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眼-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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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去追！他是叛徒！”格蕾丝身子一晃，她的伤势并没有复原，身体的承受力已经到了极点，一天之内能使用圣器治疗的次数已经用完了，但还在挣扎着想要追上去，同时质问着身边的同伴。
智慧骑士摇头道：“他的实力有了飞跃，以我们现在大战过后的状态，全部加在一起，也留不住他，甚至还会有死伤。”说完，他话锋一转，又问道：“索伦在我们之前和诺德接触，他们说了什么？”这话是针对伊莎长公主问的，因为当时在场的就是她与格蕾丝，可格蕾丝的精神状态，明显不适合问这个问题。
伊莎犹豫了一下，才道：“他们说的话，涉及到骑士团内部，现在不方便说。”
“不方便说么？”智慧骑士捏了捏下巴，“也好，那就等回到大教堂再说，正好先去了解一下黑暗议会那边的情况，相信这头怪物被意外击杀，他们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了吧，再加上诺德刚才的话，如果我们能搭一场顺风车，或许能得到不错的战果。”
说着说着，他指了指那个瘫倒在地上，浑身发抖的古拉子爵，说道：“先把这个俘虏带回去，好好审问一下，他也是王国老牌贵族的后人，虽然在工业起步阶段落后，但算不上破落，没想到居然是黑暗后裔，更在黑暗议会中挂了名，这样的人，从他口里能得到不少情报，是个珍贵的俘虏，带回去不要虐待。”
“不！不！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古拉子爵在孙道突然离开后，就陷入到惊恐之中，时刻小心着几名骑士的动向，这时立刻意识到不妙，“我是弗斯先生抓住的，按照俘虏的法则，只有他有资格处置我，你们没有这个权力！”
智慧骑士却笑了起来：“但我们可以把你关起来，或许起源骑士哪天想起你了，就会过来进行处置！”
“不！你不能这样做！”
………………
“这样不行！如果那个诺德，真的将那头怪物都给击杀了，你说这些话，很有可能被他认为是挑衅！”
“这怎么是挑衅？过去也有强者与我们黑暗议会合作，双方各取所需，就算是那些天外来客，不要是比照着这种方案么？难道这些条件给了诺德，他还会不满？”
“我觉得你们还没有搞清楚情况，现在占据优势的，可不是我们，而是那个诺德。弗斯，如果他真的心有不满，我们有什么办法制约？”
“那个诺德再厉害，也要遵守世间的秩序和规则，再说了，他又不是孤家寡人，还有一个弗斯财团在，难道他以为靠着拳头，就可以通行无阻？”
“我认为，他确实可以畅通无阻。”
……
此时，在黑暗议会中，却爆发了争论和冲突，诸多议员各执一词，由于孙道的出手，这边的情况也已经陷入混乱，面对这种从来没有出现过、也从来没有人想到过的战力，就算是老谋深算，近乎掌握整个盎格萨兰王国的黑暗议会，也有些无所适从，甚至不能准确的给孙道定位，更不能确定自己这个组织，在孙道面前，要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进而交涉。
就在众人争论的时候，那个科鲁兹咳嗽一声，然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诸位有些事情还没有搞清楚，那个诺德。弗斯，他一个人的力量，足以颠覆整个国家，甚至都不能将他看成是普通的人，而可看作是一个武器了，他有着自己的思想，能够掌管自身的行为，各位，我请你们想一想，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潜入某个国家的首都，然后大肆破坏，会变成怎样的结果？能带来多大的灾难？这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破坏武器，而是上升到了战略层面，这是足以改变整个世界局势的力量！”
“那又怎么样？力量再强大，也不能脱离群体和社会，除非那个诺德想要一个人生存下去，不然他就必须遵守俗定的规则，否则就是举世皆敌。”
科鲁兹却冷笑起来：“这就是你们的想法？太荒谬了，将安危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可能性上，难道我们在这里召开会议，想要的不是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么？但我现在看到了什么？看到你们的应对措施，都是建立在对方应该怎么样、会怎么样上的，看来长久的寿命，和掌握盎格萨兰的力量，已经让你们习惯于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而忽略到现实了。”
同样有人冷笑以对：“科鲁兹，你说的现实是什么？”
“现实就是弱肉强食，你们不要忘了，世间的规则是怎么建立起来的，”科鲁兹耸了耸肩，“既然有人能建立起来，那当然也有人能将之推翻，重新建立起新的体系，我们既然无力阻挡，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加入进去呢？这不才是千年以来，黑暗得以长存的根基么？现在的这个规则，实际上也不是我们黑暗势力建立的，但随着我们加入其中，不断渗透，如今不仅掌握了权柄，还能反过来利用规则了，所以现在所要做的，就是重复过去的历史。”
“你认为这个诺德。弗斯，可以靠着一己之力，改变规则？这简直是笑话！”
“不错，这套规则体系，建立了无数年，有着深厚的基础！”
“传统的力量，有的时候是超出他人的想象的！”
又一轮的争吵就此展开，但不等科鲁兹回应，就有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嘈杂。
“商量来，商量去，到底也没有一个可行的方案，还是等战场那边的具体情报传过来，再行定夺吧。”大长老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我们黑暗议会有着悠久的历史，见证了无数历史事件的发生，这次的事，是有些超出常理，但也不过是历史上的一页，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强者，一旦证实其存在，合作是最好的选择，哪怕不能双赢，但至少能守住我们现有的利益，而且如果操作得当，这个人，未必不能成为我们手中的利器，不要被黑水骑士团的那层皮迷惑了，就算是正式骑士，不也有投靠了黑暗的人么？”
“哦？真的有黑水骑士投靠了你们？还是说，你们的人伪装起来，潜入到了黑水骑士团？”
他的话刚刚落下，一个对众人来说十分陌生的声音，就从从会议大厅的一个角落传了出来。
跟着有人慢慢走出来，这让整个屋子里的黑暗后裔都紧张、警惕起来，就见这些衣冠楚楚、带有贵族特有气质的男子们，一个个从座位上起身，身上荡漾起危险的气息，其中几个看上去还比较年轻的人，更是发出了呜呜声响，嘴角露出了几根獠牙。
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身上穿着黑水骑士团的军服，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人，也是相似打扮，却是一名女子。
这个突然走出来的人，自然就是孙道，他从古拉子爵的记忆中，得到了黑暗议会的相关记忆，当然知道这个开会的地点，就直接寻了过来，但没有忙着动手，而是隐身在暗处，听着他们的议论。
以孙道的手段，不要说他隐身在暗处，就算是站在会议桌上，只要他不想让其他人察觉，那这满屋子的黑暗后裔也没有任何人能发现他，现在这突然现身，自是引起了众人的强烈反应，只有有限几个人能保持平静，其中还有一两人明显猜到了什么，神色凝重。
“你是什么人？”
作为黑暗议会的掌管者，大长老必须维持镇定，但刻意压低的嗓音中，依旧透露出一丝颤抖。
“你们刚才还在议论我，现在又问我是谁了，”孙道没有绕圈子，“我就是你们口中的诺德。弗斯，你们可以称呼我为起源骑士。”
这个答案，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一个个面露凶光的，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偃旗息鼓，露出畏惧之色，更有的本就苍白的面孔，更白了几分。
“尊贵的起源骑士，”大长老的心里同样翻江倒海，却还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请问，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本来我是不打算理会黑暗议会和黑水骑士团的战斗的，但现在情况有些变化，对了，这个人你们认识么？”孙道说着，指了指身后的艾米丽。
第四十章灭亡还是臣服
“这个人是谁？我们为什么会认识？”
这个疑问，在当场不少人的心里升起，孙道的突然到来，震撼和扰乱了这些黑暗后裔的心灵，没有人敢突然出手，也不敢再胡乱言语，哪怕孙道并没有激发什么威压，可在场的人依旧感到沉重的压力，气氛更是压抑无比。
以至于孙道提出一个问题，他们的脑子都转不过弯来。
但那位大长老见到了艾米丽的模样后，心头一跳，就认了出来，但还是说道：“原来是王女驾到了。”
“王女？艾米丽？”
听到这个称呼，在场的许多人也都猛然惊醒，想到了一个人、一件事。
“是之前被科尔救走的王女？”
“不错！我就是被科尔叔叔救走的，盎格萨兰的正统继承者！”艾米丽很快从孙道的突然介绍中恢复过来，实际上，在前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有了预感，而抵达之后，又站在旁边听了这些黑暗后裔的对话，见对方根本发现不了自己，就知道这里面有孙道的遮掩手段。
对艾米丽而言，孙道是她报仇的希望，所以尽管这黑暗议会中的不少人，都算是她的仇人，艾米丽也生生忍住，没有爆发出来，可现在听人提起科尔，她的情绪却控制不住了，说出的话语，混合着明显的仇恨和悲伤之念。
“原来是这样，你得到了起源骑士弗斯爵士的帮助，既然这样，那不妨说清楚来意吧。”大长老说着，目光落到孙道的身上，“阁下能无声无息的抵达，如果不是您主动暴露，在场的这些人根本发现不了踪迹，有这样的实力，那么那边的战况根本不需要确认了，只是我们黑暗议会毕竟建立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孙道摆摆手打断了对方，“说历史、说传统、说势力、说影响力，这就是要用世俗的规则来约束我，但很遗憾，我并不是那头没有理智的狼裔，我现在就可以告诉大长老，我关于黑暗议会的处理方案。”
“你！”
孙道的这种态度，尤其是看似平实的话语中，那种对黑暗议会整个势力的蔑视，都已经清清楚楚的表达出来了，这让议会成员们愤怒，但除了愤怒却没有人敢贸然出手，最终不得不将怒火压在心底。
“按照你们的准则，我拥有着足以改变一个国家的力量，你们也打算与我合作，那么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现在的国王退位，然后让艾米丽恢复应有的荣光。”
孙道根本不理会众人的愤怒，自顾自的说着。
“当然，如果你们不同意，那么我就会选择黑水骑士团进行合作，相信作为骑士团的一员，他们不会对我有太大的抵触，尤其是索伦爵士通过叛变的方法，搞清楚骑士团内部的内鬼，有了这个消息作为前提，再加上我今天将黑暗议会歼灭的功绩，推动一次政变，或许不算什么，尤其是现在的王室，已经近乎沦为了黑暗的傀儡，灭亡还是臣服，由你们决定。”
孙道这么直接的说法，让在场的众人先是一愣。
“你今天歼灭了议会？”
他们作为议会的成员，分明还好好的活着，那么歼灭之说，从何而来，但很快，他们一个个脸色陡变，明显是知道了这句话背后的潜台词，都变得惊恐起来，更有几个歇斯底里，作势要攻击。
可等他们想要动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身体竟然无法动弹分毫，像是被锁在座椅上一样，就算是那位大长老也不例外。
“不能动了！可恶！”
“这个人，一定是他在捣鬼！”
“放开我们！”
一个一个似乎丧失了理性的嘶吼此起彼伏，这些衣冠楚楚的高贵血族，在这一刻彻底撕掉了伪装，暴露出原本的凶残本性，为了挣脱束缚，他们的身上不断爆发出血脉力量的痕迹，有些人血肉扭曲、面目变化，似乎想要变身，但依旧无用，那股无形之力连同他们的血脉，也都一并封禁起来了。
“够了！”科鲁兹突然出声，“根本没见他做什么，但谈笑之间就能将我们全部禁锢，难道到了现在，你们还没有明白过来么？”
其他人被他这么一说，立刻都安静下来，面面相觑，一副混乱模样，然后又有人开口，但是声音已经很低了，就在那边相互指责、争吵，他们的身体被禁锢，但还是能正常发声的，在这种情况下，心中难免惊恐，自然就要用某些方法进行转移，争吵无疑是最可行的手段了。
看到这一幕，大长老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而科鲁兹却是眼中一亮，视线在众人与孙道身上来回巡视，在打着什么主意。
对于这些变化，孙道似乎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转而去看艾米丽，后者双眼通红，目光在黑暗议员之间反复变化。
“这里面有你的仇人？”
听到孙道的询问，艾米丽收回目光，咬牙切齿的道：“有！”然后又恶狠狠的盯着其中几人，“这里面有人是当年策划刺杀我母亲的人，也有后来陷害科尔叔叔，害得他英年早逝的人！”她的话声中充满了仇恨的味道，传递出去，让不少黑暗议员听到，后者不由打了个寒颤，然后停下话语，紧张的看了过来。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如何还不知道，自己的生死只在孙道的一念之间，如果孙道刻意要替艾米丽报仇，他们这些人的下场恐怕不会太好，更不要说，孙道还是黑水骑士团的一员，理论上和他们这些黑暗生物是天生敌对。
孙道却不理会这些人的想法，依旧问艾米丽道：“你打算杀了他们报仇？”
艾米丽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重重点头道：“这样的仇恨，自然要亲手将他们杀了才能干休。”
“怎么可以这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艾米丽，你听我说！当时的情况十分复杂，女王的死，并非只是我们的阴谋！”
“对，当时王国内部的权力斗争，可不是我们黑暗议会挑起来的，而是因为女王发布的法令，限制了贵族的权力，同时又没有完全满足工厂主们的需求，所以各方势力才达成了共识！”
“弗斯先生！您一定要听我解释，这件事不能只听艾米丽的话！”
“对啊！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女王毕竟是一国之主，就算我们渗透了王国上层，但单凭一个派系的力量，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来？”
“是的，实际上这件事，普通人更加热衷，而我们血族本来就长寿，并不希望铤而走险。”
“大海对面的新大陆，那个所谓的联邦国，不也有大统领被刺身亡么？这都是那些普通人为了利益做下的，他们的生命短暂，欲｜望却浓烈无比，做出来的事，比我们更要凶狠、邪恶，说到底，我们吸收血液，就是靠着普通人血液中的恶意才能增强力量，维持超凡！”
“这件事是他们做得，和我们无关，我们是最近才成为议员的啊！”
……
艾米丽的话一说，整个会议厅顿时炸裂开来，很多人第一时间就出声解释，也有哀嚎的，更有直接向孙道求饶的，这里面不少是和当初的政变暗杀有关联的人，但也有许多是怕殃及池鱼，不得不出声，防止孙道一锅端了。
不过，孙道却从里面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吸收血液中的恶意？这似乎和凝聚心灵信号有异曲同工的意思。”
这边想着，孙道口中却对艾米丽说着：“但你能杀他们，是靠的外力帮助，根据心理学来看，你在报仇之后，肯定会感到心理空虚，觉得过去做的事似乎没有意义，一了百了，对心理健康十分不利。”
这话固然让众人一愣，但旋即不少人都松了口气，听出了孙道的意思，而艾米丽同样愕然，沉吟了一下，却又道：“我只要能报仇就满足了，然后会履行对你的承诺。”她以为孙道是要提醒她报仇后、得到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