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古行的诡异经历-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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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您怎么来了?”风树谷父亲一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大祭还是带着微笑轻轻摇头,他将手放在风树谷父亲面前半尺的地方。
“不急,好好睡一觉,等太阳出来,你就醒了。”一边说着,大祭的手往下推去。说来很神奇,就这么隔着半尺,风树谷父亲的身体果然就跟着大祭的手慢慢躺下,原本忽然睁开地眼睛也重新阖上。
“老人家一语惊醒,无邪受教了!”郑无邪很恭谨地对大祭底下了头,哪里还能从他什么看到半点傲气的模样。
“能看懂,便是有缘。”大祭笑了笑,挥手,示意我们跟着他一起出去。
屋外头,已经等满了人。大祭来寨子里,这可是一桩大事,其实在苗寨的很多人,可能一生都无法见大祭一面,毕竟这样身份尊崇的老人,可不是什么人说见就能见到的。
“谷大兄!村长怎么样了?”我们刚刚出门,人群中就有声音迫不及待的问道。在外头的全都是男人,女人们是不能搀和这种事情,所以她们带着小孩自成一片,站在很远的地方,踮脚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麻烦大家了,大祭说我爹已经没有什么问题,应该明天就能醒过来。谢谢大家的帮忙。”风树谷态度十分温和的跟所有人道谢,他在寨里很有人缘,这不单单是他的村长长子的身份能给他带来的。
苗裔族人尊老敬老不假,但是这群淳朴的人们,唯一很难学会的,就是什么趋炎附势。所以在九叔公怒意勃勃的时候,这些汉子们仍然没有人上去讨好劝慰。今晚这个事情,已经彻底让这个老头儿在寨子里的颜面扫地。
“谷大兄你这话说的,村长还是我的四叔呢!大家都是一家人。”
“是啊谷小子,你将来肯定是要接替四弟当村长的。你当这个村长,我们这些老家伙也都放心,自家看着长大的孩子。您说是吧,九叔?”
“哼!”九叔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顿了顿拐杖,终于抛却了某些想法,也不管在场的大祭,怒气勃发的颤颤巍巍直接离开。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一些小事儿
“大祭,我九叔公……”风树谷对面前的情况有些尴尬,九叔公这样直接拂袖而去,可不是扫了这位身份尊崇的大祭的面子么?而他说到底,在这个寨子里也只是一个小辈,除了他爹是村长之外,其实跟别人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大祭挥了挥手,又摇摇头,看着九叔公离开的方向,惋惜地说道:“准备后事吧。”
“嗯……啊!?大祭您说什么?”风树谷跟风树木两兄弟刚点点头便惊愕的问了声,但是这位大祭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头。“乏了,送我回去吧,这年龄大了,身子骨,也就越来越差劲了。”
“大祭,也都这么晚了,要不行就现在我们寨子里休息一晚,然后我们再送您回上溪?”这个时候将这位大祭送回去,总归是有些不妥当,所以风树谷出言挽留。
但大祭却并没有要留下的意思,他要走的态度十分坚决。“上溪不远,不能在外头过夜,不能过夜。”大祭摇头,最终还是风树木再跑一趟,又将大祭朝上溪送去。
两个村里的汉子,跟我们说说笑笑将我跟郑无邪扶着回了风树谷的家里,范存虎虎口崩裂,也已经配着山里的草药做了简单的包扎。
“起桥兄弟,无邪兄弟,还有存虎兄弟!”风树谷十分感激的抓着我们三个人的手齐齐握了过去。“今天这事情,真是太谢谢你们了!真的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们,救父之恩啊!”
“谷大哥,应该的。碰到这种事情,我们正好能使上劲,不然你这么热情的让我们来寨子里过夜,我们都会觉得不好意思。”郑无邪又变成了那副无精打采的蔫吧样子,我跟风树谷说道了两句他便下楼,说让我们好好休息。
“我要补补,我要大补,我要百虫宴。”郑无邪躺在竹床上哼哼唧唧,我没有搭理他,也的确是困得不行了,躺下去就迅速瞌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听到了一个让我诧异的消息。一大早,整个寨子里的气氛都不对劲,似乎蒙蒙的天色都笼罩上了一层哀伤的味道。在我们下楼的时候,风树谷袖上绑着一条黑布,他脸上似乎有些愧疚之色。
“九叔公离世了。”风树谷一句淡淡的话,却让我想起了晚上那位大祭说的,他好像是早就预知了那位九叔公的死亡。
“年龄也差不多到站了,应该算得上是寿终正寝,是喜丧,太哀伤会冲到死人的。”休息一晚,郑无邪的脸色好了许多,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苍白,但至少不跟晚上一般好像完全耗尽了自己的生机,只是他嘴里说出的话,还是让人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的样子。
“怎么说话呢!”我不满的看了郑无邪一眼,这货是真的口无遮拦惯了。又对风树谷说道:“谷大哥,老人家走了也是一种解脱,节哀顺变吧。”我大概能够体会这些朴实的苗裔族人们对长辈们那种发自内心的敬重之情。
就算是真的九叔公做过许多针对风树谷的事情,但是现在人都走了,哪怕是有天大的仇也应该是人死仇消,更何况那还远远算不上是有什么仇吧。
风树谷看得倒是挺开的,他摆了摆手,说道:“人年龄大了都是有一天每一天的,见惯了这样,虽然很舍不得,可还是得去面对。起桥兄弟,你们就搁屋里歇一歇,我过去九叔公家里处理些事情,然后再过来招呼你们吧。”
“一起去吧。”郑无邪忽然皱了皱眉头。“晚上他被我气得够呛,我去看看,送老人一程,也算是为昨晚的无礼赔罪了。”
“这……合适吗?”风树谷有些踌躇,郑无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谷大哥你忘记了我们懂这些事情?”
“这倒也是。”风树谷神色一缓,想了想说道:“要是你们过去的话,别太在意禾叔的态度了,其实他人还是挺好的,就是跟我爹之间有些心结。”
“放心了,还信不过我们么?”
我们去了九叔公的家里,灵堂已经布置好了。人被放在床上,用大红布盖着,一群男人跪在地上,女人在这种场合之下还是不能出现。山里的规矩多,有时候看着,会给人一种性别歧视的感觉,其实不然,古老相传下来的规矩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规矩其实是为了保护她们才会有的。
我们的到来让本来就有些肃穆的场面气氛变得更加凝重,九叔公的儿子,也就是昨晚一直陪在九叔公身边的男人,看我们的目光总归不是那么友好。等我们点了香齐齐拜了拜,九叔公的儿子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谷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看着风树谷,眼里的愤怒根本就无法掩饰过去。
风树谷弯腰鞠了一躬,说道:“禾叔,外头说话吧,这里不方便,别扰了九叔公。”
他们两人出去,没有一分钟又再次进来,这次禾叔的眼神缓和了不少。他对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那父亲的事情,就拜托了。刚刚……”
“其实我们也有很多不对的地方,大家多多担待。无邪,不是要送老人家一程么?”郑无邪的脾气决定了他就属于那种以眼还眼的人,所以我抢先一步接过了话头。
郑无邪点头,轻步上前揭开了盖过九叔公脸庞的大红布。他手指在空中慢慢捻了捻,看着竟然有些昨晚那位大祭捻手指的味道。一种只有我能感觉到的奇异能量在他指尖出现,不是生机,而是一种能够让人心神安稳的气息。
《苦海经》从郑无邪的嘴里慢慢诵了出来,这部经文不属于佛道二家的任何一家,如果非要分个流派,应该是华夏传承中最不为人注意的阴阳格物派的经典,以执念化执念,又有些类似于中医上那种以毒攻毒的理论。
郑无邪手法变换,小拇指顶在九叔公的鼻尖,捏在一起的食指跟拇指犹如孔雀啄食般,在《苦海经》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时候点在了九叔公的嘴唇上。
看着他没有用什么力,但是九叔公的嘴巴却慢慢张开,喉结涌动一次之后喷出了一口黑气慢慢消散在空气中。这一幕看的所有人瞠目结舌,也许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神奇或者说是诡异的事情吧。
“不想出处,不问去处。老人家,走好。”郑无邪后退了一步,再次鞠躬。九叔公的身体发生了一些无法言说的变化,但直接影响的却是整个场面的气氛,我知道这不是错觉,因为这个场面的确是在这么一瞬间变得不再如同刚刚样沉重。
我朝郑无邪竖了竖大拇指,又对九叔公的这个儿子说了句节哀顺变,便拉着他跟范存虎从屋里出来,风树谷跟在我们的身后。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东边的小山头终于撒了进来,其实这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马上就要是中午了。
“谷大哥,先把叔叔喊醒吧。出来晒晒太阳,恢复得会快许多。”朝着东边看了看,郑无邪对风树谷说道。“我们就先回去,喊醒叔叔的时候不能有女人在场。”
“无邪,你没事吧?”去村口的路上,我看着郑无邪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声。他要还是那种咋咋呼呼偶尔露出一些骄傲的样子,我还不会有什么担心,但偏偏忽然这样好像性情一瞬间大变,让我觉得十分怪异。
郑无邪撇撇嘴,说道:“我能有什么事情,不过刚刚做那个手决,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还得再想想,苗疆这个地方,不简单。”
“还有昨晚那个大祭,那是位高人。以前我也跟这样的大祭打过交道,但是那位给我的感觉特别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顺口问了句,又看着范存虎那被白色粗布缠绕的手,问道:“存虎,手好点了吗?”
范存虎点点头,说道:“这草药效果很强,比我们庄子里的药草还厉害。不过药性有些霸道,身体弱点的话,这样的药草应该会对人造成一定的伤害。”
“是不一样!你还记得昨晚那位说要回去上溪,不能在外头过夜的话么?”郑无邪边想边说道:“昨晚上我没有想明白,刚刚忽然反应过来了。那位,恐怕是吧自己的命跟上溪的风水脉绑在了一起。你说,这样的人怎么会只是一个地方的大祭呢?他在苗疆的地位绝对不应该止步于大祭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摇了摇头,我对风水的事情知之甚少,就算知道一些也只是略懂皮毛罢了。如果说是小风水,也就是掌心风水我还能纸上谈兵的说出个一二三来,但是这种大风水牵扯到龙脉风水地脉之类的东西,我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你听不懂就对了,要是你什么都能听懂,那你就不是人而是个妖孽,等着巡游道长收你吧!哈哈!”郑无邪得意一笑,这一瞬,他好像又变成了之前那个正常的郑无邪。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太阳已经快要走到中央,风树谷来找我们,说是他爹想要见见我们三个人。
“我有预感,也许机会来了。”郑无邪忽然小声对我嘟囔了一句。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大祭的指示
风树谷父亲其人,大抵应该算是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老人。
他被风树木扶到了屋外头晒太阳,眼里没有什么深邃也没有什么深不可测,他逗弄着自己的小孙儿,孩子在阳光下发出咯咯的笑声,而他的脸上也布满了满足的笑意。逗弄孙儿颐养天年,这大概是大多数当爷爷之人心中最期盼的场景。
“树伯伯,你好。”我们打了招呼,风树谷给他的父亲一一介绍我们的身份,他父亲却摆摆手说不用。
“我知道你们的名字,昨晚上谢谢你们了,挺不错的小伙子。”风树谷的父亲很和蔼的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道:“其实也没什么麻烦事,昨晚上看到你们了,可是看不真切。本来是想过去谷小子那边看看你们,可是身体实在是有些不便。等下午,一起来吃饭吧。”
“那行,树伯伯您就好好休息,多晒会太阳就好了。”我们点头答应。
下午,大概也就是三点左右的样子吧。风树木过来邀请我们去他们家吃饭。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们到了门口的时候,竟然有好些人在外头迎接。
不光是年轻人,还有几位跟叔叔辈的老人。看到我们过来,远远地他们便开始做一套繁琐的动作。这个我认得,是苗家迎客人时候一种十分崇高的礼节,他们以此来表达对我们的感谢。
这个礼节不能不受,郑无邪也懂,所以我们站在他们的面前停下脚步,双手张开对顶在一起抚摸额头鞠了一躬。这是一种同样十分崇高的还礼,迎接我们的人全都露出了十分开心的笑。
接下来便比较随意,大家一起寒暄了几句,风树谷跟风树木便走在最前面‘开道’,我跟郑无邪还有范存虎三人,便被大家簇拥在中间进了屋子。
屋里已经没有分毫让人觉得不舒服的气息,中间的明堂处摆着一张很长的桌子,桌上放着几个大牛角,里面盛着香气四溢的清酒。
这又是一种很高规格的待客方式,用牛角盛清酒,这对于苗家之人的来说,已经是一种近乎于神圣的礼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刻已经代表了我们拥有了这个苗寨最真切的友谊。
“起桥兄弟,无邪兄弟,还有存虎兄弟,请三位上座。”风树谷很认真的弯腰邀请我们。
“不不不!这样不合适,我们还是坐两边吧,主位得留给各位叔叔伯伯坐。”我赶忙推辞,郑无邪也深以为然的点头。他们已经拿出了很大的诚意,我们若是全盘接受就显得有那么一些于理不合。
“这……”风树谷看我态度坚决,有些不知该如何的望向了自己的父亲。风树谷父亲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他立刻拍板决定。“不要为难三个小兄弟,今天不设主位。”
这个主意立刻让众人点头称善,如果我们真的坐上了主位,可能会让除了风树谷父亲之外的几位老人心里不怎么舒服吧。毕竟在这个场合里,有资格坐在主位上的,大概也就是风树谷父亲一个人而已,在场众人就属他的身份最为尊崇。
桌子很低,需要盘腿坐在竹垫子上。我们按照次序刚刚做好,几个妇人便穿着华丽的服饰端着一个个篮子从后面进来,而看到篮子里的东西,我是真的一惊。这规格未免有些太高了,郑无邪则是早就笑的裂开嘴露出自己两排洁白的牙齿。
百虫宴,这可是地地道道货真价实的百虫宴。郑无邪老早就开始念叨,说这是大补而且绝对是人间美味,而我则是更看重百虫宴背后所代表的那一层意义。
从很早的时候,能让这些秉承着传统丝毫不肯放松的大山里这些纯正苗裔破格用百虫宴来接待的客人就少之又少,而凡是享受过真正意义上的百虫宴的人,最后则无疑不成为了苗疆这片大地最受欢迎的外人。百虫宴的背后,似乎有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在位一个人的生命祈福,这不光是一次单纯的宴席,更是一种类似于宗教祝福般的盛大祭祀。
“树伯伯,这……”看着面前这些东西,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按理来说,百虫宴应该是一种听着就会让人反胃的东西,但是当这些五颜六色的各类毒虫益虫备用特殊方式做好之后,却散发着一种诱人的色泽跟味道。
“别有什么顾忌,这是大祭给我的指示,不然我还真舍不得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哈哈!”风树谷父亲开怀大笑,旁边的另外几个长辈则是面带笑意轻抚胡须。而一群年轻人,则在听到风树谷父亲这句话之后眼里闪烁着十分惊诧的色彩。
郑无邪的眼睛在这一篮一篮的虫子被端上来之后,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但是听到风树谷父亲的这句话,他还是勉强把自己的头抬了起来。
“树老爷子,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