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眼-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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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好不容易将东西都大致摆好，她伸手一抹额头，顿时就是一层汗下来了，然后长舒一口气，总算有了个喘息时间。
正好这时候，前台的顾丽丽抱着一叠文件走过来，交给了她，让她摆在人事部负责人的桌上。
和其他人比起来，顾丽丽的资历虽然老，但在公司的地位和张曦差不多，所以张曦迟疑了片刻，就忍不住问起来：“我请假的这几天，公司里出什么事了？怎么今天这么忙？我听说是有位副总要来？”
“嗯，其实这次的事情挺奇怪的，”顾丽丽和张曦的关系似乎不错，闻言微微一笑，“总公司的副总要过来，一般都会提前几天通知，结果今天这次是临时才有消息，各个部门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才会乱成这样。”
“临时过来的？”张曦感到很奇怪，“难道是突击检查，或者微服私访什么的？”对她们这个位置的人来说，总公司的副总地位高高在上，掌握这公司的权力、金钱和人脉，和古代的王公贵族也没什么区别了，只要她还在公司工作，就会被掌管生杀予夺，才会说出微服私访这样的话来。
顾丽丽点头道：“有这么点意思，所以刚才几个主管责备你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了，他们可也承受压力，被几个总经理给训了半天，咱们整个公司，从上到下，现在都是心弦紧绷的。”
“这就好，这就好，”一听这话，张曦果然放心下来，“我还以为是前几天请假的事，引起了主管不满。”
“别瞎想了，你家里有事，谁敢怪你，”顾丽丽说着，见张曦将文件摆好了，就又顺势问道，“对了，你爷爷的病情怎么样了？有好转了么？”
张曦的脸色顿时黯淡下去，摇了摇头：“情况很不好，说是癌细胞已经转移了，而且年龄太大了，放化疗都不合适……”
“唉，你也看开点吧。”顾丽丽上前安慰两句，跟着就有人叫她俩的名字。
“又要忙了，你多注意点，一般副总过来，身边都跟着一个团队，负责检查公司事物和账目，所以才要整理资料，你多注意点，我先去忙了。”
“行，顾姐你先忙吧。”张曦点点头，勉强露出笑容。
顾丽丽别了张曦，一路小跑、噔噔噔的就回到了前台，边上就有同事过来，指了指门前一人，低声道：“看这情形，估计已经快到了。”
顾丽丽顺着同事的手指看过去，顿时一愣，然后分辨出来，等在门前的那人，赫然就是虚城分部的掌舵人张毅。
“张顾问亲自等在这里？”顾丽丽只是惊讶了一下，但旋即就觉得理所当然了，“也对，毕竟是总公司的副总，只是副总的话，肯定带了不少人，这么一看，张顾问却只是自己等在这里，这人是不是太少了点？而且，一般不都要派车去接么，怎么就等在门口了？”
心里满是疑问，她便将目光投向同事，后者则摇了摇头，显然也看不出里面的缘由，她最初也是惊讶于张毅出面，可一想清楚，又觉得只有一位顾问出面，在规格上有问题，可询问了之后，张毅却没有多说什么，所以现在是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叮！
就在两人的疑惑中，一个声音传来，这是电梯抵达的声响，随后电梯打开，一道人影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真人，顾丽丽先是觉得熟悉，紧接着心中一动，想了起来。
“这人不是几个月前入职的那人么？好像是叫孙道，而且他一来就成了组长，只是后来听说去总部学习培训去了，一走就是几个月，现在回来了？难道是和那位副总一起来的？”
这样想着，顾丽丽又朝孙道身后看去，只是那电梯里空空荡荡，再无半点人影，这下子可就让她疑惑起来了。
顾丽丽身为前台接待，也有着自己的长处，就是在记人、认人方面格外拿手，所以尽管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但她还清楚的记得，当然了，孙道离开的名头，可是去总公司学习，这也是重要因素，让顾丽丽格外留心。
孙道这个时候出现，难免让她和即将到来的副总联系起来，可却不见踪影。
在顾丽丽左思右想的时候，张毅已经领着孙道过来，来到前台，对顾丽丽说道：“先登记一下吧，孙副总过来，在程序上还是要记录一下的。”
“好的，我这就……”顾丽丽下意识的应下，正待下笔，却猛然间愣住，然后抬起头，一脸吃惊的看着孙道，“孙……孙副总？孙道是副总了？”
“不错，这次过来视察的副总，就是孙道。”张毅看着顾丽丽的表情，并不意外，“你先记录一下，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就不搞什么欢迎宴了。”
“哦，哦，好好，我这就，这就记录。”结结巴巴的回应着，顾丽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敲击键盘的时候，还忍不住偷偷打量孙道。
“这……去总公司转了一圈，回来就成副总了，怎么回事啊这？”
顾丽丽旁边，她的同事，也同样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最终两人对视，都是苦笑一声，完全搞不清楚情况了。
不过，那同事最后稍微恢复，还是问了起来：“你认识这位孙副总？”
“这位孙副总……”顾丽丽沉吟了一下，还是如实道，“据我所知，这位副总和你我一样，而是虚城人，而且加入公司的时间也不长，才几个月的时间……”
“才几个月！你在开玩笑么？”她的同事当即就惊呼起来，声音传出去，落在走远的张毅和孙道耳中，伴随而来的，还有两道心灵信号。
这两道信号，与孙道回归现世后接触到的信号完全不一样，没有那种被污染的迹象，是能够被他吸收转化的心灵之力，可以用来补充数据能。
孙道品味着这两道心灵信号，若有所思，在回到现实世界后，他就没再有类似的感触了。
“怎么样？数据能恢复了一些吧？”这时，前面的张毅转头看过来，带着笑容，“现在董事会对你的处理还不明确，但明显有些敌意，不过作为S级的成员，在理论上，还是能享受副总的待遇，所以我做的这些，并不算违反规则，不过这些数据能并不多，所以我才让你的那两位朋友，在会客室等候。”
孙道也明白过来，这次过来，他虽然不惧暴露，可听张毅之前的安排，明显是要拖延一星期再上报，结果现在直接邀请他来到分部的办公楼，难免有矛盾的嫌疑，但经过这么一件事，这里面的逻辑倒是清晰几分。
“关于你的消息则有一定的保密性，就算是李辛这样的权限者也不清楚，所以你在这里露面的消息，要过一阵子才会传到总部，到那个时候，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张毅停下脚步，正式讲解起来，“相信你也知道现实世界的异变了，周成龙妄图扭转现实，将现实世界作为他的三界之一，导致了正常权限者无法吸收数据能，不过这样的问题，几个大公司却不会遇到，因为这些公司的员工，都是经过净化的，可以提供一定的数据能，维持战力。”
“周成龙要把现实世界变成他的三界之一？”
从张毅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后，即便孙道经过几十年沉淀的情绪，也免不了有些激荡，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何等庞大的野心！”
他早就听人提起过，权限者借助数据世界或许能够永恒，关键就是掌握三界，也就是分别代表着过去、现在、未来的三个主题世界。
“不过，周成龙现在想要做的，居然要将现实世界作为自己掌握的一个世界！这简直太疯狂了！”孙道当然明白，一旦让周成龙成功，代表着何等可怕的事情，“现实世界可以说是各个数据世界的根源、本源，如果被人掌握，会产生多大的连锁反应，根本无从测度，也难怪各方世界无法容忍，连墨坊之主都顾不上其他了，恐怕众多世界之主，都在参与围剿周成龙的事，我虽然因此暂时安全，可也不能掉以轻心。”
孙道目前招惹了两个世界之主，就是墨坊之主和周成龙，这两者现在都被牵制住了，无疑给了他喘息的时间，可一旦决出胜负，那他也就无从躲藏了。
“必须抓住这一段时间，尽快提升！也不知道，那周成龙对现实世界的入侵，到了怎样的地步……”
第十六章困境
“要掌握一个世界，需要三个烙印，隐隐对应三界，同样是过去、现在和未来，过去是历史，现在是生灵，而未来则是发展……”
炼金术世界的几十年，让孙道明白了要如何占领和控制一个世界，此时，在他思索的时候，他在炼金术世界所经历的种种景象，迅速的在眼中闪过，带来诸多分析和感悟，然后让他悚然一惊！
“过去，就是历史，而如今这现实世界的历史已然扭曲！而扭曲之后的历史，带来的就是社会上的诸多变化，如今那量宇科技借助诸多真人秀节目，比如猎人狩猎之类的，已经侵蚀了许多人类的认知看法，这是过去和现在，都已经被侵蚀的表现！”
这么一想，孙道猛然间就明白过来，眼下的局面已经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步。
“过去和现在，他们已经染指，甚至有了许多的成果，相信等历史彻底扭转，面目全非的那一刻，就代表着周成龙的烙印刻印在过去了，而等这个世界的人们都认可了量宇科技的价值观，再无是非正邪，则代表着周成龙的烙印，刻印在了现在，至于未来……”
突然，一个名词在孙道的脑海闪过——
智慧城市。
“智慧城市，一直以来都是量宇科技倡导的，可以想见，这也是他们未来对于科技的发展目标和方向，甚至在世界历史扭转之前，就在试着传播，如果这个概念彻底确立，所有的国家、城市，都朝着这个方向努力，这就等于周成龙掌握了未来的发展方向，他的烙印，必定能够刻印在未来！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青史留名，影响千古！”
片刻之间，对于过去、现在、未来这三个烙印的意义，孙道在理解上有了进一步的加深，甚至对应三界概念，有了新的想法。
只是，现在却不是让他沉思的时候，越是明白了三大烙印的意义，他越清楚现实世界处于何等危险的地步，面色也有了变化。
张毅始终在观察着孙道的表情，看到这里，终于开口道：“看来，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在周成龙侵蚀现实世界后，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人类的历史开始发生诸多偏转，很多历史问题遗留下来，在最近逐渐爆发，甚至连各种经济和金融危机的间隔时间都迅速缩短，造成了世界局势的动荡，更带来诸多安全问题，至于很多行业都受到了冲击，连墨坊科技也不例外。”
“这个我也能看出来，”孙道点点头，但也有些好奇，“不过，看上去分部还能正常运行，甚至保持一定程度的数据能自给自足。”
“远远达不到自给自足，”张毅苦笑一声，“其实我们已经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裁员，这不是对普通员工裁员，而是对权限者进行裁员，包括了技术部和狩猎部在内的众多权限者里面，有不少都被辞退了，当然了，大部分都是0级权限，为的就是减少数据能的消耗。”
“连权限者都被辞退了？”孙道眉头微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权限者对墨坊科技这样横跨虚实的大组织而言，是重要的财富，代表着的是人力，无论是探索数据走廊，还是经营主题世界，都离不开人力的投入，否则就没有坚实的基础，结果现在居然开始裁员了。
“对的，因为一个公司的员工毕竟是有限的，只能勉强补充数据能，甚至不能稳定和充足的供应，”张毅轻轻点头，然后又透露了一个消息，“实际上，除了这个方法之外，还可以靠着寻找碎片世界，进行狩猎，只是随着世界扭曲，部分碎片世界也被污染，往往花费一个月的时间，寻找三四个世界，只有一个能用，根本满足不了这分公司上上下下众多权限者的需要。”
“原来是这样，那确实是要裁员了。”孙道明白过来，但也听出了其他含义，“不过，既然还能维持分公司运转，那至少在管理上还有其他窍门，否则目前的这种只能勉强维持收入的局面，是聚拢不住人心的，也汇聚不到心灵信号。”
张毅略感诧异，仔细打量孙道的面容，心下种种念头来回交错。
实际上，他的身份，在墨坊科技的体系中还有些特殊，知道的消息比较多，对孙道的认识甚至超过了苏颜。
由于涉及到墨坊之主，所以孙道的具体情报在公司上层中，也只有有限的内容在传播，但张毅却知道，这位在黑盒世界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还从英雄游戏中得到了很多收获，甚至还惊动了墨坊之主，并且逃了出去。
能从世界之主的手上逃出去，这可不是简单的事，而在逃出去后，潜伏了几个月的时间，孙道再次出现，必然有自己的打算，至少在张毅看来，和上一次见到孙道相比，这次的他，在气度上已经截然不同了。
所以，他也不啰嗦，直接给出了答案：“不错，除了微弱的数据能补充和碎片世界之外，每个月我这里还有两个名额，可以前往天海城的总部进行数据能补充。”
但孙道却听出一点含义，便问：“这么说来，分公司这边，没法直通数据世界？”他这次过来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借助墨坊科技的渠道，前往数据世界，迅速收集蒲青的资料，然后将他剿灭。
虽说，借助黑白之力，孙道可以自行打开空间之门，可那蒲青所在之处，到底不同寻常，除非走内部渠道，否则很难触及。
张毅则道：“现在虚实隔绝，我们这样的小分部，肯定无法负担起穿越所需，只有总部和几个比较大的分公司，才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着和墨坊世界联系的数据通道。”
“这样么？”孙道听到这里，皱起眉来。
张毅看出了一点端倪，就道：“如果你想前往墨坊科技，现在确实是个机会，墨坊之主不可能亲自分散精力，来对付你，而没有世界之主的参与，其他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监视到你的踪迹，只不过我这里的两个名额，无法给你，因为通过这种名额进入墨坊科技的话，身上要留下很多监视设备，隐患不小。”
“嗯？还有这种事？”孙道听到这里，心下也不由感到有些麻烦，虽然他有自信，让那些设备不起作用，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候横生波澜，难免就要节外生枝了。
张毅这个时候又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听说技术部那边，有个技术会议，会有一个团队前往总部，这个方面是没有什么限制的，只要操作得当，可以顺势进入。”
“技术部？杨航信先生？”顿时，一个名字映入孙道心中，让他略有感慨，可以说孙道在数据一道上的起点，就源自杨航信。
张毅却道：“杨航信在两个月前已经被调到总部了，现在掌握技术部的，是从隔壁市调过来的。”
“杨先生也去天海市了？”孙道闻言略感诧异。
张毅则道：“对，我听说总部那边得到了一件物件，好像和神话传说中的观音菩萨有关，需要进行破解工作，因此将各地有关的人手，都给调动过去了，甚至有些普通的研究人员，在世界异变前，就被调过去了，近乎与世隔绝，对外界的变化都很少知晓，可以说集中了各方力量进行攻关。”
“和观音菩萨有关？”这个消息让孙道心中一动，随后他手腕上的手环微微一震，显然是藏在里面的哈士奇也听到了这话，“当初这哈士奇好像就提到过，他的主人有个瓶子还是什么的东西，被人夺走了，还让我潜入墨坊科技的科研区，难道杨先生被调过去，就和这件事有关？”
不过，想到这里，孙道又有了一个疑问，他直视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