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宋-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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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叔夜也记下了“时穿”这个名字……
第174章格杀勿论
第174章格杀勿论
这次动luànbō及附近七个州,事后张叔夜上奏朝廷,解释这次突发事件,奏章里说:“阿弥陀佛教,淮南谓之‘二襘子’,两浙谓之‘牟尼教(即摩尼教)’,江东谓之‘四果’,江西谓之‘金刚禅’,福建谓之‘明教’、‘揭谛斋’之类。名号不一,尤以明教之号为盛(明代改名白莲教)……
至有秀才、吏人、军兵亦相传习。其神号曰‘明使’,又有ròu佛、骨佛、血佛、老爷、祖师、老掌柜、少掌柜、掌教元帅、先锋等呼号。其教徒白衣乌帽,衣绣莲huā为号,所在成社……
其伪经妖像,至于刻版流布,**或言传自佛教净土宗释慧远(净土宗宗师),亦有声称来自大食牟尼(bō斯摩尼教),然不过出于乡野村夫之手,与佛教大食全无干系,其文理不通粗鄙难言之处不堪枚举……
其教经内容多为:‘阿弥陀佛(弥勒)降世,光明将战胜黑暗(以上内容多出自陆游的奏章,此处借用)’等例……”
张叔夜进而要求各地官府,对这一“伪神信仰”加以严惩,“多张晓示,限期自首,限满悬赏搜捕,焚毁**版印,且流放传写刊印‘阿弥陀佛’妖妄**者”。
朝廷当即同意了张叔夜的奏章,与此同时,邻近的通州水军、涟水军开始调动,协助官府镇压附近的邪教教徒。
不过这样一来,大江北岸的军队都被牵制住了,楚州叛luàn的高老爷见目的达到,立刻利用这个缓冲期,大张旗鼓的在楚州建立政权实施武装割据——高老爷这一行为表明,他唆使别人抛头颅洒热血的发动“农民起义”,可不是想彻底消灭权贵阶层对百姓的欺压,他是想让自己成为新权贵,由自己亲自欺压农民。
……
当日,所有出城的大将队伍中,唯独时穿这支队伍最为庞大。
宋代大将出战,身边一般要带上两三名助手,而时穿光自己就带了三十多人,加上同行效用各自带领的随从,使得这支队伍的人马接近九十人——这相当于六个都的兵力。
而效用本身蕴含的杀伤力,绝不能用通常的武装力量衡量——这些效用从xiǎo就是喜欢打架闹事,拿上官府一份执法许可后,就盼着能合法的打架斗殴。
他们求战的yù望强烈,遇敌从不退缩……当然,这些人也不是傻子,他们上阵前,是一定要把自己武装到牙齿的。仅仅就装备水平这一项,普通的军中“统制”官,是根本不能与这些jīng力旺盛的富家子相比的。
宋代兵制,十个都的士兵为一个指挥,由一名指挥使加以指挥,指挥使属于武将中最低品级,它还算不上官员,而时穿却是绿袍的“从九品官”,因此时穿出城mén后,那些逃难的流民也不再指望冲进城里,他们不约而同地把目标转向时穿。于是,眨眼间,跟在时穿身后的队伍超过千人,浩浩dàngdàng的,以至于中午时分,时穿回首眺望,只觉得地平线尽处都是尾随的灾民。
中午歇宿的村落,已经属于时穿负责的治安区域了,衙役王xiǎo川跑前跑后,唤齐了本村的乡老。
乡老恭敬地拱手介绍说:“昨日城中luàn起的时候,敝村中也有几个路过的头陀口喊‘阿弥陀佛’,四处纵火为luàn,不过此处邻近海州城,村中约有三千人居住。”
乡老当中的最长者迎着太阳呲开了他的黄板牙,悠然的说:“本村有三姓人组成,我们村中能打的壮汉有五六百人……”
这话就足够了,乡老没有jiāo代那几名闹事头陀的下场,大约是被埋入农田里做féi田粉。对此,时穿也不深究,他望了一下王xiǎo川,示意有话快说。王xiǎo川晃了晃手中的官府文书:“大尹要求全海州各乡速速把团练兴盛起来,你们村既然人多,就组建三个都的团练吧。大尹准许你们推举一名指挥,你们自己先cào办着,回头将指挥的名姓报到县上,县里无有不肯。”
刚才说话的那名长者,顿了顿拐杖:“汉子,我刚才说我们村能打的有五六百号人,你只与我们三个都的团练指标,三个都,四十五人够干什么,既然大尹许了一个指挥,不如我们就建一个指挥的团练吧。”
王xiǎo川稚嫩,遇到这样的事措手不及,时穿赶紧chā嘴解围:“官府组建团练是有指标的,给你们村的指标就是三个都,外加一个指挥,其他的事情,官府管不着。”
老者听懂了时穿的意思,咧开豁牙嘴笑了,招手命令几名子侄:“好好伺候官差,不可怠慢了。”
看到老者有动身返回的意思,时穿赶紧呼喊一声:“老丈,杜庄在哪里?”
老者眯缝起眼,回答:“再向前走两个村落就是杜庄,听说杜庄昨日也luàn了一下,不过杜庄人口比我们还多,那里闹事的歹徒比我们还少,想必这会儿也平息了。”
时穿回身与王xiǎo川商量:“再赶几步路,我们在杜庄休息。”
王xiǎo川有点为难:“杜庄的路要向西走,那里属于厚丘镇的管辖范围。”
时穿瞪着王xiǎo川不说话,他一瞪眼,王xiǎo川就有点发máo,赶紧改口:“即然这样,顺路拐一下也不妨事。”
一旁的老者听到了,chā嘴说:“我们村中有几人在杜庄有亲戚,早想着去杜庄探望一下,看看杜庄是否平静下来,嚯,都乡里乡亲,他们若有事,咱不能闲看着。承信郎既然有心,我这里可以派人带路。”
时穿也不客气,他回身吩咐:“给大家分发武器,准备转往杜庄。”
老者望着时穿的队伍,笑眯眯劝说:“承信郎还随身带着nv眷啊,四处兵荒马luàn的,如果承信郎放心,不妨将nv眷留在敝村中,再留下两三人照顾,自己轻身前往杜庄更方便,大郎放心,我们村定会保护好xiǎo娘子们,等大郎完事后再来接家眷不迟。”
时穿拱手:“老丈想得周到。”
老丈眯着眼睛回答:“我听清楚了,大郎此去是为援助杜庄,但杜庄却不是大郎的管辖范围。嘿嘿,那杜庄好歹也是我们邻居,敝村不少姑娘嫁在那里,大郎肯为杜庄费心,我等怎敢不尽力?”
“那好,就这么定了——解下拉车的驴子骡子,车上的人都下来,我们轻装前进。环娘,那两个xiǎo黑厮你熟悉,让他们听你指派,护好姐姐们……你们两个xiǎo子,我料这次没什么危险,但万一有事,准许你们动用手铳。”
时穿最后两句话是用阿拉伯语对两位xiǎo黑厮说的,那两个xiǎo黑人重重一点头,时穿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领先骑马冲出了这座村落。同行的大将们彼此望了一眼,虽然明知道时穿这是干sī活……可是,大将们都是些讲义气的汉子,这年头谁没个sī活呐,今日我帮了他,今后也能巴望着他帮我不是吗?嗯,且跟上去吧。
大将们是准许配马的,分到时穿这一组的人手,除了大将李彦不在,其余的人都是跟随时穿闯过东城的人——李彦那厮因为表现突出,已经获得单独带领另一队大将的资格。这些人想起时穿从不会令跟随的人吃亏,倒也没有犹豫,纷纷骑上战马尾随试穿狂奔起来。施衙内派来的家丁没有马匹,但他们跑得也不慢……
队伍路上休息了两次,晃过一片疏林,远远望见一座茶舍,茶舍mén前的杆子上高挑的幌子,在阳光下懒洋洋的飘扬着。
时穿稍稍停了一下马蹄,他之所以注意到这处茶舍,是因为茶舍前聚集了二三百人——这些人不是农夫,虽然他们的服装杂七杂八,但他们的手上都有东西,不是木棍就是叉子、锄头。
虽然周围不太平,但两三百人个个手上拿武器,就让人觉得纳闷了。
时穿愣了一下,正在盘算是不是过去打听一下,对面的人群突然发觉时穿身上的承信郎官服,且时穿身后烟尘滚滚,似乎有大队人马跟随,这些人毫不犹豫,轰的一声四散逃开。
不过,约有一百余人还坚持未走,时穿正在打量对方,后面一位大将赶上来了,他边打量着茶舍周围的人边说:“不是教匪,教匪喜欢穿白衣带乌帽绣莲huā,这群人里头,没有一个穿素白的衣服,怕是乡间不稳,无赖们啸聚在一起趁火打劫。”
顿了一下,那位大将建议:“承信郎,咱们正事要紧,别为这群无赖耽误时间,只驱散了他们,如何?”
正在这时,施衙内那位本家兄弟二十一郎也骑马赶到了,他眺望片刻,猛然喊了起来,并惊恐地指着茶舍边一辆打烂的马车嚷嚷:“那是我们家的马车,我认得车上的标记。”
施家的马车怎么会到了城外?
这会儿,有谁会乘坐施家的马车——答案只有一个:褚素珍姑娘。
时穿怒吼一声:“格杀勿论”
随行的大将们愣了一下,但时穿马上又用两种语言重复下达了同样命令,尾随他的印度仆人以及黑仆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紧接着,醒悟过来的施氏家丁吐口而出:“是褚姑娘,受困的是褚姑娘。”
随行的大将一愣:“海州第一才nv褚素珍?”
时穿yīn沉着脸:“闭嘴,这个名字不能提。”
第175章一片血腥
第175章一片血腥
大将们猛然醒悟——褚素珍是什么,海州nv明星,是海州所有青年男子仰望的偶像,如今她被一群趁火打劫的无赖侮辱……大将们齐齐发出如野兽受伤般的吼叫,不等时穿再催促,他们赤红着眼睛,冲了上去。
大将是什么,赏金猎手也。他们是与罪犯打jiāo道,并能战而胜之的人。
时穿一路疾行,能跟上来的大将都是战马优良、马术jīng湛的jīng锐骑兵,四条tuǐ的战马追杀两条tuǐ的盗匪,武装到牙齿的“大将”攻击身穿布衣手持农具的盗匪……胜负还用猜测吗?
为了褚姑娘的名声,这群盗匪确实应当一个不留。
时穿一直骑在马上,眼看着这场没有悬念的屠杀继续着——大将们的战斗风格很狂放,他们狂嘶呐喊、怪叫长啸,自动的组成猎杀组合,一部分人驱马在盗匪周边来回奔驰,受到恐吓的盗匪来不及辨认方向,不知不觉按照大将们的驱逐,走向了屠杀陷阱。而主管撞阵的屠手则挥舞大刀大斧,每一次冲阵都带起一片血腥……
围在茶舍mén口的盗匪已经跑光了,时穿举止缓慢的下了战马,而后用同样缓慢的动作,一步步走向茶舍mén口,他轻轻的推开mén——虽然他推mén的动作很轻,但生涩的mén轴却依然发出沉重的吱吱声。因为mén后面堆满了大桌案,这些桌案紧紧顶着mén,却没能让时穿的动作有丝毫变形。
当mén被推成60度左右时,从mén里飞出来几柄刀剑,但这并没有妨碍时穿脚步,他毫不停顿的走进茶舍。
这间茶舍是大宋朝最平常的茶馆,它设立在路边,专供旅客休息。茶舍内除了一间大厅,还有几间供休息的客房,以及一个烧水间。如今,大多数客房房mén已经打坏,唯有一间客房紧闭着mén,但那扇大mén上留着刀砍斧凿的痕迹,mén板已被掏了个大窟窿,mén栓已经lù出……时穿再晚到一会,估计歹徒们就会破mén而入。
茶舍内被翻得luàn糟糟的,有几具男xìng的尸体倒落在茶舍中,看装束打扮似乎是茶舍原来的老板。除了这几具男xìng尸体外,还有几名赤luo的nv子,她们有的神智痴呆,坐在那里不管不顾,有的则躲在桌子下面哀哭,恨不得有什么东西能遮挡住她们。
茶舍一张桌子上堆满了nv子的衣服,衣服当中还有金银头饰的闪光,地面上散落了一些铜板,以及大量的碎瓷片。
时穿的目光从几名nv子身上扫过,他轻轻的松了口气,把目光转到茶舍中几名男子身上。
十余名男子衣衫不整,如今他们手上拿什么的都有,既有刀剑,桌子板凳,还有拿算盘、拿砚台、拿扫帚……甚至还有一位手里只捏着一个茶碗。
时穿将目光凝集在唯一手持刀剑的两个人身上,那两个人手有点哆嗦,摆出一个旗鼓,但姿势已经走形了,指着时穿的刀剑不停的颤抖,总是偏移目标。
时穿轻轻摇摇头:“杀人的手,不应该抖成这样子。你们的心肠还不够硬,不配做个暴徒。哦,大约你们也是临时起意……可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
话音刚落,时穿动了。他的动作让歹徒明白,心硬如铁的大将,平常是怎么履行本职工作的。
时穿一动,他的身影便不再是慢腾腾的,只一晃眼的工夫,茶舍内诡异地同时出现六七个时穿,每一个时穿都快速的擦过一位歹徒身旁,那掠动的影像快的,让人感觉不到时穿的移动,仿佛他本来就在他们身边。
同一时间,十余名歹徒同时倒下,每个人都是相同的伤势:喉咙破碎,胯下遭到重击。
其实,倒地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毙命,身体上下同时传来的疼痛让他们蜷着身子,但他们喊叫不出来,他们的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但却因为喉咙破碎而无法喘息。
只那么一眨眼工夫,茶舍内恢复平静,只余下歹徒的垂死喘息和地上几位nv人的弱弱哭泣。稍倾,时穿神sè如常的拔出腰刀,摆了个漂亮的姿势,这个姿势刚刚做出,茶舍大mén被轰然撞开,三名浑身是血大将冲了进来,高声喊叫:“褚姑娘,褚姑娘,你没事吧。”
喊完这句话,施氏家丁也开始鱼贯冲入。施二十一郎领先,他看了看茶舍内的情景,脱口而出:“长卿哥哥,你手脚真快,我就知道有你出手,一切没问题。”
那扇mén上有大dòng的房间内,传出褚姑娘试探的声音:“mén外是谁?”
时穿赶紧收起刀,当然,也收起他摆的姿势,随口喊了一嗓子:“我乃时长卿,褚姑娘没事吧。”
mén内顿时拖着哭腔回答:“时兄,你再晚来一会……”
紧接着是嚎啕大哭。
跟来的都是男人,不好进去照料,大将们急的抓耳挠腮,mén内褚素珍哭了一会,收住哭声问:“长卿,给我打一盆水来。”
大将们如梦方醒,争先恐后的吆喝:“赶紧,把房子收拾收拾,别让褚姑娘出来见到腌臜物。”
mén开了个xiǎo缝,水盆máo巾递进去,mén内传来褚素珍的问话:“时兄带胭脂了吗?”
大将们满头黑线,一个大男人谁会随身携带娘们的玩意……啊,时穿坦然的从怀里掏出胭脂以及雪huā膏,顺着mén缝递进去,回身跟惊诧的大将们解释:“都我家作坊出产的。”
理解,这xiǎo子身边围着十好几名nv人,随时随地身上携带一些nv人的化妆品……理解。
过了一会,屋里又问:“有绫罗吗?”
大将们一起望着时穿,后者不负众望的从怀中mō出一块青sè的绫罗,顺着mén缝递了进去,等时穿回身,大将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我们就知道,这又是你家作坊的新产品。”
时穿很不好意思:“这个,我家作坊不生产。”
一名大将打断时穿的话:“别解释,你自家出去,顺便查看一下外面的情况就行。”
众大将一头:“没错,把这个献殷勤的机会jiāo给我们,我们就原谅你了。”
时穿背起手,指了指屋里留的受辱nv人,几名大将异口同声喊:“快取我的鞍袋来,那里有换洗衣服,给这几位xiǎo娘子披上。”
稍停,又几位大将tiǎn着脸,冲mén里说:“褚姑娘,你还需要换洗衣物吗?”
一群没义气的家伙
时穿背起手走出了茶舍,茶舍外的战斗已基本结束,三十名匪徒投降,还有五六位大将以及施氏家丁四处追逐着东躲西藏的歹徒们,他们用战马把这些人撞翻在地,用马蹄来回的践踏着他们的身体……