化,原本是人形,这时候成千手观音了,后背上窜出几道火,变成手臂的形状,不断掐灭企图窜出的黑火。

黄鹤的脸绷得更紧,挤出一句话道:“你这个道士,果真有两把刷子。”

大道士不动声sè,脸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分不清是用力过度还是被火焰炙烤出来的。

我不再去看这两股火缠斗,锁阵护体,快步跑到黄鹤眼前,两个鬼站出来,一左一右准备拦我。

我没时间和他俩废话,一伸手指头,冥烛之火透出指尖,喝一声:“让开,我也有火。”

俩鬼看一眼我身后火神邪火缠斗,再看看我手指头上烛火大点的绿sè火苗,嗤笑道:“你这小破火,点烟都点不着。”

我屏住气,甩手两个大耳刮子,一招煞魂,打得他俩晕头转向。

靠近黄鹤,我冲他一笑,他现在动不了,分神的话,他的黑火很容易被火神吞噬,只能眼珠一转看我,眉头紧皱。

我伸手去拿画,黄鹤这个老狐狸,手一松,画掉在地上,我抓了个空。

我看他一眼,笑道,“我不嫌麻烦,我再捡起来。”

黄鹤不说话,我谨慎看他一眼,见他空出的右手掌心一转,一道黑火喷出来,直直的打在我胸口,我躲闪不及,往后退几步屁股又磕在桌角上,疼得我蹿一高。

我摸着屁股直起腰,怒骂一声:“我就知道你还留一手。”看看胸口,虽感受不到黑火的炙热,衣服还是被灼个大洞,如果不是锁阵护我,恐怕这把火会透心而过。

现在看来,黄鹤怕是没后手了。

没等我再次靠前,后背又结结实实的挨一下,我差点扑在地上。

我回过头看是谁偷袭我,一回头,脑袋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我定住身形,瞪眼看去,是刀疤眼偷袭我。

刀疤眼见我瞪他,吓得退一步,我怒道,“你拿沙发垫打我干嘛?”

刀疤眼一哆嗦,“没别的东西,要不我换个。”

我一拳打在他眼眶上,他捂眼哀嚎一声,扑倒在地。

厚嘴唇举起凳子准备砸过来,扶苏跳过来一脚踢开他,说道:“快去拿画。”

看到狐狸,我转身扑向黄鹤脚边,看他一眼,“黄鹤,这个我带走了。”

黄鹤一愣,进而眉头一拧,“没门!”一脚踢在画上,画卷飞起来,黄鹤对着黑sè火蛇喊道:“把画吞掉!”

我趴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画飞到半空,黑sè火蛇猛然挣脱开束缚,张口便要把画吞下。

我心里一惊,完了!

大道士看在眼里,剑刃一斜,喊道:“接住!”

火神得令,瞬间握拳砸在蛇头上,一把握住画,然后瞬间发力,几只胳膊掐住蛇头,瞬间将黑sè火蛇撕裂,黄鹤腿一软,跪倒在地,邪火退散。

我站起身,哼笑一声,“黄鹤,认命吧。”再转头看看一直观战的陶然,他脸sè也变得难看起来,我继续说:“你也认命吧。”

拿到了画,我和扶苏转身走回大道士身边,黄鹤却抬头一笑,“呵呵呵,你还是没拿到画。”

我看他一眼,“怎么可能。”一伸手,向火神喊道:“把画给我。”

火神递过画,松开手,一把纸灰掉在我手心。

“这怎么回事?”我愣了,再看火神,他的身影退去,火光逐渐暗淡,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扶苏一皱眉,“他也是火。”

我一拍脑门,抢了半天抢了一堆灰,画就这么没了。

火神已经完全退散,屋子里漆黑一片,我沮丧之时,听到黄鹤一笑,“呵呵呵,陈执事官,你没有了证据,但是我有鬼证,我们地府见。”

我听着他说完这话,隐约听到他们跳窗离开的声音,没了画,阎王拿什么判他的罪。

第二十二章入戏

走出办公楼,夜sè逐渐变淡,折腾大半夜,这是天亮的节奏。

黄鹤和金老头他们已经离开,没必要去追他们,我估算着回去睡一觉,最晚今天晚上,黄鹤肯定会去地府再一次颠倒黑白。

黄鹤现在还以为自己的罪行没被发现,有理有据。

在地府,只有他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看他自导自演,这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我们晃晃悠悠往回走,天空翻白的时候,在早点摊一人一碗粥,吃几根油条,然后回家。

推开门,大道士疲惫不堪,往沙发一坐,闭着眼睛直接睡过去,我回房间,简单一收拾也睡了。

一觉天黑,在客厅吃饭的时候,风一吹,房门开了。

我拿着半个馒头转回头看,果不其然,牛头马面来了,一进门就在那瞅我。

马面打个招呼,“陈兄弟,吃饭呢。”

我应一声,“吃着呢,两位大哥也来吃点?”

马面摆摆手,“不吃了,黄鹤带着俩倒霉鬼在地府控告你呢,阎王让我们来叫你再下去一趟。”

我就说嘛,黄鹤已经去了,现在指不定在那说我什么坏话,再加上那两个鬼一唱一和的,倒真像那么码事。

牛头瞅一眼桌面,问道:“画你拿到没有?”

我一耸肩说:“抢到了,但是烧没了,只拿了一把灰。”

马面听完,摸着下巴说道:“没拿到,这事不好办啊,阎王已经开始针对他了,还想你拿到画,今晚就拿下他。”

我听马面这么说,忍不住问道:“那怎么办?”

马面沉思片刻说:“没拿到就没拿到吧,先跟我们去地府,这出戏还得接着演,不能让黄鹤看出什么。”

我挠挠头,又问:“那阎王打算怎么收拾黄鹤?”

马面说:“你别管了,阎王说了,这可是很好的地府官员违法案例,将来要写报告给天庭的,多收集点证据,到时候阎王要把这个拿到天庭做演讲的。”

这么复杂呢,我拍拍脑门,只是黄鹤这事这么严重,阎王倒也沉得住气。

牛头催促道:“赶紧走吧,黄鹤还在那等着,去晚了别被他看出什么。”

我看看时间,“黄泉汽车站这个点还没发车吧。”

马面说:“情况紧急,没时间等公交车。”

我跟着他俩出门,这次不做公交车,来的是地府官员专车:一辆车轮不着地的破旧轿车停在门口。

马面拍着车顶,得意道:“看看,阎王的专车,要不是黄鹤这事很紧急,阎王都不舍得让我们开出来。”

我看看车没说话,这阎王的专车,还真不如公交车。

上了车,牛头坐在驾驶位,一脚油门下去,奔着黄泉高速就去了,绕过黄泉汽车站,顺着地府正门进去,在掌事殿门口停稳当。

下车,马面又嘱咐我一声:“你知道进去以后怎么做吧。”

我说:“知道,不就是演戏给黄鹤看吗,我当年跑业务的时候也做过演员,导演都说我演得好。”

马面嘘一声:“真的假的,演的啥?我怎么没看出来。”

我说:“真的,贺岁电影,我在那趴着一动不动,和真的死人一样,就是当时我不喜欢娱乐圈的氛围,要不然,我现在还做什么yīn阳先生,一代影帝。”

牛头沉默一下,说:“咱还是进去吧。”

进了掌事殿,就看到阎王在那坐着,黄鹤站在底下,看我进来,嘴角扬起笑意。

我看他一眼,你还真笑得出来,自己太入戏了,当别人都看不出来呐。

那两个倒霉鬼也在那站着,两人一对视,刀疤眼一点头,立马扑身到阎王跟前,一抹鼻子指着我:“阎王大人,就是这个陈壶底,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厚嘴唇也接口道:“没错,没错,就是他。”

阎王抬起头,看我一眼,不动声sè道:“就是他?”

俩倒霉鬼赶紧点头。

黄鹤满意的一笑,马上走上前说道:“这个陈壶底,纵容厉鬼害人在前,这一次又祸及无辜,阎王大人,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我忍住没说话,阎王一拍桌子,朝我呵斥道:“陈壶底,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看一眼黄鹤,忍住笑,“不是我。”

阎王一沉吟,马面过去贴他耳边说几句话,阎王眉头一皱,说道:“当事鬼指认是你,又有黄鹤为证,你不用狡辩了。”

我觉得马面刚才和阎王说的肯定是我没把画拿回来的事。

听到阎王这么说,黄鹤眼神一变一努嘴,两个倒霉鬼看到,刀疤眼再次开腔,“阎王,他不仅害死我们,还打人,必须要好好的制裁他,要不然,我们不服。”

厚嘴唇也接口:“对,收拾他,要不我们不服,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黄鹤正sè道:“阎王,这事情如果不处理好,那将会让地府失去威信力,必须从重处置。”

他们三个一唱一和的起劲,就是不知道黄鹤知道真相以后,还能不能说出这话。

阎王一思索,看向我直接开口说道:“那你就认罪吧。”

我大声喊冤枉。

牛头过来作势要绑我,抓住我的胳膊,小声说句:“再做做样子,抗议两下。”

我会意,喊道:“黄鹤栽赃陷害,他这是颠倒黑白,他不是个东西。”

阎王正sè道:“黄鹤七世执事官,怎么可能颠倒黑白做出这种事情,你不用狡辩了。”

黄鹤听到这话,表情得意,“没错,我身为七世执事官,这种事情你不要再狡辩。”

阎王坐正身姿说道:“事实如此,陈壶底纵鬼在前,害人在后,把他带去刀山火海地狱。”

黄鹤满意一笑,牛头马面把我绑了,我默默地跟着他们走,带着我下到地狱。

走进去,马面把我松开,我揉揉肩膀问道:“我是不是也得在这里待着?”

马面凑过脸来,神秘兮兮的说道:“今晚黄鹤就得束手就擒。”

我看马面一脸严肃,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这话听得我好奇,我问道:“今晚就行,阎王这是走的一步什么棋?”

马面说:“阎王做了两套计划,但是你没拿到画,只能用第二套了。”

我更好奇了,“什么计划?”

马面说:“阎王为这事,可是专门找到高人拿定主意,做了一套缜密的计划。”

说的像那么码事,我一寻思,说道:“这个高人肯定是地藏王菩萨!”

牛头接口道:“不是,是陈七爷啊。”

我瞪大眼睛:“我七叔公?他能有什么办法。”

马面正sè道:“那姓郑的胖子一直咬定是那画魂女鬼所为,阎王和陈七爷打麻将的时候提起此事,陈七爷听到陶然那本命簿被改过后,掐指一算。。。”

“算出来了?”

“胡了。”

我闭上嘴不再说话,马面又说,“后来洗牌的时候,陈七爷又根据麻将牌面的布局,说这郑胖子之所以说谎,肯定也和改命簿之事有关。”

我听得朦朦胧胧,郑胖子的命簿也被改过?

想到这,我脑海中闪过一件事,不是郑胖子的命簿被改了,郑胖子说菲菲是赤缺命,判官勾画命簿之时少勾一笔,黄鹤怎么知道的,这一笔是他勾画的,这一切怕是他早就做好准备,目的就是为了帮陶然洗白。

这也就是说,在这一切做好之后,黄鹤会再去把这命簿改回来,捉贼拿赃,到时候黄鹤不认罪那也不行。

想了半天,我又问:“那阎王打算怎么抓他现行?”

马面得意一笑道:“现在这时间,阎王应该去打麻将了。”

我诧异道:“那怎么抓住黄鹤的尾巴?”

马面又得意的说:“前几天命簿司刚加装了摄像头,国外进口的。”

我听完赞叹道:“好主意啊,高科技制止犯罪。”

马面又说:“今晚没看到黑无常吧,他现在就藏身在命簿司之中,等到黄鹤进去,直接拿下。”

我赞叹道:“双管齐下啊。”

“这样的话,那是不是我们就不用再待在这里了。”

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媚笑,我转过头,白骨jīng踱着步子走过来,画魂跟在她身后。

我说:“好像是这样,黄鹤聪明不假,但是太自大,蒙蔽了眼,已经到头了。”

白骨jīng走过来一笑,对画魂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等这个好消息好了。”

我点点头,感到脊背发凉,后面有人在盯着我看。

回过头,看到一个人影在刀山脚下抬头注视我,我乐了,嘿,这不是小道士嘛。

我走过去,幸灾乐祸的看着他,“赵凌安,你还活着啊,劳动改造呢。”

小道士看我一眼,嘴唇一动,“算命的,我死不了,看来黄鹤也要栽在你手上。”说完,他又自语道:“这也难怪,早就告诉他收起他自大的态度,他不听。”

我拍拍他肩膀,说道:“你这么低调,不也没用吗,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逆天改命的人是只会有一个下场的。”

小道士挪开我的手,转过身走开,丢下一句:“如果查到最后,你会发现,你也脱不了干系。”

看着他继续在刀山脚下磨刀,我心里乐开花,你们改天命该我屁事啊,我美滋滋的看着他,白骨jīng走过来,媚笑道:“他是谁?”

我说:“黄鹤的同党,一个企图私改天命的道士,现在被抓了,看到没,活该在这磨一辈子刀。”

白骨jīng听闻惋惜道:“私改天命,他们也真干得出来。”

我说:“可不是么,找刺激呢。”

我们正说着,顶上掌事殿哗啦作响,动静不小,在这底下这么远的地狱都能听着。

我皱下眉头,问道:“上面怎么了?是不是打起来了?”

马面和牛头一对视,“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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