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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兴宋-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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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等等,时穿的势力经过方举人事件之后的整合,已呈现出类似现代托拉斯一样的恐怖组合,在这种情形下,新样货物定价这个大问题不询问时穿,还能问谁?

时穿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黄太公的问话,他笑眯眯的问:“黄太公刚才问我要每旬五料的舱位呀…,………太公作坊的玻璃,能供得上吗?”

黄太公轻轻皱了皱眉,答:“这等身镜,最难得的是如此大的玻璃,不能有一点波纹褶皱,否则,做成镜子就花了,若是五料货物都装运等身镜,恐怕我家真生产不出。”

时穿马上接上:“衙内家里也生产玻璃,可最近碱面价格涨得厉害,我已经打听到了,如今市面上的碱面,多数来自盐碱池里提炼出来的,纯度既不高,产量也不大,大家都去做玻璃,最终会供不应求。

我有个方子,能够自己生产碱面,可是生产碱面需要用到大量的盐、以及黄铁矿矿石一盐铁专卖法下”在大陆是没办法生产碱面的,不仅原料受管制,而且因为食盐管制,价格很高,生产出来的东西成本也高。所以,我准备把碱面生严放在海外。

这就存在一个问题保密的问题。衙内参与了碱面的生产,这生产出来的碱面”免不得首先供应衙内…,……,…太公,你家作坊每月生产多少玻璃?”

产量问题都是行业机密,黄太公可以跟时穿说,但在场的还有施衙内这个竞争对手,以及黄知县、刘知县、豪县尉,如今这三位官员听到时穿谈论违禁的事…,…“黄知县转过头去,假装欣赏屋内悬挂的画,刘知县低头数茶盏里的茶叶;蒙县尉则一副朦脆状态,仿佛突然睡着了。

事不关己,三位官员只当自己不存在。不过,这三位其实不算外人,有两位是时穿姻亲,一位与时穿住同一个村”更况且这种违禁的事情,将发生在海外,根本不在三位官员管辖范围内,他们自然有理由装糊涂。

时穿当这三位官员说这话,当然不是毫无缘故的黄太公想了片刻”马上得出了这个结论。但他摸不清时穿的具体想法,便含糊其辞地说:“确实…,………碱面价格涨得离谱,产量不够数呀。”

时穿马上跟上:“太公不如把玻璃作坊给了衙内,今后你需要玻璃”只管从衙内哪里进货,而你专门生产镜子,岂不简单?”

黄太公立刻响应:“不错,我甩掉玻璃作坊后”抽出各级管事,可以专心生产”推销…,……,衙内准备让我在你的玻璃作坊里参多少股,我可是把一个作坊送给你了。”。

扬眉吐气呀,施衙内从小到大没少受黄煜欺负,经历了多少告状无门的事情,如今黄太公求到门上…………嘿嘿,衙内笑眯眯的回答:“你那玻璃作坊不值钱,我的玻璃作坊眼见就要大批量生产廉价玻璃,你那玻璃作坊留着,也要被我挤垮。…”

黄太公脸上怒色一掠而过,时穿马上插嘴:“所以才要联合呀,今后衙内主要生产平板玻璃,各家采购去了进行精细加工,制作各类商品,大家的生产都单一了,既方便管理,也方便定价。”。

“那么,一成股份…。”施衙内醒悟过来:“我只要你铺子那些工匠,这些工匠今后算我雇的,所以我不欠黄氏的情,我替黄氏安置了他们,该是黄氏欠我的。我许可黄氏参股,那是因为黄氏今后是我的大客商,一成,不能再多了,时大郎帮我出了那么多主意,还帮我制定了详细的生产工艺,才占两成五。…”

听到时穿才占两成五股份,黄太公的心气顿时平复了衙内这小子吝啬呀,时穿跟他好的什么似的,才给人两成五股份,我占一成股份,有什么好说的?

时穿接着说:“咱们各自专业生产一项,成本就好核算了。关于定价,那就要看规模了,太公的生产规模如果上不去,暂时走高档路线,定高价,等到规模上去了,可以生产部分中档产品,在逐渐向平民百姓用的廉价商品延伸,追求一个薄利多销。

如今,镜子的具体价格么,咱参考铜镜吧,跟铜镜同样大小的镜面,价格在铜镜的三五倍,似乎最合适,至于等身镜,随便怎么定价都不过分,因为平板玻璃的制作有个门槛,不是所有造玻璃的,都能制作出大块纯色平板玻璃。”

稍倾,时穿又指点着镜子上的斑驳:“这镀好的镀膜需要保护…,………亚之,梦溪先生曾记载过杜仲胶,是吧?”

正在神游物外的刘旭立刻回神:“不错,梦溪先生记载,南方有人用杜仲胶涂在丝绸上,制成一种凉衫,这种凉衫价比黄金,……,…”。

时穿截断刘旭的叙说:“这种杜仲胶,广西盛产。”。

所谓凉衫,其实就是抗日电影中,汉奸最喜欢穿的黑色绸衫,这是一种汉民族传统服饰。

黄太公立刻醒悟:“大郎是说,镜面背后可以涂上杜仲胶?”

“对,杜仲胶,今后咱们需要的量很大,亚之去了广西,不如劝农夫多种杜仲,这玩意比桑田效益更高,亚之只要做了,治下百姓宣足,也算一项政绩。”。

杜仲胶还是一种可以替代橡胶的东西,有了它,简易的蒸汽机就可以制作出来了。

“好…。”刘旭相应的很快:“我本来打算坐海船直抵广南西路,正好,长卿可以派几位管事随行“…………”

“不,我手下无人…。”时穿笑着摇头:“摊子太大,人手不足呀…,……,…哦,亚之去了广西,还有件事请帮忙,交趾有铁矿,品相很好,今后我打算从交趾运回铁矿石,主要准备从矿石里提炼绿矾油(硫酸),有了它才能生产碱面。…”

时穿说完这话,扭脸看着黄太公,后者接到时穿的示意,马上回答:“如此,就让我黄氏派人随大人南下,坐镇广西收购杜仲,以及铁矿石我分刘大人两成股份。”。

时穿闲闲的插了句话:“我们需要的量很大,有多少要多少。”。

实际上时穿说的话不尽不实,黄铁矿里可以提炼硫酸,但越南的铁矿石不是黄铁矿……,…不过,这点无需向刘旭指出,只要告诉刘旭这是一条生财的门路,需要的量很大,而且能增加刘旭的政绩,那刘旭还不拼命吗?

刘旭到了地方上,不好自己出面经商,黄家派去的人代替他,他只管像个普通地方官一样,全农民多种经济作物,而后出面联络收购商收购农民的产品,这样的地方官,百姓能不爱裁吗?

结了这门亲,划得来呀。刘旭心中暗自得意灵机一动与时穿结下亲,大约是我这辈子做得最英明的事,今后无论仕途还是家财,我刘家都能插上翅脆,……回头我在广西当地找几个商家,再结下一份善缘,如此,即使我离开广西,那里也将是我刘家的财富来源。

至于贩卖铁矿石涉嫌违禁………,…刘知县已经不在意了,反正他们不是在大宋境内制作绿矾油,反正他们拿铁矿石去不是造兵器准备造反不管了。

眼看着,眨眼之间时穿将刘旭将来的仕途钱途都规划好了,要说在座的另两位官员不眼热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蒙县尉就要退休了,黄爸…,……,…刚才三书六礼一过,时穿已经是他铁板钉钉的女婿了,女婿的钱…,………他拿来用用,想必也么什么吧?刚才刘旭光聘金就是两万贯,我家黄娥难道不及其余的姐妹刁

想到这儿,黄爸外头看了看天光…,………都快半下午了,也不知王氏出去拨刮的怎样?

这人是不经念叨的,黄爸才一动念,王氏立刻出现了,她牵着女儿的手兴高采烈,一进入客厅先问:“姑爷,礼都过了吗?…”

过三书六礼时王氏不在场,是因为她是继室,在黄娥母亲的牌位面前需执妾礼,黄娥定亲她回避出去,也是方便黄爸行事一一嫡母不在场,黄爸可以一切做主,而黄娥与时穿也可以略过向她行礼的的尴尬。

黄爸微微颌首,王氏马上又问:“几位可曾吃过午饭?我们遥得忘了时光,便在街上随便凑合了,倒是忘了回来说一声,没耽搁你们开席吧?”。

时穿回答:“我们刚才恰好与几名商户会谈,顺便与他们吃了午饭:娥娘忙着送客,自己也在外面吃了,倒是不曾等候…,……,…”。

到这里,时穿卡住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女人。

“不碍事不碍事””王氏笑意盈盈的向在场各位行礼,眼睛不经意数次略过那两面竖立在客厅中的金镜银镜,轻扯着蓉娘的手,嘴中说:“倒是我家女儿不懂事,见什么都想买,今日让姑爷破费了。…”

跟随的一个店铺小厮马上上前,递上账单说:“老爷,各处铺子的账目在此,夫人拿的货物,有咱家铺子的也有黄家、施家、丁家的,总数七百四十贯。”。

七百四十贯,七十四万钱。合计总重量四吨八的铜钱!(未完待续。



第326章彼年豆蔻

心满意足的黄太公立刻插言:“黄家店铺的账嘛,一笔写不出两个黄字,我做主,免去了。”

时穿望了一眼“礼书。”又看了一眼刘旭这厮真是哄抬物价啊。他为弟弟求婚,如今还不知道谁嫁入刘家,就肯付骋礼“良田五千亩,聘金二万贯。”黄娥将会是自己的正妻,即便是时穿自己不在意,女人之间总有个攀比吧,黄娥能忍受自己的聘嫁低于其他姐妹?

好吧,黄爸自己也没出嫁妆………可黄爸不出嫁妆那是黄家的错,时穿不能因为黄爸的错误惩罚黄娥吧?他这头不能不尊重自己的正妻吧?聘礼少于五万贯,那真是让黄娥抬不起头来。

全怪刘旭这厮,把物价哄抬的如此高,眼见得攀比效应下,时家姐妹就要加入大宋剩女一族了,没准个个都是预备“剩斗士”。

时穿抬了抬手,冲印度管家纳什用阿拉伯语说了几句,不一会儿,纳什那这个匣子过来,时穿看都没看,示意纳什转交黄爸。

“这是聘礼,请岳父大人收下。”时穿指点这匣子说。

骋礼的现金部分是需要返还的,全用现金做骋礼,似乎有点古怪。黄爸结果匣子一翻弄,立马吃了一惊:匣子内装了整整五万贯的票据,全是见票即付的商行“飞票”。

“太多了。”黄爸有点尴尬。刚才时穿不说替王氏付账的问题,直接支付了聘金。黄爸自己没有嫁妆配送,黄娥亲生母亲的嫁妆,按理说他应该给女儿的,可是…………黄爸低头看了一下匣内的飞票”立刻分出大部分,大约有三万贯的数目,递给时穿:“贤婿,这此…………”

黄爸说不下去了,时穿也不在意,他随手取过银票,转身对刘旭说:“亚之”你在礼书上添一笔,骋礼:钱三万贯,铺子若干这东西随便编吧。嫁妆:钱两万贯,铺子若干就你刚才变得那些东西,再加上京东西路田土若干因为路远难经营”折现。”

王氏这时才反应过来,顿时一阵揪心般的痛疼黄爸留下一部分聘礼,这意味着王氏购买的东西”全要从这里付账………天呐,七百四十贯啊。平常百姓人家陪嫁三五百贯,已经是宣足了,这些东西七百四十贯,够嫁两次闺女了,这”这…,…我刚才都买的什么东西啊,这么死贵死贵的

刘旭将礼书一会儿就,黄爸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终于,丢一次人已经够了。黄娥嫁聘这件事上,他没给足嫁妆已经是丢人,好在姑爷没在意,但如果继母闯入姑爷的铺子随意拿货,那丢人就丢到海州城了。如今自己可以用姑爷给的骋礼支付那些货款”总算,保留了一点底线。

刘旭现在已经完全靠到时穿上了,所以他书写礼书毫不犹豫,但官场休面要维持”写完礼书后他马上岔话:“如今天色已晚,恐怕来不及登高望远了”不如…………”

施衙内立刻插话:“若我们还留在城中,恐怕明日也走不了。”

时穿话赶话的接腔:“那你留在城中,如今才半日,愿意参加捕鲸船队的人还没来全,你继续应付着。这可是白手捡钱的事,只要我们人力够得上,有多少算多少,咱都要了。我们现在动身去崔庄岳父来海州一趟,不能不去崔庄看看我的产业。”

“也好。”黄爸已经如坐针毡了,立刻起身相应:“明日我们就从崔庄起身,前去登高望远。”

这群人在此商议的时候,猪素珍等了许久未曾等到期盼的人,不得不催促大家起身,马车出了甜水巷的时候,猪素珍突然失笑,看着崔小清诧异的目光,猎素珍淡淡的解释:“我突然想起时大郎所著的《家庭经营术》,哪本书第一章说的是“边际成本”我突然想到了“边际,这个词。”

稍停,猪素珍长叹说:“多少纠纷,多少贪欲,都是搞不清“边际,这个词,我与罗家的嫁妆纠纷,何尝不是彼此分不清“边际”。”

是“彼此分不清边际。”其实猪素珍想说的是:罗母弄不懂自己的“边际”在哪里。

崔小清同情的望着猎素珍,问:“听说你打算舍了全部嫁妆,只求一身轻松?”

猪素珍笑眯眯回答:“一个人只要不再想要,就什么都可以放下。”

崔小清小心的问:“你真能一切放下,难道你甘心?”

“彼年豆蔻,谁许谁地老天荒?”猪素珍的笑容很舒缓,看得出她的笑容发自内心:“哀莫过于心不死。我已经忘了上一次微笑着入睡是什么时候?如今我已经死了心,还有什么放不下?”

崔小清立刻反问:“既已放下,你还等什么?”

“等待一个人的关心。”猪素珍悠悠地说:“只盼他莫要等我关上了心,才想起我犹站在那盟誓处。”

这说的是谁呀?施衙内…………两个人都各自成婚,据说施衙内虽然没忘了照料猪素珍,但他现在在东海岛上很逍遥,据说妻子已经怀孕,马上就要生了。

罗望京,更不可能!崔小清在海州待的时间不短,深知这位海州第一才女的一切,罗望京昔日虽然也是猪素珍的崇拜者,但其家贫,为人有比较寒酸,猎素珍虽然看在其才华上与他有交往,但罗望京根本凑不进猪素珍追求者行列,更不要说两人曾经盟誓了。如果不是猪素珍遇匪那段经历,这俩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绝无可能成为一家人?

崔小清试探着说:“衙内他们访客不断,倒并不是有意慢待你…………等他们处理完手头事,马上会跟来的。”

猪素珍低下头去,这时,只听车外凌飞在与城门吏聊天,城门吏笑着说:“小凌子,你师傅昨天嫁女的场面好大呀,大半个城的商户都去了,听说今天还有人过去送礼,你怎么有空出来闲逛?”

凌飞在马蹄声声中大呼:“啐,知道爷的师博嫁女,也不上门道贺一声,从今往后别跟爷打招呼,也不认识你。”

城门吏大笑:“你个小凌子,昨日你师傅家里的贺客都什么人,官员那是县尉一级的:商户身家在万贯以上,就算是平常百姓,那也是你师傅的手下伙计,咱跟你师偻非亲非故,品级太低、身家太少,可不敢登门。”

一阵铜钱的叮当声,凌飞大笑着说:“行,爷赏你的,拿去买酒吃,算爷替师傅请你们的。”

“谢了。”一片嘈杂的道贺声中,马车穿过城门洞,当车厢内重新亮起来的时候,猪素珍突然没头没尾的说:“向来缘浅,奈何情深………有此事儿,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马车外传来凌飞的吆喝声:“伙计们,打起精神来,天色不早,赶着点。”

甜水巷时宅内,黄娥看着前院送来的三书,心像浸泡在蜜里,她嘴角一直挑着,看到什么都想了,连环娘都觉得顺眼了许多,只冲环娘夸奖:“环娘呀,这才对,大家闺秀就应当坐有坐相,你也不小了,别一天到晚在街上疯疯癫癫收保护费,有空就应当在家里多看。”

环娘翻弄着满桌的书卷,回答:“娥娘姐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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