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神挽天-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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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横鄣点了点头，他终于明白他大哥放过不臣的原因了，这是在给他们的未来留一条生路呢……
第53章 天下家族的老巢
……
“菲菲姐、艾艾姐，你们要不要回家看看？”走在杂草丛生，很难被被称为路的林间小道上，不臣转头问精灵姐妹道。
此时不臣他们已经进入始源山脉一天半多了，可以说已经非常深入精灵王国的腹心地域了，不过因为精灵王国人浮于事，且不臣他们是小队人马的缘故，还没有被精灵们发现。
事实上，不臣认为他就算在原地住上个一年半载的，只要小心一点，不露出多少行迹，那些一天到晚就只知道“享受生活”的精灵们就发现不了他。
艾艾闻言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亨利，我们已经被流放了啊！”
不臣挑了挑眉毛：“那又怎么样？就他们这千疮百孔一样的防御，摸进去还不是小菜一碟？”
只是尽管他如此说，并且艾艾也承认他说的没有错，但是她还是摇了摇头，那边厢菲菲也没说话，难得的保持着沉默。
不臣看了她们两眼，眼珠一转，多少也有点了解她们此刻的心情了，有家回不了，是个人心里就不好受啊！
“没事，现在你们有新家了！”不臣走了过去，一边一个将她们搂在了怀里，温言说道：“屏山就是你们的新家！”
“亨利！”菲菲和艾艾都有些感动的唤了一声不臣的名字。
不臣笑了笑，将她们搂的更紧了一点。
不过就在不臣和精灵姐妹在温存的时候，波普老爷、李铁匠师徒和熊猫人潘德却感觉自己正在受难，他们都是一生下来就处于文明环境下的小市民阶层，一辈子都没怎么走过山路，更何况是在原始森林里跋涉了，波普老爷没走多久脚上就起了一堆血泡，而李铁匠师徒和潘德虽然身体结实，却也叫苦不迭，只有小猫女纳德斯跟没事人一样，这妹子原先是在西陆的山林里长大的，山林地形啥的走的不要太多，在始源山脉里呆着就跟在自己家一样，真是不要太轻松！
只是这妹子成也轻松，败也轻松，不臣见她这么轻松，于是便指派她去搀扶波普老爷了，若是波普老爷实在走不动，她还要用背的……于是乎，小猫女也杯具了。
至于始源山脉里的各种野兽，对不臣和精灵姐妹这样的实力者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且就算他们出去打猎，也有潘德和小猫女守着李铁匠师徒和波普老爷，潘德就不用说了，练过金钟罩铁布衫，力大无穷，猛的一塌糊涂的家伙，而小猫女就有点让人惊奇了，尽管看起来柔柔弱弱乖乖巧巧的，但是战斗力竟然也不低，不臣亲眼看到过一次，这妹子眼睛都不眨的把一条从树上垂下来打算偷袭的蛇一把抓住甩散了架，然后用刀削掉了脑袋。
不臣惊奇之下去问小猫女，小猫女的回答是她以前在西陆南方的山区里时有些年月就靠吃蛇度日，几丈长的巨蟒都和部落里的人一起围捕过，因此这都是小意思了。
于是大喜之下不臣又给小猫女安排了一个工作——负责波普老爷与李铁匠师徒的人身安全，当时小猫女的脸立刻就堆满了苦涩，不过没办法，谁让她不懂得低调呢？
十几天之后，不臣他们回到了屏山脚下，这一个星期里不臣他们也不是一次都没撞上过生人的，有好几次他们都跟一些精灵不期而遇，不过这些精灵一般情况下都是出来玩的，菲菲和艾艾随便出面说两句话就应付过去了——菲菲和艾艾虽然是被流放的罪犯，不过她们的样貌也不是所有精灵都见过的，因此应付一下这样的场面没啥问题。
所谓屏山是始源山脉西北部的一段狭长的支脉，她东连直面乌山直道的复兴山；西部与始源山脉深处的日怒峰相接；南山脚下是官宁撒河（真正将东西大陆一分为二的大河，处于始源山脉之中。破军按）的支流南山河。山东西长达五十余里，南北则宽仅五里，狭长有如屏风，故名“屏山”。此山主体由花岗岩构成，山形巍峨高大，最高处大约有五六百丈，极是险峻。
而不臣他们家的屏山寨则坐落于屏山山腰处的一处极为狭长的台地上，仅一路可通。
说起那台地，就不得不让人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了。因为远远望去，它的形态就好像是有一位顶天立地的巨人用刀斧硬生生从山峰处由上而下切了一块下去似的。而且这两刀还切的恰到好处，只是切掉了山峰之下五分之二高，六分之一宽而已，看起来显得十分的平整光洁，只是所有观赏到这奇景的人们在惊叹的同时心中却也总会泛起一股突兀与奇诡之感罢了。
不臣与众人说说笑笑的登上了上山的石阶，这石阶是百年前他们天下家族还未彻底衰落前修造的，虽然算不上精致，显得很粗糙，每一个台阶的形状与高低都不一样，但是处于深山之中，能完成这样的工程其实就已经很不易了，不能要求太多。
山道的两侧都是高大的树木，不过此时正当初春时节，经过了一个严酷的冬天，树叶都已经掉光的树木们还没有恢复元气，现在枝叶上还只有一些绿芽而已，叶子还没长出来。不过正因为此，不臣他们的视野开阔了很多，顺着树木之间的缝隙他们可以看到远处正在潺潺流过的如玉带一般的河流，与奔跑追逐的动物什么的，此时的风景虽然不能说是一年中最好的，但却也别有味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不臣兄竟然是天下家族之后。”潘德摇了摇头，啧啧感叹道。
不臣笑了笑，说道：“亡国败家之人，让潘兄笑话了。”
潘德叹了口气，对不臣道：“天下家得江山之正，历代所未有，如今落得如此地步，却是东国之人对不起不臣兄一家啊！”
“潘兄不要再说了，我家丢天下，实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不臣摆了摆手道。
“亨利！”就在这时，一旁的菲菲叫了不臣一声。
“干什么？”不臣转头看着她。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为什么赛里斯人都说他们对不起你们天下家族？”菲菲满脸疑惑的问道。
不臣苦笑了一声，显然，当年他跟董彦舟之间最后的对话也被菲菲这个耳朵尖的家伙听到了。
不臣看了潘德一眼，说道：“在我看来，不是赛里斯人对不起我们天下家族，而是我们天下家族把赛里斯祸害惨了。”
“怎么说？”潘德皱起了眉头。
不臣有些唏嘘的道：“潘兄，听说你熟读经史，我问你，第十七帝国之前的赛里斯，有过文官独大的局面吗？”
“这个……”潘德回忆了一下，答道：“没有。”
“这是为何？”
“因为当时的礼家思想还不够完善，其中多有不合时宜之处。”潘德皱着眉头回答。
“比如说呢？”
“比如说礼家尚分封，对大一统颇有微词，比如说礼家崇礼乐，而轻法度。”潘德回答道，他虽是武人，但到底出身“”，对这些老黄历还是比较了解的。
“那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听到不臣问起这个，潘德看了他一眼，回答：“是从天下家族建立的第十七王朝独尊礼教开始的。”
不臣点了点头，“我天下家族的太祖皇帝虽然荡平了第十六帝国崩溃之后的乱世，重新一统了赛里斯，但他毕竟是从军阀混战的乱世过来的人，对军阀割据，武夫掌权打心眼里是感到畏惧的，为了让我家的天下万万年，他不仅通过改姓的方式宣扬我家统治的正统性，还大力提拔手下的礼教官员，要求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思对礼家经典做重新解释，也正是这番出于皇权的改造，才成就了如今的礼家思想。”
潘德颌首附议，不臣说的没错，正是因为第十七帝国时期的礼家革命，才造就了如今十分附和统治者需要的礼家思想，而这也为后来的文官集团崛起，武臣集团衰落奠定了基础。
第54章 真正的罪人
……
不臣脸上的笑容愈发苦涩了：“我家以革新之后的礼家思想治国近二百年，国内礼教大兴，百家消亡，武臣式微，但却累受外敌之威胁，当时乌山帝国辉煌鼎盛，陈兵数十万于边境，威胁我国西域，文臣不能御，不得已，我家又只得启用武臣，让云家家主云志臻做了西北边镇的大都护，谁想此时南方混沌教叛乱，南军镇压不利，丢城失地，于是只得调西军南下，只是云志臻那厮却是个狼子野心的，他看出我家统治的虚弱，便在镇压混沌教成功之后的北返之时，突然挥军直捣帝都，灭亡了我天下家族的王朝，将我天下家族从赛里斯赶了出来，并追杀了近三百年。”不臣顿了一下，总结道：“可以说，若不是因为重用礼家，我家王朝的武备便不至于废弛，武备不废弛，便不至于被乌山帝国所威胁，不至于被邪教作乱搞的手忙脚乱，不至于被边境强镇所灭亡，因此，重文轻武，文贵武贱便是亡国之道！”
“是这样啊？”听完了不臣的述说之后，菲菲有些玩味的看着不臣，“原来是你们家族自己把自己的帝国玩完蛋的！”
“可以这么说。”不臣苦笑着说道，“只是云家并没有吸取我天下家族的教训，就目前来看，他们将我天下家王朝的灭亡原因归咎在了乌山帝国的存在上，认为正是乌山帝国的存在才打破了国内原本安定的局面，造成了武人集团的崛起，因此，只要灭亡了乌山帝国，一统了东大陆，他们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现在乌山帝国已经被他们灭亡一百年了，他们也早已恢复了从你们家开始的以文驭武国策。”艾艾说道。
“是的。”不臣点头耸肩，“于是现在云家的王朝也变成沙滩上的楼阁了。”
“唉～～～！”众人纷纷唏嘘长叹，都对赛里斯十八帝国的未来变得十分悲观。
“大多数赛里斯人现在都觉得亏欠我们家，这是因为在云志臻攻破京师，将我天下家的王朝覆亡之后，他们并没有奋起反抗云家的统治，而是在礼教名士们的安抚下，做了云家的顺民的缘故。”说到这里，不臣嗤笑了一声：“也是可笑，我天下家族与礼教士大夫共天下垂二百年，我天下家族的王朝灭亡时，竟没有几个忠臣孝子挺身而出，挽狂澜于既倒的。反倒是当初我天下家族在西域做军阀时的武臣旧部们不忍我家灭种，在云家大肆追杀之时，冒着绝大风险将我们家的一些残剩人丁送去了乌山帝国流亡，这才保住了我们家的一支血脉。”
“这个……当时不是有好些礼教士人声称不食云家之粮，绝食而亡了么？”潘德问道。
“宁愿绝食而亡，也不愿意拿起刀枪捍卫自己的君王与国家，这样的士大夫要来何用？”李铁匠满是不屑的质问道，“而且他们自己绝食而亡了，他们的子侄门人还不是跑去考云家的功名了？说白了，这些人都是把自己的小家看的比国家还要重的！哪怕国家厚待了他们数百年！”
“没错，我师父说的对！”见李铁匠发言，小牛连忙帮腔道。
不臣看了看他们，笑着道：“现在云家赖以统治的精英阶级也是这种人了，这就是报应吧！”
潘德没有反驳李铁匠，他也是深受礼教文官迫害的，又如何会为他们辩护，只是叹息道：“无能又无耻，这就是现在的礼教士大夫。可叹一国的权柄都落在了他们手里。”
不臣耸了耸肩，对潘德说道：“所以潘兄啊，以后不要再说对不起我们天下家族的话了，若是没有我们天下家族打开这潘多拉魔盒的话，东国又如何会落到今日的地步？为了自身统治就用礼教文章弱化天下豪杰，让他们变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满肚子无用道德文章的士大夫，既害的自家的天下只有短短的两百年，还害了后世的王朝，甚至还会害了这个文明，其实我们天下家族说是罪人还差不多！”不臣有句话没有说，就是他当初之所以答应董彦舟在将来赛里斯有难时挺身而出，便有这个原因在其中。就像当初董彦舟说的那样，他是天下家族的后裔，他身上流着赛里斯人的血，不管他的灵魂来自哪里，他的皮囊都决定了他的命运，而也许，这就是查理王口中的宿命吧！
尽管不知道潘多拉魔盒是啥东东，但潘德不是那种好奇心强盛的人，并没有问，同时，他也摇了摇头，没有指责不臣的家族：“令家祖天下霸先若是知道他所作所为的后果的话，也定然不会这么做的。”
不臣点了点头，同意了潘德的说法，这就是历史的局限性啊，再伟大的英雄人物，其所拥有的思想，也只能是属于他所处的时代的。
好吧，不臣是个例外……
就在这时，前面的山道上突然传来了一个粗矿的呼喊声：“来人止步！这是天下家族的领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不臣笑了笑，对有些惊讶的众人道：“这是我家的家将，姓连名涛，在我父母去后，从小抚养我长大的。”
“原来如此。”众人点了点头。
“连叔，我回来啦！”不臣竭力抬高音量向前大喊道。
“少主？是少主吗？！”连涛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激动。
“是我！”不臣未免他着急，连忙回应道。
“哎呀，少主，你跑到哪里去了？一走就是一年多！可让俺老连担心死了！！！”连涛恼火的大呼一声，再不耽搁，蹬蹬蹬的就从山道上跑了下来。
不臣摸着脑袋讪笑了两声，他前次带着精灵姐妹下山是瞒着他这个家将的，因此对方气急败坏也是情理中事，不过他也没办法，他是再了解自己这位连叔不过的，对方如果知道自己要出山去西陆的话，肯定是会跟着的，而他却不想带着这位长辈一起去，原因无它，不想被管束罢了。
片刻后，从前面的山道上便拐出了一个胡子拉碴，身披兽皮，却一丝不苟的系着赛里斯人发髻的彪形大汉。
“少主，你到底跑哪去了？！”连涛方一跑到不臣身前，就抓着他急声问道，看那模样，似乎生怕不臣又找机会跑掉似的。
“连叔你别急！”不臣笑着安抚他道。
“狗屁别急！你是天下家最后一根独苗，你要是完了蛋，天下家族就绝嗣了，你懂不懂？！”连涛满脸怒色的责问道。
不臣只剩下苦笑了。
“说，你到底去哪了？是不是被这两个妖女勾搭到他们的长耳朵窝里去了？”连涛指着精灵姐妹问道。
“喂，姓连的，你怎么说话呢？！你才是妖女，你全家都是妖女！”听连涛骂自己是妖女，菲菲立马就跳了出来。
“好了，菲菲，连叔叔也是关心亨利嘛，稍微口不择言一点，是可以理解的。”艾艾连忙拉住了她妹妹，好言安抚道。
“连叔叔？”连涛闻言全身上下打了个哆嗦，一脸戒备的看着艾艾，“你这妖女好厚的脸皮，自己都几百岁的人了，还管俺叫叔叔？俺连某人可当不起！”
艾艾瞬间也被连涛说的有点尴尬。
“行了行了，连叔！”不臣连忙制止了心直口快的连家将，再让他说下去，他的这些朋友就给被他得罪光了。
“我这次去了一趟西陆，这些都是我在西陆交的新朋友。”不臣向着潘德、李铁匠他们摆了摆手。
连涛看了不臣的这些狐朋狗友一眼，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古怪，这都什么人啊？兽人少女、褐衣胖子、熊猫大汉、俩赛里斯人大块头。
“呃……他们……他们……”连涛口拙，“他们”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连叔别急，这次我的西陆之行可是说来话长了。”不臣笑了笑，说道：“容我慢慢给你说吧！”
“也行。”连涛点了点头，反正他现在就牢牢抓着不臣的胳膊，不必怕这小子跑掉。
“这是我连叔，我家的家将，一辈子住在山里，没见过外人，大伙不要见怪！”此时不臣才找到机会向众人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