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鬼事-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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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宗用的就是甲马,师父给我们讲过甲马,甲马其实就是用纸做成的马,这个法术和足底生云法差不多:那个足底生云法,就是取两个甲马,每个上面各写白云上升四字,分别绑在双腿上,口念乘云咒:“望请六丁六甲神,白云鹤羽飞游神。足底生云快似风,如吾飞行碧空中。吾奉九天玄女敕令。”
只要是法力高强,可以随意念启动、加速、停止,不过我们的法力太差,用不了甲马,这时我看到老道正在吃肉干,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用甲马的人,得有严格的饮食忌讳,其中一条就是不能吃荤,可是这个老道嗜吃如命,怎么能用甲马?老道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就说:“你这个小子一定是知道我喝酒吃肉,不能用神行术,你就放心吧,老道我的神行术不用忌口,你们先走,老道我吃了肉干,有点发撑,我先睡一会。”
说完之后,就靠着一垛柴草垛旁,闭着眼睛睡觉,这时师弟小声的对我说:“师兄,我看这个老道,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主,什么神行术,我看就是吹牛,你看看的假装睡觉,肯定是吹牛吹大了,没法交代了。”
我说:“师弟不要胡说,道长乃是高人,不拘小节咱们走咱们的,道长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吧。”
说完之后我扳鞍上马,其他的人也上马,我们朝着山东方向而走,在路上看见有逃难的难民,一问才知道山东的韩复渠十万大军,不战而退,整个的山东已经沦陷了大半了,现在鬼子到处杀人,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这时无心管清虚老道了,快马加鞭的走起来,一直到了中午,骑在马上两腿酸痛,我们的速度慢了下来,经过一片小树林,这片树林的树枝都伸到了路上,我们不得不下马,牵着马走在树林里,师弟天宁对我说:“师兄,我就知道那个死老道是骗子,在那里骗吃骗喝的,你看看他那干不拉几的样子,还会神行术,他就吹吧,他要是会神行术的话,我都会飞。”
我说:“师弟,行了,我总觉的那个老道是个高人,他虽然长的瘦,也十分的贪吃,可是他的眼睛非常的灵动,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神智内敛,故意装傻。”
师弟天宁一听,在那里说道:“得了吧,师兄,这次你是看走眼了。”
刚说完就“哎幺”一声,我说:“师弟你怎么了?”
天宁说:“刚才有人用石头砸我。”
我一听就问别人砸天宁了没有,清涟她们都说没有,于是我说:“行了,行了,没有人砸你,肯定是树枝。”
天宁挠挠头说:“不像是树枝。”
说完后继续往前走,这时我看见一块小石头,朝着天宁的脑袋飞过去,啪的一下子,砸在脑袋上,把天宁砸的又是哎幺一声,我看到这里,就对天宁说:“天宁,确实有人砸你,刚才我看见一块小石头斜着飞过来的。”
天宁一听,当时暴跳如雷,一下子把肩头的枪拿下来,说道:“哪个王八蛋暗中伤人,有种你出来。”
这时树上有一个人用公鸡嗓子说道:“俗话说背地里不说人,黑夜里不说鬼,我老道正在树上睡觉,你跑来说我,我砸你一下你就受不了了?”
我一听是清虚老道,赶紧朝着声音看去,只见清虚老道躺在一棵树上,在那里伸着懒腰,我赶紧和清虚老道赔不是,天宁没有多说话,老道从树上跳下来,一时不凑巧,衣服被树枝划破了,他竟然像孩子一样,坐在地上不起来,嘴里说道:“你们赔,你们赔,你说你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我在树上,等你们都等的睡了一觉了,你们才来,来就来吧,还骂我是骗子,我一生气从树上下来,衣服破了,这都怨你们,你们赔你们赔。”
我一听就说:“道长,你的衣服破了,我们赔给你就是了。”
老道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嘴里说道:“不行不行,谁让你们赔衣服,我让你们赔一袋肉干,老道我吃上瘾了。”
这时熙菡过来说:“好一个不知羞的老道,早上我二哥不是刚给你一袋子肉干吗?那个东西遇水就涨,你就是十个人吃,也吃不完呀?”
老道说:“我是吃不完,可是都给别人分着吃了。”
安然一听,当时火就上来了,说道:“好一个牛鼻子,好好的牛肉干,你分给别人吃,怎么还好意思再朝我们要?”
老道说:“得得得,我老道不和女斗,这一路上我看见那些逃难的难民,没有什么吃的,于是我一时善心大发,就给他们吃了。”
第一七九章 到达滕县县城
老道别看行为诙谐,可是他是一个热心肠,能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分给别人,特别是一个嘴馋的人,更需要自己的毅力,我答应再给老道一袋子肉干,这次在草原来,带来了很多这样的肉干,因为草原上有狼害,狼咬死的牛羊,那个时候舍不得扔,就做成了肉干,这肉干经过熏制,所以吃起来像干粮一样方便,而且抗饿,是行路人的最爱,哈日查盖给我们准备了很多,留着我们路上吃,我们一路上也没有吃很多。
从马上拿下一袋肉干给了老道,老道当时就笑逐颜开,高高兴兴的在那里,旁若无人的打开袋子吃肉干,我们走了一上午,也就地休息,拿出肉干吃,吃完之后喝了点水,我们继续赶路,老道还是和上午一样,让我们先走,这个老道的本事我是知道的,非常的厉害,所以我们不用担心他。到了下午住店的时候,老道已经在前面等着我们了。这个神行之术果然了得,可惜是不传之秘,我想老道是不会教我的。
一夜无话,我们第二天继续赶路,走了几天之后,发现逃难的难民越来越多,这些人衣衫褴褛,在路边冻死饿死的不计其数,那场面惨不忍睹,看着让人心酸,我们把自己身上的钱,都买了吃的,送给这些逃难的难民,无奈杯水车薪,俗话说能做太平狗,不做乱世人,人这一辈子确实太苦了,特别是生逢乱世,更是阔水浮萍,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因为一路有难民,耽误了行程,到山东的时候,已经快到二月了,这天我们一打听,听说前面已经被鬼子占领过不去了,只要往南行,准备从滕县走山路回去。一打听守滕县的是川军的一二二师,师长是王铭章将军,路上逃难的人,提起王铭章将军都竖起大拇指,说王铭章将军治军严谨,川军团士气高涨。我们听了之后,也十分敬佩王铭章将军。
离县城越来越近,发现有很多人,挑着担子,推着独轮车,我们问这些人干什么,他们回答去滕县,慰问抗战守城的勇士,我们随着这些人,到了滕县的县城,到县城里一看,这支军队有点惨不忍睹,比土匪穿的都差,身上的衣服单薄,套着乡下人穿的黑袄,有些竟然还穿着灯笼裤和草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不过那些人虽然身上单寒,可是他们的眼睛,非常警惕的看着来往的人,我们牵着马刚走到城门口,忽然那些拿枪的士兵,哗的一下子围上了,我们后面的崔雨娟她们脸上大变,不由自主的把手按在枪上,我看着这些兵,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的盯着我们,周围的人,都吓的赶紧逃跑,我赶紧的陪笑脸说:“老总,老总,肯定是误会了,误会了,我们是好人。”
这时一个当官的过来,这个当官的手里拿着盒子枪,身长穿着单薄的衣服,脚上穿着一双草鞋,走到我们的身边,嘴里说道:“格老子的,啥子误会,你们长的一个个瓜眉瓜眼的,一看就是土匪,也不看看我们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就敢来,抓起来。”
说到这里,那些士兵一下子把我们围上来,这时崔雨娟大声的说:“慢着,你们不能抓我们,我们是土匪不假,但是我们是打鬼子的。”
那个当官的说:“格老子的,土匪就是土匪,王师长有令,凡是进城图谋不轨,扰乱军心者,一律枪毙。捉起来,交给长官询问。”
说着之后,那些兵又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把我们的枪拿下里,马匹给我们牵去,看着马上的东西,我们在那里大声的抗议,这时一个骑马的人正好路过,这个人相貌堂堂,领章上的金星放着金光,到了我们的跟前问怎么回事,那个当官的报告说我们是土匪。而崔雨娟、安然她们在那里大声说,自己虽然是土匪,但是杀的都是鬼子。骑马的人沉吟了一下,然后说:“不管是土匪,还是什么,只要是杀鬼子,都是我们的朋友,不过你们说你们杀鬼子,而且还是在北边来,看身上的衣服,并没有烟尘,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杀鬼子。”
安然一下子甩开那个士兵,嘴里说道:“你们不是要证据吗?我来给你们找证据。”
说完之后,就走到马前,拿出一个袋子,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里面都是领花肩章一类的,很多沾满了血。安然倒出来之后,轻蔑的说:“这些东西都是从那些日本鬼子身上弄下来,这就是我们杀鬼子的证据。”
王铭章师长一看,先是一愣,然后让人把我们放开,他翻鞍下马,拱手说:“失敬失敬,我王某最敬重杀鬼子的人,能杀鬼子,保家卫国,不管是什么人,都是英雄。自从九一八事变之后,东北沦陷,那里最为艰苦,能在那里杀鬼子,王某实在佩服。不知几位今天到滕县干什么?”
崔雨娟说:“我们本来要回家你,但是现在想跟着长官打鬼子。”
王铭章师长说:“杀鬼子现在确实需要人,可是现在滕县是座死城,委员长下命令死守。我们川军都视死如归,没有打算活着回去,所以我们不会让你们送死,打鬼子来日方长,如果我王某人在这场战斗中有幸活下来,一定欢迎你们加入队伍打鬼子。”
崔雨娟她们说了很多,可是王师长就是不同意,这时我说:“王师长,女子不能行,我们能行,我们要跟着你们打鬼子。”
我说完这话,看看濯清涟,濯清涟的眼神很复杂,我看到她幽怨的眼神,赶紧的低下头,接着抬起头,对清涟说:“清涟不要怪我,现在国难当头,山河破碎,不是想儿女情长的时候,别人能抛头颅洒热血,千里昭昭的来看抗日,我有什么理由,不站出来保卫家国,如果国没有了,那么家也就没有了。”
濯清涟没有说话,用眼神告诉我,支持我的决定。王铭章说:“好,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我们的国家就不会灭亡。”
正说到这里,忽然人影一晃,老道到了我们的跟前,一到我们的跟前就说:“幸好还不晚,老道我来了,我也和你们一起打个鬼子。”
我说:“道长这个是打仗,你来干什么?”
老道说:“唉,我来给你们收尸超度啥的,我看你们都是大难将至的人,等你们死后,连个超度的人都没有,多么可怜,我老道心善,不忍心,所以就赶来了。”
这时一个川军官,指着老道说:“日你个仙人板板,老巴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家人全死了,都临不到我们。”
老道说:“是呀,是呀,我家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现在就等着超度你们了。”
那个川军官听了大怒道:“你这个老巴子,瓜兮兮的,格老子今天非教训你不可。”
说完举起枪就要砸,这时王铭章师长说:“住手,这位道长说的对,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我们身为军人,随时都会为国捐躯,马革裹尸很正常,道长说来也是好心,知道我们死后,变成孤鬼野鬼,千山万水找不到回家,特来超度我们,我谢谢道长。张连长,这三个人跟着你了,你要给我保护好三个人,等打完仗,他们三个要是伤着了,你提着脑袋来见我。”
这时那个查我们的军官,当时敬礼说:“师长放心,有我张放牛在,就有他们在,到时候如果有闪失,师长就拿我的脑瓜子当夜壶。”
王铭章说了句“好”,然后上马,朝城里而去,王铭章走后,张放牛走到我们跟前,说道:“格老子,以后我的小命,就在你们几个瓜娃子手里撒,你们给我听好了,打仗的时候,跟在老子的身后,那子弹可没有眼睛,知道了撒?”
张放牛的四川话音很浓,我们得仔细的听,才能听清楚。
第一八零章 滕县保卫战(一)
我们听了之后,就赶紧点头,这时张放牛说:“自由不当兵,当兵不自由,现在鬼子马上就要进攻了,我给你们一点时间,和这几个女娃子告别,然后跟着我去挖工事,防止鬼子的蛋蛋炸我们,有了工事到时候可以保护你们的小命。”
我们赶紧说好,然后就和清涟她们告别,我和清涟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让清涟回去之后,和我爹娘说一声,就说现在国难当头,忠孝不能两全,让爹娘放心,打完仗我就回去尽孝。濯清涟则哭着说:“振东你打完仗,一定要回来,我等着你,等着你一起去山中盖间茅屋,你种地我做饭,我们过那种神仙的日子,我说过是你的人,你不回来的话,我就等你一辈子。”
我说:“好,我一定回去。”
这时清涟一下子抱住我,双臂抱住我,趴在我的怀里流泪,此时看到清涟流泪,我的心都化了,紧紧的抱住清涟,这次的分别,也许是生离死别,以后再也不能相见,所以没有必要去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清涟趴在我肩膀上,我抚摸着清涟背后的长发,安慰清涟,让她不要难过,我们一定没有什么事。抱了好一会,接着我又和其他的几个人告别。
告别完了,我们就正式的到了川军团,可是当兵和不当兵没有什么两样,他们的军服都套到了身上,手里的枪还不如我们自己的,没有办法,只好认命。我们整天跟着张放牛一起,在外城修工事,张放牛是一个老兵油子,知道鬼子飞机大炮的厉害,所以都是用大木头修的工事和防空洞。
我们这里的外城,是进入内城的防线,我们的工事没有在城墙上,而是修在城墙下的第二道防线,防止鬼子进内城,当时滕县的防守规模还是很大的,城墙高10米,厚5米,外壕深5米,宽12米,北面最完备,东面次之,南面虽然比较薄弱,却是川军的防御重点。城东北角约150米有一高30米的喇嘛塔,从此处瞭望,腾县内外情况一览无余,对炮兵观察十分有利。我们当时就是在南城墙处,修的防御工事。
没有几天,大战开始了。日军进攻我界河正面阵地,王铭章师长为巩固一线阵地,急调守城的第三七二旅驰援池头集,稳住阵地。中午,为防止日军渗入滕县左侧,王师长又令防守北沙河的七二七团抽出一营兵力,到滕县西部的洪町、高庙布防。下午,日军又增加兵力攻打界河,仍未得手,乃以突然动作向滕县方向右旋迂回。下午5时许,其先头部队已达滕县的龙阳店、冯河一带,距城仅有十余里。日军的企图十分明显,想撇开我正面阵地,直攻我侧背战略要点滕县城,迫使我主力放弃正面阵地。
当时滕县城内兵力空虚,只有一二二、一二四、一二七3个师部和三六四旅旅部,共有四个特务连、四个通讯班、四个卫生队,约计千余人,没有一支战斗部队。在此紧急关头,第一二二师王铭章师长急调防守北沙河的七二七团张宣武团长和一个营的战斗部队回城防守,并任命张宣武为城防司令,负责守城。又电令在平邑前线的第一二二师第二六六旅火速回滕。恐该旅途中受阻,王师长又用电话向司令部求援。孙震总司令急忙与增援滕县的友军汤恩伯军团的先头部队王仲廉军长联系,请求火速增援。但王军长以须等军团到齐才能北上为由,按兵临城不动。孙震万般无奈,只好将正在总部值勤的特务营,除留下一个手枪连作警卫外,其他3个步兵连由刘止戎营长带领,乘火车驰援滕县城,入夜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