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问情-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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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变化,水位的上升使得那通往海底世界的道路渐渐失去了踪迹,因为过度的砍伐,那亿万年前就存在的森林渐渐缩小。而地质的变动也使得那靠得不远的两座山峰渐渐合近,形成了一个更大的火山口。他们当然意识到,早早就做了预防和补救,然而最后始终还是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什么也阻止不了。
凌天宇还很清楚的记得那一年,火山不停地喷发熔岩,很多族人因为躲避不及给烧伤灼死。是的,他们只是生命长一点,但还是会死的。每一天看着受伤的人哀声阵阵,整个小岛都仿佛笼罩在一个死亡的阴影之下。
火山不仅会喷出熔浆,还有很多其它东西,包括那些世人特别钟爱的珠宝原形。看到那些,他们并未起到贪恋,甚至有些漠视。东西再好看,但若是损坏了岛上的一草一木,那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那是一件很奇怪的东西,说它奇异是因为它的造型设计都不像是大自然的产物,反倒是经过了高度的智慧、创意造就出来的,但它却偏偏又是混在熔浆中流了出来。
没有人曾见过那样的东西,用仪器检测了,却发现那是一种他们目前所掌握到的元素之外的东西。
第二十五章
没有人曾见过那样的东西,用仪器检测了,却发现那是一种他们目前所掌握到的元素之外的东西。
如天平一般,两端挂着东西;又如漏沙一般,两端的东西往另一端流去,然后又重新流回去。不管他们怎么摆放,这玩意完全无视了地心吸引力。横放好,竖放好,侧放都好,甚至乎还拿手来摇动。它依然按它自身所设定的速度行走,一点也不变。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这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制造得出来的东西。尽管他们的科技在当时的世界上,甚至是未来几千年的人类世界中都数一数二的,可仍是没法造得出来。因为那东西轻若无物,所以有人说这不是这个世间的东西,甚至还有人说这很有可能是天上掉下来的,因为曾经有过天降神物的记录,只是今次却没有目击者,因而无法肯定它的出处。
他的父亲——族里的族长,小岛的岛主,一见到这东西,沉默不语。独自一人上了祭台,围着那些有着千万年历史的远古留下来的柱子看了又看,瞧了又瞧。
海水逐渐上涨,沿海一带又淹没了半里。他的父亲拖着一脸的疲惫,却又十分认真和严肃,将族人召集起来。告诉大家,小岛很有可能会沉,让大家马上逃离,并给大家派发了一种能量丸。
能量丸就是用“树妈妈”旁那种浆果提炼出来的物质,还有与其他东西一块合成的,有了它,他们不用再需要时时依赖浆果提供的。可是却又因为能量过大,加上又是试验品,使得他们的身体发生了变异,一种他们从未想到过的进化。
众人分别坐着箭艇离开,可是却没有想到大自然的力量根本就不是高科技可以抗衡的。船上的人一个个的减少,到最后是凌天恒抱着他抓着一块木板在海上漂浮。看不到日出,也不见日落。水,到处都是水。凉凉的,铺天盖地,推毁万物的力量,撕扯着他,挤压着他。他很怕很怕,仿佛掉下了万丈海底,再也游不岸。
在深海中,斗不过巨大的猛鲨,就会葬身鱼腹,永远永远陷入黑暗……
一叶竹筏静静立在江水上,将汹涌的江水压在底下,她是那么的气定神闲,一点也不将凶险置于眼内。只有那唇边之音,使天地间的音色而失色……
凌天宇跌跌撞撞往前跑,他好想好想哭,可是双眼憋了个通红,仍是哭不出来。为什么会是他,他只想看着她好,只想她快乐,可为什么却还是要伤了她。他不想,他不愿,假如重来一次,他宁愿当初她一道符就将他打得灰飞烟灭,也不想被冰封起来,等待奇迹的出现。
忽地他似是撞上了堵墙,坚实却又不坚硬,一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上,按停了他。他抬头望去,竟然是凌天恒。
“哥——”一开声,不觉一哽,说不下去。
凌天恒没说话,只是将他拥进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
“对不起。”凌天宇将头枕在他的肩上嗄声道。
凌天恒轻轻放开他,望着他双眼,平静的道:“永远都不要对我说这三个字。”
“我……”凌天宇狠狠闭了闭眼,将泪水逼了回去,“她在那边,你过去找她吧。”
“嗯。”凌天恒摸了摸他的头,“不要再乱走,不要再让我担心了,好吗?”
“嗯。”凌天宇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你快去吧。”
凌天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往他奔来的那个方向而去。凌天宇看着他的背影,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他抱着膝盖,任由泪水湿透衣袖。
为什么不骂他,为什么不打他?明明是他做错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来骂他、说他,教训他。
看着那一双含着哀伤的眸子,他的心又是多痛,没有人来告诉过他事情的经过,没有人来追究,他就仿佛是透明了般,被人晾到一边去。他宁愿被他们责骂、打罚,也不愿意现在这样。他觉得好难受,也不知以后如何面对她。
她明明可以没事儿的,只要当初收了他,杀了他,那就什么事都没了。现在倒好了,她被自己害成那样,也不知她挺不挺得下去。
做人真的是不可以心软,特别是对付敌人,明明知道对方是敌人,却没有一下将他咔嚓掉,反而装什么恻隐之心。到头来,吃亏的却是自己。她能怪他吗?她还能报仇吗?不能了,她什么都做不了,有机会杀死对方的时候,却下不了手,却大发善心的要去拯救他。结果呢?好心没好报,天底下怎么会有她这样的傻瓜。
燕若梦的嘴边往上掀起,露出那比笑还难看的表情,一向都以为自己聪明机灵,原来也不过是蠢人一个。活了二十多年,经历了千万件事,怎么就没有吃一堑长一智,怎么还是那么的笨。
一次次地陷入,一次次的受伤,总是得不到教训的,怨谁?怪谁?害她的人吗?
千万层的厚甲,刀枪不入,最终却是被自己解开,以那吹弹可破之躯去迎接那宝锋利刃,她真的是疯了。
四野寂静,明月高悬,拖着一条如行尸走肉的身躯是那么的沉,那么的孤寂。
劝走凌天宇后,燕若梦真的不知去哪好。卫宅里的人,她看着只会更加的内疚,虽然说一切皆是命,可若没有她或许就简单很多。至于她那个交易过来的家,从开始到现在却没有一刻是属于她的。虽然说她在那儿生活了一年多,可是还没来得及酝酿感情,就已经不再属于她。
回想自己独自生活的那十年,根本就没有一个地方能呆到半年以上的。这儿算是最长的一处了,也不知道今后要去哪儿,要在什么样的地方落脚。或许以后只有匆匆而过,再也没有地方可以让她安居乐业了。真是想不到,天大地大,竟然也难有容身之所。或许是她自寻烦恼,目前的她,别说找地方住,就连是一日三餐可能都解决不了。精明如她,每做一件事时,都会为日后作个打算,何况是时时刻刻嚷着“退休”呢。老早就为了日后的“金盆洗手”而作了准备。然而千算万算,却始终还是算漏了一点,那么辛苦为啥,到头来落得个人财两空,两袖清风。呵,真是可笑,可悲。
假如她现在还有法力,那她还可以东山再起,可以去与那对头人拼上一拼,但是现在她一丁点的法力都没有了,一个三流的痞子都能轻易打倒她,她又做回了一个普通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真是很可笑,平凡的时候却希望自己可以轰轰烈烈闯出一番大事。可是出了名之后,又受不了周边的压力,而想着做个默默无闻的人。
人,真的是世间最特别的怪物,曾记得她也是一颗璀璨的明珠,如众星捧月般被人呵着。可一旦失去了外表的光华,即刻就被世人遗弃。
她独自一个滚到了一边,不情愿却又非常幸运地沾上了满身的尘灰。对着这么一个黑炭球,不可能再有机会被人捧着、珍惜着、爱护着,那就唯有在企求不要被人当是球般在脚底践踏吧。她只有继续的滚,将自己有多脏弄多脏,这样生**美,讨厌肮脏的美足才不会光顾自己。
可是谁也想不到的是这个人人讨厌、唾而远之的臭黑球,竟然也有被人赏识的时候。
第二十六章
是龙飘云将她带来这儿,给了她想也不敢想的一切。
送人一物,必有所求。她知道她也是不安好心。所以她接受,但并不领情。干活的是自己,辛苦的是自己,被差遣的是自己,受罪的也是自己。没理由还要对那人说谢谢的。所以她想她死也说得过去。
她不喜欢她,憎恨她,讨厌她。假如她的法力不是源自于她,就算洛绛雪不出手,没有今次的事件,她也会将她消灭。免得有个家伙整天在说三道四、指手画脚的。
父母子女都尚会抓破脸,何况只不过是一个百般利用你又无血缘关系的师父。她没必要内疚的。
她死了,可是她为何却又高兴不起来,她应该高兴的。因为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持恩要胁,命令她,指使她做这样那样了。可是她还是无法开心,甚至乎比过去那些年还要不开心。原本她也只是整天抱怨这抱怨那,但是过得都还算是紧张、紧凑,所以她根本就无暇去顾及别的。一天是这样过,两天也是,重重复复、浑浑噩噩,那样的生活她不想要,却又无法摆脱。是龙飘云给了她多姿多采的人生,让她觉得她还有用处。有人疼,有人宠,她不是个没用的人。可是现在呢,一朝又打回了原形,她不再是那个人人敬仰的女天师,也不再是妖魔闻之色变的女天师,她又成了个平凡的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个被通辑、追杀、仇恨的人。
那她该怎么办,以后该怎么办,该何去何从,想起以前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也同样是担惊受怕,可至少也不用像现在这么无助。
“龙飘云,你算哪门子的师父,将我带到这儿来,又撒手不管,什么意思?”
“龙飘云,你给我死出来。”
“把法力还给我,你说过给我用的,你不可以拿回去的。”
本来她过得平平静静的,虽然并不快乐,可至少也没有太多的愁苦,但现在呢,背负了太多,又卸不下来,瘦弱的她又如何承受得了。
没有了法力,她还算是什么,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了,那她还留在这儿做什么?她不应该再留在这儿的,当初她也不应该来这儿。一出世她就被遗弃,好不容易过了几年自以为是幸福美满的日子。谁知道那不过是一场骗局。她不敢再去想,也不敢再去盼,更加不敢去争取,所以她也放弃了好几次拥有的机会。可没想到,她不敢要的,上天却又塞给了她,她不敢惊喜过望,生怕那只是一场镜花水月。可是慢慢地,不知何时又沦陷了下去,就在她要为得到的这一切欢呼的时候,却又在一夕间失去了一切。
原来她根本就不配拥有,她不配。
水浸过了脚背,漫到了膝盖,慢慢的淹上了胸部,再下一点,她就不用再有烦恼,也不会再有忧愁。
其实早在二十年前,她就应该这样做的了,可是却始终还存在着那么的一线希望,苟活了下来,结果却是饱尝了一肚的辛酸。实在太可笑了,一切都是自找的,她不应该再去怨别人,不管别人怎么对你,你都可以视若无睹的,干吗要摆在心上。活该。
雨丝轻柔柔的飘着,却并非是春日的滋润万物,而是带来了冬日里的新的一场降温。“轰轰轰”雷声之后便是倾盆大雨,大滳大滴的雨点打得人身体发痛。守在新苑附近那几位在雨点落下前已躲进了安全区。风高月黑才是梁上君子出没的最佳背景。现在?是他们偷懒?哦,不,是休息的最佳时刻。这边虽然也是郊区,不过那些一排排,两三层楼高的房子无不在证明这儿还是有人住的,可不是什么山野之地,而这儿又实在不是什么人烟凋密的荣街闹巷,所以这么一下雨,别说有人会三更半夜来个雨中迈步,诗情画意一番,就连屋内也是早早的熄了灯,关了音响。
凌天恒急步跑过,真糟糕,才不过一会,他竟然失去了她的踪影。若是平时只需再找找,肯定可以找到的,可现在这场雨,下得却是非常的不及时,将她的气息冲了开去。
又寻了一番,回到新苑门前,看到那紧锁的大门,眉头又皱了起来,她没了法力,已不可能再从有着防卫的地方轻易进去。那么又会去哪儿呢。四处虽有楼屋,可并没有什么避雨之处。蓦地,腕间一紧,不祥之感瞬间漫了上来。
她出事啦!
他捋起衣袖看着那戴在手腕的平安绳,看着它一点点往里收。第一次,看到它的活动是在半个月前,那个似幻似真的幻境里。在幻境里它尚且可以带给他真实的痛感。那现实呢,当然不会是假的。想到此,心里又是一悸。目光向下稍稍移动,却见到那荡着的晶石发出了与往昔不一样的亮光。
“轰——”连带着,噼里啪啦之声的闪电划破了夜空,也照亮了漆黑的海边。
浪,似煮沸了的水在滚着,丝毫也不会因为化作蒸气而降低水位,反而越涨越高。目光往汹涌的海水扫去,凌天恒又是心口一阵抽搐,不再迟疑,纵身一跃,倒头就撞了下去。
海水里很黑,下到几米后便漆黑一片。不是说海水黑,而因为水里夹杂着很多物质,多了就黑,因为黑色可以吞噬其它色彩,寻常的目力,根本就无法在深海里看到三丈以外的物质。那接下来的一句当然是,幸好下水的那位不是寻常人,他本就有着不寻常的视力与目光。
血红的光眸环视着四周,却见惊游的鱼儿正拼了命地往远处游开。腕间那两颗小小的晶石上的亮光在这黑如墨斗的地方越发的光亮,并且还发出了两道光线指向一边。
凌天恒毫不迟疑地照着光线的指引游过去,远远的看到万千条小鱼正努力地托着一个躯体往上升去。原来不吃小鱼是有这个好处的……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不去不去……”
“你是什么人,抓我来干什么?”
“不学不学,就是不学。够胆就咬我。”
“放我回去。”
凌天恒抓着那两只乱挥乱踢的手脚,只觉得手上的温度异常的高,双眉不禁拧到了一块。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指使我。”
“别走,我听你的话,好不好,别走,师父。”
“师父,别走,别把我扔到这儿。”
一声声哽咽着的低泣听着让人心酸。
凌天恒瞧着那昏迷的人儿,心中不由得又是一痛。在她的心里究竟还压着多少的事?她从来也不同别人说,偶然间虽会不经意吐出,可一觉醒来却又否认。她习惯了把一切都锁在心里面,无论你如何去旁敲侧击,都打不开那把沉甸甸的枷锁。
他暗叹一声,掀开她额头的毛巾,准备去换水了。
“天恒——”听了一整天的别的词句,一下子听到自己的名字,凌天恒下意识应了声:“我在这——”
“别走好不好,别让我一个人……”
凌天恒这才知道原来她仍在说着“胡话”,并不是真的醒了。
“师父她不要我了,你会不会也不要我。”
“不会的。”明知道她听不见,可是凌天恒仍是握着她的手,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着。
“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我只是怕她误会。”
凌天恒一颤,眸中闪过一抹恍然、痛苦。
“以后再也不会凶你了,我会对你好好的,其实我也不想凶你的,我只是怕,是怕……”
第二十七章
凌天恒又是一颤,定定望着那张褪却红潮的脸,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