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眼-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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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也学会了将半领域小世界浓缩起来，攻击出去！”天上，双子座凌空停滞，身后的诸多数据模型的投影，已经渐渐凝聚，变成一道一道矛盾之影，就像是一根根长鞭一样，在身后漫天飞舞。
在他的对面，孙道也在一击之下，停止了前冲之势，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眼中数据流转，两个拳头渐渐膨胀，泛起金属光泽，星星点点的光芒在上面浮现，小型世界的倒影越发清晰，那两个拳头周围的空间、光线都有了塌陷的迹象，就像是两个小型黑洞一样，通往另一个位面世界。
两人当空对峙，气氛凝重。
下一秒。
轰轰轰轰轰！
两人同时动了！
孙道双拳挥舞，一下一下的击打出去，速度快疾，两条手臂在急速的摆动中，直接变成了虚影一般，只能隐约看到一点残影。
而对面的双子座也是毫不示弱，身后的一道道矛盾之影宛如长鞭一样挥舞出去，同样快到极点，那一道道鞭影所过之处，更是诸多小世界残影形成，因为挥动的速度太快，旧的残影还没有消散，新的残影又出现，渐渐在他的身边形成了层层叠叠世界投影，慢慢的将人包裹、笼罩，但一道道挥动的矛盾之影还是能大致看到。
拳头与矛盾之影的碰撞接连发生，每一次碰撞都会爆发出雷鸣一样的声响，一下一下接连不断，声波一次次的辐射出去，渐渐的联动起来，前后声波堆叠起来，慢慢凝结成实质，形成一圈一圈的涟漪，以孙道和双子座为核心，朝着周边扩散过去。
哗啦啦！
正下方的大厦表面，一块块玻璃直接炸裂，而后周围的一座座大厦也是一般模样，玻璃层层炸裂，伴随这一下一下的碰撞声，整个天海城渐渐发生了共鸣，地上一震一震的，就像是有一颗巨大的心脏出现在城市下方，不断的跳动着。
………………
“我们应该认识到，世界之主这种存在形式，无论是对现世，还是对权限者，乃至对数据世界本身而言，都不是好事，他们就像是寄生虫，主题世界就和现世一样，有着自己的发展脉络，其命运应该依托于大多数人的意志，而不是被一个鹊巢鸠占的世界之主决定……”
在宽敞的会议室中，一百多名权限者各居其位，听着坐在会议桌首位的那名老者言语。
这老人正是于醒。
在他的身边不远处，坐着神色有些不宁的孙理、方胡、刘中法等人。
而余下的一众权限者里，却是一个个神色、面貌各异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那刚刚入城没有多久的罗贵东、鬼眼神探、通灵少女也在其中。
此刻，听着于醒一句句话说出来，他们却都感到有些心惊胆战了，因为这话中蕴含的潜台词，着实让他们担忧，这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想要改变目前的局势，而有些大逆不道了。
但于醒仿佛没有注意到众人的表情一样，兀自还在说着：“我们作为权限者，是整个数据世界的组成部分，也是最基本的成员，这个世界的诞生虽然没有研究透彻，但绝对和世界之主没有关系，他们是真正的窃国大盗，窃取数据世界的结晶还不算，现在更是连我们真正的根本，现实世界也不放过，更威胁到了诸位的生存根基，有鉴于此，老头子我才会将诸位召集过来……”
轰隆隆！
正在这时，孙道与双子座交战的余波也传递过来，让在座的众人越发不安。
之前蒲青爆发气势，众人就有察觉，但于醒当时已经召集众人，并不给他们探查的机会，可现在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于老，我们聚集在这，为的是选出一个话事人，团结大家的力量，可不是要挑战现有秩序的，而且这城里也不安稳，您看，这次大会能不能……”
说话的，正是那个罗贵东，他一副大大咧咧的豪爽模样，说出了压在众人心头的想法，让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同时暗暗叫好。
“罗兄弟，不要急，”于醒一下子就认出了说话的人，咧嘴一笑，“老头子聚集各位过来，不是要把你们当枪使，我知道刚才说的话，让不少人坐不住了，这没什么，我只是提供一个场所，让各位聚集起来，听听我的想法，如果同意老头子我的理念的，那就留下来共襄盛举，如果不认同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了。”他的脸上带着慈祥笑容。
不过，这番话一说，在座的众人却面面相觑，完全摸不到头脑了，他们能在猎人组织的围剿中一直躲藏，同时跋山涉水的聚集于此，没有蠢笨的，当然知道于醒话是这么说，可既然听到了他这些堪称大逆不道的言论，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离开的，否则前脚出去，后脚就有可能被人告密，以此来换取利益。
因此，没有一个人贸然动作，哪怕是那罗贵东也不例外。
果然，于醒随后又道：“对了，在诸位做决定之前，不妨先看看这个……”他一挥手，会议桌最前面的投影幕布上就有了画面，“你们很想知道，这城里的动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就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们，这动静的源头不是天灾，而是人为，而且不多，就两个人！”
轰轰轰！
画面上，楼群中，两道身影凌空停滞，无数光影交相变化，赫然就是正在交手的孙道和双子座。
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孙理、方胡立刻瞪大了眼睛，他们来到天海市，本就打算先与孙道联系上，没想到根本没有这个时间，联合大会的提前召开，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将他们几人“请”了过来。
说是请，但根本没有拒绝的可能。
正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碰上孙道，却未料到，会突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见到其身影，而且看这个情形……
轰轰轰！
地面还在震动，明显和投影上两人不断的交手有关，在场众人很多人都明白过来。
“这城里的动静，是因为这两个人在交手？”
“那矛盾投影覆盖之人，莫非是双子座？高等权限在城里亲自动手了？”
“很可能真是双子座，只不过他的对手是谁？不是说高等权限之间有什么协议，不会轻易动手吗？能和高等权限对抗的人，也只能是高等权限，可这星星点点的光辉，和我所知的哪一个高等权限者都不一样啊。”
“这个……这个人的模样，我有点熟悉，有点像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人。”
“你是说孙道？”
和孙理他们的关注点不同，其他人的目光更加全面，着眼点也有所不同，很多人眼中散发出来的，是充斥着恐惧的目光。
对高等权限的恐惧！
这一点，孙理和方胡也不例外，他们当初在黑盒世界，可是差点就交代在那里了，有着更直观的认识。
正在这是，于醒再次开口说道：“诸位，你们也看到了，高等权限的出手，对一个城市有多么大的影响，甚至动念之间，就可以将这座繁华都市从地图上抹去？这种力量，凌驾于众生之上，就像是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你我的性命，都操之于他人之手，半点也不由自己啊。”
这话一说，众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同时，那投影上交战的两人，也突然就又有了动作，居然同时消失在原地。
轰！
紧跟着，整座城市剧烈的晃动起来！
第六十八章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剧烈的震荡中，原本正面对抗的孙道与双子座同时后撤，那双子座冷漠的面容带着一丝惊疑不定，那身上的气势更是衰减的厉害。
“这孙道太古怪了，交手的时候对力量的掌控越来越精细了，真是初入高等？而且，交战的时候，他似乎在吸摄我的力量！”
正因如此，双子座才感到自己的气势和力量，衰减的越来越厉害，与之相对的，孙道的力量反而不断的提升。
“你先闪开，让我对付他！”
这时，射手座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连千支光箭！
嗖嗖嗖！
光箭如雨，几乎没有空隙，就这么齐刷刷的朝孙道飞了过去，遮天蔽日！
不过，和她之前朝着天边射出的那一箭相比，这些光箭中都缺少了一种奇特的韵律，虽然密集在一起，气势十足，却不似之前那般威势无双。
只是，之前那一箭被孙道用血人抵挡后，射手座似乎受了一点损伤，修养几分钟，直到现在才回过劲来，两只手的十根手指急速弹动，快的看不到残影，一箭一箭接连射出！
天上，孙道正在向后飘飞，那两只膨胀的手臂上布满了血色裂痕，赫然是炼金肉身在一连串的攻击中，承受着巨大的冲击力和反作用力，早就承受不住，靠着数据能强行约束着，而今面对无数光箭的飞来，孙道两臂一震，这手臂就彻底破碎开来，鲜血四散。
同时，那一道道光箭倒映在双眼，数值流转变化下，与核心大厦联动，一个个分析结果从中传递出来。
“这每一道光箭，都是心中意志主张的演变，换句话来，就是一颗颗的心灵种子！”
瞬间的结果，却猛然让孙道想通了一个道理。
“是了，我这次踏足高等，是反其道而行之，是靠着先凝聚三万多颗心灵种子，建立了体系，然后加以完善，强行踏足，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成就了高等，实际上就可以将自身的意念转变成心灵种子了，只要缓慢蕴养，我那核心大厦中的心灵种子会越来越多，就算全部用尽，一样能够补充回来，只不过要花费些功夫罢了。”
这一刻，他彻底想明白了，当初在那黑盒世界里，白圣与周成龙的高等权限化身对峙时，随便一下，就能散落出无数心灵种子，在城市中心演化一个国度。
在孙道观察的时候，他那炸裂的双臂中，白骨消散，直接变成了漫天飞舞的血滴，每一滴都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辉。
“哦？将承载自身思想的心灵种子，投影到了一滴滴的鲜血中，想和我学？”楼顶，射出无数光箭的射手座冷笑起来，“你以为分念千万是这么简单的事？如果是这么简单的事，我又有什么资格得到射手座这个名号！”
说话间，她猛然抬起双手，纤细的十根手指急速弹动起来，就像是在凭空弹琴，那一根根手指似乎连着无形丝线，延伸出去，居然与已经增加到几千道的光箭联系在一起，便见那一根根光箭震颤着，毫无规律的位移起来。
复杂的运动轨迹，几千支光箭，瞬息间就将孙道的上下左右前后各个方向都给包裹起来，让他无从躲避。
不过，这仿佛没有规律变化的一根根箭头，此时在孙道的眼中，却变成了一个个点，变化的踪迹以图形的形式，从各个方向、角度建立起来，核心大厦中，全知状态与计算力交相变化，与双目构成联动。
下一秒，一个复杂的算法式出现在心头，而后直接传递到了意识中，辐射数据能，联动外在散落的一滴滴鲜血。
嗖嗖嗖！
紧跟着，这一滴滴的鲜血便疾飞出去，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噗！噗！噗！噗！噗！
鲜血中蕴含着的血蚀、扭曲、空间和穿越之力，准确的打在每一支光箭的前端。
于是，这些光箭要么直接溃散，要么扭曲变化失去了控制，要么直接落到空间裂缝，消失在这个世界中，要么则是径直向前飞去，但对孙道没有半点损伤，反而从他的身体中一穿而过，不留下任何杀伤。
转眼，这遮天蔽日、遍布各个角落的光箭就迅速凋零，转眼不足百，最后消逝。
而那射手座的双手还在迅速弹动，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她没来得及做出其他反应，实际上，过去也曾有人破了她的箭雨，可……
“每一支光箭，都被他准确的捕捉到了运动轨迹，然后用血滴对撞，用自己的能力和意志主张，中和光箭中的力量，这怎么可能有人做得到！”
射手座的脸上露出了惊容。
“打起精神来！”旁边，双子座却是提醒起来，“战斗还没有结束，收敛心中震惊吧，不能再把孙道当成初入高等来看待了，而要郑重应对，拿出全力，此战过后，他说不定就有了能登上风云榜的资格了，只是这榜单早已随着世界大乱而消散，否则他的名声，必然传遍数据世界的各个主题世界！”
这番话让射手座重新镇定下来，上前两步，与双子座一前一后，脸上满是戒备，但两人却没有再贸然出手，只是口中道：“难不成，你和我要成他的垫脚石？”
与此同时，孙道缓缓飘落下来，但并没有落在楼顶，他断裂的双臂正在迅速恢复，一道一道血光从周围汇聚过来，重组为手臂、手掌。
与此同时，三十六枚数模的巨大投影出现在他的身后，只是彼此之间都有截然相反的气息、意境，彼此之间渐渐建立起一个对立、矛盾的力量波动，有黑白两种气流在其中交缠变化、穿梭。
这股波动散发过来，让双子座神色陡变，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混乱之色：“矛盾之力？他在建立矛盾之力？这怎么可能？”
射手座也是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低语道：“难道这个孙道和你的本源之力相似？”
她这边话音刚落，在孙道的身边六个血团骤然炸裂，一道道血光四散开来，慢慢延伸变化，逐渐构建出一支支血箭，每一个里面都蕴含着浓烈的心灵波动，箭尖直指射手座、双子座两人。
而这一次，轮到射手座的眼中浮现混乱，她瞳孔扩张，倒映着一道道血箭的轮廓，微微摇头。
“这不可能！”
………………
“这不可能！”
与此同时，在远方的一座瞭望台上，与其他权限者们同来的王楚、文玉也是对视一眼，吐出了这么四个字来。
在他们周围还有不少人，多数是其他大公司派出来的权限者，其中不少人也和王楚一样，在孙道与孤狼一战中就曾前往观察，只是和上次不同的是，于醒这次并没有出现在这里，取而代之的，是如文玉这样的，对权限者和数据世界了解较深的人员做配合。
“这样的战斗太危险了，站在这里，我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啊。”
“上面的命令，我们还能怎样？”
“比起上次，这次也算好很多了，至少有辅助设备了……”
上次观战中，孙道与孤狼速度太快，导致其他人的肉眼动态视力无法捕捉身形，只有少数人才能观测，这次几大公司拿出了联合方案——
在众人的前方，立着一块巨大的透明玻璃，上面正有诸多符号、图形变化，更有几个明显是人体轮廓的光团色素点在变动。
这是几大公司有了共识，调动几个公司的轨道卫星、观测设备，将孙道等人所在的战场锁定，以数据、图形、热视线等方式进行实时信息反馈，以此来避免上次的事情发生。
不过，对权限者来说，这种图形未必都能看明白，哪怕有数据能解析，也有局限，所以文玉这样的成员就有了用武之地，能实时解说。
另一方面，这次行动也有猎人组织背后量宇科技的支持，以这些设备得到交战数据，一方面充实自身数据库，另一方面在经过图像处理后，进行转播。
在量宇科技看来，两位高等权限出手，要击败孙道，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只是……
“这个孙道与孤狼交战的时候，双方有来有往，已经可以确定是中等巅峰了，可现在和双子座、射手座交战，这两位可是高等权限啊！”
“看这情况，他还占据了优势，将那两位给压到了下风！”
“他现在施展的手段，和双子、射手刚才有些相似，难道说……”
人群中，顿时就有人这样低呼，而他的想法，也是其他人的心声。
甚至不光是这些权限者，在这场战斗，通过广播信号，传播出去后，已经被不少普通人知道了，虽然只是在最初战局不明朗的时候传播了一些，等这边孙道占据上风，双子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