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生命-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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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的结构件都是委托国内一些资质相对比较好的企业代工,自己只派人进行非常严格的质量监控。所有发包的部件,占到了蜘蛛walker总部件的80%以上,而这些部件的价格加起来,只有25万人民币。这,和蜘蛛walker高达440万人民币的售价相差太远了。数字图腾从中到底获得了多大的利润,是个很大的问题。其次,则是数字图腾的研发集中在和国家民生最需要的技术完全无关的领域。文章里一再强调,现在国家需要的是能源,动力之类的技术,而不是建立在取代人的功能的人工智能产品上,甚至将数字图腾的智能语音客户服务系统和纵横家造成相当部分失业的事情又拿出来说了一遍。
而文章的最后,甚至还攻击数字图腾作为国内最知名的企业之一,却不上市,不接受市场和股民的监督。这种非常业余的说法更让吕振羽愤怒。
在铺天盖地都是关于中国的奥运军团能获得多少金牌和奖牌的猜测中,这么有“新意”的文章是很容易抓住普通人的眼球的。虽然文章里大部分的论点属于无稽之谈,但确确实实引起了对数字图腾没有什么了解的人的各种猜测和非议。
而在大家的议论刚刚起来的时候,第二轮的攻击又来了。
第二轮的攻击集中在吕振羽的个人生活方面。首先便是吕振羽在大学期间无视老师的教导,我行我素,最终离开了大学。然后是吕振羽和现在代言了藏族民族品牌藏蓝的央宗住在一起,过从甚密,有包养了这个现在小有名气的藏族少女的嫌疑。而后,则是攻击吕振羽接受索尼集团的私人馈赠,在东京有了别墅,并且在别墅里包养了一个未成年少女……
这些报道如兜头的一盆冷水泼在了吕振羽头上,让原本兴冲冲地来看奥运比赛的吕振羽顿时失去了性质。
数字图腾的目标到现在为止仍然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或许陈宁猜到了一点,但陈宁绝对不知道那是为了什么。
数字图腾的国际化策略,固然是有一部分经营的策略需要。因为数字图腾需要高额利润,需要高端市场的高额乃至超额利润来维持极为庞大的研发开支。以一个公司的力量,除去固定的行政人事开支,出去公司不算扩大的经营需要,仍然要维持起一年可能要高达30亿美金的研发开支,怎么能像那些不知道情况的人所说的照顾国内市场的大部分?
而国际化的策略里,有多少无形的罗网已经随着吕振羽不断延伸的投资展现和开发战线悄然展开?要说汉奸卖国,吕振羽怎么担得起这样得指控?
难道与微软联合研发新一代操作系统不是在给中国的整个软件开发业扬威?一旦蒲公英全球发行,一旦数字图腾和微软联手将自己的标准推行到了全世界,那些以给欧美软件厂商代工发展起软件蓝领产业的国家就彻底被中国踩在了脚下,以后兜只能跟着中国,还要加上美国联合发布的标准一路执行下去再也无法翻身。
难道与索尼的合作,开发软件,就是满足了日本人的审美与文化?可是,任何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在数字图腾开发的那些游戏里,有多重的中国味道,又有多少对游戏玩家潜移默化的影响。当中国现在正在受着别人的文化侵袭,年轻一代人里不少连标准的汉语都说不好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人能支援一下数字图腾孤军奋战的文化反击?
虽说发包给国内一些厂家代工的结构件和不太重要的部件可能价格不太高,但是,那些厂家在数字图腾极为苛刻的质量要求之下,仍然能获得比他们做其他订单高出至少2成的利润。数字图腾没有对不起任何下游厂家,那些厂家从数字图腾这里获得的技术支援,从软件到培训,更是难以以金钱来衡量的。
数字图腾研究的技术真的曲高和寡吗?人工智能除了取代人力真的没有其他用处?只有外行人才会这么说。从青鸟到数据链,从蜘蛛walker到纵横家,这些东西不仅仅是人工智能,不仅仅是吕振羽的心血。更是对国际形势能产生影响的伟大作品。青鸟让韩国在导弹采购上从此倒向中国,数据链系统将美国宙斯盾系统的优势悄然化解,以蜘蛛walker为代表的蜘蛛平台悄然打开了对华军售禁令,美国人自己开始采购蜘蛛让欧盟彻底放开了对华的军售,而纵横家……则在不知不觉之间将英语作为国际通用语言的强势地位打压到了现在只比普通的大语种稍稍好那么一点的地步……
至于股市……现在按照国际上的评估,数字图腾加上吕振羽手里的徕卡集团,总市值将超过300亿美金,中国现在的这个股市如何消化?而所谓的市场与股民的监管,更是不负责任。就在这些年里,就在市场和股民的监管下,多少企业冒出了多少丑闻?
和这些相比,吕振羽是可以将他们对他个人的攻击完全置之不理的。
让陈宁担心的是,在看到了这些报道后,吕振羽只是愤怒了不到一个小时,然后就很安静地坐在宾馆房间的窗前。看着窗外地光影变换,看着太阳划着弧度从眼前掠过。
陈宁感激陈昌儒将他们安排在了这个一般人绝对无法骚扰到他们的地方。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东西比安静更为重要。可是,在她面前,吕振羽却安静得有点异样,安静得有点可怕。整整一天,吕振羽没有吃,没有喝,没有离开房间甚至没有离开那张并不算舒适的椅子。
这可不是陈宁印象中的吕振羽,不是那个操作着机械手,唱着《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的大男孩一般的吕振羽。
到了晚上,陈宁终于坐不住了,这一天里,吕振羽都没怎么搭理他,自顾自地想着心事。她发过脾气,摔杯子的时候吕振羽连眼睛都没抬一下,也威胁过,吕振羽撇了撇嘴,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更让陈宁郁闷……甚至连她几乎10多年没有用过的绝技,撒娇都施展出来了,而吕振羽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在边上坐下……仅此而已。
彻底没辙的陈宁为了让吕振羽好歹吃点东西,只好放下身段去求盈盈。果然,当盈盈小小的人端着一个大大的餐盘到吕振羽面前的时候,对盈盈异常宝贝的吕振羽果然无法再视若无睹。在盈盈的注视下,吕振羽端起了盘子放在边上的小圆桌上,拿起了装满了温热的皮蛋瘦肉粥的碗,一口一口将碗里的东西吃完了。
吃过了东西的吕振羽,没有再像石像一般坐在那张椅子上,而是双手撑着窗台,看着窗外。
忽然,吕振羽说:“宁宁,看来,这个世界上能理解自己的人还真是少啊。”
陈宁将脸贴在了吕振羽的背上,从背后轻轻地拥着吕振羽。“你太高深了。当人们的仰望仍然无法有一个结果,他们就只能凭着想象来行事了。”
“是吗?在那个仰望的人群里包括你吗?”
“还好还好啦,我的脖子不太酸。好歹你还带着我呢。”陈宁温柔地说。
“回到上海之后,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梦想的由来吧。让你看看,我到底是在为了什么而奋斗。”吕振羽说,“当你看到那个梦想,希望你不会笑话我。”
“嗯。”陈宁应道。
第二天早上,在宾馆的餐厅里,大家就看到了重新恢复了精神的吕振羽。他和陈宁比任何人都更早来到餐厅。
而在早餐后,吕振羽留住了苏宛。
“小苏,这次北京的发生的事情,要当作一件正规的媒体事件来对待。在北京方面,你直接去找北京分公司,接管这一次所有的应对媒体的公关活动。同时,你负责通知总部,关于这一次泄漏我们的机械构建OEM价格的厂商,由于违反了合同中的保密条款,将立刻解除合同。同时,对各个下游企业内可能存在的不遵守保密协议的事件,我们将进行清查,凡是有向私自向媒体泄漏情报的,不管情节严重与否,一律照此办理。清查工作将由总裁办公室直接负责,直接向你报告。遵守合同的,将订货价格一律上浮5%。年底我们将召开全体供货商会议,重新分配OEM份额并且制定新的价格,写明,新的价格略有上浮,但不会有10%以上的涨幅。另外,让总部对那两个报社,还有记者提起诉讼。具体条款我也不清楚,让我们的法律顾问去操心吧。”
苏宛记了下来之后连忙去开始工作了。而吕振羽则用手机拨通了岳羽,他说:“小羽啊,知道我最近碰上麻烦了吧。帮个忙,看看那两个报纸后台是谁,大概是什么媒体集团吧,我想让他们破产。时间?……这个,我没有研究。你觉得呢?……看你的了。”
吕振羽打完了电话,看到的是一脸诧异的陈宁……
104.疑惑
吕振羽的反击还没有展开,陈昌儒就找上门来。陈昌儒的话很简单:“北京这里的事情我处理起来比较简单。”
吕振羽认可了陈昌儒的说法。安安静静躲在宾馆房间里看比赛,让陈昌儒去处理。他相信陈昌儒无论是看在陈宁的份上还是看在他的份上,都好歹得给他一个交代。
最初的时候,陈昌儒其实并不明白,到底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北京的媒体,往深里挖,到最后总能扯出这个和那个的什么后台来。很多的炒作,攻击,都有可能来自某位高层人士的指示。而在吕振羽的这件事情上,陈昌儒也有这样的怀疑。
有了这样的怀疑的陈昌儒,自然是不敢轻易跳出来为吕振羽争取什么的,这不但是为了保护自己,更是为了保护吕振羽。一旦他卷入了事件而最后又没有能将整个事情理清楚,一旦这整个事件真的是某个大人物,或者说是某几个大人物刻意为之,那他至少拼上自己的身份,和一切,能给予吕振羽最终保护。
让陈昌儒出面处理此事的,正是陈昌儒怀疑过和事件有关的首长们。陈昌儒看着那个已经年过70的首长将那些报纸摊在桌子上,异常沉痛地对他说:“小陈,你去查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这太伤人心了。”这个时候,陈昌儒就知道了,此事与首长,或者说,与首长们无关。只要不是这些首长们的直接示意,那他可就无所顾忌了。哪榜混蛋敢这么跳出来说这些没事找事的话,他要一个一个拖出来。
新闻出版署的某位官员,最早感受到了陈昌儒的态度。他是在早上刚上班的时候就被两个穿着很简朴的衬衫和西裤,面庞黝黑的人带到这个位于北京3环外一点的小楼里的。如果在平时,在大街上看到那两个人,他多数会以为那是两个在北京找到了个基层的公司办事员工作的民工什么的,可是,当那两个人掏出证件的时候,这位官员的脸都白了。
在北京的一亩三分地上工作,有不少人都知道陈昌儒这个人的存在。陈昌儒虽然手里拿着的是中南海保卫处的证件,但混得比较深的人都知道,除非首长召见他,不然,基本上不要想在保卫处的办公室和营房里看到他。因为,陈昌儒是为首长们处理外勤事务的,虽然他只有中校军衔,在北京这个将军颇为不少的地方一点也不显眼,但是,等闲也没有什么将军敢于得罪他。
至于这幢小楼,则更是在北京的公务员圈子里名闻遐迩。如果你因为工作成绩好而来这里,那这里就是天堂,如果你因为犯了什么事来这里,那这里就是地狱。
这位官员在空调已经开到17度的房间里,仍然一刻不停地擦冷汗。他看着坐在他面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陈昌儒,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流露出害怕之类的表情来。
“我记得,去年年底的时候,中央给新闻出版署发过一个文,非正式的,关于数字图腾和吕振羽。那个文件是这样说的,由于数字图腾的产品与吕振羽其人对于国家的关键性日益增长,数字图腾的产品涉及军事领域,与国家安全密切相关,要求新闻出版署注意控制对于数字图腾集团与吕振羽的报道口径。你还记得这件事情吗?”
那位官员连连点头。
“那么,这几天里,那两家日报发出来的那些文章,算不算是你控制口径之后的结果?”陈昌儒并不生气,只是平平淡淡地问道。
“那个,我事先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因为关于数字图腾和吕振羽的报道口径问题,一直没有明确的标准,我们也没有办法发文给各个媒体,只是在一次吹风会上提了一下。最近……奥运会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而且北京这里的报纸又多,我们一直是抽检的。有时候能在上印刷机之前发现问题,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事后再处理。而且,你也知道。有时候,就算有问题,我这个新闻出版署的小小的官,又怎么动得了人家?”
“那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你不知道?”陈昌儒问。
“嗯,是的,事先我不知情。圈内也没有谁说看数字图腾不顺眼,他们在公关方面一向做得很好,北京的记者大部分都是很喜欢和数字图腾打交道的。”官员说。
“那好,你帮我把那两个写文章的记者找来。你出面比较方便。”陈昌儒说。
那位官员连连点头,这个时候只要能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撇清,估计让他做什么都行。
对记者和报社主编的讯问是同时展开的。颇有后台的两个报社的老总开始的时候还很牛气地说:“你知道我是谁?我发了这文章又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着吧?”
“不怎么着,”陈昌儒的答复惊人地简单。然后他就把新闻出版署下发的整改通知单放在了他们面前。“你们的后台帮不了你们了。现在估计他们正在和谁谁谁谈话呢。要是他们卷在里面,估计自己都跑不了。”
一番威逼利诱之后,陈昌儒得到的情报颇有一点奇怪。这一系列的几篇文章居然是买的,两位主编先后曾被一个看上去有40多岁的人邀请出去吃饭喝酒,很是娱乐了一番,而陪同那位中年人的则是北京圈子里还算是有些知名度的两三个太子党。那个中年人给两位主编一人塞了个红包,让他们对某些文章放行。第二天早上,记者们就将文章送了上来。
在媒体的圈子里厮混,这些人并不是不知道规矩,攻击数字图腾和吕振羽的文章在调查上虽然不是没下过功夫,但是论点有问题,这两位资深媒体人士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们也不敢贸然发文。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后台老板们打来了电话,询问起此事,也要求他们对这些文章放行。他们的老板们,在北京这个圈子里,底子算是很扎实的,既然他们也这么说,那这两位主编也就放行了。
讯问文章的署名记者,得到了结果也和从主编那里问来的情况吻合。文章并不是这几个记者自己写的,而是一个愣头青的新人。他刚刚踏上记者的工作岗位,想要造成一次轰动事件来提升自己的知名度,以后,他在圈子里就好混了。无论名声是好是坏,只要出了名就可以,那个小青年是那么说的。但是,那个小青年却惊人地懂事,邀请了这几个记者和他联合署名,并且很是用一番说辞让大家都动心了。
文章是写出来了,那个小青年说,大家好好疏通一下关系,到奥运之后,奥运的热潮过去了就把文章弄出来。一定可以引起轰动的。可是,在最后关头,那个小青年却说自己有点害怕了,要求把自己的名字从文章的署名中间去掉。那些记者们也没有多想,就去掉了名字,将文章交了上去。
按照报社的规定,这样的比较重要,题材敏感,但是时效性也不是很强的文章,应该是要经过一段事件的审核,由主编找资深的编辑和记者去核实一些关键信息后再发的,按照通常的周期,却是也和那个小青年所说的奥运之后,体育热潮稍稍冷一些的时候。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的文章交上去的第二天第三天,文章就纷纷被刊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